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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学长唱歌很好听嘛,这歌叫什么?”阿泽拿了饮料在我旁边坐下。
“……‘绝口不提爱你!’”我闷闷地说。
“喔!滥情的歌名,不过蛮好听的!嘿,你看起来怎么呆呆的?在想白天的事喔?”因为很吵,阿泽半吼地问着。
“我在想,你这家族真好,因为是‘笑笑生家族’,所以不管怎样都可以笑……”我盯着台上的学长,恍恍惚惚……
“你在讲什么?笑笑生?是《金瓶梅》的作者呀!他很爱笑吗?我怎不知道,可是我觉得你的问题比较好笑!没关系,快乐就好……”阿泽好像有点醉了,什么时候叫酒喝我都不知!他一说完话又走去和学姊聊天。然后一位学长像是当选的议员、立委什么的,和别人敬完饮料(或酒?)也来邀我喝一杯,又说要去和学弟拚了!
第一部分无人不晓的《声声慢》
阿泽是笑笑生家族,维尼是曹雪芹家族,而我的家族名称是“李清照”…了不起的北宋词人。刚入学时,学姊说,家族名称是以六十七位古今中外杰出文豪为名,是系上悠久的传统,巧的是,通常每个家族的风格真的和该家族名称有几分相似处喔,于是,仿佛这些作家都是该家族的守护神……
虽然,我非常以“成为李清照庇佑下的家人”为荣,但此时我想到守护神那阙无人不晓的《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节,最难将息……”不禁打了寒颤,尤其,当置身于这个笑声如浪的家族中……
已经忘了这首歌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不久之后,维尼说,明早八点有外文课,必点名,所以要先告辞了!
“我也是!”我说。
一直没和我说话的维尼先是望了我一眼又和学长、姊喝一杯后才带我离开。借故有课才得以离开那个笑得没完没了的家族的我,对于没拆穿我的谎言的维尼,心中犹生一股感谢。
“你有过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坐在他身后的我突然想这样问。如果维尼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我们或许可以聊聊。
“没有。”他非常直截了当地说。
我“喔”了一声,静静地坐在这个活了快二十年却无法体会喜欢一个人是怎样感觉的人的后面。
“风好大。”当摩托车冲出一阵阵风时,我说。
“车里还有一件衣服,你要不要?”被风吹散的维尼声音听起来有些幽远。
不用了。我说。上学期的我已是他的座上嘉宾,现在才发现他骑车很稳,我可以放心地让他载着精神不太好的自己,不用害怕在仰德大道的某一转弯处被抛出去,或担心爬坡时,自己会往后倾。一路上,只静静地吹着冷风,这是第一次坐在他身后,觉得不说话也很好……
亮澄澄的圆月一路陪我们上山,今天刚巧是月圆时啊!想到不知谁说“看见月圆的人是幸福的”,真的?
但愿王靖容也看到了,希望他也幸福……
第二部分从此天涯一别
从那天起,我和维尼不知怎地愈走愈近,每次上课,我秘密地搜寻他的身影,有时候惊喜地发现他就坐在我的后面,我的脸会不自觉地发红;如果哪天他跷课了,我的心就会发出“咚!”地一声,像少了什么似的往下沉。
桢说,一个人脆弱的时候,容易将受创的情感转移到某人身上,以求减轻难以负荷的伤痛。
当我和维尼在下课后一同吃晚餐的频率愈来愈大时,我努力想着他和王靖容在我心中所扮演的角色。
王靖容…这个我喜欢很久而他只把我当好朋友的人。我尽量感谢老天在我还是那么矮小的时候让我有了单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而那再洁白不过的喜欢慢慢滋长成想要在一起的欲求时,这个人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了,所以他决定让那个女生住进心里。
我要笑着向他说再见,并且很有风度地送他踏出我的心里,他是我很喜欢的人啊,所以我不会拒绝哪天他和住在他心里的那个女生来看看我。
王靖容的人生甜蜜时,就写封信与我分享,寄张明信片也好;难过时,也打个电话给我吧,也许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们是很老很老的朋友了,为对方加油打气这点事还难不倒我!
哪天我碰见很喜欢的男生想让他在我心里住下,而他也百分之百地愿意时,我也会跟王靖容分享这份喜悦的!
桢说,她发现我很在意维尼喔!她真的很厉害,在我自己还没发现之前,就先察觉了!
那个酷酷的维尼……他到我心里待过几次,严格地说,我很想发张VIP卡给他。对于他的到来,我相当兴奋,但是他太酷了,脸上总没有特别高兴或不悦的表情,以致我这个主人很难当。我不敢冒然地请他留下,当他有些累想回去的时候,我就送他到门口,然后当他的背影渐渐模糊时,我会有些失落!
维尼的话一向不多,不过我们已经可以循着某个已经建立起来的模式轻松地谈话。别看维尼酷酷、憨憨的,除此之外,他也很贼!我认为他已经知道我心里那个蠢蠢欲动的念头了,却打算装傻。那真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在我们和谐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巨大、深沉的黑洞……我和维尼谁也不想先掉入,于是,我们“交相贼”地,展开场“测量友谊深度”的游戏。
这个游戏一点也不好玩!
期中考后,我终于提笔写信给沛君,还跟她说了雾飘进教室,浓得伸手不见五指的事……这是继“沛君的怒吼”以来,我头一次邀她来逛逛!
一个礼拜后,沛君从台北盆地另一头的山来到这座山,而我则怀那种“有朋自远方来”的喜悦,沛君还说,我们终于可以再挤同一张床,像好久以前参加儿童夏令营的最后一晚……
那是升上小六的暑假,我们像从此天涯一别地聊了一整夜,待我们抵不过厚重的眼皮慢慢睡去时,竟听见三声早哨无情地划破清晨的寂静!于是,我和沛君当天可说是半闭着眼,无奈到差点没哭出来地做了一个早上的团康活动,直到大伙有些难过地唱起《偶然》、《萍聚》等充满离情的歌曲时,我们才苏醒过来。
下午的最后一堂课,班上到课同学不多,为庆祝沛君的到来,我其实也想跷课(虽然见到沛君是晚上七点的事)……可想到日前和维尼打了个无聊的赌以及潜意识里想再见他一面的欲望,我还是去上了堂“诗选”。
这阵子,只要和维尼意见相左,我常会邀他赌一把,他通常是不置可否,好像一切随我高兴的样子!这回,我还是说,谁输就请谁吃饭……其实,对我来说,谁输了并不重要,反正谁请谁,都是两个人一起吃哩!
“那篇登在系刊上的稿子果然是我家学姊的。”当我就快阵亡在初夏午后一片诗的呢喃中,坐在我后面的维尼踢了踢我的椅脚说着打赌的结果。我赢了,因为我从学长那儿无意得知维尼学姊的新笔名,如此而已!
我回头给一个得逞的笑。
“学姊说,这是她新的匿名,没人知道!”维尼轻声说着,他讲话的气轻轻吹进我耳里,有点痒痒的。
“桢呢?今天怎么没看到她?”一下课,阿泽背着那个重得令人怀疑里头是否有金块的包包走向我。
“跷课啰,今天只有这两堂课,她懒得上来。”
阿泽说,要去诗社,所以他特地带了些书和资料。道别前,他还不忘跟我说了些“大学生活是我们创作的殿堂,不要白白浪费了……”诸如此类人人都知道的道理。
教室里的人渐少,我还在教室走廊等那个还在跟学伴说话的维尼。维尼的学伴叫张晓年,长得还算可爱,讲起话来总是甜甜的,看上去颇有亲切感。她和维尼的感情好像很好,大概是兄妹间的那咱感情吧!她还有一群姊妹淘,通常她们会群聚在块儿开郎地笑闹着。
“听说你们要去吃饭呀,我可不可以加入?”张晓年以维尼的前头向我走来,开朗地问着。
“好呀!”我说。
第二部分鹅黄色泽的上弦月
对于张晓年的加入,我有点失落,却也感到轻松不少。因为第三人存在,我和维尼似乎默契地表现出好同学间应有的正常互动。大概是晓年爽朗的笑声和百无禁忌的话题,那个跟我在一起时不常显露出的可爱笑容又爬上维尼的脸。晚饭结束,晓年赶着参加社团迳自离去,维尼则说,要陪我到车站等沛君。那一段路,剩下我们俩同行……
“同学,抱歉打扰一下,这是我们系上的问卷,可不可以麻烦帮我们填一下?”一张陌生面孔很客气地发给我们一人一张问卷,我看了一下,是企管系某商品的市调,可能是行销方面的课程吧。我和维尼很合作地低下头写问卷,当我还没勾选完毕时,维尼先将问卷交还给那男同学。
“你们是班对吧!”问卷男生在等我写最后一题空档说了令我心脏差点停止跳动的话,我低着头还来不及去想维尼会怎样否定时,竟听见他轻应一声:“嗯。”我保持微笑地交回问卷,然后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地一起并肩走着,我们的脚步声在沉静的夜里响起……
“到了,我一个人等就好。”当走到岔路时我说。
“拜!”他的脸上根本没有正常人道别时的表情,和他对班上其他女同学的热络相较,好像冷漠地说:终于结束了这恶梦般的约会,感谢老天保我个全身而退!
我回头静静望着他渐行远去的背影……
还记得……我看见沛君从公车下来的一刹那,空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尴尬。虽然,我奋力地向她招手。
“你的头发长了,变温柔啰!”我摸摸沛君乌黑的长发说着。
“哼,还说……可见我们多久没联络了?我好几次打电话找你,你刚好都在学校,也不会打电话给我!”沛君的话里充满委屈。我没有反驳,反正事实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大半年不见,君除了头发长了之外,脸上少了那种“新生被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