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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少爷当真是吃香,就是如此落寞之时仍有佳人中意,大有只需君愿点头,一切事皆马到功成之势,如此心意,何不慨然接受?哪还需要每日过得如此辛苦?
人们常谈论女色如何如何,其实男色才是致命的毒,它撩拨了你绷紧的可以走钢丝的神经,却让你感觉他尚在天边,这就是许子扬给人的感觉。所以前有顾卿微,后有丁岚,中间还夹了我,受他迷惑,被他摆布,而此时又有另外受到蛊惑的女人继续跳进这深海。
权看他想不想利用而已。不由笑得恣意地说:“其实你不妨考虑,那样或许就。。。。。。”
“余浅!”他猛然站起,怒声打断我,一改之前低微的姿态,浑身散发着震怒的寒意,我余光里可见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忽然向我迈了一步。直觉害怕地向后退,下一刻他顿住身形,喘着粗气狠盯我,夜光中的脸泛着清白,而眸中的寒焰带着怒火,胸膛剧烈起伏。
从齿缝中一字一字地蹦出:“我许子扬无需靠女人来成事!”
“哈!”尖锐到陌生的讽笑出自我口,“那丁岚呢?你不是利用她成事?那我呢?不是利用我救你心爱的女人?啊?”一直都知道,我与他的再度聚首,是又一场伤害的开始,以前是他对我,现在是彼此折磨。
他仿佛被人当胸插入一刀,本还带着沉怒的脸色缓缓凋零成一片空茫的惨淡。
过了许久,他绝望地看着我,眸中是无法掩饰的寂灭:“我知道,这件事在你心里,够判我终生监禁不得缓刑,永不原谅。”
是这样吗?是这样,永不原谅。因为原谅了也就遗忘了,也就。。。。。。不再爱了。
☆、35。穷到只剩色相(为tian_zhuang更)
这是一场我和这个男人的殊死厮杀,他利用伤害我,我报复回他,然后都说放手,实则谁也没放。因为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世界太大,谁一放手,风筝就会飘到再也无法够到的上空,然后找不回来。
所以,他一手安排我的“幸福”,而我明知这里有他还找尽借口回来,不过是彼此都不肯先退这一步。诚如我之前所想,以他许子扬的本事,要将秘密隐忍,凭我的智慧根本看不出,就如那时的子母蛊,他瞒得可是滴水不漏。顾卿微会来找我,未必是受他指使,但他也定有推波助澜,原因在于我将佛牌扔掉这事,让他害怕了。
他怕我这次再也不会回头,所以哪怕是将伤口裂开给我看,也要赌我的不忍。事实就是,他将我看得很透,所有情绪都在他掌握中,性情决定命运就是说的我这种人,明知是他诱我前来,我仍如飞蛾般扑火。
以前曾看过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你无数次说着要放弃,但终究还是舍不得。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你心甘情愿地被伤害,即使你知道你会遍体鳞伤。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你会在独自一人时想他想到哭泣,却在看见他时故作无所谓地笑。
他就是我的这个人,走得再远,心再沉淀,都无法对他真正放弃。报复不过是意难平,折磨只是爱太深,故作潇洒让顾卿微坚守他,不过是我赌顾卿微再无法走进他生命。
爱情中的人都是自私的,允许自己对他说分手,就是容不得他开口对我说:浅浅,我们分手吧。所以当知道陈老师是他安排的时,我愤怒异常,发现林翔亦是时,更是出离了愤怒,恨不得将所有有关他的一切全部销毁,佛牌首当其冲。
扔掉那刻心在滴血,缓走的每一步都艰难地如赴死,整整一天我都在晃神,直到在屋门口再见那红盒子,再也忍不下去了,只想即刻见到这个该死的男人,狠狠地唾弃诅咒他。可那一晚躺在床上时,心却落了地,不敢承认在看到佛牌失而复得时是有那么一瞬惊喜的,而扔还给他也是知道这东西不会再被遗弃。
心思纠结到如此,能不疯魔吗?我觉得自己快要去看心理医生了。原本单纯天真的一个人,现在也满心筹划,步步为营。
“先这样吧,容我回去想想,明天是周末,不用再去‘应酬’了吧,就算有麻烦你也推掉,然后我会给你电话。”交代完就迈步走,身后他轻唤:“浅浅。”
又是这种哀哀的语调,勾刮着人心,我没有回头,随意摆了摆手,“明天再说。”
夜里不至于失眠,但也是到了很晚才睡着,第二天醒来,我坐在床上沉淀了下思绪。打了个电话给许子扬,让他十五分钟后在楼下等,当我走下楼时,他人已经站在那处。
今天倒没穿西装,而是一袭休闲风衣,里头深色的衬衫,就是因为人瘦了后显得空落落的,倒是没了昨晚的萧条狼狈。我走过去,淡淡道:“跟我走。”他沉默着点头,没有发问。
站在路边打了辆车,抵达目的地——家居城。他疑惑地问:“你要买家具?”我没理会他,径自走了进去,辨了下方向就往某处走。转了好大一圈,终于挑定一张价格合理的床,付完钱后就填了地址,店方承诺下午就能送到。
走出家居城,就去了中介所,寻找合适的租房讯息,但一时无果。等到无人时,许子扬忍不住问:“浅浅,你为什么要找房子租?住那里不好吗?”我挥手拦车,坐进去后,仰头看站在外面的他,“进不进来?”他立刻钻进车内,坐在身旁。
再回公寓时,我一扭头见他目光打量,讽笑着问:“怎么?要不要参观一下?”他摸了摸鼻子,灰头土脸的。我也不理他,放下东西,走进书房,见他还愣站在门边,不由扬高声音道:“还不过来搬东西?”
他怔了下,快步走到跟前,朝内探看了一眼,喏喏问:“要搬什么?”
“电脑、桌子、椅子,里面的东西都搬到外面。”
他不动了,脸上若有所思后恍然而悟:“你买床是要放在这里?浅浅,你想做什么?”
我冷凝着脸,“有人穷到只剩色相了,却还打肿脸充胖子硬要住贵得要死的酒店,你是有多放不下面子租房子住?行,我成全你的面子,这个房子本来就是你的,当我借住一段时间,现在还给你,等下床送到后我会再去找地方租。”
“房子早已是你的,你搬什么?”他掉头就走,我怒瞪着那黑漆的脑袋,火冒三丈,“许子扬,没了面子你就会死吗?”
他顿在原地,叹了声气道:“不会死,但我也不会接受你将房子让出来给我,再说我妈还住在酒店的,我爸进去后,她精神一直不大好,又不肯回C市,非要在这里等我爸出来。”
“那你以为我去买床是为了什么?买来装饰?”就是早猜到他母亲定不可能回C市,才大清早赶去把床先定下,然后把书房整理出来做成客房。
他回过头来,表情执拗:“总之你若搬走,我是不会接受这房子的。”
顿时我火又冒上来了,“你当我想搬?住得舒舒服服的,又要再去适应新环境,可你们母子有两个人,难道安排你们住一个房间,一张床?”
话声一落,就见他微不可察地飘来视线,等反应过来那眼神涵义时,我怒吼:“你想都别想!”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居然想与我同房!
“你误会了,”他似有委屈地撇撇嘴,“我可以睡客厅沙发的。”
气得我转身暴走,门铃却在这时响了,越过他拉开屋门,是送床的师傅到了。无奈只好先搁下心火,让两位师傅把床搬进来,可书房到这时都还没搬动,某人又跟个木头般站在旁边,最终我又多花了一百块钱,请两个师傅帮忙把书房内重物清理到客厅,再把床安放好。
一阵忙下来,我就是在旁搭把手都是满头大汗。
送走了师傅,把钥匙摘了一把下来,扔在桌上,“去把你妈接过来吧。”
“你。。。。。。”
“我会找合适的房子租,在这之前,你先睡沙发,等我搬走后你再睡卧室。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什么也别说,要不同意就立刻滚蛋。”
无力地靠在沙发背上,揉着眉心,现在跟他说话怎么这么累呢,每次都要连吼带咆的。耳旁听到脚步声移动,桌上的钥匙被他拿了去,只听他轻声说:“浅浅,谢谢。”
门被轻轻阖上时,我侧过头去看,审时度势,是他最擅长的。早知道他最终会妥协,做那么多不就是想要再试图靠近吗?而我也不过是矫情了一把,真要租房,可先找好了房子再让他们母子入住,住酒店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差这么会工夫的。
比较心烦的是,如何与他母亲相处,几次交锋,足可见许夫人对我印象极差,上一回我更是丝毫不给面子反击,那时没有想到会有一日要同住一屋檐下。
当许子扬接了他母亲进门时,我第一感官就是打量过去,心中暗暗震惊。曾经雍容华贵的许夫人,眼下却是满面沧桑,神情萎顿。只是在与我对视时,目光中那股锐利仍在,即使是在这种情形下,她高扬的姿态也不肯落下半分。
我浅笑了下,打招呼:“许夫人,你好。”
许子扬蹙起眉,在旁劝解:“浅浅,叫我妈阿姨就好。”一句话让我们对视的目光都定了下,那方许夫人微不可查地轻蹙了蹙眉,我则暗自失笑。阿姨?还是免了吧,相信若在无人时,高贵的夫人也定不接受这类称呼。
“房间布置好了,床单被套都是干净的,你们可去看下,还需要什么就跟我说。”
许夫人没说话,转开了目光环视了一圈,然后是极淡的表情。
我无所谓地笑笑,转身进了厨房。虽说屋子本来是许子扬的,但目前是写了我的名字,实在没必要委曲求全去看人脸色,在看到许夫人那微带嫌弃的表情后,我不由想是不是该问他们收取房租呢?
等到饭菜上桌,又一次被许夫人那寡淡的表情给激到了,冷冷一笑,也不招呼了,只顾自己闷头吃。填饱肚子后就将碗筷拿进厨房洗了,出来就见那对母子放下了碗筷,却干坐在桌边。谈不上不知所措,就是这气氛怪异又尴尬。
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