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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梁勋的八万大军下场如何吗?”他勾起一抹无情的冷笑。“全被我淩霄城的三万精兵打得落花流水,退回彤沂关外。”
隔了半晌,玄姬深吸了口气后问道:“我父王人呢?”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他微眯起眼,神情带着一抹玄姬未曾见过的冷残。“他逃得比任何人都快,不过,相信我,任他再厉害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不出十日,我必将他揪出来!”
“你打算对他怎么做?”
轩辕聿站直了身,冷瞥着她,淡问:“他如此无情无义,你还为他担心?”
玄姬别过头,避开他如刀般的逼视。“一日?父,终生?父,他纵有千般不是,仍是我在世上惟一的骨血至亲。”
“女嫁从夫,你不知道吗?”他咬牙问道。
“我?非心甘情愿?你妻!”她淡漠地回答。
轩辕聿深深地凝视她,心痛如绞。
该死!他居然还为她心痛,?这个欲置他于死地的女人几欲发狂!
“一夜夫妻百日恩,在你眼底,我究竟是什么?”他问出口,刀镌般的俊?因绝望而扭曲。
玄姬在心中长叹一声,悄然无语。
三年过去,她对他究竟是恨或是其他,玄姬自己也辨不清了。
半晌,轩辕聿忿忿地转身离去,临到牢房门口,他停下?步,撂下一句:“从今以后,你该担心的不是梁勋,而是你自己!”说罢,他大步离去。
狱卒随即取下火炬,重锁牢门。顷刻间,小小的牢房里又成了幽暗一片。
这一次,玄姬把脸埋入双膝之间,无声地痛哭起来。
她不知道,心底那份难以承受的痛楚究竟是父王的无情,还是那个曾经与她朝夕共处的男人。
也许,两者皆有……?
轩辕聿自玄姬入狱以来,夜夜在静心苑或读或寐,未曾再回寝宫。
这一夜,静心苑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声,噶罕照例未经通报便进入书苑。
“臣叩见王上。”
“噶爱卿何事如此急促?”轩辕聿放下手中的奏折问道。
“?王上,好消息啊!淩霄城左侍卫长在城外的民舍中捉到了梁勋,此刻正押在淩霄城的小牢里。”
“很好。”轩辕聿露出许久未见的笑意。“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将梁勋押解入京,还有,凡此役有功者加封进赏,那左侍卫长特赐金龙胄甲一件,白银千两。”
“遵旨。”噶罕顿了顿,接口又道:“王上还记得前些日子在城外茶棚中救过王上的那名相士吗?”
“记得,如今他人在何处?”
“当时相士身受创伤,我将他带回府中歇养。”
“那么,本王赏他白银千两作?答谢。”
“臣以为还有更好的法子。”
“哦?愿闻其详。”
“臣与他相处这段时日,发觉此人?可造之材,将来或可倚重,希望王上将他收作门生。”
“此相士?举人出身?”
“不,相士名?余晓先,?秀才出身。”
轩辕聿微一沉吟,回道:“本王门生皆?举人出身,这样吧!倘若那余晓生先参加明年举试上榜的话,我便收他?门生。”
“多谢王上,臣定不负王上期许。”
轩辕聿点点头,神情略显落寞。
噶罕瞧在眼底,心中颇觉忧心。
玄姬一直是王上的最爱,但此殊过于娆媚,尽管她博学多才,但生性阴沈孤傲,王上欲将她收服于羽翼之下,只怕不是易事。
“王上,您打算如何处置王后?”噶罕思虑良久,仍?定问出口。
“待梁勋被押解入京后,我打算废后。”轩辕聿凝敛心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废后之后,王上可打算另立新后?懿亲王与慕亲王皆有女已及笄,臣以为──”
“噶爱卿!”轩辕聿打断噶罕的话。“现下?非立后的时机,过些时日再说吧!”
噶罕欲再进言,门外的侍卫恰巧进来通报。
“?王上,狱吏求见。”
“宣!”
不消片刻,狱吏恭谨地进入静心苑。
“臣有要事?奏王上。”
“说!”
“?王上,王后……王后多日来进食极少,总是吃完就吐,近两日更是滴水未沾,现下……现下已然昏厥。”狱吏断断续续,惶恐地把话说完。
☆、第十四章
明知王后已?阶下囚,但狱吏对她一日三餐仍不敢怠慢,虽不再是珍馐佳酿,?也是热腾腾的干净饭菜,较之其他囚犯已是天壤之别。
轩辕聿闻言,面未改色,只问了句:“其他的囚犯若昏厥,该如何处置?”
“提……提桶冷水将人犯泼醒。”狱吏回答。
“那还不快去!”轩辕聿冷声斥道。
狱吏?呆怔在原地。
“还杵着做啥?滚!”黑眸爆出怒火。
“遵……遵旨。”狱吏吓得连滚带爬,火速退出静心苑。这是他头一回见王上如此躁怒。
噶罕心念一转,开口道:“臣告退。”
轩辕聿挥挥手,不再言语。
退出书苑,噶罕直往地牢而去。
此时狱吏正泼完了水,玄姬悠悠醒转,伏在泥地上,一头长发贴在沾污的白色单衣上,脸色十分苍白。
玄姬一见噶罕,原本黯淡的双眸在顷刻间回复警戒,她勉?抬起虚乏的躯体,抬起头对上噶罕的注视。
“玄姬好大的面子,竟让噶丞相屈尊移架此地。”虚乏的嗓音仍带着讥讽。
噶罕一向视她?祸国殃民的妖妇,此番前来,必是?落井下石。
“王后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噶罕见她如此,脑中忽地掠过她十二岁那年在西宫后园翩翩起舞的模样,今昔在他眼前重?,他竟说不出心头是怎番的感受。
可以确定的是,他?不乐见如今的情景──尽管他与她处于对立。
玄姬凄然一笑,回道:“倘若今日覆亡的是燕国,你的妻女被迫出家?尼,你的兄长成为流亡在外的异客,你会如何?”
噶罕叹了口气,凝视玄姬的眼光趋于和缓。“惟有一统天下,才能结束群雄纷争,战祸连年的局面。”他停了停,接口又道:“?且梁国?非灭亡,而是壮大,王后这些年来应该有所耳闻才是。”昔日的梁国在王上的治理之下日益富足。
相形之下,燕国军民反而因玄姬兴建皇陵而劳民伤财,民怒日盛。所幸,这一切将因玄姬入狱而得到平缓,这是噶罕惟一感到欣慰的。
玄姬明白噶罕所言属实,因此苦涩一笑,不再开口。
当年若非父王贪逸乐,不思朝政,又怎会亡国?
蓦地,一阵翻涌的恶心直逼而来,玄姬双手难受地按在胸口,口中发出干呕。
噶罕见状,连忙抢上前去拉过她的手,为她压穴止吐。
须臾,玄姬症状稍缓。“你……”
“王后,恕臣冒犯。”说罢,噶罕非但未松手,反倒扣住玄姬手腕为她把?。
他虽非太医,但年少时曾习医,对于医理颇有研究,诊?于他绝非难事。
半晌,噶罕心头一震,松开了玄姬的手,随即匆匆离去,未置一语。
玄姬在他离去后,紧?的心神一松,开始感觉遍体湿冷,身子止不住地发颤。?“王上!王上!”噶罕一路奔入静心苑内。
“噶爱卿何事如此惊惶?”轩辕聿极少见他如此,不由得一阵诧异。
“?……?告王上,方才臣到地牢去了一趟。”
“你去那里做什么?”轩辕聿沉下脸。
“臣……臣方才听狱吏形容,玄姬王后的情?像是妇女害喜,因此臣才擅自作主到地牢?王后诊?。”
轩辕聿看着噶罕。“结果如何?”他不由得屏住气息。
“王后确实已有身孕!”
轩辕聿闻言,良久未曾开口。
这是上天开他的玩笑吗?当他开始对她绝望的时候,她竟有了他的子嗣!
“王上。”噶罕在一旁开口:“既然王后已有身孕,便不宜再待在地牢,尤其现下她身子虚乏,若有个万一──”
噶罕在黑眸骤然转厉下收了口。
“你是说我该指望一个欲置我于死地的女人,?我?下子嗣?”黑眸忽现平日难见的深刻痛苦,但仅只一瞬间。
“王上,无论如何,那是您的血?啊!”
“这世上仍有其他女子可以为我?下子嗣。”
“王上,难道您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要?”
半晌,轩辕聿低笑了起来,笑声透出苦涩,“是啊!我轩辕聿岂是无情无义之辈,宁可人负我,不愿我负人。”他看向噶罕,黑沈的眸光中了无喜意。
曾经,他是多么期待这个孩子的来临……“传令下去,将玄姬移禁朝仪宫。”
“臣道旨。”噶罕稍稍放下心,匆匆离去。?玄姬斜倚在窗棂边,潋滟瞳眸直凝视着远处,微现寂寥。
一身紫云纱衣的她略显清瘦,但娆媚如常,即使是日日服侍她的宫娥,也不禁瞧得失神。
“怎么了?麝月。”玄姬微抬起脸,淡淡地问。这丫环跟了她两年有余,她?直至现下才首度唤她的名。
有时候,玄姬真怀疑,过去的三年是否?一场梦?
麝月回过神来,心头一惊,急道:“娘娘请恕罪。”她膝一屈,咚的一声跪在玄姬面前。
跟在娘娘身边这么久,对她的性子早有深刻的领会,如今她竟唤自己的名,想来是要大祸临头了!麝月愈想愈是害怕。
她犹记得两年多前,她初初服侍王后之时,一名宫娥因不慎打翻一盆洗脸水而泼湿了王后一身衣裳,翌日,那名宫娥便被遣出皇城,下落不明。
“你犯了什么过错?”玄姬轻问。
“奴婢……奴婢不该瞧娘娘瞧得失神,忘了手边的工作。”麝月战战兢兢地回答。
“什么工作?”
“奴婢正?娘娘的长发抹香油。”麝月心下微微诧异,王后竟不知她正在为她梳理一头半干的长发!
“是吗?”玄姬怔怔地,眼底带着茫然……她不禁怀疑自己的心是不是死了。
由地牢到朝仪宫不过是两日之间的事,对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