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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看那黑影方才离开的情形,用的分明是道家正宗心法。”我奇怪的道。
“哦?竟是这样么?”钟离巺沉思半晌,忽然摇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您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他叹了口气:“想不到我钟离巺一世豪杰,最后竟是如此的惨淡收场。唉,只可惜了红尘一向妙解佛法、超脱世情,唉,青年俊秀,没想到今番却死在我前面了。”
“前辈你会没事的。”
“这三更针是冥界凶器,专破道家罡气,此刻我心脉已断,回天乏术了。”他挣扎着抬手指了指后院:“你把我扶过去。”
我依言小心翼翼的扶他进后院,在一个角落里,用我的鬼眼看到一个小门,氤氤氲氲,似有似无。这是常人无法看到的,应该是上边被施了一些障眼的法术。
“就是这里,把我扶进门去。”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门没有锁,我推了一下,却没推动。
钟离巺微弱的念出一道口诀,让我再去推,门应手而开。
一阵透骨的寒意汹涌而出,让我不由打个冷战,仿佛从炎炎下日一下子来到冰天雪地当中。
定睛一看,门内是一处院落,触目一片茫茫洁白,院内赫然是满布白雪。
而在这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上,我看到一抹鲜红
赫然是一株,怒放的,桃花。
(十七)人面桃花
空荡荡的院落中,种着一棵大概一人来高的桃花,在冰天雪地之中怒放。 其实我也无法分辨眼前的到底是花还是什么,因为那只是形状上像花吧,而在那花枝之上,我隐隐看到一张脸,一张任何人看了都会呆住的脸。
朱唇微启,眼波流转……
乍一见这面孔,便和我心里的一个名字印合上了,是了,这样明澈流动的眼波,除了钟离巺口中的霓裳,还会是谁呢?
花上居然会有人脸,而且看样子,枝干上竟然也依稀有了人类的轮廓,这是什么?
钟离巺一见这花,脸上马上有了生气,竟然自己挣扎着蹒跚到花前,爱怜的抚摸花身,然后缓缓坐下,开口道:“你一定很奇怪,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点头,不错,方才一踏进来,我就觉得此地的念力场十分奇特,而且紊乱之极,无从把握。脚踏在雪地上,竟然是软绵绵的感觉,如在云端。
钟离巺笑道:“此地是我为炼取虚魂所构,地处三界缝隙之中,非常人力所能达。”言下颇有自得之意,自从他一见这花,整个人精神大振,仿佛没有受伤一般。
“前辈,这花?”
钟离巺靠在花身上:“你也看到了,这是霓裳。”
虽然我已经猜到,不过此刻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十分震惊。
“霓裳前辈不是囚在风火谷么?”
“这一株,是人面桃花。”他仰头看看花,说不出的爱怜:“这二十年来,我数度想闯谷救人,终究不能得手,却被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这株人面桃花。”
“人面桃花?”这名字倒是贴切得紧。
“人面桃花是三界灵物,我发现她的时候,才不多寸许长,这十年来我以虚魂为肥,佐以秘法,终于渐渐生出她的模样来。”他叹了口气,接道:“再过十年,花身成形,形状与真人无异,我便可以拿她去替换霓裳出来了。”
我抬头看看花上栩栩如生的脸,看来他所言不虚。
唉,他数度闯谷不成,最后竟然想出这么个偷梁换柱的办法来,也当真难为他了。
“人面桃花的传说我也是从一本古籍上知道的,本来不曾当真,没想到真的被我发现了。”只听钟离巺续道:“此事十分隐秘,甚至对秦广王,我也只是谎称用虚魂练法宝。十年啊,再有十年便可成形了……”他咳嗽了几声,叹道:“可惜我却没有时间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呆呆的站在那。
他歇了一会,道:“你我一见便很投缘,本来该传授些秘法给你的,现在却不成了,只是还要拜托你一件事情。”说着从怀里掏出那个镯子来:“如果有机会见到霓裳,帮我交给她,告诉她,我从未怪她。”
我连忙接过,点头答应:“前辈放心,我一定交给她。”
他闻言面露喜色,面上忽然泛起一层光华来,竟然似回光返照的样子。
他语速加快起来:“此地为天师秘法所隐,原是三界的一处缝隙,你从那小门出去,待门一关,此处便再无法打开了,世人也就无法知道。”
“前辈!”我很想安慰他一下,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长笑一声,傲然道:“这才是我钟离巺的埋骨之所。”
接着他叹了口气,面色变得惨白如纸,仿佛刚才的笑声已经用尽他全部气力,缓缓道:“孩子,你去吧,让我自己静一会。”
我呆了呆,发现他仰头痴痴的看着花,不再望向我,只得安静的退出院落。刚一出门,啪的一声,门自己关上了。
鬼眼所及之处,渐渐变得混沌起来,最后变成一团似有似无的所在,看来他的埋身之所是很难被其他人发现了。
我转身离开,却听到里边传出低沉的声音:当时明月在,曾照采云归……
飘渺而悠远……
(十八)破茧
我走在下山的路上,忽然觉得这一夜间,过得像一年那样漫长。 此刻东方已露鱼肚微白,一抹霞光正要破云而出。
不出钟离巺所料,清风已经被杀了。明天够马志忙的了,一夜之间两起命案,还有另外两起他永远都比会知道的,唉,生命脆弱如斯。
那个黑影,很有可能是勾结鬼冢,由鬼冢引钟离巺出来,黑影再伺机暗算,没想到红尘出现,他就尾随红尘,伺机暗算两人了。
这个即精通东瀛忍法,又懂的道术的高手是谁呢?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走着,可能是有心事吧,下山的路也不觉得远了,就这么心事重重的快走到山下了,忽然发现肩头上落着一片花瓣,让人心碎的红色。
是那株人面桃花么?
我把它收起来,夹进钱包里。
钟离巺与红尘,其实都是执着的,只不过所痴迷的东西不一样罢了,如此的结果,对他们两个,也是种解脱吧。
司徒雪还在恼我么?
我掏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她,发现她已经关机了。
忽然我心底一惊,她不会碰上那个黑影了吧,那岂不是很危险?
可是这茫茫黑夜里,让我如何去找?
啊,想起来了,我那可爱的引路蚕!
反正现在老谢也不再,不怕有人嘲笑我。也不知道它带我去了,能给我指个方向就知足了。
我脚踏七星步,双手交叉,念道:“在野为蛾,在天为星,煌煌业火,指路明灯,急急如律令。”
一团光芒从我指尖升起,却比上次大了很多,难道是我法力大进之故么?
那光芒竟然没有飘落地上,而是飘在半空,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硕大的茧。
不会吧,我用念力唤出来的生物,居然也有这种生理变化的?
接着只听几声一连串的清脆响动,一只小蛾破茧而出,周身金光灿灿,它飞到我面前,没等我看仔细,又扑闪着金色的翅膀倏的一下飞到我身后了,就那么在我周围上下翻飞,环绕个不停。
“你真的是我变出来的?”我有些怀疑。
它仿佛能听懂的样子,飞到我面前绕了个圈。
“真的是啊!”我开心得不得了,说老实话,换在以前我肯定不相信一个人的念力能达到如此玄妙的境地,不过自从看了钟离巺与红尘两位的法术,真是让我知道术法一门,修无止境,我之前所知,不过是一点皮毛罢了。
“你知道司徒雪吧?”
它又绕了一圈,表示赞同。
“哈,这么乖,该给你起个名字才好,叫什么?”我沉吟了一下:“你这么喜欢飞,就叫飞儿吧。”
小蛾仿佛十分高兴,飞起老高,在我上空盘旋着。
“飞儿,带我去找司徒雪吧!”
它转了几圈,却始终不离我左右,仿佛十分为难的样子。
难道是无法追踪司徒雪?
“对了,七宝琉璃盏。你去追七宝琉璃盏的念力吧。”
飞儿闻言一飞老高,往山下冲去。
“喂,你慢点啊!”
我赶忙连跑带颠的跟上去。跟着它跑了几百米,已经到了山下,只见它停在山脚的一块大石头前,就不再前进了,而是围着大石头绕圈。
我跑到大石头跟前,弯下腰来,气喘吁吁,好容易喘匀了气,才抬起头看那石头,未见什么特别,再仔细看时,赫然见上边插着一根银针,在晨光中并不明显,如果不是仔细看,还真就错过了。
最奇怪的是,这针竟然是倒插进石头里的,露出锋利的针尖在外边。
正是冥府邪兵——三更针。
怎么会这样?
我脑子里飞快的转过一个念头,难道是红尘?!
因为如果是那黑影发针,就不会倒着发了,唯一的解释是有人中了针,又把针倒逼出来,这样才会针尾向里,针尖朝外。
我试着想把针拔出来,却发现卡得死死的,根本不动分毫。
难道司徒雪抱着红尘的尸体下山时候,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么?
我慌了神,赶忙叫飞儿:“继续追。”
飞儿依言前进,我在后边气喘吁吁的跟着,转过一个路口,忽然见路旁有辆趴活儿的出租车,赶忙招手。
上车之后急不可待的告诉他:“追着前面的……”
忽然住口,想起只有我自己才能看见飞儿的,忙改口说:“一直朝前开!”
师傅朝左!
这边右拐!
调头!调头!
司机猛的一脚刹车:“你丫有病吧。”
看看飞儿就要消失在视线中,我忙不迭的道歉,咬牙给了一百大元下车。趁司机还没揍我,撒腿就去追飞儿。
拐过一个路口,看到小家伙停在一大丛花前。
我记挂着司徒雪的安危,飞扑过去,就开始在花丛中四下翻腾,却什么奇怪的事也没发现。
正要回头让飞儿接着找,发现它正停在一朵硕大的夜来香之上,贪婪的吸食着花粉。
我靠!
你带我午夜狂奔,就是来吸花粉啊!
以前你还是蚕的时候,虽然不怎么济事,总归还是任劳任怨的引路,怎么进化之后,人品还不如以前了?
(十九)灵管会的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