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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弟不再尖叫哭闹,来弟也省心不少。想一想安公子是随时可以斯文坐下来说话的人,不象梁五一拒绝他就暴跳如雷,也不象有弟要尖声哭闹。可见人还是好好坐下来说一说,这样更好,不过也得遇到愿意坐下来说的人才行。而不是那种张嘴就来,说完自己都抛到脑后的人。
窗户上天光黑下来,来弟点上油灯来铺被子。有弟又迸出来一句:“一直就在这里住,等着梁五哥送信来。”
来弟坐在炕沿上解衣服:“睡吧,明儿再说。”有弟这才爬起来把自己的棉衣脱下来,解着解着有弟又偷看一眼来弟,让来弟哭笑不得地道:“没准儿有弟长大了就和姐姐不一样。”
现身说法解自己衣服说生理课,来弟难以张口对有弟说男人是什么样。来弟只能告诉有弟,女人都是这样。对着有弟新迸出来的话,来弟能笑眯眯:“姐还能骗你?”
“这倒不会。”有弟这样嘀咕一句,钻进被窝里。今天饱受震憾的有弟折腾有一整天,倒头就睡着,让来弟有几分羡慕,还是小孩子好,再大的心事头一挨枕头也能抛开来。
第二天是安公子说的黄道吉日,王媒婆往来弟家里来提亲带下定。安公子亲自交待王媒婆来提亲。王媒婆着意地打扮过,还戴上两朵红绒花。
家无老人,就是来弟接着王媒婆进屋里,王媒婆还问一句:“有弟不在家里?”姐姐终于攀上高枝儿,王媒婆想看看有弟是什么面色?小人儿家应该得意忘形。
“有弟在屋里缝衣服。”来弟没有喊有弟出来,就是喊,有弟也不会出来。有弟要事不过三地生气,今天不过是第二天。吃过早饭就坐在炕上对着墙壁在生气。同安公子生气,也同来弟生气,间中气气梁五哥,为什么要走?
唯独有弟自己这个找气生的人,有弟没有想起来应该生气。面壁的有弟听着王媒婆的笑声笑语:“恭喜来弟姑娘,贺喜来弟姑娘,这是绝好的一门亲事,打着灯笼都难寻找才是。”
笑声扎了有弟的耳朵,有弟上炕来穿上鞋,揭开门帘就跑到外面去。“有弟,”来弟只喊上一声就停下来,对着王媒婆笑笑:“多谢王大娘。”
第七十三章,亲事(四)
这亲事就这样订下来。当晚安家那边过来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妈妈,搀扶来弟过去给安太夫人和安夫人叩过头,就算定下来。
简陋的下定,来弟是无从知晓这简陋,她只以为安家现在难中,诸事从简。叩头是不让人心中情愿,想着长辈也就算了。
安夫人给了一对玉镯,成色比梁五的要好;安老夫人给一件点翠金首饰,上面宝石并不是太大。好在来弟接在手里,只会觉得自己在这里过日子的保障多上一分。
院子里多一个煮饭的丫头,叫小枫。来弟姑娘还没有成亲,这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安公子每天下午过来一会儿,他是不避人看到,身后跟着安五步行过来。来到屋中,总看到来弟坐在炕上抬起眼眸来一笑,再低下头去伏首写字。
大学都毕业跑在这里学繁体字学写毛笔字,来弟只能说自己珍惜这样一个境地。等梁五有地址来,给梁五写信也要会写毛笔字,这算是手足情;再说安公子悔婚后,来弟是必要做些养家糊口的营生。如安公子所说,会认会写,不会让人哄骗。
安五外间里坐下来,安公子去了披风自己进来,走到炕前看来弟的字。看得出来下功夫,比前几天要好的多。
“现在你认识为字了吧?”安公子含笑,这一对姐妹不时要让他觉得奇怪。指鹿为马这四个字放在一起,来弟个个认识,单独一个为字,来弟就不认识;还有小小有弟,是一身傲骨,对着安公子就没有好声气过。觉得他拐跑自己姐姐,以后也不会有下梢。
来弟笑眯眯:“你坐,等我写完。再请教你几个字。”安公子坐下来,随手拿起一张来弟要问的字,却是一张田契。
把田契看一遍。安公子轻柔温和地声音又响起来:“这是你昨天去看的田?”来弟姑娘拿到两百两银子,就让安公子给自己找一个卖田的经济。要在邻县买田,为自己以后的日子先打基础下来。
卖田的经济却是来弟姑娘自己在交涉,所以她今天在苦写这张田契,不打算在以后签契约的时候假手与人。
“昨天那分田要两百两银子,”来弟订过亲,出门也算配合会说一声,对安公子说过。还可以有套好的车送她去。来弟在心里对自己做个鬼脸儿,以后就在邻县住,一定还有诸多需要安公子出力之处,我陪你演完,大家各走各路,也犯不着生分到装以后再不认识。
安公子听过笑笑,来弟手中就两百两银子,她倒是有成算,不愿意全花完。
公子下定雁酒折银两百两,对于来弟姑娘是不少。是以来弟姑娘觉得满意,觉得以后有保障。
对于安公子来说这钱太少,他与来弟相交并不深。这世上包藏祸心的人不少,安公子心中时时提防。
虽然亲事安公子也用了小小手段。他还是要小心来弟姑娘别有心机。就着自己就上来。不愿意一下子就多给钱。
此时看着来弟聪慧灵动的一双眼睛在面前,安公子心中歉意上来,你陪着公子躲过这次,我好好补你一分儿。
来弟不得已挣到这笔钱,在她心中还是觉得自己用手用心挣来的更妥贴,安公子问她就说出来,却没有再打主意的意思。
这几天里北风刮时有小雪,来弟不惧寒冷隔一天去一次邻县,不看田也在街上转过好几圈。
手中得的首饰虽然不知道多少钱,却是早说过归来弟所有。来弟打算首饰当的钱,租一间邻街的铺子,做些生意。这就是来弟的全部算盘。
说话间来弟就写完这一张,她拿着田契练字,是怕以后看不明白田契。安公子执起来弟写的字,这就一笑:“这字不好,你跟着练的倒起劲儿。”
“那你写一张给我,写的不好我可不要。”来弟也逗安公子一下。一晒的安公子当然是不肯写,他的字有人求着尚且不肯写,也不会这样宠着来弟。
安公子看看炕上两本字贴:“这里不是有,你认完田契上的字,就习这字贴吧。”来弟在心里说一句小气鬼,当我求你字呢,我不过顺口就是一句。还以为自己什么好字,等我以后写好了,贴到我自己大门上去。
低着头的来弟装着收拾字纸,把手中笔慢腾腾套上笔套。安公子觉察出来弟不悦,他当然是当作看不到。小家碧玉最惑人心,这是亲事传出来以后,相好的学友们都纷纷来取笑的时候说过。
装出来迷头迷相的安公子每天要听人奚落自己,然后再顶着村人莫明的眼光来看来弟,在安公子心里,他轻易不愿意同来弟太亲近。借着杆儿就往上爬的人也太多。
指点她写一下字是手到擒来,亲自写给她就是两回事。安公子换个话题:“有弟又不在家?”外面这就传来“蹬、蹬”地小脚步声,来弟露出笑容:“有弟回来了。”
“姐,我赢了。”有弟人未到声先到,看到安五在外间,先探个小脑袋进门帘,看到安公子在,喜欢立即变成不喜欢。
来弟笑逐颜开:“赢了就好,明天姐再教你。”有弟眼光放到来弟身上,才重新咧开小嘴儿笑:“行,我再出去打一架去。”在门帘上的小脑袋一下子缩出去,让屋内看着的安公子愕然。
对着来弟唇边掩饰不住地笑容,安公子是不悦:“到底她也是个姑娘,在屋里做做针指多好,哪有你这样教导她打架的?”
“你别管,”来弟笑盈盈的声音中听起来象是有娇嗔,眼前金主在,来弟姑娘总不能冲撞他。说话和气些的这声音,让安公子收起不悦来,认真地道:“去我家里住,可不能这样。”
来弟觉得安公子真是没事找着上心,来弟没好气:“去你家里。有人对我和有弟指指点点说难听话吗?”
“当然不会,但有这样的事情,或是有谁怠慢。你只管来找我。”安公子这才明白几分,先答应下来,再问来弟:“这村里谁对你们说难听话?”
公子诚心相问。来弟颇不耐烦:“公子您太清闲是不是,这村里不少人。肯定是有人背后说我攀高枝儿,以后没有好下场,”安公子慢慢沉下脸来:“是谁这么大胆?”
“您看会儿书去吧,不是明年要赶考。”来弟对着安公子这样的作派是不领情:“您打算喊来对他说什么,以后不佃田给他还是送到衙门里打板子,这几句闲话还弄不到那样地步。再说你这样做,更是为我们得罪人。等你不在,还是我和有弟从头应付。”
来弟说这件事情就来气,有弟出门就有孩子指着鼻子眼睛说攀高枝儿,又说上好些难听话。平时无事的时候,是大家和和气气。来弟陡然与安公子订亲,让别的和她同处一个阶层的人要心中不舒服。
安公子张口结舌听过来弟这一通话,先笑一笑再道:“你又急了,就你呀我呀的,以后当着人这样对我,我对你说过。是要责备你。”
“怎么会?”来弟眼眸轻闪:“当着人我不和你说话。”安公子又好气又好笑:“那我问你话呢?你也不回答不成。”
来弟笑的一脸的俏皮:“公子我知道了,公子我这就去。”来弟让安公子好好数一数:“这里面哪有你,只有公子二字。”来弟再甩出来一句:“就是我去你家里住,也不用天天在你面前呆着吧。”
对着安公子沉着的脸。来弟赶快改过来:“您以后离我远些,免得我说错。”安公子端坐着摆出教训的姿势来:“从今儿开始,你就不能对着我说你,以前你还挺好,订亲以后就不成体统。”
“那您找别人就是,”来弟腰板儿板直,觉得订亲过后,反而自己要占上风:“您一个月换一次亲事,将来您高中状元,书坊里印话本儿,也算是一段佳话。”
说过以后,来弟再装的悲戚戚:“至于我清誉受公子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