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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粼含笑道:“谢谢岳母。”
玫娘需要静一静,他还是不要打扰她好了。
他吃着面,间或停下来看了看玫娘这一世的这三个亲人。他已经发现了,李老大和张氏真的是很偏心,李老大就算是吃着蒸面条,吃到了一块肉也要夹给张毅。他们把心全给了儿子,把女儿当成了免费的丫鬟和劳力。
胡粼心里有些酸涩。
他暗自下决心,要一辈子对玫娘好!
玫娘从来没被家人当成重点关注对象,因此也不存在娇气的问题。
她独自躺在床上流了一中午的泪,悼念了她失败的初恋。
到了下午,她听到外面爹爹、哥哥和胡粼都去工棚干活了,娘亲也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开始纺纱了,纺纱车吱吱呀呀的声音不时传来,就也躺不下去了,起身换了衣裙,梳理了头发。这次她没有梳复杂的汉家发髻,而是把及臀长发编成了一条乌油油的大辫子,用已经洗旧的红缎带绑住。
又换了件做活时穿的青布衣衫和裤子,没穿裙子就出去了。
她母亲看到她出来,心里暗自高兴。玫娘从小就是省事的,虽然有时也会生气,可是从来不隔夜,很快就会自我开解,倒是让他们这当爹当娘的不操心。
玫娘走到院子里,摇动辘轳,从井里打了一桶凉井水,舀在洗脸盆里洗了把脸,就去工棚帮忙去了。灶屋水缸里倒是有水,只是大夏天的,水也是温的,倒是现从井里打出的水凉阴阴的,正好冰冰她浮肿的眼皮。
工棚里,李老大带着儿子张毅、女婿胡粼和女儿玫娘默默地干着活,都知道玫娘心情不好,所以大家谁也没兴致说话。
虽然只学了几天,可是胡粼的雕花技术已经超过张毅和李玫了。他很快便把自己手里的活做完了,和李老大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玫娘拿着锉刀在磨自己雕出的一对鸳鸯。她做活一向认真,也不嫌慢,一点一点地磋磨着,那对鸳鸯在她的精雕细刻下,越来越活灵活现了。
大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张毅抬头一看,是胡粼回来了。
胡粼身上穿着简单的白粗布长衫,束着一根黑腰带,却看着如一竿青竹一般,说不出的标致。
张毅看到妹夫人材如此出众,也为妹妹高兴,咧开嘴巴笑了:“小哥,这么快就回来了?”
胡粼笑道:“我看大家辛苦,去买了几包点心!”
张毅一看,胡粼确实拎着几个纸绳包着的油纸包,不由欢喜,问道:“什么点心啊?给我一块尝尝!”
胡粼先给了岳父李老大一包,顺手给了张毅一包,就去前院的葡萄架下给岳母送点心去了。
等给大家都分好了点心,他这才把最后一包点心给了玫娘。
玫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早就饿得慌了,只为了争一口气才勉强支撑着,现在得了这包点心,她瞟了胡粼一眼,发现胡粼垂着眼帘,长睫毛遮住了眼波,似乎没注意自己,这才解开捆纸包的纸绳子,捡了一块点心全塞进了嘴里——好美味的点心,入口即化,又甜又香——玫娘差点没把舌头吞下去。
玫娘吃了几块点心,有点噎得慌,还没说话,眼前就出现了一碗绿豆水。
她接过绿豆水,看着胡粼,小声道:“谢谢!”
作为不被重视不能传宗接代的女儿,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她……
胡粼微微一笑,起身给泰山大人和大舅哥各端了一碗大叶青茶。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精悍的一更~
126第一百二十六章 再见旧敌
吃完点心;四个人继续忙碌起来。
这次的活只剩下收尾的工作了,今日全部打磨好,再批上批灰,就可以晾三五天;然后再次打磨;就可以上漆了。
手头的活计全部做完之后;玫娘率先起身离开工棚。
她都走出去了;却下意识回头看了胡粼一眼。
胡粼忙用眼睛询问她。
玫娘低声道:“我去烧水洗澡。”
说罢,她这才意识到,她好像能看懂胡粼的眼神……
胡粼起身道:“我帮你烧水!”
玫娘点了点头;向前走去。
她心里觉得怪怪的,刚才她说了“我去烧水洗澡”;心里马上猜到了胡粼会回答“我帮你烧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她和胡粼之间的这个对话前世发生过一般……
张氏还在葡萄架下纺纱。
胡粼和她打了个招呼,进了灶屋,舀了大半锅水,从前院抱了一捆花柴(棉花的枯枝)进来,坐在灶台前开始烧水。
玫娘把浴桶放到了自己住的西厢房里,又准备了擦身的布巾和换洗的衣裙,这才去拿洗澡用的棉油皂。
她家并不富裕,财主家姑娘用的香胰子是买不起的,都是用自己熬制的棉油皂来洗澡。
胡粼帮玫娘热水倒进浴桶里,又预备了两桶温水,立刻出门去了。
玫娘把大辫子盘在了头顶,先坐在浴桶里泡了一会儿澡。她一向是先在屋子里洗身上,然后再出去洗头发。
洗澡水越泡越凉了,该打棉油皂了,玫娘依依不舍地在浴桶里站了起来,刚要伸手去拿棉油皂,就听到有人在敲自己的窗子。
玫娘一愣:“谁?”
“我,”窗外传来胡粼的声音,“我去给你买了香胰子。”
玫娘一听,有些百感交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顿了顿,玫娘跨出了浴桶,提拉上提前准备好放在浴桶边的草鞋,走到了窗前。
她房间的窗子分为上下两部分,下半部是固定住的,上半部分可以向外推开。
玫娘把窗子向外推开了一条缝隙,手伸了出去。
一个纸包放在了她的手里。
玫娘关上了窗子,打开了胡粼递给她的纸包——里面是一块香胰子和一瓶润发用的香精。她闻了闻香胰子,是桂花香味的,甜甜的,非常好闻。
胡粼继续在灶屋里烧水,玫娘洗完澡估计还得洗头,屋子里的热水怕是不够。
把水烧开之后,胡粼出了灶屋。他刚出去就看见西厢房的门打开了,穿着月白修身夏衫黑色葛丝裙的玫娘走了出来。刚洗过澡,她的脸非常润泽,眉眼漆黑嘴唇嫣红,看着非常好看。
胡粼看了她一眼,白皙的脸突然泛起红晕——他移开了视线。
玫娘看胡粼已经把洗头发的用具都准备好了,就解开了大辫子,把有些卷曲的长发都捋到了前边,准备洗头发。
胡粼拿着水瓢站在一边,从水桶里舀了一瓢温水慢慢浇在了玫娘头上。
张氏坐在葡萄架下,看着胡粼在水井旁边帮玫娘洗头发,心里欢喜,忙对过来拿批灰的李老大招了招手。
李老大走了过来,夫妻俩笑眯眯看着胡粼和玫娘,心里俱都十分欢喜——胡粼这个未来女婿看来是不错的,得跟他谈谈,看他愿不愿意做上门女婿。
洗完头,玫娘拎了个筐子预备出门。临出门她看了胡粼一眼,秋水眼水盈盈的:“喂,我去菜园子,你去不去?”
胡粼闻言,心中欢喜,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出了大门,玫娘带着胡粼直奔菜园。
下雨的时候,她家门前的小河水位漫得很高,待天一放晴,水位马上就降了下去,小河的水浅浅的,蹚水就能过河。
到了河边,玫娘放下筐子,弯下腰正要脱鞋,预备蹚水过去,却被胡粼拦住了。
胡粼俊秀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我有办法过去!”
玫娘将信将疑,直起身子看着他。
胡粼弯腰把筐子拿了起来,交给了玫娘,然后微微一笑,拦腰把玫娘抱了起来。
玫娘有点害羞,忙道:“快把我放下来,人来人往的……”
她还没说完,胡粼抱着她往前一跃,然后把她放了下来。
脚都挨地了,玫娘犹自眩晕。她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已经她和胡粼已经过河了。
她看看河对岸,再看看胡粼的两条长腿,心里很是疑惑:胡粼的腿再长,也没办法一步跨过小河吧……
菜园子虽然不小,但是里面种的辣椒、茄子、番茄、豆角都还没有成熟,因此玫娘只是薅了够炒一顿的油麦菜,采了一把荆芥,看莴笋能吃,又拔了两棵莴笋。
胡粼照前次办理,抱着她跳了过去。
玫娘刚站定,就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她定睛一看,发现是张小四儿的娘张大奶和刚出嫁的妹妹五云。
张大奶满脸堆笑,问道:“玫娘啊,这位是谁呐?生得怪俊俏的!”
玫娘的脸有点红,她瞟了胡粼一眼,垂下了眼帘。
胡粼伸手从玫娘手中接过筐子,笑了笑,道:“我姓胡,是玫娘的相公!”
张大奶一脸的惊讶:“哟,玫娘定亲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在双石碑村子里,定亲是仅次于婚礼的必不可缺的重要之事,张大奶这样子说,其实是暗讽玫娘和胡粼的关系不尴不尬。
玫娘心里有些恼,她知道爹娘不愿在自己身上花银子,定亲礼是决不会有的。
看到玫娘神情尴尬,胡粼精致的眉毛扬了扬,道:“我们是自小的娃娃亲!”
张大奶张口还要说什么,玫娘笑着道:“对不住,我得回去烧汤(做晚饭)呢,有空再聊吧!”
她瞟了胡粼一眼,向家门走去。
胡粼接收到了她这个眼风,心里美滋滋的,向张大奶和五云点了点头,跟着玫娘进了院子。
五云跟着母亲走出了一段距离,这才低声埋怨母亲道:“娘,你看玫娘的相公多漂亮,徐家亮可是太丑了!”
张大奶笑着安慰女儿:“你小孩家家的懂什么?这个胡小哥虽然模样漂亮,可是能来做张家的上门女婿,能有什么家底?徐家亮虽然丑,可是家里有二十亩地,而且他娘死得早,你嫁过去就当家,岂不比玫娘家强得多……”
母女俩说着走远了。
晚饭是玫娘和胡粼一起做的——玫娘掌厨,胡粼烧火。
玫娘煮了一锅红薯干玉米粥,炒了个蒜蓉油麦菜,用荆芥凉调了一个莴苣丝。
把晚饭在葡萄架下摆好之后,胡粼笑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