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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上点风月,金升自然也不例外。周谨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唱歌,或者说工作。
但简东平现在感兴趣的不是她在夜总会的工作,他相信用假名唱歌、隐瞒自己的住处、平时很少跟同事交流的她应该不会在夜总会留下太多的痕迹。他感兴趣的是那把钥匙。
照尼娜的说法,那应该是周谨住处的房门钥匙。他上次跟凌戈一起环绕杂志社大楼,沿周谨所说的路线走了一遍。根据他的记忆,周谨那一次跟他见面说的是,“乘了5站路,走过4个拐角,过了2条横马路”。所以,那天他跟凌戈两人花了近两个小时来做这个实验。
他很庆幸穿过2条横马路,又转了4个拐角的4个地方,有公共汽车站的只有两处,而且公交线路很少。甲车站上,只有一路公交车,54路;乙车站上有两路,64路和112路。他们看了公交车牌,作了一个总结,符合周谨所说条件的只可能是西林路、学院路和望春路。现在望春路是唯一的交接点。
当初周谨告诉他的地址是,金升路254号。那么,她会不会是把两个地址混为一谈了。也就是说,把她工作的地点和她家的住址混在了一起?这也算是一种不彻底的伪装吧,用她的话说是“一半对一半”,半真半假。
周谨说,她大部分时间都在那儿——金升路254号。除了晚上在夜总会唱歌,她应该还有不少业余时间。除了约会逛街外,她应该还有部分时间是待在家里的。如果她工作的时间加上她在家的时间,那应该符合她所说的“大部分时间”这个概念。那么她会不会把两个地址拼在一起呢?
“我大部分时间待在那儿”,再想想她话里的意思,好像两个地方是同一个地方。那么她的意思是不是说,她大部分时间是待在金升夜总会和254号的家里呢?如果她是这个意思,那么是否意味着,她的住处就在金升夜总会所在的这条路上?金升夜总会在望春路82号,所以也许她的住处不是在金升路254号,而是金升夜总会所在的望春路254号。简东平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他决定试着找一找。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他接通电话吃了一惊,是凌戈。
“你在哪儿?”凌戈情绪好像有点低落。
“我在望春路。你在哪儿?有事吗?”他很舒服地品味着她的伤感语调。所以说起话来难免微微带些得意。向我举白旗了吗,肉圆?
“我的小账本你带了吗?”她问道。
“带了,”他说,“我都看过了。”
“还给我好吗?我年底要结账,如果少了半年,算什么啊。”她恳求道,语调悲悲戚戚的,让他多少有点不忍。但是她提出的这个要求却让他高兴不起来
“你就为这个给我打电话?”他冷冷地问道。
“你还给我吧,你留着有什么用啊。”
“它已经是我的了,我不想随便给别人。”
“你干吗要绑架我的账本?!它对你有什么用?!”她嚷道。
“它现在是我的宝贝。”他冷淡地答道,每当他很恼火的时候,就会在对话中使用书面用语,“还有别的事可以效劳吗?我现在忙得无暇分身。”
“苏志文案子的复印件,小郑给我弄到了,我拿去给你,你把账本还我。怎么样?”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死丫头,还懂得威胁我!他更生气了。也罢。不就是个破账本吗?
“好吧,既然你坚持,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他道。
“还有,我要把你的手表和戒指还给你,这些太贵重了,你自己留着吧。”
“那要不要换一件?”他心情恶劣地随口问道。
没想到她问道:“能换吗?”
他心里一动。
“你想要什么?”他口气缓和了一些。
“我想要,嗯……你的睡袋。可以吗?就是上次,你在我家住的时候,用的那个,我看挺管用的,又很暖和,你说不太贵的,我记得我问过你的,我想,如果以后发生了……火灾什么的,”她的声音轻了下来,“也许能派上用场。”
睡袋!真没想到是睡袋!真会挑东西啊!有一次,凌戈发高烧,简东平曾经带着他的睡袋在她床边陪过她一夜。简东平都快笑出声来了。还想跟我绝交呢!傻丫头!且让我再试探你一下。
“凌戈,睡袋我有两个,一个新的,一个旧的。旧的我用过了,你要哪一个?”他忍住笑问道。
“我怎么好意思问你要新的呢。你给我旧的吧。”她显得沮丧极了。
就好像突然走进了一片阳光。刹那间,简东平心情大好。
“凌戈,你我毕竟是朋友,这点小小的要求算什么?我办完事就给你送去,它就在我车后箱里,你现在在哪儿?在家里?”他笑着问道。
“不,不用了,我来拿吧。望春路是吧,离我这儿不远的。我到了给你打电话。”她说完,好像怕他反对似的,立刻挂了电话。
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我的睡袋?还想跟我绝交呢!简东平笑着叹了口气,为她的没骨气惋惜,同时又心情愉快地决定好好戏弄她一番。他准备提提去年的那件事,当时大饱眼福的她脸上那尴尬的表情他还记忆犹新呢。
望春路竟然没有254号。
简东平沿着望春路一路寻找,却发现因为施工的原因,望春路从240号起就断了号。
如果不是望春路254号,那么这个254又代表什么呢?难道是25号4楼。或者是2号54室?似乎前一种猜测可能性更大。但可惜,他走了一遍,发现25号是一家杂货店,2号是家便利店,两家店都是平房,楼上没有可出租的房
难道是猜错了?
对了,钥匙!如果这把钥匙真的是周谨住处的房门钥匙,那么上面的油污应该能说明一些问题。他把那把钥匙掏出来,忍着厌恶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好像有股臭烘烘的阴沟的味道,再看看上面的油污。他判断,这把钥匙很可能曾经掉在一条小沟渠或一个小水潭中,而这条小沟渠有可能是在某家饭店门前或门后,因为经年累月接受饭店倒出来的污水,所以变得又臭又油又污浊。那么,这把钥匙是怎么会掉在那里的呢?应该是把钥匙掏出来的时候不慎掉下来的。那么又怎么会在饭店附近掏钥匙呢?很有可能,她的住处就在饭店附近。
他决定去找找这条路上的饭店。
望春路并不长,门牌号到240号就结束了。在这条还算繁华的小路上,共有两家大饭店和12家小饮食店。大饭店门口都打理得挺干净,没有小阴沟或水潭,显然,大饭店并没有在店门口乱倒垃圾的习惯,但是小饭店就不一样了,几乎家家门口都是一片污浊的水迹。简东平走了一圈,在一家小饭店门口停住了,吸引他的不是这家店的门牌号,而是这家店的店名,“菜饭二五四专卖”。
“二五四”,单从数字上来说,好像是对上了。简东平走了进去。
现在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
“小姐!”他招呼一个十七八岁的女服务员。
“啥事?”女服务员正在切青菜,茫然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请问你们这店名,‘菜饭二五四,是什么意思?”他笑容可掬地问道。
“外面不是写着吗?!”女服务员有点不耐烦。
他走到店门外一看,果然店门口贴着一张黄颜色的广告,上面是这么写的:
二元菜饭一碗
四元菜饭一碗土豆汤一碗
五元菜饭一碗小排黄豆汤一碗
的确是契合了“二五四”这三个数字,但是为什么不是“二四五”呢,这样不是更符合广告上的排列顺序? ’
“请问,为什么不是‘菜饭二四五’?写倒了吧?”简东平问道。
“你这人真啰嗦。”小服务员皱起了眉头。
“这位小姐人长得漂亮,心肠肯定也很好吧。”他拍起了对方的马屁。
“没啥可说的啦。”被称赞漂亮后,女服务员的脸色马上好了很多。
“是不是你们老板有什么秘密在里面,不让你们说?”
“有啥秘密啊?你这客人……”女服务员脸上的表情显示,她认为他提出的这个问题根本不值得回答。
“那是为什么?肯定有原因。”简东平不怕被人认为自己无聊,尤其是一个卖饭菜的女服务员。
“一点没啥稀奇,‘菜饭二五四’这名字是楼上的小姐起的,她说这么念顺口,我们老板就听她的了。反正倒过来倒过去都一样。”小服务员露出厌烦的笑容。
“楼上的小姐,是不是姓周?”简东平问道。
“你怎么知道?她叫周丽丽,在那边夜总会唱歌的。”小服务员说。
终于找到了!简东平长舒了一口气,金升路254号原来是这里。周谨。逮住你了!
“她在吗?”
“不在。出门去了。你认识她?”服务员满怀狐疑地上下打量他。
“她给了我把房门钥匙,我想去她的房间,往哪儿走?”简东平觉得没必要跟女服务员解释太多,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周谨的闺房了。
服务员倒也不在意,她指指身后不远处的一道门:“从后面的楼梯上去就是。”
“对了,你们老板在吗?”
“他等会儿就来。”小服务员答道,忽然又问道,“你真是周丽丽的朋友?”
“是啊。”
“怪啊,她说没人知道她住这里啊。”
“我是唯一知道她住址的朋友。我们是好朋友。”简东平微微一笑。
掀开一层油腻腻的白色布帘,简东平沿着阴暗的走道拾级而上,楼梯又窄又陡,一扇小门近在眼前。他不敢肯定这把钥匙是否真能打开这扇门,但他决定试一试。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掏出钥匙,油乎乎的钥匙一插进锁孔,门锁就咔嗒一声开了。事情还真顺利,他想。
他打开门,周谨的住处豁然呈现在他面前。
房间大约10平方米,稍稍有些凌乱,地上扔着几根塑料绳和几张废纸片,床上有两条已经干成棍的毛巾,椅背上有件红色旗袍,书桌上横七竖八地堆着一沓报纸,还放着一个茶杯,干枯的玫瑰花沉在杯底。房间里的家具非常简单,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旧书桌、一个梳妆台和一个陈旧的大衣柜。
简东平拉开大衣柜,里面只挂了一件灰色超短裙,仔细一看上面烧了一个大洞,显然这件衣服是被丢弃的。再拉开书桌的三个抽屉,两个小抽屉是空的,中间的大抽屉里放了一个大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