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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我走!”沈世珩并不说话,拉着莫之恨就往外走。
莫之恨急急地去扳他的手,“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
沈世珩回头瞪她一眼,步子却没有慢下来。“你想让整个沈园都知道吗?有事出去再说!”
莫之恨听他这么一说,又看了看前头的路,确定他是要带她离开沈园,这才放弃了挣扎随他走。上天是在和她开玩笑吗?在她最不愿意遇见人的时候偏偏碰到沈世珩。
一出沈园,莫之恨立刻甩开了沈世珩的手,疾步向家的方向走去,但沈世珩却紧紧跟了上来。莫之恨无奈只好停下脚步,“我已经离开沈园了,你也不用担心了,能让我走了吗?”
沈世珩涨红了一张脸,“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懂不懂我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要回去。”莫之恨觉得自己向来与他难以沟通,“至于你的意思,我实在难以弄明白,所以早就放弃了。”
“该死!”沈世珩低声咒骂了一句,拽起她的胳膊往前走。“太晚,我送你。”
“不要!”莫之恨奋力甩开他,“我求你,这么晚了你就回去歇息吧,行不行?”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吗?”沈世珩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自己方才做过什么了吗?”
莫之恨一怔,发现自己真是完全昏了头,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事情。这回换作是她拉着沈世珩远离了沈园几步,“你究竟想怎么样,你如何会知道的?”
“我去找继谦,却看到了我不该看到的一幕。”沈世珩冷着一张脸,简直能结出冰来。
莫之恨红着脸低了低头,“你看见便看见了,做什么不赶紧离开?”
“离开?”沈世珩冷哼一声,“我若离开,此时就不止我一人知道你们的事,还会有吴伯,园子里的丫头,甚至继皓、继晗那两个孩子!你们当你们在何时何地,偌大的沈园,难道就不会有人去服侍大少爷吗?”
莫之恨被他说的无地自容,是,若是没有他,她现在真是丢一百次人都嫌不够了。
“女儿家最重要的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沈世珩语气软了些,“你真就那么喜欢沈继谦?还是说,为了得到沈家,你做什么都没关系?”
“我谢谢你,但是不代表你就可以侮辱我。”莫之恨看向他,“我知道我刚才做出的事情于世礼不容,但是我没有半分后悔,我也绝不是为了钱财。”顿了顿,她叹口气又道:“七爷,我不是个傻子,我心里清楚得很。如果说我贪恋沈家的钱,我最应该攀着的人是你,而不是对生意一无所知的沈继谦。我选择了他,也就代表我早就放弃了其它所有选择。”
沈世珩静默了会儿,向前努了努嘴。“走吧,我送你回去。”莫之恨刚要说话,他扫她一眼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一个女子如何能够单独走在街上?我只是送你回去,今日的事,我会当没有看见,往后再也不提。”
莫之恨想了想也就不再反对,乖乖地跟着他往回走。她本来以为沈世珩抓到了她的一个把柄定会大做文章,没想到他竟愿意替他们守秘。不过想来也是,这对沈家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传出去了对谁都无益。
可是今日……她一定会永远都记住。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H也H的文艺……
第十二章(上)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多像他们之间的感情,莫之恨一直在追一直在努力,而沈继谦只是站在原地偶尔给她一丝温暖,一丝微笑。
明日就是小年夜,店铺会关门五日,此时莫之恨正在弄年尾结帐,忙得焦头烂额。幸好张闯和吴伯也能帮帮忙,否则一天之内算清账目实在有些吃力。
算算日子,距离那一晚已经有六日了,沈继谦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没有来看她,也没有叫她去沈园。凡是沈世尧派人传了几次话,要她去沈园说账,但她也都推脱还没弄好,请沈世尧再给她几日。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沈继谦,她相信沈继谦也一样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所以才迟迟都不出现。她想要怪他,怪他懦弱,可是思来想去却还是只能笑自己。一开始她就是知道沈继谦是什么性子,爱上他的那日起也就早料到了这样的尴尬。
不过再怎么拖也拖不过今日了,沈家的规矩,所有账目在小年夜前必须全部理清并向沈世尧汇报,她今晚怎么也要再去一趟沈园。
莫之恨等了又等,直到算着晚膳时间已经过了才去了沈园,径直走进沈世尧的书房。若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她没有把握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一如往常地对待沈继谦。
沈世尧细细看了会儿她送来的账目,微微颔首。“做得不错,确实有所盈利,不过开始容易要保持却难,过了年还要继续努力才是。”
“是,我知道。”莫之恨想了想,道:“对了,有件事儿要问问您的意见。”
“你说。”
“昨日顾家来下了一批订单,要我们年后供货百余匹,我不知道这单子是当接还是不当接。”
沈世尧哼道:“这顾老狐狸是要借花献佛啊,顾家眼下正在一步步接手唐家的生意,过了年,正是皇宫里头添置新货的时候。顾守德还没有完全摸清门路,从我们这儿拿货是最简单方便的途径。”
“那就不接这单子?”莫之恨思忖着这正是个让顾守德难堪的机会,沈世尧应该不会放过。
谁料沈世尧摇头道:“不,我们接。”
“为什么?”
“我还摸不清顾守德的虚实,眼下不适合与他对着干。”沈世尧指了指莫之恨,“做事要有耐心,切勿急躁。先卖个人情给他,总有一天我们会向他讨回来。”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得不说,在生意场上,莫之恨还要好好向沈世尧学习。她虽然也不笨,但眼光上没有他长远,看东西也往往浮于表面,长此以往显然会吃大亏。
又与沈世尧闲聊了几句,莫之恨便拜别了他走了出来。这几日天晴,月亮虽看不见,倒是有漫天星光。她抬头看了会儿,几日来的郁结竟也稍稍有所缓解。
既然来了,不如就去看看沈继谦吧,他们二人总不能以后就一直这样了。她不想要他负什么责任,只是有些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怎么能够当作没发生一样继续往下走。既然沈继谦不主动,那么就由她来。
莫之恨打定了主意便去了沈继谦住的院子,屋里点着灯,依稀能看到一个人影坐在书桌前。
莫之恨举起手来,却忽然没有勇气去敲门。她脑中又浮现出那日的情景,想起二人不顾一切的迷乱,还有那丝丝溢出的白檀香,都让她羞于去见沈继谦。
见了他要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莫之恨垂下手,呆呆地站在门前,出神地看着那模糊的身影。她也问自己究竟喜欢他什么,可是喜欢就是喜欢了,她找不到答案。她只知道她会因为他的喜悲而喜悲,她只知道自己只有在他的面前时才会觉得安心,她只知道如果想到有一天会永远失去他她就会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如果是这样,喜欢他的原因,也不重要了。
门“吱呀”被打开,莫之恨一吓,往后退了两步才看见是沈继谦站在门内。她都没有注意他是什么时候走来的,也许是自己想心事想得太入神。
沈继谦看着她,脸微微有些泛红。莫之恨也低了头,过了会儿才闷声道:“你要和我这样隔着门框说话么?”
“不是,”沈继谦尴尬地扯出个笑容,“进……进来吧。”
莫之恨侧身走进去,不由自主地扫了眼那张雕花大床,但很快撇开眼去。沈继谦合上门走过来,动了动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莫之恨心里低叹一声,看着他的书桌道:“我方才好像看你在书桌前坐着,在看书吗?”
“是啊,随便看看。”
“是吗,看什么书?”莫之恨走过去将书拿起,却只认得一个“人”字,吐了吐舌头。“我真傻,又不认得几个字,拿过来做什么。”
沈继谦温柔地笑着,“我可以教你,是越人歌。”他将书执起,轻声念道:“今夕何夕兮,搴州中流。今夕何夕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垢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是讲的什么?”莫之恨只能听懂一星半点,“是说……一个姑娘喜欢一个男子吗?”
沈继谦点点头,“相传君子皙泛舟河中,打浆的越女爱慕他,于是就唱了这么一阕歌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后来呢,他们有在一起吗?”
“后来君子皙把她接入了宫中,应当是百年好合了吧。”
“那还好,”莫之恨笑道:“这位姑娘真勇敢,知道用歌来传情。心悦君兮君不知,说得真好。”
“因为想着你,所以我才忽然想看。”
心一紧,莫之恨抬眼看沈继谦,只见他也正凝视着自己。她没有听错对不对,方才他说了,因为想着她,所以才会看越人歌。
“对不起,这些天我一直没有去找你。”
莫之恨摇摇头,“我明白。”
“真的对不起。”沈继谦放下书,轻轻执起她冰冷的双手。“婉儿出了事,我只知道每天自怨自艾地过日子,却忘了你的担心和难过,也去刻意忽视你的好,对不起。”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莫之恨轻易地就红了眼眶,从前她受再多委屈吃再多苦,她也从来不允许自己哭,可是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