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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姐儿,在母亲眼里,你聪慧大方,处事稳重,相信你可以让母亲放心的,是不是?母亲要去办件事情,办好了就会回来的。”无奈,莘菲只得说着自己也不能坚信能办到的话。
带着紫槐离开春意堂,莘菲的心里有着几许莫名的惆怅,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的与继子女的关系……唉,怎么回事,自己仿佛对这个侯府多出了几分眷恋呢?
马不停蹄地回到菡笑堂,古嬷嬷端着药迎了上来,“我的姑奶奶,您怎么又跑出去了,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莘菲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来不及应对古嬷嬷的话,吩咐紫篆打包要带走的东西。古嬷嬷问道,“夫人,您要回郡主府吗?”
“是的,马上!嬷嬷你去帮我把银票都拿出来带好,我要用,还有,将老太夫人给的药材也都装好。”
趁着紫篆和古嬷嬷去忙的功夫,莘菲唤了紫菱过来,“我回府的这几日,菡笑堂就交给你了,还有还在养伤的紫书,你也帮着照顾好了。我们院里的事情,小事你自己就看着办好了,侯爷回来问起,你就实话告诉他,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就去禀明老太夫人。”顿了顿,看着紫菱,又说道,“以前在府里,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有些事我虽然不能明白地告诉你,但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办到。”
紫菱听莘菲的口气,也知道了莘菲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非同小可,沉稳地点头应了,“夫人,您放心吧,奴婢一定给您守好菡笑堂,等您回来。”
莘菲点点头,紫篆已经打包好莘菲的日常用品等,古嬷嬷也打包好了要带回郡主府的东西,莘菲自去里间将床头柜里将自己的匣子拿了出来,拿了那个旧荷包,看来看里边的东西,想了想,将周士昭给的墨玉也拿了,想到去宫中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事,将赵宣洵给的玉佩也拿了,又看见了姬无缺给的那个葫芦状的玉饰,想了想都拿了,装在自己贴身的荷包里。
莘菲便带着紫篆紫樱紫槐和古嬷嬷,拿着包袱,没有带府里的侍卫,几人坐了两辆马车就回了郡主府。
韩张氏正在佛堂里念经,没想到莘菲回来,赶紧起身了去迎。刚走到佛堂门口,莘菲就大踏步地进来了,“娘,”莘菲唤了一声,上前搀出了韩张氏,韩张氏顿时眼圈也红了,“这孩子,回来怎么也不先打个招呼。娘好准备些你爱吃的菜。”
“娘,我就想看看您,老太夫人还托我给您带了好些个药材,让周嬷嬷服侍着您每天都用点。哎,梓哥儿呢?”莘菲问道。
“梓哥儿正跟着你派来的两个侍卫学骑射呢,这小子,不知道多上心呢。”韩张氏提起梓哥儿,满脸都是笑意。
听到这个,莘菲马上就缠着韩张氏带自己去看看。
为了给梓哥儿学骑射方便,韩张氏让人将后院的一处荒弃的院子收拾了出来,做了练武场,摆了些箭靶类的,莘菲搀着韩张氏到练武场的时候,梓哥儿正随着一个劲装侍卫在骑马。
看到莘菲母女俩走过来,那个莘菲见过一面的冷面侍卫走了过来,向二人行了礼,莘菲记得他好像是叫林风的,“有劳林……侍卫了!”莘菲纠缠了半天该怎么称呼他,最后也只能用了“侍卫”这个词。
“夫人多礼了,唤在下林风即可,那是我兄弟,林雷。”简单,明了,没有多余的话,林风人就跟他的长相一样,说完就不再言语,稍微低了头,等候莘菲的吩咐。
那边正骑在马上的梓哥儿瞧见了莘菲,高兴地跳下马来,奔了过来,一把抱住莘菲,“姐姐,您怎么回来了?”
“姐姐回来看看你啊,看看你可有偷懒,可有好好地跟着林叔叔们学习骑射啊?”莘菲笑道。
“当然有了,梓哥儿不敢忘记姐姐的教导,时刻谨记着要练好一身本领,将来保护姐姐和母亲。”梓哥儿小大人似地认真说道。
说得莘菲眼圈也红了,“乖,梓哥儿真是个好孩子。”莘菲不由得搂住梓哥儿。
姐弟俩拥着韩张氏回了韩张氏的正房自去说话了,临走前,莘菲向二位林教头郑重地替梓哥儿请了假,两位林教头面无表情地应了。
陪着韩张氏和梓哥儿其乐融融地用了晚膳,莘菲回了自己出阁前住的厢房,让古嬷嬷去请了周嬷嬷来,一时,周嬷嬷来了,莘菲让紫篆搬了个小杌子来给周嬷嬷坐了。
“周嬷嬷,您是跟在母亲身边的老人了,咱们家的事你知道的最多了。”说罢,停了半晌,喝了口茶,“现如今,说得好听点,我还是个郡主,但这郡主是个怎么回事,嬷嬷,你也知道。”
莘菲故意停顿了,周嬷嬷接口说道,“姑娘,老奴只知道您永远都是老奴的主子。”
莘菲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嬷嬷,那我就不当您是外人了,现在,有桩事情要托您去办。”
“姑娘,您尽管吩咐就是。”周嬷嬷恳切地答道。
“嗯,这里有五百两银票,”莘菲从紫篆手中接过银票来,递给周嬷嬷,“嬷嬷,您去帮我在比较隐秘的地方寻一处宅子,不要太大,三进五进都可以,只要能住下咱们一家人就行。”
接着又说道,“这事先不要让我娘知道,尽快把这件事办好了,办得隐秘,更不要让外人知道。”
周嬷嬷接了银票,还想问些什么,被莘菲打断,“嬷嬷您无需多问,日后自然会告诉你的。”
周嬷嬷答应了起身出去了。
古嬷嬷蹙眉,“夫人,您这是……?”
“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总是不错的。这郡主府说到底也是太后娘娘赏的,说收就收了,真要到了那一日,叫母亲和梓哥儿上哪去呢?”莘菲的眼神很平静,但在古嬷嬷看来,却是山雨欲来的气势。
“夫人难道打算……?”古嬷嬷又问了,只是后面的话没问出来。
“这事情总这么拖着也不是回事,不如快刀斩乱麻,一次解决了痛快。”莘菲现在倒是静了很多,看着古嬷嬷,“嬷嬷,你也不必跟我一起去涉险,如果可能,我还是能保你平安的。”
古嬷嬷听得此话,跪了下来,“夫人,老奴在跟着您那日就打算好了,夫人在哪,老奴就在哪,何况,夫人以为,太后若是动手,老奴还能全身而退吗?”
莘菲望着古嬷嬷,叹了口气,伸手扶起古嬷嬷来,“还是要连累嬷嬷您了。”
然后又对紫篆说道,“明日我递牌子进宫见太后,你不用跟着去,我带着紫樱紫槐和古嬷嬷就行了,你留在府里,帮我照看着母亲和梓哥儿,如果我到了晚间还未回来,你马上遣散府里的下人,带着母亲梓哥儿和几个老人去周嬷嬷买的宅子里等。你明白了吗?”莘菲一字一句仔细地叮嘱着紫篆。
紫篆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姑娘,您别吓唬奴婢啊,奴婢也要跟了您去,保护着您。”
莘菲扶起紫篆,“傻丫头,你姑娘我不会傻傻去送死的,我说的是万一,这府里还得你照看着,我会平安回来找你们的。”
紫篆还在抽泣着,莘菲道,“好了,好了,古嬷嬷,你带着紫篆也下去歇着吧,让我自己呆会。”
古嬷嬷应了带着紫篆退下了。留莘菲一人在房里。
窗外的月影横斜,窗内的人儿伫立,更显得形影绰绰,明日皇宫一行,莘菲的心里实在是也没有把握。夜幕如巨大无边的翼缓缓从天边垂落,掌灯的紫篆一盏一盏点亮了堂中的蜡烛,烛火的明亮一点一点染上她娴静的面容,似乎化上了一层温暖的橘红光芒,莘非的嘴角扬起宛若新月,“既然太后娘娘您如此器重,那么莘菲愿意尽力一试。”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月色,无意斋里,一个高大的身影也在来回不停地踱步。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攥着一张羊皮质地的纸张。
第二日,莘菲早早起来,带着梓哥儿做了一套好久没做的广播体操,做得头上身上也微微出了汗,沐浴梳洗后陪着韩张氏和梓哥儿用了早膳。
正待收拾收拾进宫的东西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将莘菲堵在了府里。
你道是谁?原来是自上次审问张姨娘之后再未露面的芳若姑姑。
莘菲大为吃惊,但面上还是非常镇定地请了芳若姑姑进了后院自己的厢房,与芳若姑姑分了宾主坐了,紫篆不用莘菲吩咐,上了洞庭春绿上来。
二人就这么面对面地坐着,品着茶,许久都没有声音。
莘菲淡淡地品茶,丝毫不见一丝讶异和急色。
终于,芳若姑姑放下手中的茶碗,“你不问我来找你何事?”
“姑姑来了,就自然会说,如果姑姑不想说,我问了也是白问,不是吗?”莘菲淡淡地答道。
“好,你很好。”芳若姑姑的话一向如此的少而让人费解。
下一秒,芳若姑姑又苍白着脸色轻轻说道,“芷若的墓地我去看过了,很清静的地方,还得谢谢你,费心了。”
“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动手的人我还没找到。”莘菲说道。
芳若姑姑摇摇头,“不必找了,我大抵能猜出来是谁的意思。”
“芷若一生命苦,我这个做娘亲的,实在是有愧于她。还有另外一个孩子,我也有愧。”芳若姑姑转而凄婉地笑了,莘菲以前从未见过芳若姑姑笑。
她此刻的笑,有着说不出的意味,或许是几分沧桑,又或许是几分失意,又或许是几分遗憾,“总之,这一生,太失策了,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说着,从自己袖里掏出一个鹅黄色锦袋,递给莘菲,“这是上善堂的印章,以后……我是用不着了,你帮我照看着点吧,都是些孤苦的孩子。”
莘菲没有接过来,“姑姑还是托给他人吧,莘菲……或许要辜负了姑姑的托付。”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事,你只管接了就是。”芳若姑姑似乎看穿了莘菲的心思,强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