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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媒婆吐吐苦水:“我一个人就说了七、八家,公子只说再想想,姑娘这样的心地,帮着我问问公子口风。”
莲菂笑得和蔼可亲:“那是当然。”
张四嫂还是问莲花:“姑娘今天是什么帕子,让我看看上面开的几朵花?”安公子冷眼旁观,悄悄地又退了回去。
书房里取出那块旧丝帕,安公子交给安三:“去打听这城里绣得好的绣工,不过就那么几个,有谁绣过同样的一块,是谁带去绣的?”
到晚上安三就来回话:“是小绣坊里的人绣过,前后绣了十几块,都是张四嫂带过去的。一次带去的是个脸白白的公子?”安公子心里闪过:郑仁锡?
“还有一次是个高个子的中年人,约有三十多岁,手指上戴着一个扳指,我把于大官人说给他听,他说应该是。”
安公子面色冷峻起来,给张四嫂几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做!是谁在后面指使她?刘知县夫人的面庞跳了出来。张四嫂贩私铜,安公子是知道,不过不会去告发她这样的人。
不过刘知县夫人要利用这把柄,那就顺理成章说得过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张四嫂如墙头草
街上又是两匹快马跑过,身后就是谣言纷纷。
“听说又打下两座城,简靖王爷是势如破竹之势,打得那个快,那是没法子说。”说的人手还往下一斩,象是他亲眼看到简靖王破竹子。
“刘知县象是要调走,说他支应过路军队支应的好,上面要升他的职,让他走。”
张四嫂听着这闲话,仗打了两个多月,过了一支大军,来了不少大人。都说刘知县要走,张四嫂也疑惑。
“别费话了,快去买东西吧,再不去排队又要涨价。按王爷这样打,要不了半年就到咱们这儿了。”
斜身让路的张四嫂等他们走后,站在街上为难。刘知县要是走,可以摆脱刘知县夫人当然好。突然一个激灵的张四嫂,想起来刘知县夫人走了,余下自己土生土长在这里,得罪的可是安家。
这可怎么办?张四嫂犯难。安家是本城人,自己也是本城人,官员们如流水来去,我却是不能离开。
再说宋姑娘,见到从来客气,不象失势的姨娘们卑躬,也不象得势的姨娘们骄傲。张四嫂想到战乱;想到战乱中自己这样人多要依仗大户人家;再想到良心……难得的良心发现在张四嫂心里,少害一个人吧,再说这个人全是无辜。
冲动地转过身来,身后站着黑铁塔似的一个人,铜铃似的眼睛瞪视着,这是安权。吓得张四嫂后退半步,不由自主哆嗦几下:“你,有什么事?”
“公子喊你去。”安权冷冰冰的脸,说话也是硬邦邦。张四嫂收拾惊魂,拿上自己篮子:“我这就去。”
画楼之下向阳的两间房,是安公子的新书房。东西一时摆不下。只摆着阁、两个书架、书案等。
安公子负手立于窗前,并没有转身问道:“张四嫂来了?“
“来了来了,大公子。您找我有什么事?”张四嫂在门外听到,快步进来只以为是好事。
转过身的安公子双目温和在她身上打了一个转,这个妇人胆子不小。她背地里给痴男怨女们牵线,压着穷人家女儿卖身。哪一件翻出来都能收拾她!
今天喊她来并不是为发怒,安公子回到书案后坐下,犹是笑吟吟:“你平时常进来侍候,祖母、母亲都喜欢你,菂姐儿也说你殷勤。没有什么好的赏你,荷花节上请你一起赏荷花,多多陪着我家的女眷。”
张四嫂心里一暖。眼泪就要掉下来。她刚才内疚愧疚,此时没有想到安公子特意交待这件事情。象张四嫂这样常走宅门的人,为的就是混个脸熟,能说上话。宅门里请戏子,进香住哪家寺庙,多是这样人嘴里说出来,当然是有利可图。
“荷花节上人多,你帮着多多周护才是。”安公子再笑语说过,张四嫂扑通一声跪倒,泪流满面道:“公子。我有话要对你说。”
面上掠过一丝寒气的安公子装作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你起来好好说。”
“小妇人斗胆请公子宽恕我才敢说,这事情是小妇人受人所迫,是受人逼迫。”张四嫂伏在地上痛哭。安公子不动声色,依然温和:“是什么事情?”
房外的安步把门上竹帘子放下来。再退后几步和当车使眼色,看着人不过走近。
“……这都是刘知县夫人所为,小妇人对不起公子,对不起老夫人夫人,只是还求公子帮个忙,帮我逃出刘夫人的手掌才好。”张四嫂把事情合盘托出,她是相信刘知县最近会调走。
安公子默然,突然很心痛莲菂。家里没有人不说自己对莲菂好,就是菂姐儿自己和留弟那条小白眼狼,凭良心说话,也要说公子好。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莲菂就是自己手中的棋子,说直白些,是自己身上的一层盾甲。针对莲菂的眼红嫉妒陷害,都是为着一个目的,就是公子我喜欢她!
这就是招来眼红嫉妒陷害的根源。安公子沉思,难怪菂姐儿时时说要走,对着我说以后少夫人进门,未必会容她。她又不笨,无事时也会往后面想上两、三步。这就是她要走的原因了,怕以后不见容于家里。
安公子为避祸,随手就抓着莲菂不松手。不趁公子意的地方,一点一点磨她,能过去的就视而不见;想想莲菂对公子不动心,她也不敢动心。娶妻嫁夫,这世上人还真的多的是。还有那个梁五,一定等着她。安公子苦笑,觉得自己能明白莲菂的不动心。她不敢!
“以后是如何交待你?”沉思中的安公子问张四嫂。
“荷花节上,各家休息安排的多是宝林禅寺里,那里的静室有暗道。”张四嫂一时天良发现,想着刘知县夫人固然不能得罪,安家也一样不能得罪。此时全说出来,她心里不无后悔,只是话说出一半,后面一半藏不起来。
安公子心想,好一条毒计!“是谁去菂姐儿房里?郑仁锡还是于大官人?”
张四嫂这才真是魂不附体,惊骇道:“公子,您,您都知道了!”
“算你聪明,自己说出来!”安公子收起笑容,换上冷厉:“过几天就是荷花节,我今天喊你来,就是给你一个机会,看看你说不说。如果你不说,哼!你毁铜钱私铸铜器,前几天又把别人拐来的一个女孩子卖进窑子里,你的事情我清楚的很!”
“公子饶命!这都是刘知县夫人的主意,我也是被逼的。”张四嫂至此时只会求饶。安公子是没有想到张四嫂全说出来,他今天找来张四嫂,就是打算配合她依计,想来想去,荷花节上要有些什么,他只是想听听张四嫂要说什么,不想她还不算无可救药。
鄙视的看了一会儿张四嫂,心中主意已定的安公子冷冷道:“你听我说,”
张四嫂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迷茫地似海中一叶飘浮的小舟。
“是谁进菂姐儿房里?”
“于大官人。”
“什么时辰进。刘知县夫人怎么去抓奸?”
“宝林禅寺的知客僧也有不稳便的事情,被人告到刘知县夫人那里。刘知县夫人才把这毒计安排在宝林禅寺。宋姑娘休息的静室里,桌上茶水下的有药。等……”张四嫂小心看过安公子才接着往下说:“等于大官人得手以后,宋姑娘一下午也醒不了。她住的那静室门前就有莲花,刘知县夫人带着人赏花。会带着人一起喊她…。。”
安公子坐着不动:“后面呢,你绣了菂姐儿十几块帕子。还有一些准备怎么用。”
张四嫂至些深信不疑安公子全都知道,她嗫嚅道:“等抓过奸以后,把这帕子让街上不稳当的闲汉拿着炫耀…。。”
安公子面色铁青,听着张四嫂最后一句话:“刘知县夫人,想要宋姑娘的命。”
手微微发抖的安公子忍住拍桌子的冲动,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张四嫂只是不住口的求饶,求着安公子救她一救。
“为何你不早来说?”安公子心想。幸亏是我。要是别人家里,看到郑仁锡身上的帕子就能上当。菂姐儿身边随时有人,她就是有这心也干不成这样的事情。
把张四嫂反复盘问过,安公子正在说话。安步进来附耳回话:“宋姑娘请公子去。”
正在生气的安公子微微一笑:“告诉她我一会儿去。”这个可怜的丫头,差一点儿被人算计到名节不保,还有贞节也不保。一想到贞节两个字,安公子就怒火中烧。他怒目张四嫂,把张四嫂又吓得只是叩头。
“你回去,到荷花节那天,依然是按着刘知县夫人说的办。”安公子说过。张四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妇人不敢。”
安公子露出微笑,这笑容看得张四嫂心中发寒。安公子道:“到那一天,你只管把于大官人带进暗道里。”
“这个……”看出来安公子不是说假话,张四嫂还是不明白。
安公子挑一挑眉:“你不是要我救你。我这就救你。于大官人进了暗道,刘知县夫人就不会怪你,我不说你不说,谁也不知道你先对我说过。”安公子笑容可掬:“至于后面的事情不合刘知县夫人的心意,那是天注定。”
似乎明白过来的张四嫂赶快再叩几个头,安公子还有话要说:“你多绣的那些帕子,回去拿来送给我,一个也不许再传到外面去。刘知县夫人要问,你自己圆个谎吧。”
重新严厉的安公子冷若冰霜:“这件事情,我不提,从此烂在你心里。如果有泄露,刘知县夫人要找你,我也要找你!”
“是,是,小妇人当然不说。”张四嫂这才爬起来:“我回家去取帕子去。”
安公子看着张四嫂离去,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往里面来。莲菂等得不耐烦,隔着竹帘子看到公子进来,她跑出来接:“有人来吗?这么久才来。”
“没有人,我不能自己坐一会儿。”安公子迈步上来,莲菂自己骨嘟一下嘴,只能装没听到。两个人进来坐下,莲菂笑得眉儿弯弯:“刘媒婆刚才来,张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