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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你怎么非把话说透呢!”徐队长笑道:“我都知道了,明面给我戴高帽,实际上,是有人说我观念老化,不适应改革开放新形势……你看人家多适应形势,上任几天就弄台轿车。妈的,当年金显昌就给我买过,我说啥也不要,也没人说我好,他可好,上任就坐上了,反而有人说他有开拓精神。咳,算了,不管怎么说,我还当着科长,你瞧韩政委……哎,韩政委我还没问过你,这些日子上火了吧?”
韩政委:“说不上火是假,可后来也想通了,在夏城这地方, 只要工资还照发,就该感到幸福,尽管总压支。我得感谢郎书记,总还给我一口饭吃……行,这更省心,也免得瞻前顾后怕这怕那的。只是郝平年轻,也吃了挂落”
小赵对郝平:“怎么,你一个平头小警察也受贬了?”
郝平苦笑一声:“要不是徐队长坚决要我, 还不知把我整哪儿去呢!”
徐队长说:“对,我出来了,他在刑警队也呆不下去了, 有些人说他不适合做刑警;非要把他整拘留所去不可,我急了,找局领导吵了一架,把他要到了政保科……对了,上回说的事怎么样? 你们做工作了吗?抓紧把他调走吧!”
我和小赵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有点为难。我确实为这事找过局长两次,他也挺理解,可现在局里超编,从外地调人,还得经过人事局编委,不是他能决定的。他也答应帮助做工作,可需要时间。我把情况介绍后,郝平有点着急:“那得啥时候啊?”
韩政委:“哎,小郝你别急,调转的事不象别的事,得慢慢来, 李队长你们勤给问着点……来吧,酒逢知已千杯少,今儿个高兴,我也放开量,偿偿醉了是啥滋味!”
徐队长对包间外面大声道:“服务员,先来两瓶白干……菜快点上!”
我有点担心地:“徐队长,韩政委,我们可不能这么喝, 还有大事要办哪!”
徐队长:“办事也得吃完饭才办,不就是抓金世龙吗?凭你们俩在夏城能抓到他?”
小赵:“哎,徐队长,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徐队长:“别忘了,我是老刑警队长。你们要想完成任务, 还真离不开我。来,咱们边喝边说!”
两杯酒下肚后,我问徐队长最近在忙什么。他嘿嘿一笑:“忙什么?这事也和你们有关……我调到政保科的第一个政治任务就是,有人用电话恶毒攻击县领导,要我们采取一切能够采取的手段破案!”
我心一跳,看了小赵一眼。他却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担心地问徐队长:“那你们怎么办?”
徐队长笑而不答。郝平道:“我们正在查着。 那天我和徐队长去那个电话亭调查,可那是磁卡电话,上哪里去查?郎书记现在还三天两天一个电话催办呢……”
听了这话,我们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三杯酒下肚,我们的话题又集中到夏城的一些事情上。可能是不再当领导的缘故,韩政委的性情有了很大改变,显得豪放而健谈,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边喝边大声地:“好,其实,不当这个政委也好,能有更多的时间看书和思考,最近,我看了好多书,都是政治经济理论方面的。我觉得,夏城的问题不是孤立的,《现代化的陷井》这本书里就写过,我们的改革开放方针是绝对正确的,是无庸置疑的,问题是,我们改革的每一项政策和措施,总要具体的人去施行,去落实,而施行和落实的人、也就是各级掌握着贯彻改革开放路线政策的人,往往在实际工作中根据自己的需要做了改变,很多时候,他们做的事甚至是在破坏改革政策。要知道,失之毫廛,差之千里,这种改变可能是局部的,细小的,可这里改变一点点,那里改变一点点,就直接影响到改革的大目标,最后,可能极大地偏离了改革者的初衷,到达的目标与原来的设计已经大相径庭。也就是所说的,淮桔成枳。而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又是什么呢?显然是人,是那些执行改革政策的人,那些各级掌握权力的人。我记得一本书中写到‘一个伟大的事业,由于参加者的庸俗卑劣,使伟大的事业也就不再伟大了’。我看,咱们中国改革的关键也在这里,必须保证伟大的事业不被庸俗卑劣之人所腐蚀破坏,而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建立一种机制,一种制度,保证更多伟大的人参与到改革中来,保证那些卑劣之徒不能混入施行改革政策的队伍中来……”
韩政委侃侃而谈,涛涛不绝,有些观点确实给人以启发。听着他的讲话,我在心里暗想,这个人真能干些事,要是给他权力……然而,他却已经被免职了。
我克制了自己的不愉快,和韩政委、徐队长及郝平高兴地谈了好久。这天晚上,我们喝得很高兴,也很尽兴,酒喝得很多,可是谁也没醉。真是一壶浊酒喜相逢啊!
后来知道,在这天晚上,夏城发生了一件事,和我们的案子有关,应该交代一下。
2
事情发生在白冰家中。
这天晚上,白冰好象变了一个人。一向朴素的她精心地打扮了自己,还化了淡妆,抹上了小乔给买的高级香水,神情也显得紧张、不安,同时又有点期盼和激动。
有人敲门,白冰一惊,急忙奔向卧室床头,摆弄了一下什么,然后毅然绝然地打开房门。
一个戴着大墨镜的男人闪进来,冷眼看不出是谁。摘下墨镜,才看出,原来是郎书记,他连衣服都换了。
郎书记欣赏着打扮过的白冰,激情难抑:“亲爱的,等急了吧, 你今晚更漂亮,更迷人了……”说着,急不可待地抱住白冰,把她推向卧室。
进卧室后,郎书记搂抱着白冰坐在床边,亲吻着她,口中还喃喃自语地说出一心里话:“亲爱的,想死我了……你知道我为啥把你介绍给小乔吗?都是为了我能接近你呀……”
白冰半推半就地:“别……郎书记,你当领导, 要女人不是有很多吗?为啥非找我……”
郎书记:“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呀……她们跟你比, 都太俗气了……你不但漂亮,还有文化,有气质,有味道……你……你真叫我动心哪……”
郎书记说着开始动手动脚,往床上按白冰,并欲脱她的衣服。白冰推脱着,但并不坚决: “别……别这样……郎……姐夫,你是领导,咋能这样……别人知道了咋办……”
郎书记:“领导又怎么了,领导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快, 我都要急死了……别怕,没人知道,就是知道了能把我怎样……”
白冰的上衣已经被郎书记扯下了一半;露出裸露的胳膊和脖颈。 郎书记气喘吁吁地脱去自己的上衣,又欲脱裤子,被白冰坚决制止了:“别,不要这样……”猛地推开郎书记坐了起来。
郎书记惊异地:“你……你这是……”
白冰庄重起来:“郎书记,我知道你对我好,你要这样……也行,可我有话要问你,你要能使我满意,我就依着你!”
郎书记:“行,你快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都依着你!”
白冰:“好,你既然真心喜欢我,那我问你,你想拿我怎么办?”
“这……”郎书记:“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说了吗? 过几天研究干部,就提你副科级……”
白冰:“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突然捂着眼睛抽泣起来:“你知道……我还是个清白之身……今天跟了你,你将来会怎么待我呀……”
郎书记:“这……你说吧,你要我怎么对你?”
白冰呜咽着:“其实,你也猜出来了, 我真的不喜欢小乔……我也早知道……你的意思,今后,你能永远对我好吗?”
郎书记笑起来:“当然了,这你放心好了……跟你说实话吧, 小乔他那两下子,离开我能行吗?我走哪儿他就得跟哪儿,这样, 我们俩就能长在一起了……表面上,你跟他是夫妻,实际上,咱们俩……”
郎书记说着又要搂抱白冰,白冰再次推开他:“你说的真心话?听说,你马上要提拔到市里去了,能带着我吗?”
郎书记:“当然了,我还巴不得呢……你放心, 我提拔到哪儿带你到哪儿,别说市里,就是提拔到省,到中央,就是出国也带着你……快来吧,都急死我了……”
郎书记一边脱自己的裤子,一边去脱白冰的衣服,白冰仍然半推半就地挣扎着:“别,我还有话要说……你刚才说出国也带着我,是真心话吗?那你的老婆怎么办?”
郎书记:“骗你我不得好死……跟你说吧,我早跟她过够了, 要不是当这个书记,早离了……有一天我真出国,你要能跟着我,我是求之不得呀!”
白冰:“可我还是不信,你现在当着官,马上又要提拔了, 将来还能往上提,你出国干什么呀?”
郎书记站起来笑了:“这你就不懂了……白冰, 看来你虽然上过大学,可还是见识浅哪……我那回去香港考察一次可真长了见识,瞧人家那生活水平,那生活环境……听说,日本、美国比香港还好多少倍……在中国,当再大的官能怎么样?我早想好了,趁着手中有权, 多弄点钱,差不多了,就出国定居,过快活日子……白冰,有你跟着我,那我就更可心了!”
郎书记把白冰按到了床上,扒下了她的外衣。
白冰仍然做着并不强烈的反抗:“不……姐夫,我还是不信, 出国生活需要很多钱,你上哪儿去弄那么多呀……”
郎书记气喘吁吁地:“只要我手里有权,还怕没钱吗?你说,你要多少,要十万元明天我就给你拿出现金来……哎,对了,我还有个礼物送给你……”
郎书记说着,从脱下的衣服口袋中手忙脚乱地拿出一个很大的金戒指:“瞧,给你的……”
郎书记给白冰带到手上:“瞧,我不骗你吧……你要喜欢, 哪天我送你十个八个的!”
白冰:“可你说给我十万哪的,这才值几个钱哪……”
郎书记:“十万块我不能带在身上啊,今后你要是跟我在一起;我的钱还不都是你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