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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公子出门不回来,你忘了?”当车又倒了两杯酒,突然扶着头:“我头晕了,安土,安根,”喊来两个家人后。当车让他们书房里看着:“我象是中暑,洗个脸就来。”
小枫噘着嘴来回莲菂:“当车喝了那酒去睡,书房里重新多了两个人。”莲菂抚着腮道:“那就等他们睡了我再去。”
安公子回来时是深夜,因为晚他就说不回来,往书房里准备睡一夜。当车接着公子,把酒给他看:“少夫人送的酒,我弄热了准备喝,不想就混了。”
疲累的安公子凝眸想过,摆摆手道:“把灯吹熄吧,我有客人来。少夫人要过来。随她去吧。”一轮月牙儿挂窗前,蹑手蹑脚先来的是莲菂,蓝桥陪着来说话还在发颤:“要是公子知道…。。”
“我不说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你去敲门。要是有人答应就是我看公子回来没有,要是没有人答应,咱们就进去。”莲菂举起手中的钥匙:“我早就备好了,这一把是公子的。”
门上压根儿就没锁,莲菂嘀咕一句:“也太不小心了吧,”推开门进来,手上亮起小小一个火折子,开始在房里乱找乱看。
“您不是找情信,那象是奏折,一看就不是。”蓝桥又多话,莲菂看得聚精会神:“嗯,我都看看,反正也来了不是。或许这奏折里,有公子不学好的事情。”
蓝桥撇嘴,书架后的安公子也想撇嘴。找了一回当然是没有莲菂嘴上说的东西,主仆两人关上门回去,安公子才走出来,窗外史勋飞身进来,轻轻落下道:“我来晚了。”
“不晚,来得正好,来早了倒不好。”安公子这样说过,史勋听不懂:“难得你今天不催我,”然后要东西:“公子搜集的罪证,都交给我吧。”
安公子悠然自得:“将军辛苦来回,坐下来歇一会儿,不着急。”至少他自己不着急,笑容可掬地道:“王爷几时发兵?”
“王爷要师出有名,先生把罪证给我,王爷应该发兵吧。”
“罪证么,不着急吧。王爷兵发城下,我再给不迟。”安公子抖抖长衫,不慌不忙地道。史勋好笑起来:“你这是逼着发兵吗?”
安公子站起来,房中没有点烛火,只有月光照在他身上。踱上几步,安公子道:“残害官员,这些官员们有言语过激处有把柄在外,这都不足构成死罪。死罪是倒卖宫内财物,私造龙衣龙袍,还有这个,”拿起桌上奏折,安公子让史勋看。
“他疯了?他也能用九锡?”史勋看过冷笑:“先生,你这折子写得不错。”
“当然不错,都说我文章不错,就是背后骂我的人,也这样说。”
史勋啼笑皆非:“那你真为田公公请封九锡?”安公子正色:“当然不,这就需要你史将军了。”史勋喃喃:“给我东西,我才帮你。”
“你帮过我,我就给你。”两个人相持一会儿,史勋认命:“好吧,你要怎么做。”月光照着两个贴在一起的人,盯着他们在窃窃私语。
第二天莲菂问安公子:“什么是九锡?”安公子睡在床上,漫不经心地道:“九种礼器,是天子锡给大臣的最高礼遇。在本朝只有王爷才能有。”
“给这东西就是要求封王吗?”
安公子淡淡嗯一声,曹操、王莽都受封过九锡,田公公要九锡,其意是想篡位。简靖王不是要罪证,罪证太多了。
莲菂对着安公子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应该怎么问他。安公子拍拍身边:“睡吧,今天你肯让儿子和奶妈睡,真是难得。”
“我想和你说话,”莲菂枕上他的手臂,幽幽道:“你辞官咱们回家去吧。”安公子抱着她闭目入睡状。莲菂推推他:“京里出门人都比家里多,不觉得你当官好,咱们回去吧。”
安公子在她头上拍拍:“别说傻话。十年苦读为的是什么,我要升官,你来败兴。”莲菂冲口而出:“这官几时对你这么重要?”
“一直就重要。不重要我读什么书。”安公子感觉气氛凝重,睁开眼睛看莲菂幽怨的面庞。息事宁人地道:“对你说个笑话,刘知县你知道的,他一直想把女儿嫁给我,”
莲菂打断话头道:“耽误你没娶成,真是对不住。”小脸儿紧绷的让安公子一笑:“等我回家去问问她还嫁不嫁,咱们家房子多,多娶几个都有处住。”
“你这是笑话吗?”莲菂更生气了。
安公子嘿嘿笑:“是你把话扯远了。听我把这笑话说完。有一年发水,分到我家名下的银子最多,我就想呀,当官就是好,可以乱派人出银子。”
“你又胡说,”莲菂忍不住要笑:“你在乎那银子吗?几百还是几千,你就记到现在。”安公子眼望帐底:“一百零六两,”莲菂嘻嘻笑起来:“这你也记着?”
“那时候我就明白了,刘知县对我看着照顾,其实修桥修路迎接钦差的钱。从来我们不少出。”安公子微微一笑:“傻丫头,我要娶他女儿,才叫傻呢。”
莲菂撇撇嘴,讽刺道:“您现在五品官。再升就四品了,公子您眼界儿高,哪里能相得中知县门庭。”
“我娶的还不如知县门庭呢,”安公子取笑过,莲菂哼一声:“你娶的是以后状元的娘。”安公子大乐:“这以后状元,是我骨血才对。”
说笑过后,莲菂又轻轻叹口气:“公子,你还记得有一回你教留弟认字,对她说做人要正直,穷倒不怕。”
安公子抚着她的头发,含笑道:“我现在也挺正直。京外运河上因为风景好,在两边有后花园的人家都在河上盖亭台。弄得船走不进来,河道也堵。这是前几任府尹都拿不下来的事情,你丈夫我就让他们都折了。这里面可有不少是王公贵戚。”
“我为你担心,”莲菂说过,安公子把她搂在怀里,嘻笑道:“担什么心,担你自己的心吧。接你京里来是陪我,不是陪儿子。你怕儿子没人陪,再生一个下来。”
缠绵过后,安公子告诉莲菂:“住一阵子就回去吧,长辈们疼孩子是好事儿,你说家里好,还是早早回去吧。”
还沉浸在欢爱中的莲菂立即黑了脸,翻个身子往里,闷声不响不说话。直到第二天醒来,这脸还是黑的。人家不仅是为着孩子,也为着来陪你不是。
平时也没有什么人往来,只有一位尤夫人来往,而且能和莲菂说几句话,彼此都不厌烦。“知道朝里出大事情了吗?”尤夫人消息也比莲菂多。
“只知道我们家大人忙得不在家。”莲菂听到几句:“象是城外的河堤炸了。”
尤夫人对空中念过佛,小声道:“这话我只告诉你,街上谣言纷纷,说封什么九锡,河堤炸了不说,还有鱼口吐人言,说有祸乱。”
莲菂闷闷不乐,这就是古人所说的不祥之兆吧,而这个封九锡的奏折,是安公子写的。冕哥儿笑容纯净,和安公子突然的变化,莲菂不敢把他们想到一起去。
皇宫内院里,田公公大发雷霆:“我句句都不信,为我请封九锡,秋水未至的时候就炸堤,那堤难道不是人扒开的?鱼吐人言,把那鱼送来我听听?”
他阴柔如女人的嗓音有时候听起来可笑:“给我好好地查,查出来是哪一个在捣鬼,决不轻饶了他。”气汹汹的田公公暴躁不安:“都看着小爷喜欢我,都往我身上扎刀子。”
“那鱼吐人言,嘴还一张一合的,听到的人害怕。几个乡里人把这鱼打得一团糟。”
“活鱼出水,当然嘴一张一合,旁边就没有会口技的人,把京里京外会口技的人都抓来。”田公公很快就弄明白这个人诀窍,一开始听到他也吓个半死,以为是逆天。
田公公跺脚暴跳:“查。让人去查,我就不信查不出来。京里府尹是安佶,让他去抓这些人来。”
“公公。这个安佶未必可靠,”说话的人是失过宠的桑大人,看到安公子在田公公面前得势。桑大人时时恼恨在心里。
太监多是疑心重,田公公翻着眼睛道:“你说。”
“他抓来的人动刑都少,说是无辜人。还有这封九锡的折子是他所上,几时上他最清楚。这河堤炸的奇怪。”
田公公目光阴森,但是道:“他这折子写得不错,小爷本来是同意的。只是小爷信神佛,被这些话能吓住了,他让我停上两三年再请封。”
“公公要想审出安佶的事情来。他的好友小周公子现在京里,把他抓起来审一审应该就能明白。”桑大人提起小周公子,还记得自己当钦差那一会儿,小周公子神情之中并不太恭敬。
“他们不是绝交了,周家喜事,安佶都没有去。”田公公对这些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再想一想,田公公还是答应了:“你看着办去吧,没有审出什么事情以前,做得周密些。”
过上十几天。周伯涵亲自上门来找安公子,莲菂站在屏风后面听说话。安公子听过还算镇定:“我让人去查,他这么大的人不会走丢。”
“如果是我有得罪的地方,你只管冲着我来。不用找我弟弟的事情。”周伯涵是气势汹汹的上门,莲菂在后面听到不禁难过。京里路上同行,和周夫人相处算是愉快,到了京里就再没见过。
安公子冷下脸:“你回去吧,你这样到我门上问罪,知道什么后果吗?”周伯涵语塞,迟疑着又问道:“真的不是你?你们相好,背后说的话都知道。”
“我官升得挺快,不指着这个升官,再说那些话,有一部分是我说的。”安公子拂袖:“回去吧,我会让人找的。”
转过屏风来,安公子碰上莲菂更是不悦,对着莲菂再拂袖子,往后堂里去。周伯涵出得府来,看着青天朗朗,想想自己是急糊涂了,以前安永年说的话,还能少吗?
“小周公子应该没事?”莲菂这样道。安公子没说话,在京里两天不见,他这么大人,还能让人拐走不成。想过安公子开口,就是让莲菂走:“明天就走吧,也呆够了,回去别再和祖母争孩子,祖母上了年纪,你也上了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