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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是艺术大学作曲科的学生?”
“是的。”
立花茂树表情不太自然地坐下,服务生随即来到桌边。
“金田一先生,请问你要喝点什么?”
“我要一杯冰柠檬茶。”
“日比野先生呢?”
“我也是。”
“立花,你呢?”
“我也一样。”
“那么,请给我们四杯冰柠檬茶。”
筱原克已交代服务生之后,附在立花茂树的耳边低语。
刹那间,立花茂树神情错愕地看了金田一耕助一眼。因为金田一耕助的名片上没有印上任何头衔,这位年轻人好象没听过金田一耕助的名字。
“立花,金田一先生和日比野警官想问你一些有关津村的事情,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立花茂树笑着说:“哦,他不知道躲进哪个云堆里去了。”
“躲进云堆里?”
日比野警官露出疑惑的眼神。
“是啊!刚才我去过他浅间隐的别墅,可是大门深锁,窗帘也没有拉开,我试着叫了几声老师的名字,却没有人应门。老师是个非常善变的人,难道他已经逃离轻井泽了吗?”
立花茂树不以为意地笑着,可是日比野警官却笑不出来。
“津村先生有什么理由要逃离轻井泽?”
“没什么,那是因为老师个性善变的缘故,只要是他不喜欢的事,就算已经跟别人约好,他还是会爽约。不过,他最近已经改进不少了。”
经立花茂树这么一说,筱原克己一脸困惑地说:“是啊!津村这一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立花,刚才你不是在说大型烟斗的事吗?你把那件事说给这两位先生听吧!”
“好的。我到别墅去找老师时,发现窗帘的一角往上卷,于是我从那个缝隙往屋里瞧,看见老师最喜欢的烟斗放在桌上,他昨天还在这里用那支烟斗抽烟呢!我想他昨晚应该有回到那栋别墅才对,于是就试着叫唤几声,可是不论我怎么叫都没有人应声,我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事情让你觉得奇怪?”
“因为那栋别墅的正门和后门都上了锁,老师居然把他最喜爱的烟斗放在别墅里,那他究竟怎么处理钥匙?”
立花茂树说得非常简短,教人弄不清他到底想说什么。
日比野警官轻咳一声,金田一耕助听了,马上知道该怎么做。
“立花,你说津村先生的钥匙掉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津村老师可能没办法进去别墅,这会儿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徘徊,所以我就赶去接他,却发现老师最喜爱的烟斗放在桌上,照这样看来,钥匙应该找到了才对。”
“你说津村的钥匙掉了,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想日比野先生也想听听这件事。”
立花茂树再次露出诡异的笑容说:“那件事啊……昨天白天也有座谈会,晚上的演奏会是津村老师的作品发表会,由老师亲自指挥,但是昨晚的天色怪怪的,七点半左右还停电呢!虽然电力很快就恢复正常,现场却显得有些慌乱,演奏会因此中止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客人非常少。筱原先生,是你决定中止的吧!”
“是的,因为停电之后,现场气氛有些慌乱……”
他一边说,一边谨慎地看着金田一耕助和日比野警官。
“那是七点四十分左右的事,我依序送老师们……包括津村老师在内一共五位老师,我依路程远近开车送其中三位老师回去,当时津村老师就说他别墅的钥匙不见了,大伙为此还折腾了好一会儿。”
“津村先生把钥匙放在什么地方?”
“他说是放在上衣口袋里。”
“真的不见了吗?”
“是的,老师翻遍身上所有口袋,还将皮制乐谱夹打开来检查,里面什么都没有,不过……从那支烟斗放在桌上来看,老师大概是把钥匙遗忘在钥匙孔上了,津村老师就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如果津村先生并不是将钥匙遗留在钥匙孔上,而是放在外套口袋时掉了,那有可能是什么时候弄丢的?”
“应该是白天吧!”
“为什么?”
“因为晚上的演奏会由老师亲自指挥,在第一次停电的时候,他还穿着那件外套。”
“白天他有脱掉外套吗?”
“你们只要看过今天的座谈会就不难知道,舞台上的老师们都穿着轻便的衣服,即使是晚上的演奏会,有些老师也不太讲究穿着。但是津村老师最近变得有些神经质,只要是上台指挥,他都会穿着黑色西装,领口系上蝴蝶结。”
“你说津村先生的个性最近变了不少,这个部分待会儿再请教你。照你刚才的说法,白天举行座谈会的时候,津村先生只穿衬衫喽!”
金田一耕助特别强调这个问题。
“是啊!座谈会结束后,老师还跟一个人见面,当时他也穿着衬衫。”
“跟什么人见面?”
日比野警官提出这个问题。
“当时我跟在老师后面,所以我知道那个人是慎恭吾先生。”
立花茂树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听说那个人是凤千代子的第三任丈夫?”
“嗯,当时只有慎恭吾先生一个人吗?”
“还有一位女孩子,好象是叫美沙,大约十六、七岁。”
日比野警官看了看金田一耕助。
(这两个人果然来找津村真二。)
“津村先生把外套放在哪里?”
就在立花茂树歪着头回想的时候,一旁的筱原克巳说道:“这件事我记得,当时我也在咖啡厅,我坐在那一边,津村正好坐在我们隔壁的这一桌,他把外套挂在椅背上。为什么我会对这件事有印象呢?那是因为津村一边跟客人谈话,一边把手放在后面动来动去的,当时我很好奇他在做什么,一看见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根香烟,我不禁笑了出来。津村就是这么有趣,他只要把香烟盒拿出来,或者干脆站起来拿香烟,可是他偏偏用这种怪动作去拿香烟,所以我才会对这件事印象深刻。”
“津村老师真的很有趣。他本人非常严谨,可是在我们这些旁观者的眼中看来,他是个经常做一些令人喷饭举动的人……”
这时,日比野警官打断立花茂树的话问道:“刚才你不是说津村先生很喜欢用烟斗抽烟吗?”
“啊!对不起,老师喜欢用烟斗抽烟,却也喜欢直接抽。他喜欢希望牌香烟,而且是个老烟枪,总是烟不离手。”
“津村先生会不会有两支烟斗?”
金田一耕助问道。
“他通常都使用同一支烟斗,除非那支烟斗坏了,否则他不会轻易换一支新的。那不是小器,而是对事物的执着。”
“津村先生是什么时候在这里和慎恭吾先生和美沙小姐见面?”
“是在中午座谈会结束之后……所以应该是五点以后。白天的座谈会从三点到五点,晚上的演奏会则是从七点到九点。”
筱原克巳如此回答。
“五点半我接到一通找老师的电话时,他还跟客人在一起。”
日比野警官接着问:“是谁打来的电话?”
立花茂树这才注意到日比野警官脸上的表情不太寻常。
“筱原理事,津村老师怎么了?”
筱原克巳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金田一耕助和日比野警官。
“这个部分待会儿再谈。五点半左右打电话给津村的人是谁?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一名妇人,津村老师有不少女性的仰慕者。”
“名字呢?对方应该会自报姓名吧?”
“那位妇人没有说她的名字,她只说你请津村老师来接电话,他就会知道我是谁。”
“所以你就没再询问对方的姓名。”
日比野警官的语气显得相当失望。
立花茂树顿时满脸通红说:“我只是去告诉老师有他的电话,至于老师要不要接电话,那就是他的事了。”
“津村先生有接电话吗?”
“当然有。”
日比野警官正要接下去说的时候,金田一耕助插嘴问道:“你去接电话的时候,津村先生还跟慎恭吾先生和美沙在一起吗?”
“嗯,他们还坐在我们隔壁桌。”
“当时津村先生有什么反应?他知道是谁打来的吗?”
“津村老师好象不想接电话,他有点在意慎先生和那个叫美沙的女孩子,迟迟不站起来接电话,我看老师这个样子就说。我去转告对方老师现在有事。老师却说不用了,我去接电话。然后他就站来……”
“这么说,津村先生知道对方是谁喽?”
日比野警官插进这么一个问题。
“老师好象本来就在等这通电话,我一说有位妇人打电话找您,他立刻就站起来,可是因为顾及那两位客人,所以又坐了下来。”
“看来,打电话来的妇人有可能是慎恭吾先生或美沙认识的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
“是年轻的女性吗?”
“也有可能是老太太,她说话的语气好象害怕被人认出来似的。”
五点半的时候凤千代子也在轻井泽,但是金田一耕助显然对那把钥匙比较感兴趣,他再度把话题拉回钥匙上。
“这是五点半左右的事,当时津村先生的外套……”
“我不记得是不是挂在椅背上,但老师起身去接电话的时候,确实只穿系着蝴蝶领结的衬衫,并没有穿外套,当时老师还看了一下露在衬衫口袋外面的烟斗。”
“筱原先生,你对津村先生的外套有什么看法?”
“在他接电话的时候,我已经离开咖啡厅……”
“也就是说,现场只剩下慎恭吾和美沙喽?”
“是的。”
“他们两人在什么时候离开?”
立花茂树回道:“我比津村老师早步离开,没有看见他们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