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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晗儿的孩子?”沈世珩走过来,轻轻碰了碰婴孩的脸。“有名字了吗?”
“还没取,”莫之恨看了看沈继晗,“她和老夫人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个粗人又能起什么像样的名字?不过孩子才四个月大,现在取名也不晚。”她顿了顿,看看七爷又道:“路上我给想了名儿,你们听听好不好。”
“你说。”
“我想叫她云舒,沈云舒。”
沈世珩眉间一蹙很快展开,望着莫之恨没说话。沈继谦颓然地坐到沈继晗身边,点了点头。“好,很好听,寓意也很好。云卷云舒,希望她这一辈子都能淡然相看。”他吸口气,又道:“我不冲动了,你告诉我究竟谁是罪魁祸首。”
莫之恨略作思忖,不想沈继皓也参和进来,遂道:“继皓,东院儿刚翻新完,一切都是崭新的,也没人住,你就安排晗儿和云舒住进去吧。我会再挑几个懂事的丫头过去照顾着,也会找个好奶娘,不过你先带她们去休息,可好?”
沈继皓大概也是明白她的意思,迟疑了会儿道:“好,我先带她们去休息,等明日晗儿精神好一些我再带她去见娘,不知道娘会不会看到她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莫之恨点点头,直到看他们都走了,方对留下的二人道:“我有八成的把握,这事儿当年是顾守德做的。”
二人俱是一怔,沈世珩道:“可是当年他们自己都未站稳,又何苦对沈园苦苦相逼。”
“当年我就觉得,一切都好像有一个幕后推手,在一幕幕导着一出戏。如今看来,这幕后推手,就是顾守德。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一件一件地做着,从一开始就慢慢地为以后铺路。”其实莫之恨还想说,顾守德这么做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早就知道沈世尧不是善类,如果他不扳倒沈家,那么顾家早晚有一天会被沈世尧扳倒。
“他怎能如此!”沈继谦大口喘着气,来平息自己的怒意。“晗儿当年只是个孩子,他怎么狠得下心来?他也是为人父母的,他怎么能够……”
沈世珩按了按他的肩,“有些人,为了利益,为了达到目的,就是这样不择手段。今时今日,你自己也已经经历了这么多,难道还不明白吗?”
“但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像他这样没有人性。”
“因为我们还有良知,”莫之恨接过他的话,“虽然在商场上有良知,后果就是被人欺负到头上。但是这一次顾守德实在太过分了,新仇旧恨,我要一次和他算清。”
沈世珩看向她,眼里有几分担忧。“你想好对策了?”
莫之恨笑笑,示意他放心。“你们先告诉我,为什么顾守德可以这么横行霸道,无所忌惮?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
沈继谦皱皱眉,“因为他有心计?”
“不,”沈世珩道:“因为他有个当贵妃的女儿。”
“没错,”莫之恨点点头,“他最大的筹码就是贵妃娘娘,只要皇贵妃一天风头正劲,他就一天有恃无恐。”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要皇贵妃失宠?”沈继谦苦笑了下,“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皇上宠爱她已经许多年了,听说最近还有立后的意向,她怎么可能忽然失宠?”
“可以的。”莫之恨却无比把握,“想要妃嫔失宠,在后宫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但是做起来很难。”
沈继谦又皱了皱眉,“什么方法?让皇上喜欢上另一个?”
莫之恨笑着摇摇头,沈世珩却是眼前一亮。“我知道了,是红杏出墙。”
“红杏出墙?”
“对,”沈世珩道:“后宫佳丽三千,全部都只能忠于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皇上。如果有人敢背着皇上和其他男人有染,那就是死罪。”
沈继谦倒吸一口气,愕然地看向莫之恨。“你要她死?”
“我的良知不允许我害死人。”莫之恨解释道:“我不要她死,被判死罪的话那至少需要捉奸在床,这样太难,而且要再连累一个人。但是失宠,却往往只需要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只要让皇上知道这些传言,甚至拥有一些证据,又不能绝对地判定,就足够让皇贵妃一落千丈了。”
沈继谦咂咂嘴,“你说得有道理,可是到皇宫里去做这件事情未免也太难了,就算你进得了宫,也很难有时间和空间去做这些。”
“何必亲自动手,我们只要找几个信得过的宫女太监就能成事了。”
“但到哪里去找?你又怎么能保证那些宫女太监不会反将你一军?”
莫之恨想了想,正要开口,就听七爷道:“找到人很简单,通过丞相大人或者不通过可以有办法。要他们忠心为我们办事确实比较难,但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只要我们能抓住他们的弱点,他们自然不敢背弃我们。”
“不错,”莫之恨笑道:“七爷的意思也就是我的意思,只要能抓住那几个人的弱点,他们就不会背叛。一来用钱,二来用情,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被打动。”
沈继谦细细琢磨了会儿,郑重地颔首。“好,就照你的意思去办。这一次,我要叫顾守德彻底失势,从他手里拿回本该属于唐家、属于我们的一切。”
这样做,就能抵消掉唐婉对沈园的恨了吗?莫之恨看着沈继谦没有吱声。他这辈子千万不能被唐婉知道真相,否则就算他再怎么自以为是地替唐家报了仇,唐婉恐怕也不会接受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沈云舒,这个名字本来要留给我家七爷和之恨的小孩的……
第四十章
回忆的终结点——后来无数次回忆到这儿的时候,莫之恨都会笑自己太傻。因为从头到尾,她都忘了那个最大的隐患,而事实证明,那个隐患,最终毁了他们四个人。
三个月后,长乐城中传得风风雨雨,一时风头无两的皇贵妃被皇上打入冷宫,原因不详。顾家瞬时失势,生意一落千丈,居然已然有了破败倒闭之象。
照理来说,他们是皇商,不该有此顾虑。谁料皇贵妃失势没多久后,皇上金口一开,竟立刻册封城中沈园为“世代皇商”,要他们从此一并打理皇宫内的生意往来。
由此一来,顾守德的美梦算是做到了尽头。听闻他打算举家迁回原籍,莫之恨也不想再去关心。虽然不管怎么说都还是便宜了他,但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善恶终有报,人不管做什么也都该给自己留条后路。
至于赵焕为什么要封他们做“世代皇商”,莫之恨想,也许是赵焕一直觉得亏欠了她,顾家又被牵连着刚好走下坡路,他就做了个顺水人情。不过他这么做,倒也真是偿了沈继谦的心愿,他总算为唐家拿回了应该属于他们的东西。
但走了一个顾守德,以后很可能还会有李守德、王守德、张守德再来,不过现在的沈园毕竟有皇帝在背后撑着,要被扳倒已非易事。莫之恨觉得,到现在,应该是他们四个人做一个了断的时候了。
挑了个晚上用过膳后,莫之恨约沈继谦与沈世珩一起到了书房,决定把话一次说清楚。
沈继谦大概已经猜到了一些她要说的话,才坐下来就开口道:“一切雨过天晴了,我不食言,之恨,你随二叔远走高飞去吧。”
“或许要走的人是你们而不是我们呢?”莫之恨粲然一笑,“你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唐婉了?”
沈继谦看看她,有一丝不解。“你知道的,我已经许久没有去找过她了。”
“你想找也未必找得到。”
“什么意思?”
莫之恨笑道:“唐婉已经不在那儿了,两个多月前,她已经搬去了一个安全幽静的地方。”
沈继谦愣了,“她……她跑了?”
“不,是官妓唐婉已经死了。”莫之恨向他娓娓道来:“你应该记得,诗芫的最后一个心愿就是要我替唐婉赎身,让她可以离开那个风月之地与你双宿双栖。”
沈继谦木讷地点了点头。
“我既然答应了她,就一定会做到。我利用了义父的一些关系,把唐婉偷龙转凤救了出来,而代替她进去的是一个患了重病命不久矣的娼妓,如今已经顶着唐婉的身份死了。”莫之恨顿了顿,接着道:“你也知道,死一个官妓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黄土一埋也就算了,何况我们已经打好关系。所以现在,她也是安全的了。”
沈继谦怔了半晌,湿了眼眶看着莫之恨,无以言表。“我……我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不是为你,是为了诗芫。如果你要谢,就谢那个曾经用生命去爱你的人。”
“我都要谢,我何德何能,才能遇到你们这好的女子。”沈继谦笑笑,又挑了挑眉。“对了,可是你方才怎么说,可能是我们走?”
莫之恨看着七爷,微笑道:“我们两个当然很愿意走,只要我们离开,就可以过任意我们想过的日子,但是……”她咬咬嘴唇,看向沈继谦。“我们不能自私地选择先走,你和唐婉也有选择的权利。”
“留下来的一对终究比较苦,”沈世珩叹了口气,“如果我和之恨留下,我们这辈子都不能结为夫妇,因为于礼不合。如果你和唐婉留下,你们也不能成亲,因为唐婉没有一个能见光的身份,她无论是做你的填房还是姬妾,都没有资格。”
沈继谦皱着眉低下头,但很快笑道:“这有什么可选择的?当然是你们两个走。我早就答应了爹一定要替他守住沈园的家业,又怎么可以一走了之。更重要的是,我拖住你们已经太久太久了,如果现在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