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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菲倒抽了一口冷气,莫非这孩子就是那黎才人的?
韩丽芸看莘菲的样子知道她猜出来了,便说道,“这孩子就是黎才人的。”
“那黎才人呢?”莘菲马上想到一个可怕的结果。
“黎才人?”韩丽芸冷笑道,“坏了本宫的好事,你以为她还会在哪里?留下她的孩子,已经是本宫最大的仁慈了。可怜这孩子,父亲不疼,母亲不爱的,只有本宫我才是对她最好的。”
韩丽芸的话让莘菲的后背一阵阵地冒着冷汗,但她接下来的动作让莘菲更是觉得惊悚不已。
韩丽芸用戴了赤金花钻的指套的手抚摸着襁褓中婴儿的脸,忽稍一用力,指套的尖甲便划过那婴儿的小脸,小脸上顿时一道血痕,那婴儿也便号啕大哭起来。
见孩子哭了,韩丽芸便嫌恶地将手中的襁褓递给身边的大宫女,“带她下去吧,哭得本宫头疼!”
看到莘菲惊惶的表情,韩丽芸却又咯咯笑了起来,“怎么,吓着妹妹你了?”
见莘菲并不答话,只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自己,韩丽芸脸色一变,“你还没尝过和别的女人一起抢自己夫君的痛苦吧?所以,你不明白,你不明白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哈哈哈,可笑,可笑啊,你马上就会尝到这种痛彻心肺的感觉的,告诉你,那丽娘可不是吃素的。”
莘菲感到了彻骨的失望,眼前的这个凤袍凤冠的高贵的女子,再也不是那个行事光风霁月大方坦荡的韩丽芸了,她是高高在上的控制着许多人的生死的皇后娘娘,是统治后宫、视人命如草芥的皇后娘娘!
莘菲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一刻,很快就请辞退出了坤宁宫。
在宫门口,与周士昭和丽娘汇合了,三人便坐了马车,以最快地速度回了侯府。
动身之日是在年后,年前莘菲趁着有空,带着紫樱紫槐去了趟上善堂,请了两个能干的嬷嬷照顾着上善堂的日常事务。
又去了趟张姨娘的墓地,芳若姑姑和阿奴已经被太后挫骨扬灰了,莘菲讨要了二人的骨灰来,将她们母女三人葬在了一起。
又抽了两日的时间,带着周士昭回了趟韩张氏的小宅子。
到了大年二十九,过年的重头戏就来了,祭祀和朝贺,莘菲不敢丝毫大意,累了两天,初二莘菲回了韩家一趟,接着又宴了几天客,初八之后,菡笑堂就闭门谢客,莘菲全心力打点启程事宜。
两个半主子,丽娘只能算半个,贴身丫头和使唤的小厮都带走,莘菲跟周士昭商量了一下,带了紫菱紫鸾紫篆紫樱紫槐紫叶和古嬷嬷,紫书受过重伤,且还要帮忙照顾着韩张氏那头,所以就将紫书留了下来,看着菡笑堂的房子。
人带的不少,行李却是没多少,大件家具行李全部不带,二人心爱的小摆设带了几件,衣服之类都是捡喜欢的带几件,年年都要做新衣服,到了江南的首府江州再做就好了。至于到江州之后的住处,吏部的文书下来,周士昭就派人去了江州寻了处离衙门不错的宅子,来人己经写了回信,三进的宅院己经收拾妥当。
十二的时候,妙姐儿和朗哥儿也正式搬到老太夫人屋里,莘菲看着两个孩子满是不舍,但天寒地冻的要是让孩子跟着受路上的苦,她也是舍不得。妙姐儿也是满心的不舍,但是这孩子心思深,周士昭跟她谈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提这话了。
十五元宵节,老太夫人亲自张罗着置办了酒席,一是二节,二是为周士昭和莘菲饯行,太夫人被老侯爷抽了一回,老太夫人又故意冷了她那么长时间,说话也终于不满嘴刺了。虽然不是多热络,但也跟着说了几句场面话。
到了十六早上,丽娘进屋侍侯,夫妻两个收拾妥当去给老太夫人请安辞行。老太夫人也是满眼的泪,拉住周士昭说了好一会话,人越老越是想着儿孙在跟前。最后还是老侯爷说时侯不走了,这才算是出门走。
老太夫人带着侯府女眷们送他们夫妻到二门,夫妻两个上了车,车帘放下的时候,莘菲轻不可闻的叹了口。她一直挺期待周士昭什么时候能外放,能看到外面去看看,而不是只在侯府的小天地了,但真到走的时候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舍。
周士昭却是拉住她的手道:“外放几年就要回来了,就是孩子们由老太太照看也再妥当不过。”
莘菲点点头,把头倚靠向周士昭,周士昭手搭她肩上,道:“今天起的早,路上睡一会吧。”
莘菲摇摇头,调整了一下姿势,手抱着周士昭,抬头看着周士昭的脸,却是道:“虽然以前咱们也日日同眠,但你每日忙碌,我想跟你说句知心话都难。难得这么一路,你不再被公事勾了魂,我怎么舍得睡下。”
周士昭笑了起来,伸手搂住莘菲,他就喜欢莘菲这样。喜欢这样飞扬的女子。对外的时候能端起太太的款来,对他又能如此柔情蜜意。当家主母没有气势想管好家不容易,但要是架子端的太大了,男人是会敬重但不会喜欢。笑着道:“原来是怨我忙于公事冷落了你,娘子有吩咐,小生无所不从。”
莘菲笑着不重不轻的在周士昭胸口捶了一下,笑着道:“贫嘴!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自从吏部的文书下来,不但是你就是我也是忙的□乏术,心里不知道压了多少话想跟你说。到了任上你又要开始忙于公事,也就路上这点时间了。”
夫妻两个说着话,多是莘菲在说,周士昭在听,讲两个孩子,讲梓哥儿,讲老太夫人,讲周士芳,讲姬无缺。莘菲口才了得,就是家常亲话也讲得有趣,周士昭也听得认真,不知不觉中一天过去,天快黑的时候,周家大队人马才进了驿站。
小丫头过来打帘子,莘菲跟着周士昭下车,推着周士昭的轮椅。车驾旁边就有人在等着,己经出了京城地界,来的应该是这边地方官员。虽然是一身便装,但那气势像,平南节度使这个官职本身果然强大。
周士昭应酬两句也就打发走了,坐了一天的车,虽然有娇妻陪伴不觉得无聊,但身体也累了。而且应酬是应酬不完的,到了江州地界那才是重点戏,这边地方的小官员,他也是懒得理会。早有管事的提前过来打点好一切,饭菜住宿都己经收拾妥当,莘菲和周士昭坐下,丫头旁边站着,丽娘上前来侍侯。莘菲却是笑着道:“你也是累一天了,去歇着吧,不用上来侍侯。”
丽娘本也是宫里娇养着的人儿,哪里受过这样的雷,坐一天车也是腰酸背疼,听到莘菲发话,也不敢打扰他夫妻二人用饭,也乐得退下自去歇着了。
驿站饭菜精美可口,酒闻着也是异着的香,莘菲知道这不是管事打点出来,但也不会去问周士昭。做为周士昭的妻子,只要享受他带来的诰封尊荣就可以了,不要去问官场上的事非。没让丫头侍侯,莘菲起身给周士昭倒酒,周士昭笑着道:“你才说丽娘累了一天了,你不也一样,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礼。”
莘菲笑着摇摇头,又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随即酒杯起身敬向周士昭道:“我祝老爷您此番平南一帆风顺,早日回京。”
这是周士昭仕途的一个重要转折点,离京外放,又被派去做这项这么为难的事情,兵权又被收回,想早点回去得重用,那就得有政绩有手段,就是铁杆心腹,但离开的时间长了,京中人事也会有变故。也因为这样,周士昭更要在这件事上作出点成绩来,让皇上和太后对侯府不能也不敢有什么过分的动作。
“哈哈……”周士昭大笑,接过莘菲手中酒杯一饮而尽,莘菲总能在他想听到什么话时说出什么话来。
休息一晚紧接着的行程就换了船,夫妻两个同乘一船,丽娘跟丫头婆子们一起。难得的江上美景,莘菲也不再提家中琐事,只跟周士昭谈谈风月,谈谈诗词。周士昭本身对诗词倒没有特别大的兴趣,只是陪着莘菲,才有了那么点浪漫的情致来。
倒是莘菲又让周士昭惊艳了,以诗才来说两人竟然能旗鼓相当。
“都是先父教了我两年,后来又留了许多书籍,诗词读的多了,自然也就会了。”莘菲笑着说着,神情里多少有点自豪,她一直对于自己的文才很自信,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展现出来。入门为妇,只是家务事就用掉了她太多时间,周士昭娶她的根本目的原也不是看重她的诗才的。
周士昭神情更为高兴,红袖添香是闺中美事,只是对象绝大多数都不会是正房太太。看来他也是真的太忙了,忙到连自己正房太太的才艺都不知道。
三天水路,头一天还好点,从第二天开始莘菲只能在船舱中坐着,把帘子全部拉好,马上就要进入江州地界,官员的应酬也要跟着来了。莘菲心里非常不耐烦,多难得的机会跟夫君谈谈风月,只是一天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周士昭心里也烦,应酬交际是官员必要的一部分,不管是多大的官,这都是必须的。但到了晚上,靠船上岸休息时,周士昭也会跟莘菲抱怨几句,同时对表达了莘菲的歉意。到了床上莘菲也没那么大度,跟着周士昭一起抱怨,同时再约下次。
官船是第三天晚上靠的岸,天黑的很早,又有点阴天,但莘菲跟着周士昭上岸的时候却是两岸长明,十里红灯排开,把黑夜照成了白昼。各路官员上前行礼招呼,莘菲跟着周士昭一起应酬,然后跟着周士昭上车走了,不是进任何官员准备好的地方,而是管事在江州找好的宅子。
家门口照样人多车多,周士昭早派了管事的料理,这时候就派上用场了。门口秩序很好,同时也没放一个人进府。
门口匾上挂着周府两字,紫菱扶着莘菲下车时就看到了,这两个字让莘菲觉得高兴。东平侯府当然好,但她在侯府府里是孙媳妇,侯爷夫人,镇远侯府的第一女主人是老太夫人,而在周府里,她就是第一女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