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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活的有用,死的还有什么意思。”我隐隐把握到什么,不过不大敢认定:“这鬼龙听说被许天师斩杀,已经过了几百年了吧。”
他霍地转身,双目炯炯:“鬼龙虽死,但龙气犹存,其精魄不散,只是缺少个载体罢了。你也是道家一脉,炉鼎之说应当不会陌生吧?”
我只觉心下一阵骇然,终于明白他要干啥了。所谓炉鼎者,身心也。丹书云:先把乾坤为鼎器,次搏乌兔药来烹,乾心也,坤身也。炉鼎之法是道家千古秘法,原理脱胎于最早的炼丹之术,只不过这炼丹的洪炉宝鼎并非是铜铁所铸,而是以天赋异禀之人为炉为鼎,以其精气为火,淬炼真神之术。
老黄在《覆雨翻云》写赤尊信把他的魔种植入韩柏体内就是这个原理了,其实我现在把啮魂珠和阴阳玉封印在体内,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炉鼎了,只不过我这个炉鼎作为封印容器的意义更大些,不像眼前的卫震,是作为淬炼之用。这叶子高竟是要借人身的精气为炉鼎召唤鬼龙魂魄?换句话说,也就是,他要在卫震身上复活鬼龙!这想法太也惊世骇俗了!
叶子高抬手一指卫震“喏,现在我有了最好的炉鼎。”他说完看了看卫震的双眼,又看了看背后的龙形,叹了口气,又嘿嘿笑了几声,笑得我毛骨悚然。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眼前的卫震固然是鬼龙的良好炉鼎,只怕还欠缺点什么,否则不会双目皆盲了。一念至此,我心里一动,难道是尚缺鼎媒?要知道这炉鼎之法就如同在现实中生火炼丹一样,是需要媒介的,炼丹炉需要点火的媒介,炉鼎之法一样需要启发炉鼎精魄之媒介,是为鼎媒。我越想越害怕,只怕我的啮魂珠和阴阳玉就是引发他一身精魄的鼎媒啊,所以我在监狱里那注满念力地一巴掌才把他引得龙气收束不住,狂性大发。唉,现在只盼这老家伙不知道我身怀阴阳玉和啮魂珠,否则还不生生挖了去安在卫震的眼睛里?
只不过我到现在也搞不清楚卫震为何在越狱后非把我带到这儿来,是这老头事先就命令好的?还是误打误撞?罢了,我把心一横,既然来了,索性把事情搞清楚吧,“那还有九个人呢?”我沉声问道。
“自然也是资质不凡的,所以我才让他们自己去选啊。”
“自己去选?我没听明白。”
老头直起腰来,用力的捶了几下,道:“你没听过九犬生一獒么?”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这传说我是听过,传闻说母犬一胎生九子,主人把他们关在一处封闭的所在,并不喂食,任他们自生自灭,这样经过一个月,再打开封闭的空间,就会发现仅有一只小犬成活,这一只就是传说中的獒,凶猛无比,不畏虎豹。
老头嘿嘿笑道:“就是这个道理了,不让他们自己去选,谁知道哪个最适合呢?”
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他竟然是让那些背后纹了鬼龙的人自相残杀,看来最早死的那两个是最弱的,而后在一次大火拼中,卫震获胜了,其他几个人都死了。这也就难怪当时的场面那么奇怪,看起来像是这伙人相互斗殴而死,这老鬼看起来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居然谈笑间视人命如草芥,当真令人发指。
“他们就那么乖乖的听话让你在背上画龙?”我忍不住问道。
“每个人都有可以打动之处,有的用钱,有的用利,有的用色,也有其他东西,人无不有其弱点,你比如说这个卫震吧。我是答应收他为徒教他学画,他才肯答应在背后画龙的。”
我并不知道这叶子高是何方神圣,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书画界的名人吧,卫震看来也是个书画爱好者,结果被叶子高利用了。这叶子高也确实有过人的本事,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法,居然能给画中注入龙气,进而对人体产生那么大的作用。
我问:“那你是怎么控制他们互相拼斗的?”
“呵,”他傲然道:“要是这点都控制不好,岂不枉费老夫这一世在画上浸淫的苦功。你没看到他们背上都有符咒么。到了特定时机自然就会触发了。”
我心道,最后这次卫震徒然变异。只怕不是你符咒的功劳吧。不过他这么一说,我渐渐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叶子高为了画龙需要载体,于是就通过各种方式找了几个人,在他们背后画龙,刚开始应该是试探性的。有的只画了个尾巴就被其他人杀死了,有的画的多些,最后胜利的卫震,自然是天赋好得多的,所以他背后画了条完整的龙,当日看来拼斗,他是唯一幸存的了。只是这龙没有眼睛,不知道叶老鬼打算什么时候画上。还有就是为啥卫震会出现在监狱里,马志还特意安排个人保护我,显然是事先知情的。想到这不免想起胖子的惨死,心下恻然,想想他那几日待我,真是十分的好,我竟然连他的姓名都没问过。唉……想到这里不免看向卫震,心中恨意陡然升起。
却听叶子高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给龙点睛?”
“你不是说不知道怎么画么?难道你怕它飞了么?”龙点睛即飞倒不是我瞎掰的,传说梁朝画家张僧繇在金陵安乐寺的墙壁上画了四条龙,却没有眼睛,有人问题为什么,他答道点睛即飞去。大家不信,非撺掇他点上,结果他给其中两条龙点上了眼睛。片刻之间雷电大作,两条龙破壁飞去,剩下两条没点眼睛的龙还在墙壁上好好的呆着。
“龙无眼,徒具其形,点睛乃是贯穿精魄的关键,自然要慎之又慎,天时地利缺一不可。”他边说边看看我,笑呵呵的道:“小兄弟你说是吧?”
我只觉他笑得奇诡无比,吓得我寒毛倒竖,一阵不自在,心里只觉得十分不妥,反正案情我是知道了,这老头没动手,单指卫震我就打不过了,好汗不吃眼前亏啊,等我去搬了救兵来!当下一抱拳:“既然如此,我就不耽误您时间了,你慢慢点眼哈。”说完转身就走。
叶子高恍若未闻,好整以暇的道:“鬼龙双目见血,真是奇事啊,老夫猜那乃是因为见了真主之故,我说阴阳玉失踪二十年不见,原来竟是给李掌门夫妇藏了起来啊。”
我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手脚一阵冰凉,心说完了。
果然没等我走出几步,眼前人影一闪,卫震出现在我面前,挡住去路。
我看看他苦笑一声:“兄弟你也是个可怜人,何苦又来为难我啊。”
卫震恍若未闻,探出双手一钳我的双臂,像提小鸡似的把我提回画室。唉,我老人家几曾如此窝囊过?
他把我就那么提到画室中央,松开手,我站住了,看着叶子高,心里一阵阵发毛。
他一边呵呵地笑着,一边上下打量我,如同看着待宰的羔羊:“我很为难啊。”
“为难?”我心里一动,毕竟他也怕得罪我老爸老妈啊。当下把腰一挺:“叶前辈,怎么说我也是茅山传人,就算你不给我面子,也得给我老爸几分面子啊。”
他闻言蓦地哈哈大笑,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笑话一般,好容易笑够了,道:“我是为难有这么好的两座炉鼎,一时间无从取舍啊。”
我晕!
我张口结舌,一指浑浑噩噩的卫震:“你不是想把我也变、变成那样把。”我宁死也不要像卫震那样,完全没有自我了啊。
叶子高摇摇头:“你是天生炉鼎,比我这后天铸造的资质好过自然不止一星半点,想来不必那么费力吧。”
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不要,你还是用他吧,画了那么久也有感情不是?”
他叹了口气,朝我挤挤眼睛,神情大是暧昧的道:“唉,难道老夫辛苦一世之功所铸之炉鼎,还不如人家李掌门夫妇一晚上?”
我倒,这时候他还有心里开这种玩笑。
他看看我,又看看卫震背后的龙形,一副难以决断的样子,我现在好像趴在菜板子上的鱼,根本没有人任何反抗余地。叶子高在画室里来回踱步,转了好几个圈,终于下定决心般道:“老规矩吧。”
“啥?!”
“让你们决斗啊,胜的那个作炉鼎。”
“不用决斗了,我认输就是。”
“好啊,你要是输了,就把双眼挖出来作鼎媒吧。”
“你!”我看着这老头子,真想冲上去掐死他,可看他一副高手做派,又不敢轻举妄动,何况还有个功力惊人的卫震在旁边虎视眈眈。
我衡量一下眼前形式,想逃走是不可能了,不打,就得乖乖把双眼奉上,打吧,又打不过卫震,真是左右为难。
“怎么样啊,打不打?”叶子高笑呵呵地说。
“靠!打就打!”捱得一时算一时,再说了,不战即屈太丢人了,宁死也不能辱没了茅山的名头。
我把心一横,朝卫震一拱手:“来吧。”
卫震也不说话,双手并举,不见什么动作,一团妖火就从指间迸射出来,向我疾射而来。我早见识过他妖火的厉害,哪敢硬拼,一翻身躲过去,没等我回过神来,第二团妖火又到了。
我知道我的念力没他那么强,如果跟他保持距离,那我攻不到他,他能攻到我,岂不是只有等死的份,当下把心一横,念个法咒结起结界护住周身,往火团里径直冲去,砰的一声撞到火团里,绕是有结界护身,我也好像给放到微波炉里一样,烧得我差点没叫唤出来。
却听叶子高大喝一声:“好!”
我可没功夫听他喊好,就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我已经穿过火团蹿到卫震面前,拇指相接,食指屈对,其余六指两两相对,结成伏魔金印,猛的往他胸口印去。
砰的一声,两下结实。
我没指望只一下能有多大作用,可是也没想到会这么惨,我只觉得一阵剧痛从掌上传来,手腕几乎给震断了,胸中一阵气血翻腾。往后一翻身站起来,再看卫震,恍若无事。唉,要是我的百鬼刀在手,放在这下或者会有可能伤到他吧,现在我赤手空拳的怎么打?唉,如果差个一星半点还有一拼之力,现在这实力悬殊也太大了,一个是龙气复苏的炉鼎,一个是半调子的茅山道士,这仗怎么打?
不容我再发招,卫震身形一晃,已经到了我面前,一手探出,掐住我喉咙,另手箕张,往我面上抓来。
我把双眼一闭,再见了老爸老妈,再见了司徒雪,再见了老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