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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菲进了紫书房里,顾大嫂正给紫书喂着水,见莘菲进来,忙给莘菲见礼,莘菲上前扶住顾大嫂往下拜的身子,“顾大嫂,快起来。咱们都是自家人了,用不着这些个虚礼了。”
躺在炕上的紫书挣扎着扶着顾大嫂的手,想要起身,莘菲连忙上前按住了她,“快别起来,好好躺着,别撕裂了伤口。”
紫书这才躺了下来,眼泪汪汪地看着莘菲,“夫人,您是不是不要奴婢了?”
莘菲惊讶地说道,“这是怎么话说的?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夫人,您别瞒着奴婢了,奴婢听紫叶说了,您在买丫头,是不是不要奴婢了?”紫书怯怯地问道。
“哎,你这个傻丫头!”莘菲的眼睛也湿润了,“你是我从郡主府带出来的陪嫁丫头,还没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呢,怎么会不要你了呢?”
紫书听了,“真的吗?夫人,您没骗奴婢吧?”
一旁的顾大嫂也过来给莘菲跪了下来,“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婢们永远不敢忘!幸亏有夫人,要不咱们娘俩还不知道流落在哪呢。”
莘菲搀起顾大嫂,“你们说的是哪里话,我娘还多亏你照顾着,这边紫书也帮了我不少的忙,我早就说过了,咱们是一家人,永远都在一起的一家人!”
紫书被莘菲感动得眼泪直流,一会便打湿了睡着的枕头。莘菲拿了自己的帕子给紫书擦了泪,“傻丫头,快点好起来,我身边没了你不行,你还得帮我教几个新买的小丫头呢,这事你可是最拿手的不是?”
紫书使劲点头,“嗯,夫人放心。奴婢会很快好的,夫人,您让我娘回去吧,家里老夫人也要人照顾呢。”
“你不想和你娘多呆会吗?”莘菲问道。
“等奴婢身子好起来,反正也是可以经常去看娘的,还是让奴婢的娘回去照顾老夫人吧。”紫书坚持道。
顾大嫂也说,“夫人,书儿这丫头说的是。她身子也好起来了,奴婢在这也帮不上多大的忙,奴婢还是回府里去吧。”
见她母女二人如此坚持,莘菲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回身吩咐紫菱去准备了些药材带给韩张氏,又准备了些吃食、布匹什么的给顾大嫂带回去自用。让顾大嫂坐了侯府的马车回去。
回到正房,就有周士昭的小厮来报,说侯爷传回话来,说晚上会有贵客来府里,叫莘菲准备好酒席。莘菲应了,叫小厮回去传话给侯爷说知道了。
这边,莘菲赶紧准备起来,周士昭说是贵客,还特地通知自己,那说明这贵客的来头不小,而且肯定也是自己认识的。既如此,莘菲便和紫菱一起忙上了,先去厨房里点了几道精致的菜肴,想了想,又自己亲手下厨将南杏用开水烫去衣,党参、熟地黄、川贝母洗净,稍浸泡片刻,老鸭洗净斩件。然后与生姜一起放置瓦煲内,加入适量的清水,武火煲沸后,改为文火慢慢煲着,叮嘱了厨娘盯着。
想想周士昭爱吃自己做的雪花糕,莘菲便动手做起雪花糕来,先将混合了大米和糯米的粘米薄薄地撒了一层在小蒸笼的底部,再在粘米上均匀地撒上一层芝麻糖,再撒上粘米,再来是芝麻糖,就这么一层一层地撒上去,撒了大概四层,再上灶头上大火蒸。因为是晚上才要招待客人,莘菲便嘱咐了厨娘,等到晚膳上菜时再上火蒸。
回到正房的莘菲已然热得满头满身都是汗,赶紧沐浴,换了衣裳出来,才感觉舒服了点。
莘菲素来不喜太过娇艳的颜色,只穿了件月白色的长锦衣,偏男性的款式,只在腰部扎了根浅蓝色的腰带,长长的流苏垂在衣摆,乌发随意挽成流云髻,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眉不描而秀,唇不点而红,自有一股风流淡雅的味道。
傍晚时分,周士昭带着两个男子回了侯府,小厮过来传话,说酒席摆在无意斋里,莘菲答应了,便吩咐古嬷嬷去厨房传膳摆膳,自己带了紫菱,将上锅蒸好的雪花糕切成菱形模样,装盘端了,送去无意斋。
到了无意斋门口,莘菲让紫菱去通传。一会儿,却是姬无缺跳着过来开了门,见莘菲手上端着雪花糕,高兴地跳起来就要抢过去,被莘菲闪身躲过了,莘菲一边朝里走着,一边说道,“怎么,就是叫我做给你吃吗?早知道,我才不做了,下厨房里,热得我满身是汗的。”
不妨差点撞上迎面而立的一个男子身上,“怎么,做给我吃也是不行吗?”熟悉的嗓音,莘菲立刻闪身而过,一双大手趁机将她带到自己身边,原来是周士昭拉着她立在自己身后,而那个迎面而立的男子,就是当今皇上赵宣洵。
“皇上说笑了,拙荆的厨艺哪里敢在皇上面前卖弄。”周士昭淡淡地说道。
对面的赵宣洵却不买帐,“早就听无缺说过,莘菲的厨艺了得,今儿个特地过来蹭饭,莘菲,你不介意的,哦?”
莘菲满脸黑线,你一个皇上,还缺饭吃,跑到臣子家来蹭饭,真是。“是,不过莘菲这里的都是些粗茶淡饭,怕皇上吃不惯呢。”
赵宣洵挑了挑眉毛,“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好吃。”
皇帝大人的这种莫名的幽默让莘菲真的很无语,只好自动忽略,绕过三个男子,将雪花糕放在了桌上。
回身对周士昭说道,“既然你们有事商量,那我先回去了。”
周士昭还没说话呢,赵宣洵抢着说道,“反正朕……我也很久没见莘菲了,莘菲你就留下来,陪我说说话,这儿也没有外人,侯爷不至于会不同意吧?”
莘菲满脸黑线,这是什么人啊,你当着人家面叫“莘菲,莘菲”的,转身又叫人家周士昭为“侯爷”,这是哪门子的乱叫啊,正经应该叫皇妹和妹夫的,要么就叫侯爷与夫人好了,去看周士昭,果然脸色发黑,隐隐有暴风雨要来的趋势。
一旁的姬无缺赶紧打圆场地说道,“既这么说,那么莘菲你就留下来好了。”
又一个叫“莘菲”的,莘菲咬牙切齿地想道,“你们到底是与我有多熟啊,莘菲莘菲的挂在嘴边。”
还是向周士昭看去,周士昭见她望过来,扯着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那你就留下来吧,为夫怕你太辛苦了。”妈呀,莘菲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是怎么了,吃醋了?
莘菲只得听命留了下来,无意斋的正堂上摆了张八仙桌,赵宣洵自是坐了上首的主位,拍了拍身旁的凳子,“莘菲,坐到我身边来。”
莘菲朝天翻了个白眼,这皇帝是来找茬的吗?果然,周士昭抢先一步坐了赵宣洵指定的座位,这才将莘菲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与赵宣洵隔了开来,姬无缺自然是笑嘻嘻地坐到了莘菲下首,挨着莘菲坐了。
赵宣洵见此,也只是笑笑作罢。
一时,紫菱上来替众人在梅花冻的酒杯中都斟了酒,赵宣洵先执杯说道,“这杯敬莘菲,劳动你替我们准备了晚膳。”
莘菲无奈,正要去拿自己面前的那杯酒,周士昭却抢着将她的酒杯端了起来,“拙荆不善饮酒,这杯我这做夫君的替她喝了吧。”说罢,也不等赵宣洵反应,就先干了杯中酒。
赵宣洵好看的眉毛挑了挑,眼神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自己干了杯中酒。
第二杯,周士昭执杯,“这杯敬皇上,感谢皇上将莘菲嫁于我,得此贤妻,乃我侯府之幸。”说罢又是先干为敬。
赵宣洵听了这话,握着酒杯的手指明显发白,显然是动了些气的,只说道,“侯爷运气不错。”说罢也干了。
眼见气氛逐渐尴尬起来,莘菲自动端起酒杯,“这杯莘菲敬你们三位,呃,花好,月好,人也好,就这,干了。”说罢豪气地端杯干了。
虽是上好的陈年佳酿一斛春,到底酒气浓郁,莘菲一杯酒下去,直呛得眼泪直流,见此模样,仿佛是约好了一般,桌上三人同时都递过来一方帕子,这下莘菲的咳嗽更加止不住了,我的妈呀,这是个什么状况啊?莘菲边拿自己帕子捂了嘴,眼睛边朝桌子底下看,恨不得钻下去才好。
桌上三人之间的气氛也很诡异,半晌,姬无缺才率先撤掉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脸,“哎哟,怎么有点热了起来。”
周士昭和赵宣洵才各自若无其事地撤回自己的帕子。
无奈,莘菲只得拿起筷子专攻菜品,一时,周士昭搛过一筷青菜到莘菲面前的盘子里,“你爱吃的青菜。”
莘菲朝他笑笑,立马,赵宣洵搛了筷牛肉丝过来,“多吃点肉,你太瘦了。”
还没反应过来呢,姬无缺又搛了筷萝卜过来,“各有所爱,多吃多吃!”
莘菲苦脸,这还能吃的下吗?放下筷子,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三个男子,动手将雪花糕分成均匀的四等分,一块放到赵宣洵盘中,一块放在周士昭盘中,一块放在鸡无缺盘中,自己搛了一块放到自己盘中,“好了,大家尝尝我做的我们家乡的风味点心吧。”
三人这才举筷尝了起来,莘菲一边咬着,一边观察着三个男子,如果不吵不闹,三人倒都是美男子,赵宣洵自有一股皇家的高贵之气,周士昭浑身散发的是成熟男子的魅力,姬无缺倒也有几分小白脸的清秀,莘菲在心里乐呵呵地看着。
“嗯,真是美味,香甜而不腻,又很绵密的感觉,你家乡的?哪儿?”赵宣洵问道。
“呃……”这下又该莘菲愣了,自己随口而出的,现代的她是湖北人,能告诉这些人吗?“那个,我的家乡在很远的地方,你们都不知道的。”莘菲随口胡编着,期望着胡混过去。
周士昭也听了筷子,“莘菲,还没听你说过你的家乡呢?在哪?有机会的话带为夫去看看。”
莘菲又悲催了,自己这张嘴,总是这么不注意随口就来,这下好了,大家都盯着自己,“呃,那个,我其实也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