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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而已。但听众却根本不管这些,只知道不断地配合着反方大喊“抵制外货,抵制外语”等。台上的萧思云、林鹏他们更是为了自己方的胜利忘情地击掌相庆。
恰是这几天,北京的另外一个著名大学B大发生了日本留学生在晚会上侮辱中国人形象事件,全北京的仇日情绪立刻空前高涨起来,北京的日本大使馆整整被愤怒的学生围了三天。
五月二十九号下午,王大平一滩软泥一般倒在自己办公室的大椅子上,他已经精疲力尽了这几天真是忙得焦头烂额,为了郭敬儒那个劳什子研究专案疲于奔命地申请资金筹建研究小组,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事搞得他什么都顾不上了,自己侄女的事都没有机会解决。现在倒好了,全北京的学生都在抗议日本人,自己又怎么敢顶风做那样的事?他甚至有点庆幸自己没有把那个林鹏开除回家,还好那是自己的侄女,什么都好说,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侄女的手机……
此时的我除了高兴之外也在纳闷为什么自己的处分还没有下来?那天光顾着自己痛快却忘了自己是在学校这个老师的地盘和人家对着干,后来萧思云更是告诉我那个会计老师是专负责教育的副校长王大平的侄女,我本来已经准备好卷铺盖卷儿从学校走人了,可是那个萧思云居然非要拉我参加那个辩论大赛。其实我最想不通的一个问题是:给我印象一向做事稳重的萧思云为什么这次会如此匆忙地办一个这么大型,而且本该充分准备的活动?
她该不会是被我那天会计课上的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点燃了中国人骨子里强烈的爱国情绪吧?她会是这么冲动的人吗?绝对不可能虽然我和她接触不多却也知道她毕竟是个女生,尽管在一些活动中表现出很强的处理事情能力,但应该还没有目空一切到认为自己可以在学校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地步吧。难道……她是为了帮我?!
我自己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林鹏你他妈的别做天鹅肉掉癞蛤蟆嘴里的春秋大梦了,人家是什么人?巨富千金,天之娇女,开跑车,住高级单人公寓。你又是什么瘪三?山里来的乡巴佬,骑着到处叮当作响的“铁驴”,还有“盗窃嫌疑”头上一顶留校查看的大帽子扣着,这要成真的那该是多有特点的美女与野兽啊?
骂归骂可这个她是要帮我的想法却在我脑子里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觉得合理,萧思云啊,我可真想好好问问你呢。
这个时候的萧思云也在回味那天晚上决赛的激动,想到自己居然和林鹏最后忘情地击掌庆祝胜利,她白皙的脸又红了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和男孩子碰手呢。真想不到林鹏那小子的口才居然这么好,知识面也蛮宽的嘛,说起话来旁征博引滔滔不绝,可笑自己以前还以为他只是个木讷的呆子。唉,以后可千万别和他吵架她忽然不解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滑稽的想法?
她还不懂自己为什么最近好像特别容易脸红,不会是……不会是自己喜欢上那个小子了吧?!!不可能!我喜欢的该是那个山之殇才对。糟了!最近好像都已经把找他的事给忘了不行,我得赶快,萧思云开始强迫自己想那个文采风流的人,想他在那首词里飘出的震颤人心的缕缕哀伤思绪可她又发现自己总是把那首词和一个坐在未名湖边的孤单背影联系起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那么黑又那么傻……她拿出一本诗集以驱走自己情不自禁冒出的这些古怪荒唐念头,然而书刚翻开她的脑子又开始停滞……郭伯伯还说要见林鹏呢,自己该怎么和他说啊?总不能说……那他岂不是成了我的……我的情郎?
其实萧思云完全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林鹏去见郭敬儒,比如说同样爱国的H大人文科学院院长想见林鹏这个“爱国青年”“激进分子”什么的,只是身陷局中让这个本来冰雪聪明的小姑娘乱了方寸而已。
一场本来在劫难逃的灾祸就这样在我的莫名其妙中烟消云散,日子又和平常一样了我还是照旧每天跷课泡图书馆,在偶尔去上的几节课上和同学们愉快地聊天儿因为那场辩论赛我在同学心中早已经不是原来的印象了。萧思云则好像有意在躲避着我,只是实在回避不了才和我打声招呼,我也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向她提出心中的疑问,好在我本来就没有对和她往深交往抱太大希望,因此倒也没太在意。
大一的生活即将结束,考试我还是轻松应付过去,连那个会计老师居然都没有刁难我,听同学们说在那件事之后她讲课时收敛了不少,我也起了哪天见到她就向她道个歉的想法,不过却一直都没有这个机会。
暑假来了,我没有回家,由于可以全天开工我又多找了几份家教,这样每天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干了一个月,我挣了七千多块钱却也累得够戗!由于我的贷款三月份就已经批了下来是四年五万元,所以我基本没有了经济上的威胁,我把自己挣的钱往家里邮了五千,并写信告诉家里是我自己作家教挣的让他们放心等等。父亲很快回信了,里面说钱已收到家里一切安好不用挂念还叫我自己注意身体别太累着。
我心里一阵温馨:父亲对儿子的爱远没有母爱表露得那么明显,却一样深沉得让我感动,其实他对我的爱丝毫不下于母亲。
五、闪光和寂灭
新的学期回圈又开始了,经历了大一的朦胧躁动,大二的学生已经完全融入自己大学生的角色,不论夏冬都是一个作息时间,早晨八点起床,晚上十二点睡觉。一些愤青结束了自己的空想漫骂彻底走向颓废,抽烟喝酒电脑游戏;还有一些愤青确立了自己的目标并为之开始不懈努力,自习自习还是自习。每一天都和第一天完全相同的不断开始和逝去。学生们的脸依然稚嫩,可心却已慢慢变老。
我仍如我。我在课程表里看见我的体育课名称已经由大一时的基础体育变成了选项体育才发现原来自己依然年轻,连身体锻炼都可以选修。我还是修我最爱的篮球,我们的体育老师换了,接替的老师叫杨华政,据说是我们商学院篮球队的教练。
九月和十月是大学里体育比赛特别多和集中的时间,秋高气爽的时节自然是室外运动的黄金时间。H大的“超越杯”校内篮球联赛也将按传统在九月二十日正常拉开战幕。这是我们学校的第二大比赛,全校二十个院系全部派队参加。比赛将分五个小组进行组内单回圈,每个小组前两名进入八强再捉对厮杀,电力队和我们商院队根据上次成绩将作为一号和二号种子队在决赛前不会相遇。
我的身体条件和球技让教练轻易地相中了我,训练赛上我能内能外尤其是弹跳出众,并且还有一手精准的三分球,表现让教练大为惊讶,他问我球技如此出色为什么去年没有见过我,我苦笑地告诉他去年这个时候正是我最郁闷的时候,我哪里还有心思打什么篮球。
“那就是说你的实力仅限于你的同学和我们队里的人知道?”杨华政也就是我们队的教练沉吟了一下,然后很奇怪地问了一句。
“应该是这样吧。”我虽感到不解,但还是回答了他。
“呵呵,好!好!这次可能有戏了,有戏了。”
“教练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神秘一笑,“你就是我今年的奇兵,这次我要让电力系好看。”
电力系队一直是我们商院队的死敌,听说已经连着三年从我们头上抢走了校篮球联赛的冠军。杨华政虽然水平不输给电力系队的教练,可不管赛前怎么练,自己的队员一到了场上就是“怵电”,他一直很不服却没有丝毫办法。
其实论个人身体技术条件我们商学院实力绝对在电力系之上我一米八六的身高在队里不过是第四高度,我们的中锋外号“大壮儿”,身高两米,技术中规中矩,是H大校队正选主力中锋,战术以及球员配合也在伯仲之间。
唯独电力系队作风极为硬朗,有时甚至是野蛮,每一届商院队的得分主力在比赛中都被电力系照顾非常,受伤的事时常发生,这样几次商院的几个主力都伤怕了,当然以后在比赛中就不敢硬碰硬了,气势上落了下风,输球就很正常了。
按教练的意思,以商院队的实力没有我一样可以进决赛,所以在决赛之前我不会被当作主力使用,只以替补身份上场,并且“还千万不能表现得太抢眼,只是为最后一场决赛热身而已”。这好像就是中国足球队常说的“雪藏实力”吧。
呵呵,只是中国队好像每次把雪藏的人派上场还要输球,不知道我会不会也那么倒霉?
我知道了教练对我的期望,所以这阵子常常刻苦地独自练球我虽然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但还没有到盲目自大的地步。
九月二十号“超越杯”开始了,H大宽阔的篮球场每天下午都是喧闹非常,各个院系的大幅彩旗随处可见,每个正在比赛的球场周围都是厚达几层的人墙,男生雄浑的加油声和女生偶尔的尖叫喝彩声共同交汇成一曲篮球赞歌,在上空久久回响。
一般来说文科院系的球队比如英语系法律系等的实力都比较弱,但这些院系又恰恰是美女集中的地方,所以那些强队的球员都很庆幸抽签时能和这些文科弱队抽到一组,色狼的心理不用多说能在美女面前大出风头表现自己的男子汉气概自然求之不得。我们商院队就和英语系抽到了一组并且还是小组赛第一场。
我很讨厌英语,当然恨屋及乌连英语系也看不顺眼,那些女生洋里洋气的样子让我很想羞辱他们一番,所以这场比赛我表现得让教练很不满意第二节作为替补的我刚上场就有了一次精彩的抢断并直接分球创造了快攻机会;紧接着我又在对方防守的疏忽下进了一记三分,而本来按照教练的战术安排那种球是应该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