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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争,我就给他,”莲菂对着留弟的背影道:“不过你不能告诉他,不然你白看了书。”留弟回身扮个鬼脸儿:“这我知道,我等着他来和公子争论。”莲菂扑哧一笑:“那就是秀才遇到兵。”
冕哥儿对着姨妈起劲的挥着小手,脸上笑容灿烂:“争,要争。”莲菂抱起他再擦口水,擦得冕哥儿左躲右躲只是笑。母子笑成一团,把留弟的事情先搁下来。
梁五在安家住了好几天,每天要对着莲菂发脾气。这一天靴声囊囊又过来,就是冕哥儿也睁大眼睛,听到这靴声后,就会有不小的说话声响,因为天天来,冕哥儿也知道马上要来的是表舅舅。
“坐吧,蓝桥倒茶来,”莲菂还是笑容可掬迎接梁五。梁五这次进来,脸上有难掩的情绪,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很是面熟。莲菂一下子认出来,是到家里来过的史大郎,他走路肩膀有些微晃,和家里常出入的家人弯腰走路不一样,和常来的公子们摇晃脑袋也不一样。莲菂微微吃惊,这个人果然是位将军,他一身的战甲行走在梁五身前,看起来比梁五军阶高。
史大郎面上更焦急,来到就拱手道:“末将史勋,有话要对少夫人说。”莲菂把儿子给小枫,再屏退众人。史勋才压低声音说出来:“公子在京里性命堪忧。”
“为什么呢?”莲菂不动声色,冷冷地道。此时看到戎装的史勋,莲菂是没好气,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史勋没有注意到她的冷淡,低声把话说一遍:“王爷帐下走丢一个秀才,他知道公子去过西北…。。我紧跟在少夫人之后从京里出来,京里在严查,”
莲菂打断史勋的话:“我丈夫现在哪里?”史勋停顿一下道:“在昭狱里。”莲菂身子一僵,史勋急急道:“他手里有东西,王爷急需要。”
“你不救人命,要东西?”莲菂讽刺地道:“是什么东西这么要紧?”史勋干脆说出来:“是能让王爷发兵的东西。”
莲菂默然,过一会儿慢慢问出来:“王爷的兵在哪里?”史勋也默然,梁五对着莲菂使眼色,意思是让莲菂答应史勋。
“好吧,你要我做什么?”莲菂不再逼迫问话,史勋松一口气:“请少夫人去劝劝,让安大人拿出来。”梁五又对着莲菂使眼色,莲菂答应下来:“几时走。”
“快船这就有,这就可以动身。”史勋满面笑容站起来:“少夫人一定要收拾收拾,我外面候着你。”史勋大步走出去,梁五还留在这里,莲菂动也不动,对着梁五更没好脸色:“是什么东西?”
梁五很是为难,莲菂拂袖走进去。半个时辰后出来,梁五也放下心来:“你辞行还是挺快。”莲菂淡淡道:“我没辞行,辞行就走不了,我不过是把哥儿抱到老夫人房里,再收拾下东西就来了。”
“我也陪你去,”梁五没有别的话说,只能说出来这个。
夜晚行船水声轻响中。莲菂抱膝坐在船头。黑压压河水似怪兽,两岸行道树民房旷野都象怪兽的爪牙。莲菂一腔心事,对着河水在说。这船行得很快。足以让船上的人都放心。身后传来响动,梁五走过来坐下,他换上便衣。在夜风中看他,也是高大端正的人。莲菂想到留弟的指责话。突然一笑。
“笑我?”梁五也摆摆脸色:“笑我是个粗人,昨天见到留弟,笑我的信写得丑。”莲菂更是一笑,举头再望明月,心中苦涩又出来。梁五趁她凝视,低声问道:“为什么嫁他?”那浓眉下还是不情愿。一个人的梦被打破,在她看来。这是不可原谅的事情。
莲菂幽幽长叹一声,没有回答。梁五陪着她,继续低声道:“我在军中常梦到你,也梦到有弟。”
“以后可以梦我儿子,”莲菂故作轻松,趁着梁五不悦,也问道:“到底是要什么东西,你还不肯告诉我?”
梁五偷偷摸摸地才敢说出来:“是王爷一直想要的东西,有了这个东西,他就可以…。。”梁五翘起大拇指。莲菂心中雪亮,她需要弄明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公子几时去的西北?”
“应试前去呆了好几个月。”梁五说过,又不死心地道:“我为着你和有弟才这么卖力,你为什么要嫁他?”
受到再一次的追问。莲菂还是没有立即回答。梁五静静等着,从他知道有弟成亲,他受到的冲击不是一般的大,梁五轻轻沙哑道:“为了你们,不想你……”
“你要娶留弟是为着不甘心还是知道我不会答应才这样做?”莲菂有些忧伤,梁五黯然:“留弟愿意不是吗?我还能娶谁。”
莲菂想刺他一下:“梁将军,你如今倒挑不出来人了!”梁五无奈:“咱们不是好好在说话。”一句话让莲菂泄了气,嘟囔道:“对你发脾气,这又算什么!”
梁五想笑:“你尽管凶我,我喜欢。”两个人同时一愣,互相对视过,梁五真正心灰意冷:“难道是公子对你很凶,所以你才嫁给他。”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道理,梁五居然也明白了,莲菂忍不住笑一笑:“不是,”又静静坐一会儿,莲菂才开口:“不是对你解释,也不是对任何人解释,只是话到嘴边突然想说。”本来其实还想忍着,被一通一通的话弄得要说一说。
“原先想的多简单,和留弟过得好就行,”浸润在月光中的莲菂微微而笑:“后来什么也想不成,后来只想我儿子。”说到这里,莲菂收起笑容,有人说是随遇而安,有人说是随波逐流。随波逐流与随遇而安是一个意思吗?自己想去。莲菂淡淡:“我告诉你,你也告诉我,那东西是什么好吗?”
梁五叹气:“还有这样交换的,好吧我告诉你,反正你去了就知道。封藩王有皇家血统只有四、五个人,王爷想如愿,需要别人支持。而别人肯支持他,需要事先许点儿什么。”
“这东西公子怎么会有?”莲菂只大概明白,梁五摇头:“他说他有。”对着莲菂突然睁大的眼睛,梁五摸摸鼻子:“你别瞪着我,这引火烧身的事情,是你丈夫干出来的。”梁五也故作轻松:“哦,你同他还有个儿子。”
莲菂只是低语:“难道是为着左大人,他早就下了狱,为着什么九锡,他反对的太厉害;要么就是孔补之,他和公子早就绝交。”
梁五听完,也讽刺地道:“你知道得还不少?”莲菂没有理会他,对着划得飞快的小船道:“这船真快,咱们到了京里能进去吗?”
“保你进去,我陪着你。”梁五说过,与莲菂异口同声说出来:“你不稀罕,”莲菂同时在道:“我不稀罕。”站起来就进船舱里去。
独自在外面的梁五对着河水皱眉:“看看,我也会凶人了,你不稀罕,我也得陪着去,这是史将军说的,他在京里进出次数太多,已经是脸儿熟。”
安公子在昭狱里,是单身的牢房,一盏油灯闪着微弱的光。桌上有纸笔,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动。这境遇算是不坏,不过喂牛吃草是等牛下奶。安公子在薄薄的板床上仰躺着,回想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不是为章益,而是别的事情。处于生死线上的安公子失笑。他还能笑得出来,嘴里自语道:“是我太着急了,或许还可以再等一等。”可是这东西拿到手里。安公子一下子就难以忍耐,结局就是他下了狱。而那东西呢,藏得不错。安公子嘴角边一丝微笑,藏得很严实。
门外传来脚步声,安公子一跃而起,外面的动静他时时听着,拉自己去动刑,还是杀了我?这随时都有可能。这个时候说后怕都已经太晚。接下来是什么才最重要。
“安大人,刑部的大人来看你。”外面的狱卒还算客气,“咣当”打开门,进来两个人。进来的的确是刑部里的人,而后面跟着的从人,安公子愣了一下:“菂姐儿。”
来的这位大人轻声道:“你们快说,我不能出去,有话赶快交待。”这声音急迫地让这一对夫妻只是难过。莲菂走到安公子面前,黑幽幽似一汪潭水的眸子对着他垂询看过来:“为什么要这样?”
真是弄不明白,当英雄的人大有人在。自己家里出一个不是好玩的。莲菂以前只想挣钱有钱呼奴唤婢,以后也只想好好过日子,珍惜一下属于自己的。她屏住气息,灯下的安公子看起来没有明显的消瘦。也没有明显的憔悴,可是你为什么这样做?
安公子微笑,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他不顾房中有人,在莲菂肩头抱一下,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象是又胖了?”
生离死别弄得有点儿滑稽,莲菂板起脸:“我胖着呢,你喜欢了吧。”后面大人轻咳一声,莲菂依到安公子怀中,对他附耳道:“他们要找你要东西。”
安公子抱着妻子,耳语道:“告诉他们没有,要打就打,不打算了。”莲菂深深吸一口气:“给他们,你就能出来。”
“你看好了,这是昭狱,等他打下来也许三天五天的,我的人可还在这里。”安公子说过,对着妻子低低道:“要是我不在了,再没有人欺负你了。”
莲菂慢慢说出来:“你是这什么话!这话等出去再说,”安公子示意她看桌子上的纸笔:“让我招供的,”再告诉莲菂:“我看到了小周公子,一身是伤,他也看到了我。你记得告诉周家。”
油灯下,莲菂只是问:“一定要这样?你一定要这样?”安公子含笑:“此时不是你我说了算,有时候世事欺人,不由人作主。”
莲菂仰起面庞,说不上有深情但是有关切,安公子伏下身子:“这里笔墨纸砚俱全,要不要休书?”……
外面黑灯灰暗中,梁五等在外面的街角。莲菂气呼呼地过来,虽然外面没什么光亮,也可以看到她气得脸色都变了。来时是一辆马车,莲菂坐车里,梁五赶着车,折腾到天明才出了城。
天光大亮,朝霞渐起,莲菂突然从车里伸出手来拍着梁五的背:“我要见你们王爷,我现在就要见。”
梁五停下马车:“你知道他在哪里?”莲菂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