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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中拍的是一座阴暗、怪异的塔,以山为背景,看起来有点诡异。
由光线亮度看来,应该是在阴天拍摄的,画面显得异常朦胧、阴暗,使得照片主体的那座塔透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不禁打起冷颤,只觉得自己仿佛在某个地方看过这座塔……
可是,我的记忆被层层烟雾包围住,怎么也想不起曾经在何时、何地看过这座塔。
三首塔的由来
“音祢,你看过这座塔吗?这座塔到底在哪里?如果你知道的话,就快点告诉我。”
堀井敬三的眼中透出一股异于往常的认真神采。
“我……我觉得好像曾经在某个地方看过这座塔,可是我忘记是在哪里……”
“音祢!你一定要记起来,一定要想起来,那座塔跟我们有……不,它对你有很重大的影响。”
他将双手搭在我的肩上,发狂似地摇晃着我的肩膀。
(这个男人无论身处在任何场合……就算是杀人现场,他都能十分镇定、临危不乱。没想到他也会有失控的时候……)
我百思不解地看着他。
“我只觉得好像看过这座塔,至于是不是真的看过,就不太能确定。而且就算我看过,那也是小时候的事情。”
“你果然看过这座塔!音祢,人的记忆是无法完全消失的,只是暂时被深埋在心灵深处罢了。所以,音祢,你一定要想起来……不一定要马上想起来,但是你一定要努力,尽可能早一点记起来!”
“好……其实我自己也很在意这座塔。”
这时,堀井敬三的脸上闪过一抹悲痛的神情,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这座塔是……”
“这座塔叫‘三首塔’。”
尽管我早已经猜到答案,但是在听到这个不吉利的名称时,仍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颤栗。
“为什么要取这么恐怖的名字?”
“因为这座塔内供奉着三颗用木头雕刻的人头。这三颗人头当中,其中一个是你在美国的亲戚——玄藏老人,另外两个是被玄藏老人杀害的武内大贰,以及遭嫁祸杀害武内大贰而被斩首的高头省三。”
我听了愣在当场,许久都无法开口说话。
“武内大贰是谁?难道是武内润伍的……”
“没错,他就是武内润伍的叔叔。你听清楚,你的亲戚玄藏老人杀了武内大贰之后就逃亡了,然后将罪名嫁祸给我的……我和俊作堂哥的曾祖父高头省三,曾祖父因而被判死刑,斩首身亡。”
“斩首?”
“没错!你不知道吗?从明治十三年以来,日本所有死刑犯都是判处绞首;而这个事件是在明治十一年到十二年间发生的,所以犯人被判斩首。”
他咧开嘴苦笑着。
“玄藏老人逃离日本之后,到处流浪了好一阵子,最后假扮成中国人到美国,才造就现在这番局面。
当他功成名就后,开始为过去所犯的罪行感到恐惧。为了弥补他过去所犯的滔天大罪,才把被他杀害的武内大贰的孙子——武内润伍带到美国。
他原本打算将所有的财产都留给武内润伍继承。可是,正如那天黑川律师所说的,武内润伍偏偏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所以,后来他才把武内润伍赶回日本。
接下来,他又想到撮合自己的血亲宫本音祢,也就是你,和被他嫁祸而斩首身亡的高头省三的曾孙——高头俊作两人,并且把所有财产留给你们继承。”
“高头俊作是你的堂哥?”
“是的。”
“为什么玄藏老人选了你的堂哥而没选上你呢?”
我原本打算尽可能地伤害他的自尊,怎奈我的语气竟不如预期般凶狠、无情。
他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说:
“这大概是我的劣根性太强,无法达到玄藏老人的要求吧!”
堀井敬三说完又冷笑一声。
“暂且不提这些。玄藏老人曾在昭和十二年返回日本,就在那个时候,他在三重(注:日本地名)建了一座塔,供奉三个用木头雕刻的首级。这三颗首级分别是我刚刚说过被他杀害的武内大贰,以及斩首身亡的高头省三,和他自己的首级。
因此从那时候起,这座塔被人称为‘三首塔’。从黑川律师那里看到高头俊作和宫本音祢小时候的照片,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偷拍的吧!”
“这座塔和我的命运有何关联?”
“其中的玄机我不很确定。可是,如果让你的敌人知道这个秘密的话,事情就无法挽救了,我们一定要早一步找到‘三首塔’。”
“可是……你为什么会对这件这么清楚?”
“我呀!我可是无所不知,只要想到那笔上百亿的财产,任何有关它的鸡毛蒜皮小事都必须知道。”
一阵冷颤再度窜上我的背脊。
“你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
“这个嘛……这是玄藏老人给高头俊作的礼物,他从小就把它当成宝贝般收藏着。音祢,你还记得俊作的左腕上刻着你们两个人的名字吗?那就是玄藏老人日后用来辨识的证据,这样一来,就没有人可以冒充俊作了。由此看来,玄藏老人非常喜欢高头俊作和宫本音祢。”
突然间,我脑海中的疑虑登时变得清晰、明朗。
我倏地站起身,大声说道:
“啊!我懂了,所以你杀掉你的堂哥,夺走这张照片……你是坏人!坏蛋!你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魔!”
“音祢!不管我是不是坏人,对你来说,你绝对无法离开我,你需要我的存在。来吧!我们快没时间了,要不要到隔壁房间去讨论一下有关今晚的不在场证明呢?”
“不要!”
“不要?”
“今晚请你放过我吧!”
“哈哈!音祢,虽然你嘴巴上拒绝,可是你的身体已经在渴求我了。你已经爱上我了,只是死不承认而已。你过来,让我们裸身相见,对彼此许下承诺吧!”
他把“三首塔”的照片扔回抽屉里,然后走到我身边,轻轻把我抱起来……
遗失的手帕
四十分钟后,计程车停在上杉姨丈位于麻布六本本住宅的巷子转角处。
我一下车,立即有个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
“请问你是宫本音祢小姐吗?”
我本能地察觉到对方是警察,因此尽可能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与不安,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的,我就是宫本音祢。请问你是……”
“我是警察,我们正在等候你的归来。喂,你!”
刑警转身面向计程车司机说:
“你从哪里载这位小姐回来的?”
“啊!是、是在有乐町……”
“有乐町?你确定吗?你的驾照给我看一下。”
“好的。警察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别罗嗦,把你的驾照拿出来。”
“好。”
司机将驾照递出去,警察用手电筒照着驾照上所贴的照片,仔细与司机本人对照一番。
“你叫新野是吧!新野先生,你是在几点的时候载到这位小姐的?”
“几点啊……”
司机一边说,一边低头看着手表。
“现在是十一点十分,那么大概是在五分钟之前吧!因为晚上车子少,所以开得比较快。”
“你看到这位小姐的时候,她是独自一个人吗?”
“是啊!只有她一个人。当时她从日比谷那边前往数寄屋桥,我问她要不要搭车,她就上车了……警察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
这名司机不愧是堀井敬三调教出来的“高手”,他那挑起眉毛、不解的表情都演得相当逼真。
刑警不理睬他的问话,迳自在笔计簿上记下司机的名字和车号。
“你可以走了。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们随时都有可能传你来问话。”
“哦!知道了。”
等到计程车开走之后,刑警才转身向我走来。
“让你久等了,因为发生了一些麻烦事……我陪你一道进去吧!”
“啊!发生什么事?”
“你回去就知道了。”
从巷口走到上杉姨丈家大约有一百公尺的距离,我带着混乱的思绪和这名刑警并肩走着。
(一定是“BON·BON”的杀人事件东窗事发了,我没有料到警察会这么快就知道,并且找到这里来。
难道我掉了什么东西在那个房间,警察才会来调查吗?)
回到上杉姨丈家,我发现无论是屋内、屋外,到处灯火通明,好像来了很多人。
“警察先生,我家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不用担心。大家都在等我们,我们快到客厅去吧!”
我在门内把外套脱掉,随即走进会客室。
一看到里面的人,我当场感觉所有的血液全部往脑门上冲。
在场的人有上杉姨丈、品子阿姨、等等力警官和两位刑警,这几个人我早就料到了。
但是,我没想到一头乱发的金田一耕助也装模作样地跟着其他人等我回家,我忽然想起刚才堀井敬三警告我的话。
“你要小心金田一耕助,别被他不起眼的外表骗了。他虽然长得那副德性,却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日后我们若失败了,那一定是他造成的。”
“音祢,你到底跑去哪里?到现在才回来!”
上杉姨丈以从来不曾有过的严厉语气斥责我。
“姨丈,对不起,我……”
当我听见向来温柔体贴的上杉姨丈用这样严厉的口吻指责我时,不禁泪水盈眶。
“诚也,你别那么凶嘛!音祢,你过来这里。”
品子阿姨在一旁替我说话。
“刚才这些警察来家里询问关于你的事,我想音乐会应该已经结束了,所以打电话到河合小姐家里询问。
河合小姐说你身体不舒服,早在八点之前离开日比谷公会堂回家,因此我和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