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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氏革命
作者:席祯
第一章 重生异世
席以筝盯着天花板,全身无法动弹。稍一握拳,就觉得全身撕扯了似的痛。这是医院吧?她眼珠子转了一圈。居然还活着!她讥讽地自嘲。还以为这次又要回地狱走奈何桥了呢。是的。奈何桥,她曾走过一次。因为没喝孟婆汤,所以转世后上辈子的记忆依然清晰。
她记忆中的第一世,生活在魔武星的莱茵大陆。这个大陆崇尚魔法和斗气。不过,她在整个家族里是个不起眼的存在,因为她既测不出斗气,也没有魔法天赋。被家族忽视的她,无意中接触了炼丹和炼器并被其吸引。经过几十年的浸淫,终于成为莱茵大陆极其稀少的一代炼丹宗师和高级炼器师,让家族自豪,世人敬仰。不幸的是,在一次高级炼丹大会中,她炼成了九天玄丹,因成丹突破了天地禁制,引来五色天雷,抵抗不过雷劫而憋屈身亡。
于是她来到了地狱。由于近百年来,地狱里赶着投胎的鬼魂太多,阴间太忙也太乱。她敌不过挤来挤去的人群,索性蹲在一边过往的鬼魂争先恐后地过奈何桥,她闲着无聊权当看大戏。孟婆一到下班的点,赶着收摊,急着要去接儿子回家,要给老公大人做饭。于是,最后几个赶着投胎的鬼魂被孟婆草草应付了事,让他们自己喝孟婆汤,轮到自己时,孟婆汤没了,她被孟婆极不耐烦地一脚踹入了往生河。
于是,她带着记忆转世了。
这一世,她是珐琅星球华夏国的普通公民。父母都是纺织厂工人。小时候,全家人的衣服全部都是母亲自己裁制的。她看着母亲熟练地拿着粉饼划线、操着剪刀刷刷地裁剪布料、拿着绣花针缝制衣服,她就很安心。然后,她逐渐喜欢上了制衣。6岁时开始学着母亲画服装样板,7岁时拿起了裁衣剪和绣花针。从最初的不堪到后来的熟练,11岁时,席以筝已经完全能独立地完成一件衣服的制作。简单的服装,从设计、裁剪到缝制,她只要20分钟,就能完成。然后,她在中考时填报了职业高中的服装设计专业。职高毕业后,又去新华大学进修了两年。期间,她参加了国内国际无数次服装设计比赛,获得了大小奖项20多个。最高的荣誉是20岁那年获得的国际服装设计大奖赛金奖。她开始在服装设计领域展露头角。24岁,离开他人的服饰公司,自行成立席氏服装设计工作室,接受各种服饰的设计订单,也为大品牌的服饰公司画稿设计。同时,创立了属于自己的“席媛”服装品牌。28岁,她创立的“席氏”集团,正式入驻国际服装织造领域,并在同年底申请上市成功。29岁,她接受了追求自己多年的男友夏世杰的求婚,举行了全球瞩目的世纪婚礼。为了安抚丈夫的自惭,将“席氏”50%的股份转到夏世杰名下,她丈夫成了席氏最大的股东。
回忆到这里停滞。因为之后,她遭到了丈夫的背叛。夏世杰带着他的情人,趾高气扬地向她提出了离婚。一年内,她从天堂跌到了地狱。哦,不,地狱她去过,也不曾如此冻彻心骨。她冷静地在夏世杰递来的离婚协议书上签署下自己的名字。头也不回地离开曾经所谓的爱巢。她开着车,在午夜的城市兜转兜来转去,却不知何去何从。想到了自己上辈子的憋屈,这辈子的讽刺,在一阵尖锐的刹车声与撞击声中陷入了昏迷。
陷在回忆中的席以筝被一记敲门声拉回了现实,病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和一个手执记录本的护士。
“12床席以筝,家属还没赶到吗?”医生敲着床沿侧头问护士。
“是,刚联系过,说是已经下飞机了。”护士利索地回答,“她老师刚刚去续费了。”
老师?席以筝抓到护士话里的字眼,她不记得自己和哪个老师很亲近。
这时,医生上前,像是例行检查。“来,小姑娘,让我看看术后情况如何。”说完,他拉开席以筝身上的被子,拿听筒在她胸前听了听,翻了翻席以筝的眼皮,又看了看她腿上绑着的夹板与手上处理过的外伤。一系列检查做完后,医生欣慰地朝她点点头,“恢复的还算不错。”然后,转身吩咐护士:“待会和她家属确认下,是否需要用泰能。依我看,她的伤处多,还是泰能效果好。”护士点头答应。两人让她好好休息,有事按床铃,就转到其他病房去查房了。
席以筝压根没有听到医生、护士最后的叮嘱,愣愣地看着自己变样的双手。刚才被医生拉上衣袖,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变小了,变嫩了,手背还有几个酒窝,手心也没有因长期裁剪缝制而形成的老茧。
这明显不是自己的手。席以筝的心突突地乱了节奏。
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进来一个30多岁戴着眼镜的女人,她一看见席以筝醒了,忙走到她床边,“以筝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老师刚和你父母联系过,他们就快到医院了。”边说边把手里拎着的一次性餐盒拿出来,摆在床边的柜子上,“饿吗?老师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流质类的食物。我就买了粥。”她见席以筝呆呆地看着她,一言不发,还以为她仍处于坠崖的恐惧中,忙安慰道:“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以筝别害怕。”说完,做到床边,安抚性地拍拍席以筝的肩膀。
席以筝这下真的糊涂了,自己到底是谁?听他们叫的确实都是自己的名字,可是,看看自己的手,浑然不是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筝筝!筝筝!”随着一声连着一声的呼唤,病房门再次大开,一阵风似地袭进来几个人。
“呜——筝筝!”一个年约40左右的女人,进来就扑到自己身边,哽咽着,除了喊着自己名字,几乎说不出话。而其身后是一个40来岁的男子和一个16、17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也正满脸紧张地盯着自己。
“王老师,让你操心了。”男子走过来,向女老师点点头,感激地道谢。
“不会不会,这次事故我们也有责任。”王老师愧疚地摇摇头,继而又说,“席教授,方教授,既然你们来了,我先回趟宾馆,校长还等着我汇报情况。”她把床头柜上的病例拿给男士,“待会护士会过来打针。你要在这里签字的。”
“好的。那谢谢王老师了。医药费我等下就打给你,你的账号给我留一个。”男士从上衣口袋掏出笔,随手从病例背面撕了张纸,让王老师写账号。
王老师也不推辞,写了一串号码后交给男士,“出了院把相关资料收好,到时学校会申请意外险报销。”
男士点点头。等送走了王老师,回到病房,拉开还在哽咽着查看女儿伤势的女人,对席以筝说:“筝筝,别怕。爸爸去问问医生能否转院,咱还是回北京治疗。这么个小地方,医疗水平肯定不如京城好。”
女士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咱回北京,再也不待这个破地方。什么破春游,都游到地狱去了。”女士愤愤地说。
“妈,你还是赶紧问问妹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吧。我看她状态不大好。”一边站着观察了半天的年轻男子发话了。听他话里的意思是他是自己大哥?席以筝茫然地看着这一家子的互动,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显然,他们也并没有要自己开口回答的意思。几乎都是自言自语完成了整个谈话过程。席以筝暗叹了口气。她真的是被搞糊涂了。
“对,对。”女士忙忙点头,同时转向席以筝,眼中带着焦虑:“筝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妈妈。”
席以筝摇摇头。她不知该如何表述。她哪里都不舒服,脚上绑着的夹板让自己难以动弹,浑身上下无数处擦伤一碰触就疼,甚至,连内脏都觉得移了位似的难受。而这些只是次要的,关键是,她到目前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她多出了这样一个老师,还有这样一对父母,她明明记得自己的父母已经在她18岁那年车祸离世了。
而这对父母则以为她摇头是没什么哪里不舒服,遂双双松了口气,继而,席爸出去找医生去了。席妈依然翻来覆去地查看她的伤势,外加时不时心疼的哽咽几声。年轻男子则坐在床头的凳子上,看到床头柜上的食盒,皱皱眉,“筝筝,你还没吃过东西吗?”
席以筝愣了楞,点点头。
席妈一听,急了,“还没吃过啊?饿不饿?妈妈喂你。”说完,就摸摸食盒的温度,看还没冷,就打开食盒,拿出勺子,舀了一勺,递到席以筝嘴边,“乖,吃一点。吃了好得快。”席以筝见状,也没拒绝,肚子也确实饿了,于是,席妈舀一口,她吃一口。很快,一碗皮蛋瘦肉粥就吞下了肚。
“妈,妈妈。”席以筝思索了良久,虽觉得无比怪异,还是叫了席妈一声。
“什么?筝筝?”席妈收拾好柜子上的食盒,擦干净手。
“我的头好像撞到了,有些事,呃,我不大记得了。”席以筝吞吞吐吐地说完,看着席妈和那个男生的反应。
“头撞到了?不记得了?”席妈一听,急得跳起来,而那个坐在凳子上的男子也“嗖”的从凳子上起身。
“唔,我就是有点想不起以前的有些事,应该没大碍吧?”席以筝见他们急了,忙补加了一句。然而,效果不是很好。因为男子已经出去叫医生了。
片刻,医生被他拉着奔进来,口里喘着大气。席爸也跟在后头,满脸焦急。
“怎么回事?我早上来检查还是好好的。”进来一看席以筝乖巧的样子,“那,不是好好的吗?哪里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医生一边嘟嚷一边拿起听筒听听她的胸膛,继而又翻翻她的眼皮,说,“没事啊。”
“她说记不起一些事了。”席妈抹着泪,哽咽地说。
“哦,这个哦,正常的。”医生扶了扶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