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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设立道场有个好处,那就是能让当地的老百姓迅速接受一些道门的思想,尤其是在区别妖魔和灵兽的问题上,赵青山觉得,敖泰川才是最应该被影响的那个人!
敖泰川不太懂道场的意思,也不明白超度的含义,但既然敖拜成了赵青山的记名弟子,那敖家就理应为赵青山提供便利。
双头猿魔的尸体被敖拜从废墟当中挖了出来,按照赵青山的意思,将它掩埋在了一处新挖的土坟之中。
赵青山有些吃力地在空白的墓碑上贴上了一张黄色的镇灵符,又找来红线、铜钱、柳木钉,将整座土坟捆绑了起来。
强打着精神做完了这些事情,再抬头,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师父……”被赵青山指使着忙了一整晚的敖拜,小心翼翼地凑到了赵青山的跟前,低眉顺眼地说道:“都已经照您的吩咐处理妥善了……还有什么可以让徒弟代劳的吗?”
赵青山瞥了他一眼,轻叹了口气后说道:“那件事情你做的没错,只是有些莽撞了而已……用不着心里发虚。”
听到赵青山说的这句话,敖拜脸上随即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摸着后脑勺有些讲不出话来了。
几个时辰前,再次确认猿魔已经死亡后,赵青山才吩咐敖拜将它的尸体从废墟当中挖了出来。
而同时被发现的,还有两具已经被炭火烤的半熟的尸体,其中一具尸体的面部早已被猿魔啃咬地面目全非了。
事实证明赵青山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在废墟下面除了那猿魔脖子上长着的婴儿头颅之外,根本没有孩子的尸体存在。
而猿魔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那原本表情呆板的婴儿头颅,却露着狰狞的面孔。
赵青山说,猿魔杀死过一个人类的婴儿,用妖法将婴儿的头颅取下后装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以人类的血肉精气供养着这颗已经被他同化的脑袋,所以猿魔自己的脑袋被翻天印砸碎之后,它还能伪装成人类的小孩儿试图攻击任何想要救他的人类。
换而言之就是,修炼了双生大法的猿魔,其实有两个脑袋一个灵魂,除非将它的两个脑袋一起杀死,否则都有可能让它逃过一劫!
这些闻所未闻的奇异手段,不仅让敖拜感到了深深的惭愧,同时也更加向往道门的不传秘术!
以红线、铜钱、柳钉将猿魔的坟墓捆绑起来,赵青山最后在空白的墓碑上贴了一张真火符。
当法咒念完的时候,真火符便烧成了灰烬,而淡金色的三阳灵火也顺着红线往下烧,每烧到一枚铜钱的时候,那枚铜钱都会发出一阵‘嘭’地巨响。
而每当有一枚铜钱爆开的时候,敖拜似乎都听到了一阵无比尖厉的惨叫声。
他好奇地问赵青山,“师父,为何我好像听见有人在惨叫?”
“那是猿魔的魔魂所发出的惨叫声。”折腾了一整个晚上,赵青山已经疲倦到了极限。
但他仍然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教导敖拜的机会,所以他应道:“三阳灵火虽然比不得三昧真火那样厉害,也比不得无极圣火那样霸道,但对付这种区区百年道行的小妖小魔,却也是足够应付的。”
赵青山没有告诉敖拜三阳灵火是从哪来的,也没告诉敖拜自己正在用三阳灵火炙烤猿魔的魔魂,打算将它烧得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一把三阳灵火足足烧了半个多时辰,直到所有红线都被烧成灰烬的时候,坟堆上都还有一张火网在拼命地燃烧。
直到最后一枚铜钱爆开之后,敖拜看见坟堆上有一股黑烟升腾而起。
他问道:“师父……这又是什么?”
“这就是猿魔的魔魂。”看见了这股黑烟,赵青山总算是放松了下来,他露出疲倦的笑容,身子在坟堆前晃了三晃后,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第89章 紫金山下王庄屋村
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赵青山才总算是缓过神来了。
眼睛一睁开就感觉脑袋胀胀的,好像头上有一根筋被扯住了似的,极不好受。
“我睡了多久了?”强撑着从床上翻身坐起,眼睛里面布满了细小的血丝,乍一看就跟前晚被赵青山杀死的那头猿魔的眼睛一样,很是渗人。
敖拜就寸步不离地守在赵青山的睡床边上,见赵青山终于从昏迷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敖拜原本有些担忧的表情也随即变得精彩了起来。
手中盛着药液的土黄色瓷碗被放在了床边的一张小桌上,敖拜连忙应道:“师父,您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了……”
“哦……”听到敖拜的回答,赵青山微微松了口气,只是睡了一天一夜而已吗?还好,这还坏不了自己的大事。
点点头便想从床上爬起来,但敖拜却赶紧伸手压住了赵青山的肩膀不让他乱动,然后说道:“您可千万不敢乱动啊!师父您这是血气亏损,已经伤了根本了,至少三天内不能下床走动,要在床上好好的休息,否则就有可能偏瘫在床的!”
“……这话是谁说的?”赵青山听得一愣。
“是村子里的一位老郎中说的。”敖拜如实答道:“在您昏倒之后不久,我曾祖爷爷就喊人请来了郎中给您瞧病,那老郎中说好在您是习武之人,气血惊人的充盈,如若不然的话,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已经入土为安了……”
听到敖拜如此回答,赵青山不由对那位老郎中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要知道,他的气血亏损可不是简单意义上的气血亏损,而是以精血为祭、以法咒为媒介,召来血雷除妖才导致的气血亏损。
这种情况一般伤及的都是人的根本,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元气。
以这个世界郎中的本事,赵青山敢断言,十个郎中过来瞧见当时的自己,至少九个半会说自己是染了风寒才导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
而能够诊断出他是因为气血亏损才昏迷不醒的郎中,至少在行医治病的领域,这个郎中已经具备了一定的话语权!
念及此处,赵青山不由问道:“这位老郎中也是村里人?”
“是村里人,据说从小就是在村子里面长大的,后来成年了外出闯荡,从一个黑发少年熬成了一个白发老翁,大约十多年前才从外面回来村子里定居,在这一带很有名气,大家有病都是找他来治的,据说医术非常高明。”
显然敖拜也对这个老郎中有些感兴趣,不然不可能如此流利地就将老郎中的情况说出来。
赵青山点点头,笑着用双手撑住床板,将自己的身体支了起来,不等敖拜阻拦,他便说道:“为师的情况有些特殊,所以用不着卧床三日……”
“你气血两亏,经脉紊乱,五脏六腑足足停了近三个时辰才重新恢复工作,如此严重的血气亏损,老夫行医大半生也就见过两例。”
就在赵青山支撑着身子坐起来的时候,虚掩着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进来一个满头白发,留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头,身高还不及赵青山的耳垂,却背着双手步履稳健,讲话的声音也很大,属于中气十足的那种。
老郎中进入赵青山暂居的屋子后,便很自然地放下了肩上背着的药匣子,也不问赵青山愿不愿意,一坐下便伸手将赵青山推倒在了床上。
动作无比娴熟地扣住了赵青山的手腕,将手指尖搭在了脉络上。
老郎中闭着眼睛诊脉,敖拜也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巴,站在旁边安静的看着。
只有赵青山眼中流露着感兴趣的目光,盯着老郎中那张枯瘦的老脸,片刻之后他便问道:“敢问,贫道的伤势如何了?”
“怪哉!”老郎中猛的睁开了双眼,眼中有一缕精光闪过,虽然只是一瞬的工夫,却也被赵青山敏锐的捕捉到了……这隐居山野乡村的老郎中,恐怕不简单啊!
松开了赵青山的手腕,老郎中扭头问敖拜:“你师父昏迷的这一天一夜里,你可曾喂他吃过什么东西?”
敖拜闻言愣了愣,有些莫名其妙地抓了抓后脑勺,应道:“那些药不都是你叫人送来给我的吗?除了喂药之外,我可什么都没给我师父吃啊……”
“那就怪了。”老郎中脸上流露出不解的表情,起身朝赵青山说道:“昨夜老夫替你诊脉的时候,你这脉象还是处于紊乱状态的,为何今日再给你诊脉,你这脉象却跳的平稳有力,甚至比一般的中年壮汉还要强劲?!”
“这可能跟贫道修炼的功法有关吧。”赵青山笑着缩回了自己的手,眼角含笑看了老郎中一眼后,便朝敖拜说道:“你把老先生叫人送来的草药给为师看看。”
敖拜端起刚才放下的小碗递到赵青山面前,“师父,这就是老郎中给您开的草药……”
赵青山接过小碗,就当着老郎中的面,用小调羹舀起了一小勺淡棕色的药液,继而张开嘴巴将小调羹塞进口中,再眯着眼细细品味了片刻。
再睁眼的时候,赵青山便问道:“这药方是老先生自己配的?”
老郎中一时间有些吃不准赵青山的意思,便微微点头也不答话,想看看赵青山的脑袋里究竟在卖些什么药。
赵青山洒然一笑,重新放下小碗后便朝敖拜问道:“有纸笔么?”
“呃……没有……”敖拜下意识摇了摇头。
这就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农舍,是他临时掏了两百枚铜钱租下来的。
穷人连识字都尚且是一种奢侈的享受,哪里还能指望在这种屋子里摆放有富人家用来装点门面的文房四宝?
好在老郎中看了赵青山一眼后,便打开随身带来的药匣子,将一张约成人巴掌大小的小纸片递到了赵青山的手里,又取出一截被削尖了的木炭说道:“这个可以用吗?”
“当然可以。”赵青山冲老郎中笑了笑,接过纸片和木炭拿在手中,沉吟了片刻后,便划动着木炭在小纸片上写下了几行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