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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端正的一个少年,十七、八岁模样。进来就给莲菂行礼,又和留弟见礼。见过礼就出去,孔夫人含笑道:“我们大人说,家中千里驹,就是二弟了。”
莲菂也满意:“我们家大人对我也夸过几次,我听说来了,一定要请见的。”两个妇人夸来夸去,留弟木起脸,看着自己新得的戒指四个,一对镯子。这镯子成色虽然好,在留弟看来。也不如梁五的那一对。
坐了一会儿,留弟起来说回房去。出了门拉着画角悄声:“去大人书房时找你熟悉的小厮,听听姐夫和客人在说什么。要是与我有关。你就来说。”
画角去了半天回来,消息和留弟想的一样:“在说姑娘的亲事,要订孔二公子。”留弟姑娘真犯愁。过了姐姐那一关,姐夫大人回来。比姐姐要难说话的多。只有对他们个个击破才行,可是怎么击破呢?让人好不为难。
主意还是人想出来的,留弟姑娘在桂花下面的凉石上睡了好一会儿,石凉好得法,头上桂树摇曳,这主意一下子就出来了,就是要得罪姐夫大人。
“二姑娘。”画角四处寻她,声音小小的不敢放大。留弟从几株桂花包围着的树中钻出来,带着一头桂花喜吟吟:“是谁找我?”
突然出来,画角吓了一跳,随即笑道:“怎么知道有人找?”留弟没精打彩口没遮拦一下:“再没有人找我,我就嫁别人了。”
“可是这个人,是姑少爷。”姑少爷一年来一次,这又来了。画角说过,留弟也没有不喜欢,跟着画角往外面去:“不是让他不要来。”
画角掩口笑:“可是他来了。而且官盐要当私盐卖。明着进来请安不更好,他从不肯来。后门上买通了小子传话,还是请二姑娘去会一会。”就是怎么去,画角都看过:“公子前面请客呢。少夫人在里面请客,二姑娘尽可以出去。”
“那冕哥儿呢?他在园子里游荡没有,让他看到,我就去不成。”留弟警惕地四面看过,这一会儿没有功夫陪精力充沛的冕哥儿玩。画角是样样人打听过:“在老夫人房里陪着打牌,”
留弟取笑道:“他拿得住几张牌,”一切闲杂人各有各事,留弟姑娘回去换上衣服,悄悄往后门口来。后门口停着一辆马车,程敏功欣喜的露出头招手:“上车来,咱们出去说话。”
马车驶走,管后门的小厮关上门,往前面告诉安大人。安大人正陪着孔补之兄弟,给自己的小姨子脸上贴金:“小妹从不乱出家门,是守闺训的人。”安步进来附耳道:“二姑娘和姑少爷出去了。”
“去告诉少夫人,”安大人吩咐过,继续面不改色地对孔补之兄弟道:“粗粗的识几个字,这亲事也不算辱没二弟才是。”安大人不慌不忙继续贴金子。
安步往里面来,安少夫人对着孔夫人正在含笑:“我们留弟比我手巧,针指也会做。我们大人疼她,让她念书,听说二弟文才好,这亲事算是相当的。”孔夫人正微笑间,蓝桥进来附耳回话:“姑少爷偷偷到了京里,把二姑娘找出去了。”
“让安五跟去看看,”安少夫人说过,蓝桥再回话:“已经跟去了。”安少夫人放下心来,继续对孔夫人笑容可掬:“咱们是通家之好,这亲事算是亲上加亲了。”
孔夫人也笑得合不拢嘴:“可不是,这亲事前两年就在说了,就是我家二弟性子拧,一定要见人才行。今天见到了,刚才让丫头去问他,可是和我说的一样,他这就没话说。”
程敏功带着留弟此时在茶楼的包间内,茶博士送上茶和茶食出去。程敏功自己斟茶给两个人,对着留弟是喜不自胜:“我对你说过年年来,看看我来了。”
“京里好多名士,你来游学也不错。不过为着姑太太,我说过你不要来。”留弟说过,程敏功当没听到,把茶推给她:“我大了,你也大了,我怎么能不来。”
留弟呷着茶,转着眼珠子在想,进京的时候已经对他实话实说几次,他不肯信,今天要再说一次吗?说得难听些……房门突然被推开了,程敏功正要不悦,留弟跳了起来,开心道:“梁五哥。”
门外站着铁塔一样的梁五,梁五笑容满面:“从你们家后门一直跟到这里,你们关着门说什么?你是个姑娘,怎么和男人上茶楼。”
留弟只委屈:“你怎么才来,你晚来一步,我就要订亲事了。我姐夫在家里给我许人家。”梁五哼一声:“我知道,是右佥都御史孔补之的兄弟。他写信给我,我一看到信就赶快来了。这一次,我再不会来晚。”梁五把手上磨破的地方给留弟看:“马缰磨的。”
“你准备怎么对我姐夫说。我姐夫很厉害,而且越来越厉害,他又升官了。四品的官阶领三品佥都御史的事情。怕他的人不少。”留弟不无担心。梁五拧着眉毛:“他是很厉害,查起案子那叫一个凶,不过这不是案子。他厉害也没用。”梁五不无讽刺:“左佥都御史和右佥都御史结亲事,看看他们算盘打的多美。哼。我一直就防着他呢。走,找他去!”
拉着留弟两个人要走,身后程敏功急了:“哎哎,我,我是谁?”留弟回身不好意思地刚一笑,还没有说什么,就被梁五拖着走了。一直拖到楼下。跟来的一个士兵牵过马来,再对梁五汇报道:“张大功去找郝将军借兵了。”
梁五把留弟抱到马上去,牵着马笑道:“我就是一粗人,我和这秀才说话,从来要带兵。走,咱们搅他们酒宴去。”
程敏功跟下来,听到留弟格格笑:“你不心我姐夫抓你,我姐姐说他抓人审人,从来不手软。从外面看他斯文,其实我姐说不然。”
“管他然不然。是他先同我干上的。”梁五拂拂衣上征尘,牵着马在人群中行走。突然觉得很幸福,回头对着马上的留弟笑:“我以后就这样给你牵马。”茶楼门口,姑少爷摔碎了一地的真心。
留弟笑眯眯:“以前想过给姐姐牵马吗?”梁五一愣道:“没有过。”快马急奔入京这一路已足够酸涩。留弟这样问出来,梁五更是苦涩上心头。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回来晚。他日夜兼程奔波到京里,就是为着心底有这句话。
街角里安五没事人一样站着,这下子热闹了,安五钻入人堆里,先回家去准备报个信儿。安公子和孔补之兄弟酒宴正酣,听到安步进来耳语,安公子面不改色,对着孔补之举杯道:“请,”
安家门外的街口,站着一队上百人的士兵,带兵来的郝将军是梁五打京城的时候认识的,以后加意交好,就为着好借他的兵。郝将军有点儿后怕:“我为你可以两胁插刀,可你想清楚。这是左佥都御史家,他就有抓人审人的权利,梁兄弟你可不是京里的官儿,你是王爷治下,你想过这后果没有?”
“这亲事是我几年前就订下的,现在是安大人背弃盟约,你要是怕,这就回去!”梁五说过,留弟在马上格格笑。梁五仰起脸来对留弟笑:“没说错吧,你早就许给了我。”留弟连连点头,笑个不停。
郝将军没话说,这本人都说是的,还能有错。安大人升了官,把妹妹另许高门,这是朝中不少官员们做过的事情。郝将军有了底气,按住腰上刀把:“走,是事实咱就敢去。”
忽忽啦啦一队兵,青天白日之下围在安大人门前,安五要看热闹,在门上装守门的,上前来喝问:“谁这么大胆!知道这是谁家吗?”
“简靖王帐下梁五,我是来迎亲的。烦劳你进去告诉我表妹和表妹夫,今天我就带着我妻子走。我们不是私逃,所以光明正大来说一声儿。有嫁妆就送出来,没有嫁妆我这就走了。”梁五说过,郝将军佩服得五体投地,把大拇指翘起来:“好样的!这才是血性汉子!”
梁五嘿嘿笑:“那当然,叫什么聘则为妻奔不好是不是,我们是粗人不会念书,但是这道理咱懂。”
门口一堆兵,后面围着看热闹的人。跟过来的程敏功看在眼里,心中气苦泪水这就下来。安五不一会儿就出来,后面跟着安步。安步站定,对着留弟大声道:“大人吩咐,二姑娘私自走出家门,这就进去自领责罚。”
说过安步做一个请的姿势:“二姑娘请,大人在书房里等着您。”笑得正开心的留弟嚅嗫着从马上爬下来,迟疑着看看梁五,还是往家里去。冕哥儿从安步后面钻出来道:“父亲要打你,”大喘一口气再接着道:“父亲在请家法。”
梁五把马缰一丢,上前挽起留弟:“我跟你去,我看他敢!”冕哥儿第三句话这才出来:“也要打母亲。”然后一溜烟儿又跑走了:“我去喊祖母。”
哗啦啦一片刀出鞘的声音,日头光下雪亮刀光白花花一片,这是安五带着门上的人不让梁五进,这就要打起来。梁五哈哈一阵大笑。用手中马鞭子捅捅安五:“今天谁不让我进,老子跟他拼了!”
郝将军在后面又感动一下,居然敢上京里抢亲!大声道:“这亲事是安大人不对。他悔了婚,不怪我们兄弟上门来。闲人让开,请安大人出来说话。”
身后一阵脚步声急奔而来。也是一阵兵过来,为首的军官喝道:“郝通。京里不许闹事,你糊涂了吗!”来的兵也是哗啦啦一片,刀出半鞘。
冕哥儿来找母亲,看到她站在父亲面前正在挨骂,安公子一脸怒容:“就一个妹妹,你也管不好!”孔补之兄弟坐在一旁,孔夫人看着丈夫是全然不意外。只有孔夫人是意外,孔二公子是新奇。有人来抢亲,抢的是我要订亲的妻子。什么人?
“京里管治安的袁将军在外面,和郝将军梁将军要打起来!”这事态就要严重起来,安公子拂袖站起来往外面去,孔补之跟在后面。两个人一起出来,郝将军觉得不对,左右佥都御史,都是御前的红人,难道是他们两家要订亲事?郝将军先是吓一跳。然后对梁五不无佩服,敢在京里抢亲,这胆子不小!
安公子站在台阶上,对着后来的袁将军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