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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千万别客气,安心地住下吧。只要把明天雇的船取消就行了。既然有人生病了,鸟岛那边的旅馆反正也住不成了,事情已经发生,就顺其自然吧,这也蛮有趣的。不过,您可要做好被缠着玩投球的准备哟。”
“是啊。我觉得这样的假期也不错呢。”美奈说。
大家都相继劝我们留下来。我正在突变的风向中困惑的时候,火村回答说:
“那好吧。”
“那么,到后天之前两个孩子都要承蒙二位照顾了。拜托。”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因为是被大家乞求留下来的,脸面上也光彩了不少。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来这里了,趁这个机会探索一下乌岛好像也挺有意思。况且还有那个从天而降的稀客阿初,我们绝对不会感觉无聊。
可是,接下来事情的进展却非常奇妙。那个戏弄我和火村的命运轮盘还没有停止转动吗?
孩子们非常赞成这个决定。
“这下开心了吧。”季实子说着就拉起了香鱼的手,“这下可以安心地睡觉了。好了,先去洗澡吧。”
在我面前走过的季实子,下巴左下方有一颗像是用笔尖画出来的黑痣。印象中,应该是刚好和妥惠的痣在相反的方向。
“那就这样吧,我也让这个小家伙睡觉去。待会儿见。走吧,拓海。”
少年说完“晚安”就被带走了。走到走廊拐角的地方,他还冲着火村做了一个投球的动作。副教授假装接住了球,还击了一个侧投。估计明天会让这位叔叔做他的投球对手吧。
“啊啊,是不是喝得太多了啊,我。”美奈瘫坐在椅子上。妥惠扶着她的肩膀问:“没事吧?”还帮她整理了一下迷你裙。
“香椎先生给我们带来的玫瑰红酒太好喝了。喝了好多杯呢,我。”好像有点醉了。妥惠用食指像电钻一样捅了一下美奈玫瑰色的脸。
“还有明天呢,醉成这个样子可不行啊。”
美奈抓住那只手,往自己身边拉。妥惠踉跄着。
“明天肯定得有啊。没有的话才不得了了呢。那样今晚就变成地球的最后之夜啦。”
“快放开。这里可是海老原先生的家,知道吗?快坐好。还得收拾碗筷呢。”
“嗯。大家吃的真不少呢。今天好开心好开心。收拾也没有那么麻烦啦。派对的食物,大家各自吃进肚子带走最好了。然后第二天早上,在上厕所的时候一用力——”
“快住嘴吧,真不害羞。总胡说八道的话,会受绞刑哟。”
“呀!放过我吧。”
美奈紧紧地抱住妥惠,妥惠傻傻地笑了。因为没有小孩子在,她们也松了一口气吧。看着大家其乐融融的样子,今夜的晚宴还真不是为了追悼海老原八千代而设的呢。
“让我帮忙收拾吧。”我说。妥惠摇了摇头:“人手已经够了,您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也不能排成一排洗碗吧。——不过,阿初说不定还在等您呢。现在他肯定很寂寞。”
这些话被藤井听到了。正和香椎匡明说话的医生马上扭过头来说:
“要是去那个社长那儿的话,就帮我转告他,我跟他没有什么好谈的。他做什么都没有用,最好是游泳回家。无论如何都请和他很强硬地说。拜托了。”
被他使唤了。事实上,不管初芝有没有等,我都想过去看看。对于他想跟我聊些什么,我还是很感兴趣的。
“去神原先生的家,顺着路往南走很快就到了。从这到那里的直线距离也就一百来米吧,很容易找到。”
我装作被妥惠赶出来的样子,走出了餐厅。走到门口,对开门的火村说“等我一下”就奔向了洗手间。
完事以后穿过走廊的时候,听到墙里面传出来争吵的声音。虽然没想站在那里偷听,可又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好像是木崎夫妻在争论。
“别说没用的。来这么多客人我这儿正忙着呢。”
“是你让我不得不说的。不是又犯老毛病了吧?你可真是不知悔改啊。”
“是你脑子有问题吧?我在这儿正正经经地工作呢,你唠叨个啥?”
“一看你那眼神我就知道。看你那眼神。”
“嘘,别那么大声嚷嚷。”
“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想借干活儿蒙混过关,没门儿!你心里明白着呢,啊?你这个——”
“哎呀,疼啊,快住手!”
这时,我眼前浮现了治美揪着丈夫山羊胡子的情景。只剩夫妻二人的时候,就开始显露本性了。可现在这么忙,他们为什么吵这么无聊的架呢?
“敢再放肆的话,我杀了你!”
正要离开的时候,背后传来了治美威胁的话语。
4
每次在远离城区的地方仰望夜空,都会因为看到满天的星光而感动。可是这个孤岛上的广阔星空却别有一番滋味。这里没有街灯,也没有车灯的影像,星星幽暗的光亮可以尽情地照在大地上。平时过着与优雅无缘生活的火村这时边走边仰望着夜空。
我突然选了一个不雅的话题:
“住在这么偏远的小岛上,夫妻二人关系不和的时候,可怎么办呢。都没有地方躲。”
“你是说那对管家夫妻吗?”
火村望着北方天空上鲜明的仙后座——这个简单的星座我还是看得出来的——问。我把刚才治美因为说“又犯老毛病”而激怒丈夫的事跟他说了一遍。还说,不知道她指的那个毛病是什么,不过她的丈夫却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么看起来,治美像是个泼妇啊。丈夫的胡子好像还被狠狠地揪了一把呢,真恐怖。”
“那可真够戗。还是单身一人,养养猫什么的比较安全。”
火村说话的口气透着对这件事情的不屑。可能他觉得我偷听人家的事情很无聊,可我也不是故意要听,是被迫听到的。如果我不马上消失,那对夫妻看到我肯定也会非常尴尬。
“那个,”火村望着脚下,“那个藤井继介先生,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他。虽然没有面对面地看见,不过肯定在报纸、杂志上看到过。——你也不认识吗?”
原来他也有同感啊。看来藤井医生应该是个名人。我们两个都绞尽脑汁地回想着。作为医生,能在新闻界被报道,是因为什么事呢?一种可能,是发生重大医疗事故的时候。第二种可能,是治好了备受瞩目的事件的受害者。这两种可能不管是哪个,有记者招待会在电视里播放的时候我们都会看到。能想到的还有第三种可能,就是为了在医学方面作出大的贡献,进行着一般人都能明白其目的的重要研究。而这个研究也许被当做新闻头条报道过。
“就是想不起来啊。答案就在嘴边上了呢。”
火村也显得有些急躁。
“我们两个都见过他的话,肯定是在什么地方被报道过。——对了,上网查查吧!电脑……唉,没带过来呀。”
为了恢复精神出来休假的副教授怎么可能会带那种东西。我这个不是工作狂的非主流作家当然也不会带。
“也没必要上网去查。这种事直接问他就行了。他对这位藤井医生肯定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说着,火村指向了杂树林的另一边。那里有个黑黑的人影。我们心里都明白那是谁。在这个岛上除了我们跟海老原府上的人们,就剩下一个人了。
“他要去哪儿呢?”
“是出来散步的吧。要不然,就是去迎接雇来的潜水艇。”
那个场景很生动地在脑海里浮现了。
“老师,您这可真是个绝妙的故事。那个超级社长既然能坐直升机过来,也就很有可能做这个奢侈的准备。好吧,我们就过去看个究竟。”
透过云间的月光照亮了那个漫步的人影。果然是初芝真露。应该不会真的是在等潜水艇,可他却朝着海边走了过去。这条路稍稍向上蔓延着,不像是通向海边的。
快接近他的时候,我叫了他一声。初芝慢慢地回过头,向我们举了举右手说“你好”,手里还握着什么东西。
“我等了你们好久呢。因为没有来,我就出来散步了。想去眺望一下大海,想点事情。”
前面好像有个很不错的地方。初芝事先研究了地图,把这个岛上的地理情况全记在脑袋里了。
向上蔓延的路开始往右弯过去,在走出树林的地方结束了。星空一下就充满了我们的视野。因为我们走到断崖边上来了。白天的话就能看到眼前是水平线。既没有栏杆也没有扶手,还缓缓地向大海那边倾斜,靠近悬崖的地方非常危险。
“到了。这里就是礼文岛展望台了吧。”
“礼文岛?”我回问了一句。他笑了笑说:“因为北海道的礼文岛跟英语里的乌鸦谐音,就把这里戏称为礼文岛了。不过现在真的是什么都看不见呢,只好明天早上再过来一趟了。这边正好是东边,可以欣赏到日出哟。——哦,我们可以坐在那上边。”
那边有一棵长椅大小的倒下来的树。初芝在右边,火村在左边,我们并排坐下来。静寂的夜晚,可以听到风吹来的优美的波浪声。就像在演奏着一曲世界共通的摇篮曲。
“很抱歉,请允许我一个人喝几口。我想不会有人想跟我用这个一起喝吧。”
阿初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威士忌小酒壶。他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品尝起来。好像以前也是独自一人小酌。很快,他的眼周就显出了红晕。
“对于每天都忙忙碌碌的初芝社长,这也算是休养生息了吧。”我说。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要看到海就会觉得很放松。我出生在群马的一个山村,从小的时候开始就很少有机会能看到大海。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就这样让潮水冲走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