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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娘娘,紫杏没……啊!啊!娘娘……啊!啊!啊!”
外面响起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双蝶看着眼前一桌的饭菜,又想起了卿云和玉无瑕,心情更是烦躁,她的手往桌上一挥。桌上的盘碟都纷纷被扫落在地上,化成了碎片。
而双蝶此时脸色突然又好了起来,她想起了她的熙儿。
顿时,双蝶咯咯地笑了起来。
可是下一刻,她的脸色再次阴沉了下来,她的眸子闪烁着狠毒的银光。
凤溪非她的熙儿莫属,没有任何人可以抢夺。
“哈哈哈哈……”
蝶宫里响起了一个得意的笑声。
相比起今日蝶宫的惨状,雪殿就安静多了。如果说蝶宫是深渊的话,那雪殿就是云端了。
卿云埋在桌前,奋笔疾书,整个人投入了忘我的境界。
离歌说她要尽量不去想体内的魔性,不然魔性就会挥发地更快。所以她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来麻木自己的大脑,让自己尽量不去记起。
自从离歌从凤冰行宫回来后,就陷入了一大堆的事情里,忙的不可开交。有时候卿云会想是不是司徒行云故意的,但是离歌却笑她杞人忧天。他当了王爷,就自然要为司徒行云效力了。不过离歌就算一天再忙,他也会抽出半个时间去陪卿云。
近日来下了好长时间的雨,让他们想去仙谷问仙老人事情的念头打消了。不过今日阳光明媚,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这样的好天气就应该出去走走。
卿云放心毛笔,看着桌上一张一张叠起的写满了黑子的白纸,她满足地笑了笑。
这阵子灵感就像泉水一样源源不断地向她涌来。
“女人,你在笑什么呢?”突然,身后响了一个带笑的声音。
卿云一惊,连忙翻开一本书压住了她刚写的东西。她娇嗔了一声,“离歌,你下次进来要敲门。”
离歌挑挑眉,“哦?!难道女人你在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卿云连忙摇头,“不是啦!你经常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后面,万一哪天我被你吓死了怎么办?”
“女人,不要乱说话。有些玩笑不能开。”离歌的脸色微微不悦,声音也带有不满。
知道他紧张她,卿云转头嫣然一笑,“好啦!好啦!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卿云起身,走到离歌身边,说道:“怎么今天这么早?一大早就来了,平时你可都是在晚膳过后才来的。”
“今天比较空闲。上朝时,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就下完朝,我就马上赶来了。难得今日天气这么好,我们就去一趟仙谷吧!”
卿云一笑,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离开前,离歌瞄了一眼被书压在上面的纸张,唇角扬起了一抹微笑。
仙谷。
如今正值夏日炎炎,暑气逼人,然而仙谷却是一派清爽,树木郁郁葱葱,看得人好不惬意。
卿云自从上次一别,就再也没有来过仙谷了。卿云一进仙谷,就像一个野丫头一样到处乱窜。
“嗯嗯!这条河水还是像以前那样清澈,鱼儿也是那样的多。哈哈,肯定仙老头钓鱼技术退步了!”
“啊啊!这里的机关真的精密,仙老头果然不是吹嘘的!”
“哇哇!离歌,这个地方真的很凉快。比起凤冰行宫,甚至是更胜一筹。离歌,以后我们也找个这样的地方隐居,好不好?”
离歌宠溺地看着她,褐眸中柔光不断,“好。”
“唉唉唉!云丫头,你有了男人就不要我这个老人了。”这时,一声哀怨在空中响起。
卿云一喜,转头向后一望,果然看到一个白须老人一脸幽怨地看着她。
卿云大笑,走过去,大力地拍着仙老人的背,说道:“怎么会呢?仙老头你是我最最敬爱的老人家!”
“咳咳。云丫头,你小力点,我这副老骨头可经不起你折腾。”仙老人笑道。长长的胡须在阳光下折射着白色的光芒。
卿云这才收回手,退到离歌身边,一脸笑意盈盈。
仙老人抬眼看着眼前的这对壁人,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放心地说道:“云丫头有你照顾,我也放心了。”
卿云和离歌纷纷一怔,怎么仙老人的话中似乎带着有种“他快要离开人世”的感觉?
这时,仙老人呵呵一笑,捋了捋须白的胡子,他道:“我们进屋吧!我今天会告诉你们任何想知道的事情。”
卿云与离歌互望一眼,也跟着仙老人进屋了。
仙老头喝了杯茶后,才缓缓地叙述起当年的事情来。
“云丫头,你们记得当年凤溪曾经三年干旱,滴雨未下时,天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卿云沉吟了片刻后,说道:“仙老头你是指那块从天而降的石碑吗?从小我在皇宫就经常听父皇讲起那块神奇的石碑,说我是上天赐予凤溪的公主。”
“云丫头看过那块石碑吗?”
卿云点了点头。
“石碑被父皇从民间抬了回来,放在藏宝阁里。我以前进去时,看过几次。”
“上面有些什么,还记得请吗?”
卿云咬了咬唇,回忆了许久后,她才答道:“上面是用红朱砂所写的“得相思,琉璃珠,福天下。百姓大喜,纷纷寻“相思”。不过有个奇怪的地方,就是那“思”字的最后一点是弯了上去的。”
仙老人此时呵呵一笑,眼底渐渐浮起了一片柔光。
“云丫头,那块石碑是你娘亲刻的。你娘亲写“思”字时最爱就是最后一点弯上去。倒过来看时,就会像极了你娘亲的秀眉。”
“魅绝宫主刻的?!为什么?!”离歌一脸的震撼。
“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仙老人喝了一口茶,顺了顺气后,又开始回忆起来,“四十年前,绝尘谷与仙谷是连在一起的称为绝仙谷,和琴宫,离宫并为武林的三大支撑。我当时年少,自诩为武林第一人,心高气傲,盛气凌人。唉,谁人年少不轻狂呢?后来,在一次武林各派的斗争中,我被中了五毒门的蜈毒拳,身受中伤,就在我以为我会从此消失在武林时。魅绝她出现了,她一袭红衣,从空中翩然落下,飞舞的发丝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了令我心动的光泽。她救了我,并医好了我的伤。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非常彻底地爱上了她。”
听到这里时,卿云和离歌心中都不由万分感慨。
“后来,为表感谢,我邀她到绝仙谷里游玩。可是却没想到她对绝尘一见钟情。”说到这里,仙老人看向离歌,“你的师父胸怀天下,一生悬壶济世,心中只有病人。再加上他的气质超凡脱俗,宛如谪仙。”
卿云看了看离歌,心中突然想到果然离歌的气质是从绝尘老人身上学过来的。
这时,仙老人叹了叹息,眼里万分沉重,“魅绝从小就美貌过人,从没有男人忽视过他。然而绝尘却整整忽视了魅绝十年。魅绝对爱情一向固执,她不愿意将就其他男人,对于绝尘,她是志在必得的。终于,又过了几年,绝尘终于注意起了跟在他身边已有十几年的魅绝,也开始对她动心了。本来这段姻缘会有个好结果的,只可惜老天无眼,有心要分开他们。魅绝体内魔性随着武功一天比一天的精炼渗透得越快,终于有一日体内的魔性完全爆发了出来,她六亲不认,遇人杀人,遇佛杀佛,不知杀了多少武林中人。”
说到这里,仙老人的身体微微发颤,似乎想起了当年那个血腥的场面。
顿时,气氛有些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仙老人才恢复了过来,他继续用他低哑的声音说道:“后来武林的各个正派分别组成了一支队伍去剿杀魅绝。而我……却因守了十几年都得不到魅绝的青睐而妒火攻心,把魅绝和绝尘的事情私下告诉了武林当时有声望的几位长老。几位长老知道后纷纷要求绝尘带领武林各派剿杀魅绝,以此将功赎罪。最后,绝尘接下了这个任务。”
卿云一愣,她问道:“后来真的是如武林人所言的你和绝尘老人联手逼死了娘吗?”
仙老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叹了声后道:“应该是间接吧!虽然魅绝的魔性完全爆发了出来,但还是会有清醒的时候。当我们在白骨崖一战时,魅绝的神智恢复了。她看到她所爱的人手执长剑,而他身后一大群人来势汹汹,她那一刻的眼神带着无尽的恨意。我永远记得她当时说的话,她说她会恨绝尘一辈子。再后来,她魔性大发,以一首《恨江头》血染白骨崖,在场的人无人能够幸免。”
仙老人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当年的那个情景,漫天的红色,魅绝一身红衫,眸子里的银光布满了铺天盖地的恨意。
“而我当时发现了一件事情,绝尘对魅绝的爱并不少于她对他的爱。绝尘那时的眼神是心痛,是怜惜,是深爱。可是魅绝却完全看不到了,她被恨意冲昏了头脑再加上体内的魔性,她向后退了几步,却完全忘记了身后就是深不见底的白骨崖。而我拉住了绝尘,就这样让她活生生地掉下去了。绝仙谷自此分裂为绝尘谷和仙谷,绝尘开始不问世事,隐居绝尘谷,而他也再没有和我来往了。当年白骨崖一战,绝尘和我都一样受了重伤,而绝尘之后并没有为自己医治,这也是他走得这么快的原因。再后来,我回想自己所作所为,后悔不已,心中愈发内疚也开始避世隐居了。”
卿云越听越觉得怪异,她轻蹙了下眉,问道:“那我爹是谁?”
“绝尘。只是绝尘他并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当年魅绝掉下白骨崖后,跟你一样奇迹般的没有死,但是她也受了重伤。而当她知道怀了你的时候,她坚决要生下你来。她爱了绝尘一辈子,恨了绝尘一辈子,但是你是他们爱的结晶。她要向天证明她跟绝尘这辈子是相爱过的。那时候的魅绝魔性已经完全消失了,因为魔性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