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顿了顿,继续冷声道:“驭兽之主,要每隔数百年才会出现一个,那是真正的当世王者,只要我们的力量全部苏醒,即便到时真的有巫族之人出现,又岂能奈我们何?!不过,在此之前,如果遇上了这样的人,不管是敌是友,能杀就杀。杀不了,便走!”
“嗯。”花朝微微皱眉,低头沉思。
她明白花阴的意思,以前在家族里的时候,虽然整日无所事事,却也相当安逸。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已经毫无意外的卷入到了这场皇权之争里来。几次遇险,若非还有另外一个强大的自己,她只怕真的早就已经死掉了。何况,暗中还潜藏着许许多多未知的危机,她们也并非想象中的那么轻巧。
“所以……我们还是趁早离开这里为好!”她再次开口道。
花朝脸色一变,挣扎着开了口,“可是……”
她却无视花朝的反对,坚持着冷声而道:“这世上没有人会比自己更了解自己,你在我面前逃避,就是自欺欺人。东方夜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们心里比谁都清楚。你明知道事实真相,却还一直不愿意承认。跟在这样一个心思深沉、诡谲难辨的娚人身边,对我们没有好处。还有——”
她一字一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道:“我们绝对不能再越过那条底线半步!”
花朝没有再说话,静静坐在榻上,脸上已经觉不出是什么神情,只是以手紧紧揪着身旁的被褥,那手上的皮肤迅速染上了一层蒙淡的苍白之色。
偌大的一间房子里,只有轻轻地跳跃的暖黄烛火,浮动着一室变幻的光影。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动静……
——
翌日早上。
当花朝再次打开房门的时候,就发现东方夜仍旧笔直的伫立在庭院内,身上穿着的还是从昨日早上到至今仍未换下的黑色锦衣,一身缠绕不去的疲惫,显然说明他在原地站了一整晚。
此刻,他见了她,瞬间扬起一脸纯粹而欢喜的笑意,迎了上去,“娘子……”
花朝听着,黑眸里突然现出一丝暗淡,神色也随着一滞,却不过瞬息间的事,蓦地又恢复如常。她漠然地盯着他,平静地问道:“你为何会一直在这里?”
大约是她此刻的样子实在太过淡漠,东方夜猛地一愣,凝视着她侧过来平静地瞧着他的脸。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她的神色比任何时候都要疏离。
这明明还是他的娘子,虽然不同于昨日那面的冷厉,可也不同于以往熟悉的温软与偶尔的凶巴巴,就好像是又变换了一个人……
“娘、娘子……”他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小声答道,“小夜夜在这里等娘子消气。”
“先回房去清洗一下吧。”花朝静静地看着他,神色里有诡异的平静,微微启动的嘴唇不见一丝平常扬起的笑意。
东方夜乖巧地点点头,一面说,一面细细看她的脸色:“娘子等下和小夜夜一起用早膳吗?”
花朝垂下双睫,淡淡答道:“不了,你自己吃吧。”说着背过脸去,准备离开。
“娘子要去哪里?”东方夜急着在身后唤道。
花朝驻足回首,嘴角微动,却始终没有回答。
看着一夜之间突然变得如此陌生的女子,东方夜面上有些恍惚,这一刹,他的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泛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心底深藏的某一根弦一下便被强行拨断,那断掉的弦击打在胸口,刺出了一个微小的伤口,涩涩地疼痛着。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很不喜欢,虽然不至于大痛,却沉重得……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到底哪里不对劲?他把昨日发生的事情反复又想了一遍,也想不到其中的关键点。如果仅是因为他与舒玉末的事情,那也不可能会突然如此。
明明昨夜之前还很亲近的两个人,此刻就像是在他们中间隔了一道坚实巍峨的高墙的一般,有了不可随意跨越的距离与隔阂。看着她的样子,显然是刻意疏离回避。她是要——避着他,疏远他。
他轻轻上前,自背后轻盈地搂过她不盈一握的腰际,然后将她拢入怀中。
“娘子不会不要小夜夜的对不对?”他的头闷在她脖颈间,话音忽然低沉了下去,小小声地问道。
以前不知道,他原来竟然如此害怕‘抛下’、‘舍弃’这类的词。他怕她不理他,怕她疏远他,更怕她从此不要他。
花朝闻言身子一僵,起初平静的神色也突然起了一丝波澜。她的目光渐渐暗淡了起来,红唇微微咬紧,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是没有做声。然后,反手将他自己浑然不觉已在微微颤抖的双臂轻轻挣脱开。
她快步走到院落口,犹豫了片刻,所以没有立即扬长而去。
东方夜侧头看着她停在门口的背影,欲言又止。
花朝忽然回过头来,低眉想了想,看着他又淡淡说道:“东方夜,把暗中的影卫都撤走吧,让他们不必再跟着我了……”
第八章 花朝的怀疑
于熙熙攘攘的街口,花朝百无聊赖地坐在路边的一处石阶上,目光呆滞。
她这样坐了多久?已经记不得了。只是站起的时候,双膝以下酥麻无力,差点跌到,攀着石阶旁的栏杆,她满腹郁结。
离开?为什么如此简单的两个字,此刻对她来说是那么的艰难呢?她明明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要走的呀,现在竟然会生出这般不舍的感觉来。
不舍?是究竟不舍得那座带给她温馨安逸、有家的感觉的府邸,还是不舍得某个时常带给她欢声笑语、嬉笑怒骂的娚人?
应该是后者占据的成分较多吧!?花朝咬着红唇,下意识地揪住胸前的衣裳。其实花阴的话一点都没错,她早早就踩到了那根底线,只是从来不愿意承认而已。这样莫名的坚持,除了有情,还会是为了什么?她自嘲地笑了,她果然还是他们家族中最另类的异类呐。
是有情,所以才会有这样强烈的郁结,正是因此,如今也才会生出那样浓烈的不舍。然而究竟有没有到认真爱上的地步呢?她一时想不明白,依旧十分茫然的站在石阶处发呆。
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水墨色衣颀长的身影,那个人伸出手去,在她眼前轻轻晃动,叫嚷道:“喂,你这个女人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东方夜那个家伙呢,他为何没有陪你?”
花朝终于回过神来,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竟然是舒玉末。她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没事吧?”舒玉末有些担心,静静看着她略微黯淡的小脸,有些不解。他昨天见到她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了呢?站在这样热闹的街头她也能如此失神?感觉像是没魂了一般。
花朝只是轻轻摇头,并未多说什么。
可舒玉末却瞅着越发觉得她不对劲,眨着眼睛想了想,有些怀疑道:“该不会是东方夜欺负你了吧?”
突然听到这让她满腹郁结的名字,花朝面色一滞,思绪放佛被一抹一闪而逝的恍惚所惊扰,双眸再次暗淡下来。
舒玉末看着眼里,又见她不说话,无疑是当她将他的猜测全数默认了。
他顿时急了,眉尖一挑,细长的双眼睁得圆圆的,因昨日打架而变得淤青紫肿的俊脸也紧紧皱着,不雅地叉腰道,“小爷就说东方夜这个家伙不可靠吧,这世上的好男人那么多,你做什么偏要嫁给他哩?要不,等我找到大哥以后,你就跟着我去西番吧?我家里的几位哥哥可比东方夜好多了,他们个个都……”
就在舒玉末还在喋喋不休为他家里的兄长做推销时,花朝已是颇为无奈地抬脚走人了,心里无力地叹气。唉,果然是有交谈性、障碍呀,他难道不知道她是被人强逼着来这里和亲的么?
“欸,小爷还没说完呢……”舒玉末在她身后嚷道,几步奔在她身边,继续嘟嘟囔囔着:“你也别嫌我烦,小爷说这么多可都是为了你好,小爷劝你还是尽早想清楚了,东方夜跟你一点都不合适,我家的几位哥哥都……”
又来了!花朝抚额,回头瞪他,这孩子被谁教坏了话这么多?她不胜其烦,不想再听他这么念叨,索性快步朝前走着。
可舒玉末仍是紧跟着,仔细看着她后,轻轻问道:“生气了?”他瘪瘪嘴,“小气。好吧,小爷以后不在你面前说东方夜的坏话就是了。”
花朝沉默不语,头也不回地加快了脚步。
舒玉末起了疑心,觉得她今日的反应实在太反常了,追上前去闷闷的问道:“小爷说了这么多话,你都不搭理一句。是小爷哪里得罪你了么?”
花朝脚步一滞,却不曾回头,语气不善的回道:“你没有得罪我,是你们西番人得罪我了。”
“嗯?”舒玉末愣了愣,这一下子有些不明白了,侧头问道:“我们西番人怎么就得罪你了?”他心想着这次来京的西番人也只有他们三兄妹,既然不是他,那就是……
“难道是我二哥和七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他拧着眉不解的道。可是,二哥和七姐素来秉性最好,从不与人为恶的呀,如何就惹到人生气了呢?
“不是他们。”花朝淡淡地开了口,一句话竟然没换一口气,“是一个总是身穿黑衣面蒙黑布没脸见人说话又阴阳怪气的家伙。”虽说因为穆彧是西番人而迁怒舒玉末确实有些不厚道,可说到底穆彧的出现总归是听从西番王的命令,或许舒玉末对此并不知情,但他终究是西番王的儿子。
舒玉末一手挠头,皱着一张俊逸的脸,满脸迷糊。他们西番有这样一个人吗?
思索无果后,他问:“他叫什么名字?”
“穆、彧。”花朝双眼平视前方,一字一字依次从她口中挤了出来。
“穆彧?”舒玉末似乎很吃惊,再次皱起了俊脸,小声嘀咕着:“他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