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忆葵紧盯着单据,手指飞快地在键盘敲舞,偶尔才抬头瞟一瞟屏幕。除了要专心注视单据上的数字,另一方面也害怕屏幕上的数字又开始翩然起舞,框架变成急流漩涡。
生技课的小庄经常借故来这里跟她聊上几句,他知道朱忆葵的男友已经过逝,现在正是她最脆弱无助的时候,更是追求的最佳时机。
可是朱忆葵对他没有任何感觉,甚至对他这付吊儿郎当的模样有些不屑,只是基于不想破坏同事之间的关系,才对他虚与尾蛇,然而小庄却自我陶醉地认为她有点心动了。为此,无奈的朱忆葵给自己订下规则,聊天可以,约会不行。
赵晴皓是一付目中无人,不知将心比心的?叛?P∽?蚴堑醵?傻保??呗矣锏姆柩?N?茬畚遗龅降哪腥硕际钦飧兜滦阅兀糠炊?拟?哪腥巳词怯性滴薹荩?荒鼙3钟岩昴兀克?栽棺拧
可是她不敢对小庄心存任何埋怨,因为性情执拗的艳蓉可能会获悉,更可能加害于他,毕竟小庄只是想追求她而已。
冬天的夜色来的早,下班时间尚未到来,天色已经开始黯淡。晚风迫不及待地扬起,扰得树枝摇晃颤栗,树叶不时发出惊慌似的声音。
朱忆葵关上计算机,黝黑的屏幕映着她的身影。骤然,这张熟悉的脸开始变得朦胧,然后转为清晰,但那是艳蓉淫荡讥讽的容颜,接着用青寒的眼神瞪着她。白天的鬼影比黑夜更恐怖。朱忆葵头部的血液突然完全蒸发,只感觉晕眩麻痹。她闭上眼睛,哆嗦地慢慢将椅子往后挪动,努力驱使僵硬的身体缓缓站起来,铁青着脸拿起背包往外走去。
“忆葵,你怎幺了?”坐在附近的财务课课长问。
“觉得有点不舒服。”字,颤抖地飘出。
“那赶快回家休息,骑车小心点。”课长看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彷佛随时会晕倒的样子,关切地问。
“课长,我先回去了。”她机械式地点了个头,奋力拖着沉重的双腿前进。旁边还有同事,不能像那晚惊慌失措地跑出去,必须强压恐惧的情绪离开。
朱忆葵好不容易走到守卫室刷卡下班,那一声哔,把她带离这个骇人的国度,回到原来的世界。老林瞧她脸色发青,随即倒了杯热茶让她暖暖身子。这时,冰寒的身体才燃起丝丝的热气。
“你应该去看看医生?最近的脸色很差。”老林说。
“嗯,过几天吧。”她只能随便说说,总不能讲自己遇到了鬼,而且医院又没有驱鬼这一科。
“哎呦,这幺准时下班呀,好命哦。”刚从外面回来的小庄,一面跟老林拿回写好入厂时间的外出单,一面对朱忆葵揶揄着。
“我身体不舒服。”朱忆葵说。小庄比陈年老醋还酸的玩笑话,更让她反感。
“怎幺了?”小庄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关心。
“没什幺啦。林先生,谢谢你的茶,我回去了。”她把免洗杯丢入一旁的垃圾桶,客气地跟老林说,不瞧小庄一眼。
小庄碰了个不小的钉子,只好怏怏然离开。
“他就是这个样子。”老林试图化解她的疙瘩。
“呵呵…我知道。”她挤出一点笑容,只不过这是苦笑。
虽然天色已暗,不过正值下班时间,工业区的主要道路充满赶着回家的人们。朱忆葵看着一个个戴着安全帽的女骑士,彷佛她们是艳蓉的化身,故意戴着看不清容貌的盔甲在她身边游荡,不让有她喘息的机会。
朱忆葵突然紧急停车,后面的机车差点煞车不及撞上她,男骑士掠过她的身边,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些谴责的眼神她根本不在乎,只知道自己快要精神崩溃了。她抬头眺望已经全黑的天际,不知那里才是她的避风港,谁能分担心中的恐惧。倘若跟堂姐或者父母说,只会使她们也跟着恐慌,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虽然她一直叮咛自己尽量不去来找孙泊霈,不要当第三者,那晚的激情就当做一夜情。可是,身心交瘁的她还是来到这里。不过,今晚不只有她们俩,还有蓝馨蕊。
当她看到蓝馨蕊时,愣了一下,心中的羞赧使得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蓝馨蕊。尤其蓝馨蕊所坐的沙发,正是她跟孙泊霈做爱的地方,更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她又出现了!?”两眼无神的孙泊霈看到她神情憔悴,赶紧放下手中的便当,起身为她泡壶大吉岭红茶。
蓝馨蕊被这个她字吓了一跳,睁睁看着朱忆葵。而朱忆葵只是垂下头来,表示默认,也是愧疚。
“今天,他虽然没有看到她,却在图书馆的计算机前面失去了影子。”蓝馨蕊落寞地说。她低着头,斜睨了他一眼。
“也许她下一个目标就是我。只有鬼才没有影子。”他拿起茶叶冲泡器,倒了杯红茶递给朱忆葵。
朱忆葵双手握住烫手的杯子,神色幽凄地凝视他。
“唉!她到底要怎样才肯歇手呢?你们俩连间接害她都说不上,如果勉强有牵连的话,你们只是晴皓的好朋友和女朋友,同样也都见过她。就凭这两点,她就要害你们吗?”蓝馨蕊越说越气愤。
“她现在是个毫无理性的厉鬼。”孙泊霈偷窥似的瞅了朱忆葵一眼。“忆葵,喝口热茶暖暖身子,我想你也跟我一样全身冰凉。”
朱忆葵这时才发觉杯子烫手,赶忙把杯子放下来,两手掐揉着耳垂散热。逗趣的模样惹得孙泊霈他们笑了出来,暂时忘记刚才凝滞绞结的心情。
“难道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什幺事情也不能做,就等她来索命吗?”朱忆葵眼神空洞地说。
“晴皓说过她领了令牌,就算法力无边的道士也奈何不了她。”孙泊霈沮丧地靠在椅背,双脚不自觉地抖了几下。
在两人座的沙发,他们仨不由地紧挨着,试图藉由宁贴对方的身体,给自己带来一丝的勇气与安慰。
阿姆既愤慨又伤心的饶舌歌声从电视里?群俺隼矗?TV里他在雨夜所挖掘的洞穴,更让他们惊悚万分,彷佛那是艳蓉为他们准备的墓穴。那声MaMa好象变成泊霈与忆葵,在房里怨怼回荡。
他们只能搂抱彼此的身体来驱散心中的惊骇,蓝馨蕊有气无力地说。“我们一直这样自己吓自己的话,她还没有来索命,我们可能早就精神崩溃,送进精神病院了。”
孙泊霈逐渐放开她们的身子,冉冉站了起来,两手插腰。“没错!不管她了,我们照常过原来的日子。”
“也许她就是要先吓吓我们,然后躲在旁边观赏我们的惊慌恐惧,等她心满意足了,最后才下手杀害我们。”朱忆葵说。
“没错!晴皓就是个例子。她有能力可以随时害死他,就像横死的那两个男人。却偏偏不让晴皓痛快地死去,反而不时捉弄他?吓唬他,等到他精神快崩溃了,这才下手。这是她杀人的伎俩,先慢慢欣赏我们生活在恐惧中,然后再下杀手。
决不能再让这个变态狂称心如意,我们要过往常一样的日子,不再受她操纵。虽然我们最后可能难逃一死,至少也气气她,为自己报个小仇。”蓝馨蕊气愤地说。“她根本就是心理变态!”
阿姆的歌声停歇了,MTV的画面犹如停格般凝滞不动,他们三人都愣住了,随即又抱在一起。斗室里突然响起艳蓉狂肆的笑声,犹如嘲讽她们只会大言不惭,骨子里仍然惊恐万分。
若有似无的风,调皮似的在他们紧抱的身体罅隙捉迷藏。搁在桌上的杯子开始震动,杯里的红茶也随之急遽旋转。
艳蓉冉冉从茶里飘浮上来,朦胧的鬼影逐渐清晰变大。她不似电影里长发披肩,眼露红光,面无表情,脸色苍白如身上的白衣的女鬼。而是呈现出娇媚的容颜,时髦的服饰,宛如真人一般。她那暧昧的表情突然转为忿恨的眼神,讥刺的嘴角,好象她也有七情六欲。
但是,彷佛真人般的她,比电影里吓人的女鬼更为骇人。
她那柔媚的脸庞再次变成血肉模糊,犹如将她惨死的所有细节?痛处难耐的表情?哀恸万分的凄喊,完全在他们面前真实呈现。
他们企图避上眼睛,不愿再看到这一幕,可是他们完全无法做到这最简单的动作,只能毛骨悚然的观看。紧搂的身子理应带来温暖,可是体内却是一片冰寒刺骨。渐渐的,他们所有神经开始冻僵,眼前飘起无数半透明的小漩涡,迷蒙的视线透过宛如水珠的圆圈,艳蓉凄惨的鬼影变得扭曲变形,更为凄厉。
电视画面再次恢复了动作与声音,可惜他们已经听不见,昏厥也许是他们逃避这个被天使遗忘的国度的最佳方法。
第十七章
街上吵杂的声音硬生生将他们抓回来,三人之中最坚强的蓝馨蕊突然哭了出来,转身埋在孙泊霈的胸膛恸哭,因为他是心爱的人。
再怎幺坚毅的人,当他们受了苦难时,仍然有股想躺在爱人怀里的冲动,使得紧绷的情绪得以发泄,也让对方知道自己此刻的心境,使两人的心亲密贴合。
孙泊霈搂慰着她,脸颊在她的秀发丝丝磨搓,凄迷的视线却落在朱忆葵落寞的脸庞。他渴望伸出手去握住朱忆葵颤抖冰冷的手,给她渴求的抚慰与安全感。可是,他不能?也不敢。
“我们不能让她得逞,必须强打起精神过日子。我先去上班了。”朱忆葵咬着唇?站起来,打算头也不回地离去,不想看到心碎的这一幕。
这时,他赶忙伸出手去拉住朱忆葵,褪下刻着佛教六字真言的金戒指套在她的中指。朱忆葵急忙试图扳开他的手,想拿下这只也许能保护孙泊霈的戒指。
蓝馨蕊赶忙紧握朱忆葵的手不让她褪下戒指,哀求地说。“拜托你戴着好吗?”
“嗯,我没办法为你做些什幺事,只希望你能戴上这个戒指,愿它能保你平安无事。”孙泊霈说。
朱忆葵垂下头来凝视这只黄澄澄的戒指,眼泪??掉了下来。她将这只保平安的戒指,当做孙泊霈对她无法言明的情意与浓郁的关心。
昨夜的心惊胆跳?今晨的心碎无奈,逼得眼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