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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云侧妃似笑非笑地看着莘菲,“怎么,向来听说夫人能干贤惠,想来,在这诗才上定是不同凡人吧,”
莘菲不想与她争这个长短,回头却看见幽王一脸的坏笑,和周士昭肯定鼓励的眼神,便点头说道,“不过是做着玩,纯粹是给大家助助兴,当不得什么才不才的,既然云侧妃有这个雅意,莘菲少不得要奉陪露怯了。”
张芳榆因为有孕在身,不宜动脑,便不参加,赵宣琳是知道莘菲的诗才的,也知道云侧妃的本意就是要打压莘菲,也称头痛不参加,那就只有云侧妃和莘菲二人比试了。
一时,紫鸾奉了笔墨纸砚来,在堂上摆了张书案,燃了一支梦甜香,云侧妃和莘菲二人说定以梅或雪为内容,在一支香的时间内作出一首诗来。
云侧妃满心把握地上前,拿了笔,开始动手写了起来。
莘菲却也不着急,只抱了手,微笑着看着云侧妃写。
不到半支香的时间,云侧妃便已写好,看莘菲还未动手,骄傲地说道,“怎么,夫人,可是一支香的时间还不够?要不,给您再加一支?”
莘菲笑着摇摇头,走上前去,挽了袖子,拿起笔,刷刷刷地几下就写完了,云侧妃见莘菲动作如此之快,还犹自不信,想着这节度使夫人定是随便凑合了几句,上前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云侧妃的脸刷一下的就白了,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众人都觉得好奇,便围了上来看二人的诗作。
众人先看那云侧妃的,写的是“琼林玄圃叶。桂树日南华。岂若天庭瑞。轻雪带风斜。三晨喜盈尺。六出儛崇花。明朝阙门外。应见海神车。”不愧为誉满江南的才女,这诗凭良心说,莘菲也觉得写得很好,但自己借用的却是流传千古的名句,自非一般诗作可以比得的。
周士昭先赞道,“这诗的确是不错,写出雪的风姿,着实诗意盎然!”
幽王也点点头,“卿儿,诗才见长了,不错!”
那云侧妃听到二人称赞自己,苍白的脸色才稍微好转了点,侧身向二人道了谢。
众人便来看莘菲写的,首先便被莘菲那一手飘逸洒脱漂亮的簪花小楷给震住了,幽王眼睛里更是迸出璀璨的星光,问道,“那拜帖可是夫人亲手所写?”
莘菲点头,“是啊,怎么了?”
幽王笑了笑,“夫人的一手好字,当真是让本王惊为天人!”
又去看莘菲的诗,“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好!”幽王看罢大声喊道,“夫人这诗写出了梅花的一种空灵淡远而又热烈绚美的意境,真是让本王眼前豁然开朗啊!”
莘菲不被人察觉地撇了撇嘴,开玩笑,那可是毛泽东他老人家的诗作,不好能行吗?
不过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也是借来的,要说诗才,自己还真是不行,或许几句打油诗还行,来真格的就不行了,便谦道,“不过是助兴,诸位不必当真,我看云侧妃的诗就很好。”
这本来是莘菲的心里话,虽然她看那云侧妃不怎么顺眼,但不得不承认呢,她写的还真不错。
但在云侧妃听来,这就是赤果果的讽刺了。
云侧妃咬牙正准备说什么呢,幽王望着她淡淡地说道,“卿儿,你的确输了夫人,不承认不行!”
云侧妃见幽王发话了,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恨恨地低了头,“是,卿儿甘拜下风。”
周士昭不管这些,莘菲的诗才早在侯府里,她还只是妙姐儿的伴读先生时,他就见识到了,因此倒不引以为奇,看见莘菲刚才写的时候,腮边不小心划了一道墨痕,便向莘菲招招手,莘菲便走到周士昭面前,很自然地蹲下身子来,由着周士昭拿了自己的帕子轻轻地擦掉了那道墨痕。
二人之间的这种默契和那种暖暖的情意看得厅上几人心中都是百种滋味,千回百转。
幽王看着这福气二人,褐色的眼睛里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或许有几分疑惑几分探询和几分艳羡;赵宣琳的眼睛看向幽王,而后者却浑然不觉,赵宣琳的眼睛里几分伤痛几分热烈几分忧愁;张芳榆手按在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上,看向幽王的眼睛里,几分期许几分满足几分向往;而云侧妃看向莘菲和周士昭的眼睛里,则是几分嫉恨几分不甘和几分惶惑。
周士昭和莘菲二人对众人的眼光是完全不理会的,莘菲推着周士昭回到主位上,亲自倒了杯酒递到周士昭手中,幽王也走回主位,“大人和夫人真是鹣鲽情深,叫本王好生羡慕啊!”
莘菲回到自己座位上,拍着赵宣琳的手,正色说道,“王爷此话差矣,莘菲和夫君不过是寻常夫妻中最最平常的不过了,王爷您娇妻美妾的,何来羡慕别人呢?”
幽王眼睛往赵宣琳身上扫了一扫,赵宣琳在接受自己夫君眼神扫过的那一瞬间,脊背挺得笔直,身体也僵硬了不少,握着莘菲的手,莘菲明显感觉到了紧张,她拍了拍赵宣琳的手,示意她放松,然而幽王的目光也就那么一瞬,仿佛是不带任何感情般的,一扫而过,“呵呵,夫人说的极是。本王受教了!”
几人随即又说笑起来,幽王不住地向周士昭劝酒,这边云侧妃似乎是为了报刚才的比试落败之仇,也使劲地灌着莘菲酒,莘菲也不好推辞,只得连连同云侧妃喝了三大杯才作罢,放下酒杯,莘菲便觉得心里有点突突的了,虽说这是桂花酒,度数不高,但到底还是有些个上头的,便起身告了罪,扶着紫菱的手想回房去方便一下。
出了沁香阁,才发现天色已晚,园子里影影绰绰的,看不大清除,紫菱扶着莘菲出来,也忘了拿灯,主仆二人就这么摸着回正房而去。
刚拐出园子的角门,莘菲便觉得前边好像有红色的人影一晃而过,转眼又看不见了,便笑道,“好久没喝过这么多酒了,我怕是有点醉了。好像看见有个人走过去呢。”
紫菱扶着莘菲,“夫人怕是真的多了点,回去喝碗酽酽的茶水就好了,哪里有什么人影?”
莘菲便微微闭了眼,只靠在紫菱身上回了自己的正房。
待喝了两碗酽酽的茶,莘菲才觉得自己稍微清醒了点,紫菱打水让莘菲梳洗了一下,这才又往园子里的沁香阁走去。
这边,堂上的周士昭见莘菲久久没有回来,担心她是不是喝得有点多了,便向幽王告了罪,自己推着轮椅出了沁香阁。
周士昭刚从廊后转出沁香阁,那边莘菲和紫菱便绕过了园子,到了沁香阁,夫妻二人竟是错身而过了。
周士昭也没有带小厮或者婆子在身边,就自己慢慢推着轮椅沿着长廊走着,远远地看着一个穿了大红猩猩毡的人儿走了过来,周士昭便笑道,“怎么自己一个人过来了,也不带个丫鬟,点个风灯,小心摔跤了该哭鼻子了。”
那人儿也不说话,就这么轻飘飘地走了过来,长廊上也没有灯火,周士昭觉得有点怪怪的,但看见走过来的人儿露出的深蓝色的裙角上绣着的朵朵白色的梅花,便笑了,这不正是自己前些日子陪着她去做的新衣裳吗?
因莘菲素来不喜欢熏香,只喜欢用鲜花晒干了包在衣裳里,因此莘菲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花草香味,待那人走近,周士昭便隐隐闻到那种自己熟悉的花香味,便知道这肯定是自己的妻了。
正觉得莘菲今晚怎么这么奇怪时,那人儿已经走到自己的身旁,轻轻蹲下了身子,将头埋在周士昭的膝盖上。
周士昭轻轻抚着那人的发,“怎么了,可是喝得多了点,要不我送你回去歇着吧,幽王那里我去说下就好了。”
那人轻轻地摇了摇头,依旧将头埋在周士昭的膝盖上。
周士昭只当自己的妻子跟自己撒娇呢,便也不推动她,任她这么趴在自己的膝头,自己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人的后背。
这边,回到沁香阁的莘菲见周士昭并不在堂上,便问赵宣琳道,“侯爷哪去了?”
赵宣琳笑着说道,“你们夫妻俩真真是一会儿也分不开,你刚走一会儿,侯爷就寻你去了,怎么,你没碰着吗?”
莘菲一愣,怎么,寻自己去了,怎么没碰着呢?一想,便知道肯定是因为自己绕路了的原因,两个人错过了,想着周士昭行动毕竟不便,怕在这黑夜里再磕着碰着的,便起身想再去寻周士昭去。
主位上的幽王见了,起身说道,“正好本王也要出去走走,醒醒酒,便陪夫人你一块去吧。”
那云侧妃也正想开口跟着呢,被幽王的一记眼神给止住了,莘菲也不好拒绝,只好任幽王跟着,命紫菱拿了盏风灯,三人出了沁香阁沿着长廊寻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怀抱佳人;冷战惩罚
这边周士昭正轻轻拍着那人的背,突然,那人直起身来,欺身向周士昭唇上吻去,周士昭正高兴呢,难得自己的妻有如此主动的时候,便一把搂住了这人儿,抱着坐在了自己的膝上,唇舌绞缠起来。
入口也是馨香的味道,然而却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周士昭感觉到膝上人儿的悸动和微微的喘息声,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用力推开了身上的人儿,正要喊出“你是谁?”的话时,一个女子的惊呼声将他未说出口的话湮没了。
随即一片光线照了过来,周士昭这才看见自己的眼前站着的三个人,掩着嘴满脸惊恐的紫菱高高提着手里的风灯,冷静而面无表情的穿着大红色猩猩毡的莘菲,还有背着手满脸玩味的笑容的幽王……
等等,不对,自己的妻莘菲俨然就站在自己的眼前,那么,自己怀里搂着的那个人,是谁?
这一个想法立即让周士昭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才朝自己怀里的人儿看去,怀里的人儿的玉臂紧紧地搂住周士昭的脖颈,不胜娇羞的样子,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