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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好,就是太女气了些,依我看后面的那个才是真豪杰。”这下薛蓝田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把他们四人从上到下品头论足了一番。薛蓝田面上一阵红一阵白,舒少白却似乎未听到一般依旧毫无表情。
终于身后的讨论已经达到了巅峰时刻,开始有人起哄怂恿人上前来采取实质性的活动了。
薛蓝田看到衣角一闪,两个女子便行到了他们身侧。一个翠衣高鬓,肤白胜雪,眉眼潋滟浓丽,一颦一笑就是万种风情。另一个紫衣轻荡,云鬓松绾,吊梢凤眼淡淡的眄过来,烟视媚行,姿态雍容。皆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薛蓝田忍着喷鼻血的冲动,强装作无视状。
却见那翠衣女子媚眼轻挑,似是踩到了裙角,忽然嘤咛了一声,不偏不倚地栽到了舒少白的肩上,薛蓝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啧啧啧,这女子忒大胆了。不过真是精准。佩服,佩服~不过摊上了舒少白这种人就要看造化了。
舒少白果真不出薛蓝田所料,面目一下子阴沉下来,冷冷地推开了那碧衣姑娘。这么大个美人**居然还这般不解风情。真非常人也啊~
薛蓝田嘟嘟嘴,扯了折扇出来,秀目轻轻眄过去,“天啊,难道这世间的女子都怎么了?这还有个喘气的呢,非得往冰块上靠。”
话音未落,只见那紫衣女子的手帕刚好被风吹到了她的脚边,薛蓝田拾起放到鼻前轻轻一闻,“好香。”
那紫衣女子故作娇嗔地羞红了脸,水眸轻转,媚眼如丝。薛蓝田玩心大起,眼眉微挑,一脸坏笑,实打实的纨绔相。“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那紫衣女子袅袅婷婷地行了个礼,规规矩矩地答了,“酹月。”声音婉转动人。
“酹月?一樽还酹江月。好名字。”薛蓝田要玩就玩的彻底,索性上前牵了那女子的手。那女子轻轻一笑,却还是任由她牵着。无奈薛蓝田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虽比同龄人高挑些,但是和那女子相比还是矮了半截。温香暖怀是不能了,只能牵牵小手以解风情。
“不知哪位姐姐叫什么名字?”薛蓝田一手牵着酹月,一手轻轻点向了那个翠衣女子。
酹月嘴角盈着浅笑,“她是解红。”
“解红?好一朵解语花。舒兄可不要辜负了美人的一片真心啊。”说罢水眸轻轻扫向舒少白,嘴角暗含一丝窃笑。
舒少白本来冷若冰霜的眼中忽然浮出一缕无奈。薛蓝田并未在意,牵着酹月的手向着绮罗香走去。
到了绮罗香的门口酹月和解红便随着自己楼里的姑娘准备去了。薛蓝田为了表示一下真心还象征性地说了一句,“放心,我挺你!”说的酹月满目欢喜。
“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小竹在一旁白了她一眼。
“你说呢,除了苏???除了你家少爷谁能把我这么个纯良的美少年带成这模样!”薛蓝田差点脱口说出苏雪林的名字。舒少白人精一般的人,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和苏雪林的关系难保不会猜出她的身份。就算他不知她是个女子可是这豪门之间的是非曲折还是能避就避的好。
“哎~我说舒兄啊,你也太不解风情了,人生得意须尽欢啊!”薛蓝田拍了拍舒少白的肩膀作关心状。
舒少白嘴角轻轻抽了抽,没有说话。
鸳鸯绮罗飘舞在广场四周,舞台搭建于四楼中央。五色玉蚕绡随风轻轻撩起,玉色花鸟描金灯照得其中佳人影影绰绰。正对着舞台的空地上设有贵族富贾,达官显贵的观赏雅座。舞台的旁侧和四座楼上也有观众的客席。薛蓝田四人坐到了侧边二楼的雅座上,看着楼下的蜂拥人潮,表演还未开始,舞台上空旷无物。
薛蓝田一边摇着折扇,一边啧啧赞叹“哎呀呀不得了,居然比嫣歌暖还要大。哎~我说小白,正好你们两个欠我们银子,也不用去帝都了,把你们卖到这里可好?反正你们会武功,还能逃出来。”
小竹在一旁抿着嘴偷偷笑着。语卿额上满是黑线。
舒少白嘴角微微上扬,并不说话,一双黑瞳却如彻骨寒泉般凉进人的心里。薛蓝田打了个哆嗦,忙干笑两声,“说笑呢,别当真。”
舒少白举手轻咳一声,眼中流过一汩细不可察的暖意,剑眉微挑“小白?”
“对啊,咱们认识这么久了舒兄来薛兄去的未免太见外。如今你是我的保镖,说到底我是你的雇主,小白这个名字多亲切啊。还有我以前养过一只猫也叫小白,可好看了,可惜没有带走。正好你们两个有缘都有个白字,这样叫着以慰相思么。”薛蓝田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发现语卿的面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舒少白轻轻啜了一口清茶,依旧云淡风轻地道,“那好,阿蓝。”
薛蓝田一口茶喷了出去,舒少白轻轻帮她拍了拍后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第二卷 浮生未歇 第十六章 西灏·;绮罗香
雅室中玉檀香的高几上青白釉胆瓶中一支雪色梅花斜斜支出,嫩黄的花蕊,隐隐透出一股凉薄香气。琉璃八宝香炉中还有焚剩的降真香,又添了几片香料进去,新香旧香缠绵而起。过了一会儿,空气中便飘满了沉静低迷的香气。
绮罗香有疏影,催雪,春弄,瑶华四大美人。传说俱是绝代风华,而且傲气的很,若是不入眼想不见便不见,一点面子都不给。却正是因为这般才更加受人追捧。有多少人都是指着绮灯节这一天来一睹芳容,哪怕是远远看上一眼也知足。
忽然灯火骤熄,众人皆屏住了呼吸。正当人们不知所措间,轻轻渺渺的歌声透过玉蚕绡吹起的缝隙漫到整个广场中。声若野鹤穿云,花蕾初绽,嗓音丝丝入扣,牵的台下观众不神往心驰。
声音拔到最高处的时候,一抹淡紫色的水袖横抛上台,美人举足轻掠,仿若脚下踏的步步莲花,下颌轻扬,皓颈如玉,霓裳轻舞仿若一场淡紫色的美梦。
薛蓝田食指轻叩桌角,细细听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虽是婉转莺歌,攻于巧技,但是太过精巧反而少了一分灵性。还有那舞虽然美但是却美得没有灵魂,和展眉姐姐没法比。”
“扑哧。”小竹在一旁笑了笑,“公子,你这绝对是有偏见。”
“阿蓝说的不错。”舒少白勾了勾嘴角。“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薛蓝田虚扶了一下额头。干笑了两声,“蓝田,蓝田就好。”这次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忽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公子,花签填好了没有?”原来是收花签的。这是绮灯节的惯例,每个观众进楼的时候都会发一张花签,表演完毕之后在上面填上最中意的姑娘,然后根据每个姑娘获得花签的多少选出今年的花魁娘子。类似于观众投票选举。当然花签的类型也是不同的,按照坐席的高低之分分为牡丹签,芍药签,桃花签···分别以十倍,五倍,一倍票数来计算。薛蓝田他们身居雅室拿的是芍药签以五倍算。
“选哪个?”薛蓝田有些犯难。
“公子做主。”小竹把四张签都给了薛蓝田。
“不行,我有选择恐惧症。哎呀,算了,疏影,催雪,春弄,瑶华一人一票好了。”薛蓝田大笔一挥匆匆写就。“好了,让人进来吧。”
小竹打开了房门,进来了一个淡碧色衣裙的年轻女子。低眉颔首,缓缓步入,素手轻探收起桌上的花签。灯光下映出温柔恭顺的浅淡侧影,眉眼间生辉顾盼,贞静如画。
薛蓝田看着女子的侧影竟有些痴了,“这绮罗香的主人是瞎子么,这么好看的姑娘他不捧,竟去捧那些个俗物。”
那女子似并未在意,只是低低浅笑了一下,收好了花签,准备离去。
“哎!等等,你叫什么名字?”薛蓝田此生除了吃睡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美女。
那女子微微侧首,嘴角含了淡淡的笑意,“沐意。”嗓音婉转清冽,薛蓝田像是寻到宝一般。“你姓穆?”原来因为音同薛蓝田误会了她的姓氏。
舒少白和语卿听到薛蓝田这句问话皆抬了首,眼中泛着含义不明的光。
那沐意姑娘缓缓转过身,眸中含了半分不解,“公子怎会有此一问?”
“是这样的,我们公子昔年的时候欠了穆家人一个人情。也曾吩咐过我们遇到穆姓的子弟都要多多照拂的。”小竹含笑答道。
舒少白和语卿的眼神相交了一瞬,却又继续看向了薛蓝田。
“是啊,我看姑娘你也像是好人家的姑娘怎么会···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薛蓝田说的婉转已经有了要替她赎身的意思。
哪想那女子只是淡淡一笑,“不必了,公子好意沐意心领。只是我在这绮罗香做工是心甘情愿,并没有人逼迫。楼主也待我很好,从不让我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啊?薛蓝田如何也不明白这姑娘进青楼也有心甘情愿的?后来想明白了,沐意是在这里做工,拿工钱,并不是楼里的姑娘。
“可是姑娘这般容貌留在这种地方会不会不安全?”薛蓝田还是有些担心。
“公子放心,沐意会保护好自己的。”又是不冷不暖的婉拒。好吧,自己又自作多情了。薛蓝田看着那女子缓缓离去的身影长长叹了口气,“这年头,做好事真难!”
沐意端着花签筒转个了弯,走到副楼僻静的回廊上。长长的回廊上空无一人,红绡暖灯燃着温柔光晕,鹅黄的纱幔轻荡,她轻踏着莲步,缓缓前行。
忽然回廊的另一头出现了一个月白色的淡影。晚风吹皱纱幔轻扬,月白衣角忽隐忽现看不分明。沐意的嘴角却缓缓漾起了深浓笑意。
两人缓缓相向而行,仿佛很有默契一般都压着同样的步调。谁都不比谁快一分或是慢一分。擦肩而过的时候两人皆是微微一顿,没有交谈,但是心中分明。随后各自前行,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