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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我和继谦走得太近,也改变不了我们已经是朋友的事实,何况现在他身边有唐姑娘,您更不应该再担心。”
沈世尧勾了勾嘴角,“还有吗?”
“还有?”莫之恨愣了愣,“还有我暂时没想到。”
“哼……与其花时间想这些,不如想想怎么才能把店里的布匹在三日之内卖出去五成。”沈世尧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圈儿,重又回到字画上。“忘了告诉你,如果三天之内你做不到我刚才的要求,你依然没有权利来打理沈家的产业。”
三日之内卖掉五成!莫之恨心里一沉,蹙了蹙眉未说话,又听沈世尧道:“怎么,觉得为难了你?”
“不,”莫之恨面色平静,却无比坚定。“三日之后,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她不会让他失望,更不会让自己失望。沈继谦说得对,沈世尧给了她一个机会,如果她不珍惜,她就是傻子。眼前的路不管有多难走,她都要去试一试。
第二日一大早,莫之恨便去了广源街。临出门前,莫氏只对她说了句“纵使是飞蛾扑火也只有一次的机会,烫伤了就回来”,她听完甜甜地冲娘笑了笑。就算她们母女二人不能像别人那般贴心,娘亲能说出这样的话,她也觉得足够了。
到了广源街上的店铺,除了吴伯,沈继谦与唐婉竟也已经在等着了。莫之恨忙加快脚步走了上去,不好意思道:“该是我的事我反倒迟了,对不起。”
“客气什么,”唐婉大方地拉起她的手,“我都听继谦说了,沈伯伯给你安排了个难题,我们来了也好替你出出主意啊。再说清晨的空气多新鲜,我也很久没有这么早出门了。”
沈继谦也道:“不错,我们来了总好出出主意,也不知道爹是怎么想的,居然还……实在不行,我回去再和他说说。”
“别,”莫之恨耸耸肩,“就当是对我的考验吧,沈老爷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毕竟我做不做得来没有人知道。再说,沈家把一间铺子交给我这个年纪的女子来打理,外人难免说闲话。但我若真做出了成绩,旁人也就无话可说了,其实沈老爷是为我好。”
“你能这么想就好啊,”吴伯走上前来,指了指隔壁的“绫满堂”,道:“看,这也是沈家的产业,只可惜两家掌柜的不合,从前就一直明争暗斗着,最后不得不打价格战,卖出去的也全都亏了。莫姑娘,你身上的担子,不轻啊。”
莫之恨顿时觉得脑袋嗡的一响,心底泛起一丝无奈,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这就是沈世珩当时说的“隔得不算远”的铺子?这明明就是紧紧挨着,还都是卖同一种商品,也不知道沈家是怎么想的。担子何止不轻,根本就能把她压垮。
定了定心神,莫之恨向吴伯打听道:“隔壁的掌柜是什么人?您对他有什么了解吗?”
“这人呀……”吴伯咂咂嘴,凝神想了想。“他叫张闯,三十出头,是个挺能干的小伙子,就是心眼儿太实沉。以前咱们这店是陈掌柜在打点,他那个人脾气急躁,爱耍些心机,也难怪两家铺子不能和平共处。”
莫之恨细细将这些记在脑中,又问:“对了,平时生意好吗,来买布匹的都是些什么人?”
“也就是住在附近的街坊,还有……”吴伯压低了声音,“还有倚香阁的姑娘,图咱们的料子好,价钱又便宜。”
“倚香阁?”莫之恨不解地看向沈继谦,却见他忽然红了脸。“你怎么了,倚香阁是什么地方?”
反倒是唐婉大方地笑笑,凑近莫之恨的耳边道:“那是欢场。”
原来是这样。莫之恨笑了笑,又别有意味地看向沈继谦。“沈大少爷可是常去?不妨介绍几个相熟的来买我的东西。”
“你……你胡说什么……”沈继谦简直脸红到了耳根,“我……我……我从来也没去过。”
“瞧你急的,”唐婉笑着点点他的双颊,“之恨和你开玩笑呢,你这人,就是脸皮薄。”
莫之恨看着他们,心底泛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有些酸涩,又有些羡慕。她吸口气,对吴伯道:“能不能麻烦您替我指点下这些日子的帐簿?我自个儿恐怕看不太懂。沈老爷只给了我三日的时间,得赶紧了。”
“你还要看账簿?”沈继谦拽了拽她的袖子,“看那个可耗时间了,还不如直接想想怎么能把东西全卖出去。”
莫之恨耐心解释:“想要卖东西首先得知道谁会买你的东西,又舍得花多少钱来买。而且要明确,他所舍得的钱是不是不会让咱们亏本。所以啊,账簿一定要看,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很快看完。”
“那……这会儿还开起门来做买卖吗?”
莫之恨抬头看着招牌上大大的“丝缎坊”三个字,静默片刻道:“不了,关紧了门儿,咱们里头说话。”
这铺子就在广源街最繁华的地段,天天开着没什么奇怪,但如今关了门反倒更惹人注意。勾起了人们的好奇心,莫之恨第一仗就算是打赢了。
第七章(下)
平安度过第一关——事实证明,她确实想得不错,虽然不至于客似云来,但生意也算有些应接不暇。到了第三日晌午,原先的库存便全部售罄,除去成本,竟还赚了百余两。
莫之恨与吴伯坐在窗边,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光线仔细地研究着账簿。她眉头紧锁,小嘴抿得紧紧的。不看不知道,看了他俩才晓得这前任掌柜究竟是留下了怎样一笔烂帐,且不说是不是赚了钱,就连每一笔收支,他都记录的不很详细,让莫之恨无从下手。
沈继谦与唐婉坐在一边,看莫之恨愁容不展的样子也不好去打扰,只偷偷打着一些惟有他们二人方明白的手势,间或夹杂着一两句笑声,却让莫之恨更加心神不宁。
他们要如何打情骂俏都好,只是为什么非要在她身旁。莫之恨将账簿重重地合上,实在没能忍住情绪,低喝道:“你们能不闹了吗?帮不上忙至少不要添乱,好不好?”
唐婉红了红脸,抱歉地揉了揉鼻子,对沈继谦使了个眼色。沈继谦赶忙赔笑道:“我们只是不想你为了店铺的事情过劳,看,人的心就这么大,我们两个让你多烦一些,铺子的事不就能少烦一些了么。”
分明是狡辩,莫之恨看了他半晌,只好无奈地扯扯嘴角,自认倒霉,重又埋首于账簿,向吴伯请教着这些她实在难以完全看明白的数据。如此看来,亏空营私是铁定有的,但全都是之前的事了,与她这三日的买卖情况并无关系,莫之恨也就不想再过问。
眼下最大的问题在于,丝缎坊和绫满堂为了抢生意,已经将这条街的市价压得很低,几乎全在亏本的边缘。如果她按这个价钱卖,就算能卖掉五成,铺子还是只亏不赚,又有什么意义。
莫之恨捏捏眉心,呷了一口吴伯刚泡的茶,不由地又抬头看向了沈继谦。就算他正和唐婉在嬉闹,看着他,也能让她慢慢安心下来。或许他说得对,人的心就这么大,如果盛满了幸福,又哪儿还有地方来承受苦难。
人的心就这么大……
莫之恨忽然一个激灵,看在旁人眼中就好像眼睛都能放出光来似的。对啊,她怎么会没有想到,一边多一边少不就是解决的办法!
沈继谦也察觉到了她的动静,笑着走过来道:“怎么,想到办法了吗?”
莫之恨笑着点点头,“是有办法了,而且或许不用三日,我就能把店里的货物全都卖出去。”
“全卖出去?”这回不相信的是吴伯,“小姑娘切莫狂妄,做买卖得掂量掂量啊。”
“吴伯您放心,”莫之恨将账簿送回到他手上,“这些您收好了就带我去见见隔壁的张掌柜吧,我有事情和他商量。”
“你要见张掌柜的?”吴伯不很明白,“你做你的买卖,与他何干?”
莫之恨却不解释,只道:“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那我们也去!”沈继谦与唐婉几乎异口同声道,继而相视一笑。
莫之恨摇了摇头,“你们一个沈家少爷,一个唐家小姐,随我去了别人还以为我是找人撑腰呢。不必了,如果你们愿意,一会儿替我顾着点儿铺子里应接不暇的客人就好。”
“这么有信心?”沈继谦扬扬眉,“那好,我和婉儿留下,等你的好消息。”
莫之恨冲他一笑,随着吴伯去了隔壁。
张闯也才刚开铺门,店里的小二尚未到,他正独自清点着货物。瞥到有人进来,他头也不抬道:“客官先看着,有满意的尽管开口。”
吴伯走上前拍拍他的肩,看起来二人还挺熟稔。“来来来,先别忙了,我给你介绍个人。”
张闯这才发现是吴伯,憨厚地笑了。“原来是您,我说是谁这么一大早的就来做我的生意。”
“不只是我,”吴伯指了指站在门口的莫之恨,“那是莫姑娘,丝缎坊新任掌柜的,特地来和你打个招呼。”
张闯探头看看莫之恨,忙把沾了些灰尘的双手在衣服上揩了揩向她走去。“你好莫姑娘,我叫张闯。”
莫之恨微笑着颔首,“你好,一大早的,叨扰了。”
“哪儿的话,反正横竖也没个客人。”张闯嘿嘿一笑,却显得有些局促,似乎不大习惯与陌生人打招呼。
“那好,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我就直说了。”莫之恨也不与他绕弯子,这样耿直的人,还是直来直去的好。她收了笑容,正色道:“我知道以前陈掌柜和你有些过节,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以后咱们两家店还是要通力合作,多赚些钱才是。”
“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