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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去看了老师呀,否则怎么知道的?还是……有人通知他?”果然!沛君还忘不掉他,从国小五年级开始,施豪一直是她的如来佛。
蒋风倪,是她通知施豪的呀,要不然还有谁?我缓都没缓地直截了当说了!沛君随即低下头,不发一语地蹙眉注视着杯里因灯光照射而熠熠闪亮的水纹。
第一部分可鄙的爱情盗贼
“嘿,你不要哭喔,虽然我们跟老板很熟,你这女强人形象不适合现在掉眼泪哟!”我说。沛君稍抬头用充血的眼睛瞪我。
“那都几百年前的事了,现在的你很好呀,前途看好,还有一个默默照顾你的陈先生……”我故作轻松地说着。
其实,哪有这么简单?喜欢一个人要花好大好大的力气去守候;被喜欢的人伤害,要用很多很多时间才能遗忘……沛君爱施豪;施豪伤了她,讽刺的是,施豪让沛君以为我们小时候眼里的亲卫队队长…蒋风倪,是她努力捍卫的感情的刽子手!
蒋风倪从前没来得及成为沛君眼里可敬的对手,倒成了可鄙的爱情盗贼!
“难道,你不恨她吗?”火焰在她的眼里跳跃、烧着!
“当然啊,曾经非常讨厌到‘一听到名字就想吐’的地步,别忘了,她曾经是我们的头号公敌呀!哈……”我夸张地摆出一副急欲惩奸除恶的搞笑模样。“不过,那是以前,现在我们跟她完全没有交往呀,管她多做作、多假仙甚至多美……都跟我们无关不是吗?”我说。
君瞄了我一眼,不甘示弱地反驳:“蒋风倪哪很美?街上比她漂亮的人多得是,她顶多只是徒有外表的蛇蝎罢了!”
“是呀,她是蛇蝎美人,我们看到的是蛇蝎,男人看到的是美人喔。”唉,不知死活的我还往沛君的眼里泼油!
“肤浅!无聊!”她生气地说。好像连我也骂进去!
沛君对蒋风倪,不屑得很,虽然我对她也没啥好感,可她真长得漂亮呀……像我们小时候电视上那些“玉女掌门人”:五官端正、面容姣好,清纯、楚楚可怜、做作、蓄有大部分男人喜欢的直长发……男人不一定都会爱上她,却都说她美,就是这样!然而沛君就是不认同这些……
我低下头喝着我最爱的热摩卡,服务生在沛君怒火中烧之际为我们加了柠檬水。
“喂,下礼拜公祭时,你会去吧?”我问,她只是面无表情地耸耸肩。
“唉,你和他还有聊了什么?”沛君果然很关心施豪。
“你说施豪?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时,我正在公司忙着,简单说说就挂了,他只说下礼拜六公祭。”
“那……他和她一定还有联络吧,或许像以前那样好!”沛君没变,一点也没变,平时心高气傲的她一说到施豪就像灵魂被掏空般,可见,那位陈先生尚未夺得卫冕者的宝座!可怜的沛君,可怜的陈先生……于是我故作不耐烦地说,有联络是正常的呀,以前他们不常混在一起吗?大家都是老同学耶!不要那样大惊小怪!
“以前”,是从‘施豪和沛君分手’开始算的,那之后,我和沛君渐渐疏远施豪,除了一年一次一同去看老师之外,施豪和我们淡得没交往,如果感伤点,可以说,施豪是我们心头的痛!
当然,每次我们聚会,蒋风倪一定是和那两个男生一块儿的!
“‘以前’、‘老同学’,你为什么要替她说话?那些不都是她抢来的吗?”沛君的声量果然多了几分贝。
我在战火还没将咖啡厅炸掉前,诉之以情地说,你要勇敢认清事实呀,幸福是自己找的,不要为了施豪误了自己的幸福……
“我努力过,但是我做不到……你为什么能这样潇洒地原谅蒋?如果没有她,你早就和王靖容幸福地在一起了吧!”沛君顿时从发怒的母狮转为饱受委屈的小猫。
我很纳闷沛君何以一直认为我和王靖容该有什么?没错,我一直很喜欢他,或许,比“喜欢”还多一些,直到我有了男朋友……不对,应该说,我们各自都有心爱的男女朋友了呀……总之,每次说到施豪,就会扯到蒋风倪,最后君会在我和王靖容身上下个让我不置可否的结论。
“如果……”是不成立的,上帝关上了那扇“如果”,定会开启另一个“可能”。
“你和王靖容还联络吗?”沛君问。
“没有啊,毕业后就没联络了,顶多寄寄e…mail!大家各忙各的,就我所知,他在赶论文。”
“他会出国念博士?”
“嗯!好像吧,可能会先结婚再出去……他结婚也好。”我说。
“真受不了你,喔,难怪你没那样讨厌蒋风倪,她从我手中抢走施豪,却怎样都得不到王靖容的青睐,推开他的,是你自以为是的矜持喔!”沛君又挑了挑那双剑眉!
“沛君!你好像得回去开会了?”我看了一下表。提醒好像永远有开不完的会的女强人。
“真烦!唉,外面好冷!好羡慕你还能窝在这里,哪天我才能像你这样悠闲?!”
咀…爱抱怨的女强人。
“哪天,我才能有你一半的薪水?!”端起因争辩而冷掉的咖啡的我,对着眼前企业新秀一脸哀怨地说。
沛君又白了我一眼。
“喂,公祭我会去的啦。”她起身以手撩开珠帘时,好不容易给了我回归正题的答复。
嗯。我微笑着。
第一部分生命中第一号“死党”
还是小学生的我们,便以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闻名全班,不知怎地,这段友情还能在长大的路上坚而不破地成为彼此生命中第一号“死党”,连老师也啧啧称奇!国小的最末两年,班上有才华、聪明慧黠的人比比皆是。强势的沛君,无形中成了当时平凡柔弱的我的靠山,好像,我可借由她发射出的强大火力得到一些能量。
沛君的死对头…蒋风倪。小时候,沛君老是觉得她很假,对于她能轻易博得男生的青睐和老师的疼爱总摆出“想吐”的表情;长大后,更和她结下不共戴天之仇。我则因为曾和蒋风倪坐在一起,一天到晚听她说自己的家庭多美满、母亲美得像小龙女、家中的装潢又是多么金壁辉煌之类令人有点心生反感的话,也渐渐觉得她真是做作得可以。
在我们卧虎藏龙的那班,老师看重许多“好学生”,其中蒋风倪、王靖容、施豪都是手中爱将。
在老师心中,蒋风倪是乖巧贴心的女孩,即使在许多同学眼里她只是“会做人”的工夫了得,但是这些年来,当我们一同去拜访老师时,看见她熟练地在厨房沏茶,削水果……只差没在我们面前表演厨艺,我也不得不暗自赞叹她那种直逼为人子女的“孝心”;施豪的玩世不恭和靖容几近冷酷的沉闷一直是老师口中的活泼开朗和谨慎沉稳;沛君呢?或是那嫉恶如仇的个性和不服输的暴脾气才使自己成为功课好、能力强、却落入冷宫的学生,应该说,她是冷宫里硕果仅存的好学生?!也是这样,我这当年功课烂、没特殊才艺、表现平庸的学生才有机会和沛君成为好朋友,不过因为我们个性相差甚远,导致同班两年来累积了无数次的大吵小吵……
我,是在办了个超成功的同学会后仿佛立了什么功似的,才让老师记紧我的名字,可是,之后别人办的小型聚会,老师都会对着我蹙眉道:“你怎么没多找几人……”
老师去世了……我还是一如往常地工作,就算和沛君在咖啡厅谈到老师,我连鼻头都不曾发酸一下,更别说会有什么排山倒海的难过情绪……顶多,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许久许久不成眠……
对于一个上班族来说,失眠到深夜两点,是会出人命的,无奈国小时的零碎记忆不断窜出,明明疲倦极了,那早该发黄了的影像却像百花齐放地在午夜争妍盛开。
不知有多少同学得知这个消息?参加公祭的同学若不多,老师一定又不满于人数太少!到时又说:你怎么才找这些人!不对不对,这次她老人家再也不会开口说了啊……
我的身体催促着快躺平;心灵却急着找寻记忆好啃食,索性下床开始翻阅差点没长虫的毕业纪念册。
那是段人生中绝无仅有的纯真年代,女孩们流行着寻找白马王子的游戏(至于男生……无疑地是从那时就是让人搞不懂的同种生物!),或许,因为正值青春期吧,班上男女生的交情仅只于“公事”,稍微往来热络了点,便惹来一阵叫嚣……
据我所知,班上最有人气的男生,就属沛君和我分别喜欢的施豪和王靖容,为了掩人耳目,在班上,沛君和我说好不用正眼瞧他们,以免曝露了爱慕之情……直到毕业。
六年级时,王靖容代表我们班竞选全校模范生,如果当选,还要参选全台北市的……这个头衔超酷,叫作“自治市市长选举”;能言善道兼兄弟的施豪,理所当然地成为助选员;沛君和蒋风倪都是竞选智囊团成员之一
“我今天吃完晚餐去找你。”某一天下课,沛君跑到我座位旁跟我这样说。
“好啊,你们今天不用留下来讨论喔?”
“不用讨论,你帮我一起做传单吧,‘市长夫人’!”沛君用双手围成椭圆,紧靠我的耳朵小声说。
“神经病!”害羞的我回她一句之后,我们的笑声和进了六年真班的嘈杂里。
晚饭后,沛君拎着腊笔盒、彩色笔来找我,原来她负责的是文宣工作,拉票的一种。我们在一番讨论后,决定先在一张画纸上设计好几款不同图案的小宣传单(像三乘五照片的大小)然后拿去复印,再慢慢裁开……在向大人确定发宣传单并不是贿选后,我们开始进行。沛君的美术很好,她可以轻易地画出KITTY猫、顽皮豹、唐老鸭……等可爱的卡通明星,而我,想了好久后才照着一个史奴比的图案笨拙地描了起来。那天,我们设计了六个不同图案的宣传单(沛君画了五个)印了一百张,还好老板借了一个叫裁刀的东西给我们,否则,我们得弄到更晚……
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