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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尽可能远离尸体,缩在厨房的一隅,为了预防万一,我也把鞋子穿好了。
这时,我听见脚步声已经来到门前。
“好奇怪哦!电灯怎么现在才关掉?”
“可能是玛丽关的吧!”
“可是,她应该有听见我们的脚步声才对。会是花子故意恶作剧吗?”
“难道老板也来了……”
“老板在不好吗?”
“无所谓,反正我们也只是普通朋友,是不是?”
“嘻、嘻……没想到史郎你的肚量这么大。”
“不过,我不喜欢被人拿来当挡箭牌。”
“没关系的。老板最近总是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我从两人窃窃私语的谈话中,察觉到回来的人是双胞胎姊妹中的根岸蝶子和古坂史郎。
(失去岛原明美的古坂史郎,如今又设法接近这对双胞胎姊妹。)
接着,我听见有人开灯的声音。
“哎呀!”
根岸蝶子压低嗓音叫道。
“海伦,怎么了?”
“老板的鞋子……”
根岸蝶子喃喃说着,古坂史郎稍微沉默一下,说:
“他果然在。”
“怎么办?”
“没办法罗!我不会就这样走的,至少也要请我喝杯水吧!”
“对不起……但是史郎,你可别惹他生气哦!老板生起气来是很恐怖的。”
“我知道了,就说我是来探望玛丽的病情,可以吗?”
“嗯,就这么办。”
他们两个偷偷串通好之后,根岸蝶子大声叫着:
“花子,我回来了。你好一点了吗?”
屋里没有任何回音,蝶子退自继续说着:
“老板,你也在吧!史郎跟我一起来探望你了。”
根岸蝶子叫了好几声之后,屋内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好奇怪哦!到底怎么了?”
“他们会不会正在兴头上?”
“不会吧!无论如何,你先进来好了。”
古坂史郎脱了鞋,走进屋内。
“海伦,我好渴……这边是厨房吧!可不可以请我喝杯水?”
一听到这里,我的心完全冻结了。
古坂史郎走进厨房,伸手寻找开关,从我这个方向可以看见他,但他看不见我。
(可是一旦打开电灯的话……)
我感觉自己全身上下不停地冒出冷汗。
就在危急之际,根岸蝶子的话救了我。
“别闹了!你这样拖泥带水,老板反而会觉得奇怪。”
根岸蝶子拉着古扳史郎走出厨房。
“老板,史郎来探望玛丽了,你认识史郎吧?”
“玛丽,你好点没?听说你感冒了……”
我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才从厨房跳出来。
(还好大门没有上锁。)
当我走出门外时,听见根岸蝶子和古坂史郎的悲鸣声从房里传出来,还有东西倒下所发出的碰撞声。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二楼,楼梯口正好站着一个身穿睡袍的中年男子。
一看到有人站在那里,我不禁有有些顾忌,可是又不能再折回去,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
这个中年男子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发生什么事?”
“不是,我从刚才就一直听见上面的房间咯吱咯吱地响个不停。”
“啊!我不知道有这种事。”
我尽可能背过脸,从中年男子的旁边经过,然后一口气跑下楼。
尽管如此,我依然可以感觉到他怀疑的视线直射向我的背后。刹那间,一股绝望的念头强烈地侵袭我的脑袋,我好不容易才躲过古坂史郎和根岸蝶子,没想到又被那个男人撞见。
(那个男人一定会告诉警官曾经在这里遇见我。
啊!我到底该往何处去?真想一死百了……)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黑暗的街道上,不知何时,竟然来到饭田桥。
我回过神来看一眼手表,才知道已经过了九点半。
我从上杉姨丈家出来的时候,是八点半以前的事。
根据堀井敬三的手下——百合打来的电话,说“山口明”会在新桥车站的西出口等我。
可是掘井敬三之后也来到上杉姨丈家,他大概足发现事态紧急。为了救我才赶过来的吧!
我试着把刚才的电话内容重复背诵数次后,猜想他一定派人在新桥车站等我。
(麻烦的是,现在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他还会不会在那里等我呢?
如果我没有跟他会合的话……我将没有其他栖身之处。)
我迷迷糊糊地走进饭田桥车站,本来要开口买一张到新桥的票,但我却急忙改口说要到品川。
之前志贺雷藏一再转车、换车的谨慎行径,真是让我上了一课。不管能不能见到立刻来接应的人,我除了去新桥碰碰运气之外,也别无选择了。
我一走出新桥车站的西出口,马上就有一辆车靠过来。
“小姐,搭车吗?”
我瞄了一眼司机的脸,不料他正是“山口明”——堀井敬三。
瞬间,我全身上下充满喜悦和怀念之情,不禁热泪盈眶。
就这样,我的心再度渐渐地靠向这个“恶魔”……
与恶魔同行
待车子在大马路上快速地行驶着,堀井敬三才开口说话。
“等一下你再慢慢说明事情经过,那里有外套、围巾和墨镜,你先穿戴好。”
“好。”
我迅速穿上外套,并且把围巾绕在颈间,再戴上眼镜。在外套透出的温暖和围巾、眼镜的掩护装扮下,我的情绪终于稍微稳定下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上次去的地方。”
“那里安全吗?”
“短期内应该安全吧!到时候还是得再换个地方。可是音称,这样一来,你就不能没有我了。哈哈!”
命运的安排真是残酷!它不仅让我卷入这场纷乱、复杂、充满血腥的杀人游戏中,还让我别无选择地顺着它的推演走下去。
以前的我,一直是在纯洁、有礼教的环境下成长。如今,我却必须仰赖这个来历不明的男子东躲西藏,逃避警察的追缉。
一想到警方肯定出动大批警力来追缉我,我不禁颤抖起来。
堀井敬三从后照镜看着我问道:
“音祢,你怎么了?”
“我……”
“我们失去联络将近三个小时,这段时间你到底去哪里了?”
“真是糟透了!”
“怎么了?”
“志贺雷藏被毒杀,根岸花子也被杀了。”
我一说完,车子忽然快速地向旁边倾斜过去,堀井敬三马上又把方向盘稳住。
“音祢!你怎么和志贺雷藏在一起?”
他用严厉的语气说。
“我还以为他是你派来接我的人,因为他把脸蒙住了。”
“那他把你带去哪里?”
“去根岸姊妹的住所。”
“啊!是江户川的公寓。根岸蝶子和根岸花子也在吗?”
“不在这个……就是……”
“音祢!难道他侵犯你?”
“如果真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活了!”
“可是,你不也轻易地原谅我了?”
“你……”
我的胸口熊熊燃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屈辱感。
“停车!我要在这里下车!”
“对不起、对不起……”
堀井敬三从后照镜中看见我气得脸都绿了,才以温柔的语气安抚我。
“是我不好,我只是有点吃醋,我相信你就是了。这么说来,志贺雷藏真的死了?”
“嗯。”
“根岸花子也死了?”
“对。”
“其他的经过情形我等一下再问你。音祢,你能原谅我刚才的失言吗?”
我用双手掩住脸庞,泪水从指缝中缓缓流下。
不管我受到再大的侮辱,都已经无法离开他。
这不仅仅是为了逃避警察的追缉……而是因为我的身体、灵魂都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堀井敬三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快速地驾着车子驰骋于黑暗中。
过了一会儿,他温柔地说:
“音祢,别哭了,把眼泪擦一擦,脸弄干净。那里有一个手提包,里头有一些化妆用的道具,你应该也不愿意被百合看见你这副模样吧!”
“嗯。”
我擦掉脸颊残余的泪水,拿起放在角落的手提包。
当我重新补妆时,车子已经驶进车库里。堀井敬三一关掉引擎,百合立刻从里面出来。
“小姐,你终于平安无事了!”
她看看我的脸,给我一个安心的笑容。
“音祢,你要谢谢百合,她一直很担心你。”
“啊!谢谢你打电话来。”
我依照堀井敬三的话,低头感谢百合的帮助。
“没什么,你不用客气。”
“百合, 我跟你说, 你不可以再叫她‘小姐’了,从今以后,你要改口叫她‘太太’。但是,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泄露出去。”
“你们已经……”
“音祢,我们进去吧!”
堀井敬三不理会百合的疑问,迳自拉着我的手,来到那间装有隔音设备的地下室。
他小心谨慎地把双层结构的门都上了锁,然后突然一把抱住我,激烈地吸吮着我的唇。
“终于可以放心了,你让我好担心喔……我一直在想你究竟跑去哪里了。”
他放开我,走到房间角落的柜子前,像上次那样倒了一杯酒给我。
“来,一口气喝了它,你的情绪会比较稳定;然后我们到床上去谈,这样才能好好听你说。”
我一口气把酒喝光,由于灌得太猛,以致于有点呛到,但也因此从头到脚迅速热了起来。
“你的脸色又恢复红润了。来,让我好好抱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