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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眼翻翻,四下看看,看到叶子高的方向。射出浓浓的恨意,接着又回到我身上。涩声道:“老大……帮我……帮我照顾子……言。”我一愣,刚想问问他子言是谁,只见他接着身子一阵抽搐,原来胖子所射三枪的伤口中,赫然流出血来,眼见是活不成了……
原本他中了这三枪本已是必死。仗着有龙气护体才支撑到现在,此刻他体内念力涣散,这枪伤终于也发作了,我心下暗叹,胖子惨死于他手,他最后也到底还是死在胖子抢下,因果循环如此历历不爽啊。
唉,鬼龙啊鬼龙,当日许天师斩杀你,今日我来做你的炉鼎。这也是因果么?
“见了真龙,终不免俯首称臣。”一直旁观的叶子高忽然仰天长叹道:“我穷这一生心力,画的终归是赝品啊。”
我把卫震放在地上,站起身,狠狠的瞪着他:“你他妈画点啥不好。画猪画狗不行么?”
本来我这人尊老爱幼的,此刻一则是激愤于他的行为,二则我现在鬼龙在身,也不怕打不过他,所以言语之下也没跟他客气。
他摇头苦笑:“你又怎会懂得。”
“我是不懂,这鬼龙在幽冥好好地封印着。为啥非得把它放出来?”
他叹了口气:“你可知道龙生九子的故事。”
“废话。当然知道。”龙生九子的传说有很多版本,从古至今争论不休。都不知道哪个作准了。不过我看过参考书上比较权威的版本是这样的,龙者,天地之灵物也,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大能小,能长能短。春分登天,秋分入渊……
“那你知道鬼龙是哪一子?”叶子高道。
“啥?”我一惊,心道还真能对上不成?
“乃是第七子,名唤睚眦。”
我站在哪有点发懵,我原以为龙生九子只不过是传说罢了,而且众说纷纭,怎么可能都对的上,谁想到叶子高竟是说鬼龙就是第七子睚眦。睚眦就是古人常刻在刀环上的,是龙之九子里最凶猛最好杀戮的一只。
在古人传说里,龙之九子在人间各有其形象,也各有其位置,老大叫赑屃,喜欢负重,现在去古迹常能见到在下边驮着石碑的就是。老二叫魑吻,喜欢四处看,屋顶上的兽头就是他了。老三叫蒲牢,喜欢叫,所以古人铸钟时候把它作为钟纽。老四叫狴犴,最有威严,所以监狱门上都刻着它以示严厉,你现在去古迹还能看到的。老五叫饕餮,喜欢吃喝,古人把它刻在做饭的大鼎上。老六叫蛌,喜欢水,现在你去稍微古朴点的桥头都能看见它。老七就是睚眦了,最好杀戮,所以常被刻在刀环剑身之上,加上这哥们最是小气,所以后来才有了睚眦必报的成语。老八是狻猊,喜欢香火,刻在香炉上。老九叫椒图,不怎么张扬,喜欢安静,所以刻在了门板上。
不过我还是不能置信,而且我一直以来就以为这多半是古人自己杜撰的,否则这龙的爱好也太不靠谱了,喜欢杀戮、喜欢吃喝、喜欢香火这都能理解,最奇怪的是老大,居然说人家喜欢负重,这叫啥爱好,多半是古人让人家驮着碑,还非得编套说辞,说人家不仅给你驮着一千多斤的大石碑,还喜滋滋地乐在其中呢,整个一苦力啊。还有传说说摸了人家会多福多寿,你去寺庙什么的地方看看,这位老大的头啊屁股啊无一例外全都给摸得铮亮了。
这也只是龙生九子的版本之一,其他的还有什么守宫殿龙、兴云致雨龙、开江决渎龙、守福德宝藏龙等等等等,还有按照有没有翅膀之类的分成应龙漓龙等等不一而足。
我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确定这龙就是睚眦?”
叶子高长叹之声:“昔日许天师斩龙,自然有一番因果,想当初……”
他话说一半,蓦地神色一动,道:“有人来了。”
我点点头,事实上我比他还早感觉到有人接近,念力充沛非常,而且还不止一人,其中一人尤其突出,其念力汪洋大海般深不可测不休不止,显然是绝顶高手。同时来的还有不少没啥念力的人也正在接近,不知道什么路数,哈,这感觉真像是武侠小说里写的,我也成了绝顶高手了,周围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这感觉爽极了。
只听叶子高哈哈一笑:“今晚不是说话的时候,日后到风火谷一会吧!”
风火谷?!
我一惊:“你,你难道也是九君子之一?”
“老夫行二。”
得了,这回都对上了,老大是那个握有七杀星魂的家伙,老二是画画的叶子高,老三是算命的程万年,老四老五老八死在二十年前封魔一战,老六是红尘,老七钟离巺的妻子霓裳,老九是赶尸言家的传人言辰。
却见叶子高说完这话,袍袖一摆,接着腾空而起。画室早被我和卫震一通折腾,弄得四面见光,眼下虽然还在室内,跟外边也差不多了了,叶子高就那么拔身直冲而起。
想走?!你犯下这么多事,想走可没那么容易,早防着你这手呢。
我见他已经腾在半空,连忙鼓动浑身念力,想去拦住他,蓦地觉得双目又一次刺痛,比方才从幻想中惊醒那次还厉害得多,接着周身如烈火灼烧被一般疼痛,一身念力在体内如脱缰的野马般四处奔腾,却偏偏硬是使不出来,就那么站在那分毫动弹不得,接着只觉得鼻间一热,竟流下血来,接着只觉得心脏跳的如打鼓一般,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不可遏制。
这什么毛病啊?关键时刻掉链子,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叶子高溜掉?我正急的什么似的,就在这一刹那,一条人影以迅即无论的速度嗖的窜起来,竟然生生在半空把叶子高拦腰抱住。
我定睛一看,赫然是一直伏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卫震。他此刻耳目圆睁,身上三处枪伤犹在汩汩的流出血来,焦黑的身体之上满是鲜血,加上此刻他体内念力汹涌,让他浑身膨胀了近一圈,那样子骇人之极。他拦腰抱住叶子高后,竟没有往下摔,反而是往上直冲而去,两人势头不停,眨眼间又向上冲了差不多十几米,眼看就消失在视线之外的时候,只听得半空一声炸雷似的巨响,两个人在半空爆开来……
我呆住了。
第七章 炉熄鼎灭
我听身后一个声音叹道:“叶子高一代高人,竟不知道人的尊严是最不可践踏的,现在终于自食其果啊,可悲,可叹啊。”
然后我觉得一只手掌按在我头顶,接着一股中正平和的念力缓缓导入,慢慢将我体内散乱的念力引导收束回泥丸宫内。过了良久,手掌离开,我只觉得通体舒泰,连忙转身,没等看清楚是谁助我,一个人影飞快的纵身过来,一手塞过来一张纸巾:“还不擦擦!”
我下意识的结果把鼻子下边的血擦了擦,接着头上砰的挨了一个爆栗,我忍不住嗷的叫了一声,那声音里却是充满喜悦的,不用看也知道,是司徒雪来了。
四目相对,山水遭逢。
她此刻望着我,满眼是关切的神色,一副潸然欲泣的表情,斗大的泪珠在眼里含着,只见她一边又撅起小嘴,一副不依不饶的气愤表情,我认识她这么久还是初次见到,只觉得怦然心动,一时竟看得痴了。
那一刹那间,真的有种万古坚冰在一刹那溶化的感觉,从她眼里我也读到了相同的东西,我忽然觉得经过了这么多事情,虽然那隔阂仍在,甚至可能永远都在,可是真的是时候尝试去努力,去改变,去接受……
“咳!”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这孩子,回家再看不行么?”竟是老谢也来了。
司徒雪羞得一跺脚跳开,我脸上一红,连忙往边上看,老谢笑呵呵的看着我,他旁边站着一个一身杏黄道袍的中年男子,眉如墨画,目似朗星。鼻梁挺直,下巴上留着三缕长髯,好一派道骨仙风,随随便便往那里一站,就有一种气若渊亭的感觉,面对其人仿佛对着一带数千里关山,又好像面对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忍不住生出高山仰止的感觉,却又不乏亲切和善。此刻他正用关切的目光看着我。不用问,方才出手帮我输导念力的就是他吧。我连忙施礼,却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
老谢介绍道:“这位是钟无相道兄。”
啊!我浑身一震。不可遏止的惊呼出来。
眼前这中年道士赫然就是钟家当代掌门,这一任的天师——钟无相,难怪这么好的气质啊。天师钟家执几百年来道门牛耳,学道的哪个不是肃然起敬,而这位又是当今天师钟家的掌门人,同时还是灵管会终身名誉主席、首席顾问。乖乖不得了啊……
我呆在那真是不知道说啥好了,方才是因为不认识不知道怎么打招呼,这会儿是彻底震慑了。
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要是让他跟灵管会那帮人说一声,会不会把重新把我的执照发下来啊?一念至此,忍不住暗骂自己没出息。
钟无相上上下下的看了我好阵子,和蔼的道:“李道兄生的好儿子啊。”
老谢在一旁道:“方才你念力奔涌险些入魔,多亏钟道兄出手相救,还不快谢谢人家。”
神掌门您好,谢谢您救我。”我缓过神来。连忙再次躬身施礼。
“说哪里话,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为,我也十分惊叹呢。”钟无相笑道。
我站直了身子,四下活动活动,觉得浑身舒服多了。奇怪地问:“方才这是咋回事?”
钟无相叹了口气:“这叶子高也真是不世奇才,竟然能够强行解封你体内龙气,可是睚眦性奇烈,最难驾驭,又岂是人体所能承受,一则多亏李世侄你天赋颇高。二来鬼龙方才苏醒不久。精气尚未全数贯通,否则只怕我也无法平息了。”
“钟伯伯。要是平息不了会怎样?”司徒雪关切的问。
钟无相望向半空,没说话。那意思却再明显不过,卫震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老谢道:“那孩子还只是依靠符咒画笔召来的龙气,就已经如此霸道,李克身负鬼龙双眼,倘若那鬼龙全数苏醒,真不是闹着玩的。”
我吐吐舌头,我已经觉得这股力量大得让人无法想象了,敢情这状态还是鬼龙刚醒盹迷迷糊糊的时候啊,那要是它全醒了,得啥样?真难以想象当年许天师怎么斩杀的它啊。
我伸手摸摸自己的胸口,又使劲擦了擦鼻子下边的血迹,响起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