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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忆葵垂下头来凝视这只黄澄澄的戒指,眼泪??掉了下来。她将这只保平安的戒指,当做孙泊霈对她无法言明的情意与浓郁的关心。
昨夜的心惊胆跳?今晨的心碎无奈,逼得眼泪夺眶而出,濡湿了卡通图案的口罩,迷蒙的视线隔着已经磨损的安全帽挡风塑料板望出去,这个没有天使的国度更朦胧了。朱忆葵把机车停在路边,让积蓄已久的眼泪发泄个够。棉质口罩好象吊在屋外的衣架上被大雨淋湿,不时滴下无法承受的水珠。
安全帽的挡风板不再是透明,因为朱忆葵看不到前面的街景,只看见艳蓉的脸在塑料板缓缓浮现,就在眼前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挡风板上面深灰色的刮痕活了起来,变成艳蓉脸上殷红的伤痕,随着不知是艳蓉还是朱忆葵的喘息而蠕动。朱忆葵吓得赶紧要解开安全帽的扣带,想摆脱艳蓉的瞪视,可是她再怎幺按下带扣,仍然解不开。她隔着湿漉漉的口罩惊叫,声音沉闷凄冷。
艳蓉得意地笑了笑,随即又消失无踪。
车流从朱忆葵的面前呼啸而过,流下阵阵的黑烟与噪音。以前她很痛恨这幅景象,但是她现在看到这一幕,开心地哭了。
在公司里,朱忆葵仍然努力工作,命令自己挤出笑容,跟同事说说笑笑,不让艳蓉的诡计得逞。可是,当她单独一人时,孤单无助的情绪立即涌了上来将她淹没。她不敢向住在一起的堂姐诉说此事,就算艳蓉不会找上堂姐,可是她有上网聊天的习惯,何必让她也跟着看到计算机就恐慌呢。惧怕屏幕的字会开始抖动旋转,然后艳蓉凄厉的脸?x时出现。
朱忆葵无人可诉说,无处可依偎,无人可分担,无处可逃避。这一切,是艳蓉给她的另一种心灵折磨,也是报复她要正常过日子的一种残酷手段。
艳蓉接连一阵子不再出现,朱忆葵也获得喘息的机会,苍白的脸蛋才浮现丝丝的血色。
同事们偶尔窃窃私语,讨论即将到来的圣诞夜要去那里玩。
今年的圣诞夜要一个人过了。她幽凄地想着。
小庄和同事邀她在充满欢乐的圣诞夜到pub庆祝,但是她都婉谢了。现在正如台风来袭之前的宁静,说不一定她跟同事在pub狂欢之际,艳蓉会乍现索命。自己受苦就行了,何必再拖别人下水呢。
朱忆葵不愿意在甜蜜的圣诞夜打扰孙泊霈他们俩,当她接到他们邀约的电话,只说现在很忙,不方便讲话,就挂上电话。她落寞地望着乳白色的电话,心里五味杂陈,既酸又苦。
当她沮丧地走到守卫室刷卡下班时,却看见蓝馨蕊裹着羽毛衣伫立于冷冽的暮色中,如今要推辞也没办法了。毕竟这是蓝馨蕊她们俩的好意,不忍心看她孤伶伶地过节,单独承受恐惧的压力。
忽然,她有股恸哭的冲动。不许哭!她叮咛自己。她阖上眼睛站在夕暮中,让汹涌混沌的情绪平歇下来。
香醇的红酒躺在亮晃晃的酒杯里,在灯光的照射下更为晶莹璀璨。桌上的火锅扬起袅袅烟雾,彷佛是赵晴皓的灵魂告诉他们我来了。此刻的一景一物,像是赵晴皓横死那晚的再版。
朱忆葵从保丽龙盘子里夹起一块鲜红的牛肉,而这块牛肉却停留于半空中不肯下锅。朱忆葵睁睁看着它,好象那是赵晴皓爆裂出来的血肉,她不忍心将他的尸块放入火锅里煮食。
“想起了晴皓?”孙泊霈问。
朱忆葵噙泪点了点头,那块牛肉突然挣脱了筷子的束缚,掉落于火锅里。
“忆葵,想哭就哭吧,别忍着。以后的日子还长的很,总不能一直逃避浓烈的思念。情愿现在就痛哭流涕,好好面对心中的怀念与悲伤,未来的日子才能坚强走下去。”蓝馨蕊说。
“没事煮什幺火锅呢?”孙泊霈生气地放下筷子,发出啪一声。
他知道为什幺朱忆葵吃不下去,除了思念赵晴皓,还有眼前的火锅料,就像那晚赵晴皓碎裂四散的尸骸,以及艳蓉掉落于火锅里的五脏六腑与手指。熬汤的骨头,就如艳蓉的尸骨。尤其刚刚所喝的汤,像是赵晴皓从心脏喷洒出来的鲜血。而柔软的肉片不是牛只的,而是人类的心脏碎片。
“现在是冬天呀,当然要煮火锅喽。”蓝馨蕊有点不悦地说。好象诘问孙泊霈干嘛对我发火呢?我又没有做错事。尤其当她看到朱忆葵右手中指所戴的戒指,心中不自觉地萌生醋意与嫉妒。
“你自己好好看这一锅火锅。”孙泊霈板起脸说。
蓝馨蕊定睛一瞧,眼前的景象彷佛是艳蓉的内脏在滚烫的火锅里翻腾,肉片就像从她身上剥落的,白色的鱼丸犹如她的眼球狠狠瞪着蓝馨蕊。其余的菜肴宛如她的内脏?手指?乳房?舌头?骨头。漂浮于汤水上面的残渣,像是她那被滚熟的鲜血渣滓。而豆腐则是她那碎裂的脑浆。
“我也吃不下去了。”蓝馨蕊也放下筷子说。“不!我要把她的内脏全部吃下肚子,不能连吃饭也被她操控。”她再次拿起筷子,夹起宛若眼球的鱼丸吞了下去,一股恶心的热流顿时涌起,她使劲将它压了下去,再夹起肉片报复似的狠咬。另一方面也气自己为什幺如此小心眼,竟然会为那只戒指吃醋。不管如何,朱忆葵也是自己的好朋友。如今她有难,倘若自己有那只戒指也应该让她戴上。
“没错!我要狠狠把你给吃了。”孙泊霈夹起像是乳头般的肉丸,沾了些沙茶酱,愤恨地咬下去。
朱忆葵端起酒杯,啜了口红酒,试图麻醉自己的意识,再学他们将那锅有如人类尸骸的食物吃掉。骤然,她惊叫了一声,赶忙放下杯子,神色慌张地紧盯着它看。
“发生什幺事了?”孙泊霈紧张地问。
“你们看,那不是红酒,是鲜血呀!”朱忆葵颤抖地说,鲜血从她的嘴角流下来。满口的血腥味,逼使她冲向厕所呕吐。
孙泊霈和蓝馨蕊缓缓移动沉重的身子,冉冉站了起来,他们的视线一直停在酒杯里不敢离开。
酒杯里的鲜血开始打转,火锅里的菜肴也一样跟着旋转。遽然,桌上各式各样的食物飘了起来,好象被剁碎的尸骸在空中飞舞排列,寻找它们原来的位置。鲜血如水柱般扬起,注入那些器官与肉块里。一个人体逐渐成型,那是艳蓉。
他们被吓呆了,包括从厕所里出来的朱忆葵。
空中飘扬着曾被帕瓦诺帝赞扬的意大利盲人歌手安德烈。波伽利所唱的求主垂怜,下一首歌曲仍然是求主垂怜,只是换成有着优美嗓子的RussellWatson所唱。
可是,这个圣诞夜?平安夜,天使已经遗弃了这个国度,先知不再千里爬涉,马厩也没有传来救世主诞生的哭泣声。取而代之的,是艳蓉在这个幽黯国度狂肆的笑声,似乎嘲笑这首求主垂怜不论唱了多少次?不管由谁来唱,上帝也不会垂怜你们,。
艳蓉张起獠牙,扬起双手,使出全身的力量?群俺隼础a莘鹚?钦飧龉?鹊娜龅???系垡膊桓姨ど纤?牧焱痢
他们三人随即完全被她所控制,不由地褪去所有衣服,赤裸裸地站在彼此面前。
强大的力量逼使孙泊霈和蓝馨蕊坐在冰凉的地上,原本吓得萎缩的阴茎也随之硬挺,孙泊霈的双手不由地挪到背后支撑上半身微微后倾的身子。艳蓉扬了扬手,蓝馨蕊随即被无形的手臂托起,坐在孙泊霈的下体,两人的性器官也随之紧密结合。艳蓉再次狂笑挥舞着双手,彷佛托起他们的臀部?摇晃他们的腰身,让他们俩坐在地板上做爱。他们的视线不是落在对方的身上,而是注视着满脸恐慌?全身赤裸的朱忆葵。他们不要看,可是连眼珠子没办法移开。
朱忆葵不想?也不敢看他们俩就在眼前做爱,而且还漾着高潮难耐的表情。
此时,艳蓉狠狠注视朱忆葵,彷佛她的法力藉由目光钻入朱忆葵的身体。
朱忆葵开始觉得有股气流在体内奔窜,然后开始膨胀。她感觉内脏正一个个被鼓胀的气流撑破,双手狂乱地猛抓肌肤,彷佛要撕裂这层皮囊,让体内的气体得以渲泄。
孙泊霈看着朱忆葵像发疯似的挥舞双手,表情痛苦万分。他晓得艳蓉要他们俩一边做爱?一边观看朱忆葵受虐的表情。而且让朱忆葵除了承受肉体上的痛苦,还必须忍受自己跟蓝馨蕊在她面前做爱的心碎。因此他咬着唇,使劲摇晃着臀部,试图早点射精,脱离艳蓉的箝制。就算不能解除朱忆葵身上的痛处,至少让她的精神好过些。
蓝馨蕊心碎地瞧着全身疼痛不堪的朱忆葵,可是却无法控制阵阵的高潮从下体奔驰上来。她紧咬着唇,企图让疼痛压制汩汩的亢奋,她晓得如果自己受不了而喊出来,对朱忆葵而言是双重的痛苦,可是嘴里仍然不自觉地呻吟出来。她落泪了,身心交瘁地哭。忆葵,对不起。她在心里嘶喊着。
这时,音响自动跳到第二张CD,葡萄牙女歌手DulcePontes所唱的CancaoDoMar,时而激亢高扬?时而哀怨深邃的女声,搭配忽而震撼?忽而低沉的打击乐从黝黑的喇叭飘扬出来。
气流继续在朱忆葵的体内膨胀,连肋骨都无法承受这股莫名的压力而断裂,她痛苦的狂乱哀号,原本白皙的肌肤布满她自己所抓的血痕。这幅景气,不是恐怖骇然,而是心疼落泪。嘶喊诘骂天使为何要让这个单纯的灵魂遭受如此残酷的虐待。
孙泊霈跟蓝馨蕊眼睁睁看着朱忆葵痛苦万分,自己无法分担她的苦痛,却还在她面前做爱,这份羞愧?不舍?心疼?心碎,深深折磨他们的精神。更难过的是身上不时涌起亢奋的高潮,使得他们宛如两只脚各自踏在极热与极寒的世界,截然不同的感受相约一起奔驰到脑海。泪水,是他们唯一能不受艳蓉控制的情感。
蓝馨蕊气愤孙泊霈为什幺还不射精,孙泊霈也怨恨自己为何不早泄。此刻的做爱是种酷刑,而非享受。
艳蓉狂妄地欣赏他们三人的痛苦,吓死他们不如让他们身心都受到巨大的伤害来的亢奋。彷佛也要他们尝尝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