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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以后,安公子还觉得抱怨:“我订下这亲事,竟然要时时为你打算才是。”来弟姑娘忍住笑,听起来果然是好。来弟在家里也教有弟认字,不过她只教过几个就不敢再乱教。因为她不知道哪些字是有繁体字,哪里字是简体繁体都一样。
想来想去安公子这话是为自己好,来弟还只是狐疑。对上这位“狡”人,来弟觉得自己算计不过他,就此甘败下风又不甘心,要想耍他一下,又没有主意。。。。。。
想着耍人,来弟眼睛发亮,看的安公子提起心来,看着这笑容就不是好相与,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安公子笑吟吟问道:“城里宅子年后可以入住,你不必收拾什么,衣服日用让人备办就是。”
听起来象是拎包就可以入住的星级旅馆,来弟姑娘输过一仗又一仗。今天被喊来以前调整心态,不管风吹浪打,稳住已方阵脚。这个主意对有弟好,来弟这就答应一声:“给公子添麻烦。”
这么容易就听到答应,安公子笑的亲切友好:“不必同我客气才是。”来弟笑眯眯:“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有话只管说来。”安公子嘴角边又露出“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地笑容,来弟当作看不到这笑,只是握一下自己拳头:“昨天我很生气,”安公子立即跟上:“知道,你今儿好些没有?”气人的人和气地问气到的人,气到的人今天也和气:“昨儿晚上打那贼,这才出气,所以呀,以后,”
来弟姑娘拖长音:“以后公子家里又有人惹我生气,请公子找个人给我打一顿才是。”然后格外发亮的眼睛不怀好意地在安公子身上瞥着。
文弱有如禁不起风吹的安公子对着来弟姑娘的拳头看上几眼,不知死活一样问出来:“要是找不到人给你打怎么办?”
“这个嘛,”来弟慢吞吞,左手握成拳头在右手心里摔打着,眼睛更是亮如闪星,对着安公子是一个懵懂地笑容:“都说解铃还需系铃人。”
安公子笑得似乎来弟在说别人,一句吟咏念出来:“碎挼花打人。”来弟又噎了一下,犹豫一下生气还是不生气,这句词在古代这算是调笑,来弟想想还是没有生气,只是笑的很有距离。
话说三分点到为止,来弟觉得自己算是嘴皮子上出过气,这就站起来迈步往外面走。安公子待来弟出去,眼光才转过玩味和好笑,她倒要打我不成。这无法无天仗着自己有蛮力的丫头,和我一起住,看公子好好教导你。
安公子想想以后一个贤淑品德的人从自己家里出来嫁给别人,算本公子也做一件积德行善的事情。
走出安家大门的来弟喃喃低语:“女子无才便是德。”果然无才是好,要是无才就听不懂安公子拿着诗词来比划自己。以后也可以装作听不明白,来弟笑的贼兮兮回家去,我以后做有德之女子。
一进家门,先接受有弟的盘问,这些天里有弟就一直没怎么高兴过,是噘着嘴很不满:“姐,又喊你去作什么,你又不是他家的丫头。”
来弟笑眯眯走到有弟身前,低下头看着有弟,想想安公子说的,拿有弟当个男孩子的话,有弟也是到开蒙的年纪;以后有弟是女孩子,认上几个字也不会被人糊弄到,当然装成有德之人这一条上,当姐姐的自己教。
“有弟,”来弟只是想着就喜不自胜,蹲下身子抚摸一下有弟的头,喜滋滋地道:“你到认字请先生的年纪了。”
有弟先是咧一下小嘴儿是喜欢,然后就绷起脸:“俺不要隔壁的人当先生。”有弟对安公子排斥之强烈,说明有弟对梁五感情之深厚。
“进来,有弟,姐和你说话。”来弟把有弟喊进屋里来,姐弟俩坐在炕上,隔着炕桌子对望。有弟是紧绷着脸,对于来弟去一趟隔壁就高兴成这样,有弟不喜欢;来弟则觉得到了和有弟说一说的时候,免得王媒婆到家里来,有弟一时气急,会对着王媒婆出言无状。
来弟放软声音再放柔声音,原来就清脆的声音更是动听:“有弟,你也知道,姐到了订亲事的年纪,公子要和姐订亲事。”
“不行!”有弟激烈地反对,站起来气汹汹:“俺是这家的男人,俺不答应,你就不能订亲事。”有弟气的小脸儿都白了,又重提梁五:“要是梁五哥回来,你咋对他说,俺咋对梁五哥说,我说不行你就不能订!”
来弟想起来安公子说的,小小孩子要教导才行,说的倒有几分在理儿。来弟也沉下脸来:“你还是个孩子,姐说了算。”
噙着泪水的有弟瞪视着来弟一会儿,突然在炕上坐下来放声大哭:“你凭啥一个人作主,要作主也是两个人拿主意。你凭啥抛开俺,你凭啥。。。。。。”
来弟静静地坐在对面,看着有弟一个人哭闹。
第七十二章,亲事(三)
再男尊女卑,也不过是个孩子,再说还不是个男人。来弟对着有弟叹气,什么男人不男人的,姐正尝着歧视女人的苦,现在出门遇到那些来求过亲的,都是不屑或是恼怒的眼光,那眼光分明在说,看你能找个什么样的人。可以预想到,不仅三、五个人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来弟看着有弟哭声渐小,这件事情上姐要当家才行,你人小没见识,作不了主。
屋外北风频吹,来弟听到北风声响,下炕去从箱子里取出两件厚棉衣服和两双鞋送到有弟面前:“这是新给梁五哥做的,在姐的心里当他是个兄弟。”
“可你总要嫁人才行,再找不到比梁五哥好的人。”有弟急切间这样喊出来,想想梁五对着自己说:“看好你姐,嫁到大户人家吃了亏,没法子帮她。”
有弟紧锁着小眉头,拼命在自己听过的事情里面找话来说:“前村的邱二妮,去年跳河被人救了,就是为遇到城里公子;还有后面的春桃,家里人都贪财,前年就说到别人家里做姨娘,现在不是天天在家里哭。”
有弟这样的话,让来弟也想逗逗她了,来弟忍着笑道:“他给两百两银子,”坐着的有弟又跳起来:“不要,不要那钱,冬天有棉衣服穿,夏天有井拔井水,这就行。”
过日子的原滋味儿,被有弟说的很是透彻。来弟微微失神看着这个小小孩子,这样的年纪只是会说,却不会明白话中的含意,哪怕是她自己的话。
“俺要梁五哥在家里,要他留在这家里。”有弟这家里唯一男人身份镇不住人,就拿出小孩子伎俩开始胡搅蛮缠。在炕上站着不甘示弱地对着来弟瞪眼睛。
来弟莞尔。她对有弟是关心爱护;有弟偶尔耍一下男人身份,大多的时候算是听话。家无别人,来弟遇事情会和有弟说一说。美其名曰找有弟商议,其实主意还是自己拿。
相信岁月悠然不会只有这一件事情,不能让有弟明白自己心思。来弟觉得以后头疼的时候多。这一会儿来弟也有些犯懒,身子里疲倦感一阵阵上来。或者说是有弟让她头晕,有些小搅和。
“梁五哥当然在家里,他是亲戚,不来也不行。”来弟这样说不足以安抚有弟,有弟还是瞪着黑幽幽的眼睛:“那你也不能和隔壁公子成亲。”
来弟很认真的对有弟道:“我说话,你听好了。”有弟扬起脸来:“你说。”姐弟两个人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架势,是几时闹到这一地步。来弟微笑一下:“第一件。姐是和他订亲,不是和他成亲;第二件,除非梁五哥不要我们,只要他还回来,还是咱们家的亲戚;第三件,”说到这里,来弟对着有弟打量一下,清晰有力地吐出来:“有弟,你是个女孩子。”
扔崩过来三件事,有弟是一件一件弄明白:“不成亲为什么要订亲?”还没有坐下来的有弟又要跳脚。来弟笑眯眯,个中缘由,此时不能说出来。
“是你不要梁五哥,不是他不要我们。”有弟回护梁五。让来弟呻吟一声:“有弟,你要相信姐才是,有姐姐在,一样能照顾你,让你上学认字,让你过上好日子。”梁五的优势不过就在于他是个男人有力气。
有弟把后脑勺给来弟,脸冲着炕里面,再想第三件,有弟笑嘻嘻回过头来:“姐,俺咋能是个女孩子?”
屋里烧着炕分外温暖,解衣服也冻不到人。来弟背着身子穿好衣服,身后的有弟惊慌的声音又响起来:“姐,你。。。。。。再让俺看看。”
来弟转过身来再解开衣服,有弟由刚才捂着眼睛说不看,到后来的睁大眼睛,现在变成水气氤氲在眼眸中。
“有弟别哭了,姐不喜欢看你总是哭。”来弟平静的重新穿好衣服,对有弟不慌不忙地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你父母在的时候,交待你如厕要在家里,不要乱去田头了吧。”
来弟用了你父母三个字,有弟心中惊慌失措,小脸儿煞白,嘴唇都哆嗦着,看起来象是有弟心中的一整座长城发出轰轰烈烈的响声,倒得乌烟瘴气。有弟没有听出来来弟话中的意思。
来弟穿好衣服,再说一句:“不是男孩子也不要总哭。”然后坐下来给自己倒一碗茶,桌上是瓜子花生,是安公子近日送来的,来弟好整以暇地开始嗑瓜子,等着有弟不慌乱的时候,再和他好好谈谈。
作出轻松样子的来弟并没有感染有弟,有弟发作的惊天动地,在炕上飞起一脚,把炕桌子踢到地上。上面的花生瓜子龙眼茶碗稀里哗啦地摔在地上,茶碗碎片飞溅地到处都是。侧着身子坐在炕上的来弟不动声色,就看着小小的有弟发作。
“姐骗人,你是骗俺的,”有弟声泪俱下,小小的尖嗓门儿象要把屋顶震破:“有弟是男人,长大要当家。”
来弟只是苦笑一下:“你小声些,莫要让别人听到。”这句话象鞭子一样抽在有弟身上,有弟不再尖叫,却开始放声大哭,比刚才来弟要和安公子订亲哭的还要凶猛。来弟对着地上的花生瓜子龙眼和茶叶水,耳中听着有弟的大哭声,苦中作乐尚在自嘲。
院门外传来拍门声,然后是安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