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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说出来,都是别人欺负你。”
莲菂在心里飞快地反驳:本来就是!这个当口儿,莲菂姑娘很是义气地为翠翠说几句话:“是我不好,你找我好了,让小周公子不要为难翠翠。她挺不容易。”
“她我不管,凭着小周公子做事情去。”安公子深深看一眼莲菂:“这一次我还只是说几句。明天你见到她传个话。再和你一丘之貉,我就不止说几句了。”
说得莲菂不说话,安公子冷笑一声:“她住的那地方,还是我的。还想在这城里城外呆着。让她安分守己,你也安分守己。”
觉得自己备受欺凌的莲菂姑娘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不说话。她不说话,安公子也不想说了。伸手给她拉拉衣襟:“这里风大,玩一会儿回去吧。”
这一次莲菂也没有躲,她正在烦恼到底是谁欺负谁?安公子看着她苦苦思索,也不去管她乱想什么,只是道:“明天带你出去玩一天,回来好好管你的家吧,你又没病,躲在房里装病人。”
莲菂又红了脸,动动嘴唇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一直到第二天去游春,坐在轿子里的莲菂还在想这个问题。是她不适应古代?是她带坏了翠翠?还是帮了翠翠一把。
游春的地方在城外二十里不到,是无山有水的一块草地,旁边有树林,地上遍野花。安公子一家人来得不算早,半上午的时候才到。
“莲菂,你跟着我。”安老夫人喊着身边东张西望的莲菂,留弟则是嘻笑一下,落到后面和程敏功跑得人影不见。
草地上红男绿女中,郑仁锡目不转睛地盯着绣衣彩裙的莲菂,身边站着的张四嫂猜测他心思道:“这就相中了不成。”
“不是你说安家的这位新姨娘生得好,让我看看不比小桃红差。”郑仁锡看得眼馋,嘴里喃喃道:“这脸蛋儿象白玉,身上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头上那珠钗,至少一百两银子,这衣服也不便宜。”
张四嫂左右看人,提防有人看到郑公子这馋相,耳朵里听到这一、两句话,张四嫂故意道:“您大公子相与女人,还要她们的钱?”
郑仁锡只是自语:“这穿戴挺舍得,”这才对着张四嫂一个暧昧的笑容:“等我指给我表妹看看,让她死了想安公子的这条心。人家这小老婆,穿的不比她差。”
“人家有钱当然要打扮。”路上走来刘知县家的官轿,刘知县一家姗姗来迟。张四嫂对着官轿扬扬面庞:“说不定把刘知县家也比下去。”
脚下放着摆放香粉杂物的篮子,张四嫂提起篮子来:“我得去做生意,郑公子,这到处是女人,您慢慢看着。”
郑仁锡拦住她:“你不能走,你得给我出个主意,和这个美娇娘见上一面才行。”
“哟,这我可没主意。您是有钱的少爷,他是有钱的公子,要说钱多钱少,您比人家差远了。”张四嫂见郑仁锡上钩,眼角看到刘知县夫人的轿子落地,心里只有一句话,这我就可以交差了。
郑仁锡往地上啐一口:“你没主意,让我看什么!”
“您说话得凭良心,是您问我今天来的人中,生得不错的有哪些。”张四嫂一只手摸着脸:“我说的是实话,这人您也看到了,是生得不错是不是。您这见女人就爱的毛病儿,我都为你脸红。”
“你屁股红我也不管,人我看到了。这样的年纪正是动春心的时候,看看她那眼梢,”郑仁锡偷看得眉开眼笑:“就她这么一扫,这是个风流人不会错。当姨娘的,要什么名声!你给我牵线去,不然嘿嘿,”郑仁锡冷笑两声:“你的把柄我可知道。”
张四嫂全不害怕:“我一不贪赃,二不枉法,三不扒寡妇后门,我有什么把柄。”
“那我就说了,上个月的某天夜里,鼓打四更,我从你们家那条巷子里过,看到一个又一个的,”郑仁锡放慢语调放低声音:“铜壶铜碗铜……”
张四嫂立时就急了,把手中篮子急急放下来,一瞬间也明白了:“我们隔壁那刘寡妇,原来相与的也是你。”
“不然我怎么能看到,我当然是半夜里来半夜里去。”郑仁锡不觉得丢人,反而洋洋得意:“私铸铜器是犯法的事情,你怎么还干!”
张四嫂语凝,郑仁锡得了意:“怎么样,你心里那鬼主意我还不知道。要是好人,你不会指给我看。是不是这小娘子春心动了,安佶满足不了她。让我告诉你吧,”郑仁锡诡秘地道:“安公子,一定有不举的毛病。”
“这你又知道了,”张四嫂觉得身边的狼还没有走,这又来了一只虎。犯在刘知县夫人手中的把柄就是私铸铜器,而这个郑仁锡更不是个好东西。
“不然他为什么这么大了才只有一个姨娘,而且听说还没圆房,”郑仁锡笑得贼兮兮:“他不是男人吗?是男人就不会不玩女人。张四嫂,人是你让我看的,这事情得你去办。我表妹心里没有我,只有安公子。我得解气我得找回来,他家的这个小娘子,你得帮我通个信。”
郑仁锡笑得贼头贼脑。色心从来可以包天,郑仁锡为好玩为高兴为出气为偷腥,觉得调戏一下安公子的这个唯一姨娘也不错。
第一百一十八章,遇上嫌隙人
张四嫂提着篮子走开,准备去见刘知县夫人交差。让我把宋姑娘指给城里的浪荡人们看,我已经指了三个,还有六、七个我慢慢煽动也不迟。
今天游春赏花,看花的看花,看人的看人。有钱的人家自己选好地方,搭的有棚子,坐在里面坐一会儿玩一会儿;没有钱的人携儿抱孙,走累了随便找个地方坐在树根草地上也自得其乐。
随着安老夫人和安夫人下轿的莲菂,帮着家人照看茶水吃食。坐着的安夫人也看到刘知县夫人下了轿,却不是先往她自己的地方去,而往周家的花棚子而去。
莞尔的安夫人对着婆婆安老夫人看看,婆媳两个人交换一个笑容。要说能让六品官夫人不得不主动去看的,只能是五品的的官夫人。
往周夫人面前去的刘知县夫人,心中也是有淡淡的遗憾。刘知县虽然官儿不大,却是管这一方的父母官。而周家,祖父是四品官,周老爷丁忧下来是五品官,周家长公子在京里也是五品。携着女儿刘香珠的刘夫人,不得不尊重治下的周夫人。
“香珠越发生得好,”周夫人不常出来,每每出来就要得意一下。父母官又怎么样,你不得不来拜我。她和刘知县夫人对行过礼,再亲手扶起行礼的刘香珠,拉着她的手笑容可掬问她:“最近绣的什么花,在家里又做些什么。”
周夫人身边是周家的次媳,长媳随着周大公子在京里,小周公子还没有成亲。次媳也对着刘知县夫人见过礼后,周夫人身后转出三个低头的女人,过来给刘知县夫人叩头。
这里有不少衙役围随,不远处安家棚下的莲菂是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三个女人的身影一下子抓住她的眼球。那身姿太卑微。而受礼的刘知县夫人和刘香珠正眼儿也没有看她们。刘知县夫人还是和周家的次媳说话:“大少夫人在京里可好?”
莲菂先是愣了一下,这样大模大样又是为何。然后一下子明白,这三个女人。和自己对外的身份是一样,这是周家的姨娘。
眼前林美花好,人声鼎沸。莲菂决定把心思只放在玩上面。原本不想出来的莲菂。就是想到出来别人会怎么看自己?此时担心果然成真。
心中有忧愁的莲菂再找留弟,正和程敏功跑着玩得开心。而一旁的姑太太是笑眯眯看着,象是乐意的很。
“宋姑娘,公子让你过去。”安步过来喊她。莲菂对着安老夫人和安夫人看一眼,还是认命地走出去,蓝桥和画角立即跟上去。
隔开几十步远,几个妇人正在嘀咕:“出来了,看看她什么气派。走几步倒要两个丫头侍候。”这是吕公子的夫人。
“这算什么,听说她还管家,”莫少夫人年青,脸上是鄙视,嘴上大大咧咧地道。
“说管得不好,挨了窝心脚,以后还管不管,倒是不知道。”说话的是张少夫人。这都是年青的夫人们,丈夫们好,她们也一起走动。
吕少夫人年纪稍长。有二十多岁。对着姗姗然的莲菂又狠看一眼,叹气道:“安公子从来是他们中最有品行的一个,现在是最不象话的一个。姨娘当家,以后谁还敢嫁到他家去。以后要个头油香粉。也要对姨娘陪笑脸儿不成。”
“人家喜欢,”莫少夫人冷笑,眸中似有冰凌,象是要把莲菂的后背扎伤一样:“别人家的姨娘都老实守规矩,只有这一位往台盘上去,肚子里揣的不是一般的牛黄狗宝。”然后不解气地道:“所以她才挨窝心脚。”
莲菂挨打的事情由小周公子那张嘴开始说起,诸公子再是随意说说一笑,还有安家的下人传传话。这就人人都知道。
张少夫人性子温和,对莫少夫人道:“你说得也难听。这不是一个巴掌就响的事情。看看周家的姨娘,她们敢吗?就是吕少夫人家,也没有这样事情。”
“我们家快这样了,”莫少夫人酸溜溜:“自从安家这样,我们家那位倒还不糊涂,是我公公去年新纳的小姨奶奶,枕边上把我公公一通好哄,我公公把家里一间铺子写给了她。我婆婆今天没有来,就是气得肝气发了。”
吕少夫人也憎恶:“这样事情就不应该。我们家是我防得严,不然也这样了。半个月前,我身子不快,公子回来是三姨娘接进房里去。我身子不快几天,公子就歇在她房里几天,然后公子回我婆婆,说三姨娘伶俐,我身子常时不好,让三姨娘帮着管管家也罢。”
张少夫人也听进去:“她可管上家了?”
“我婆婆倒是软耳朵根子,不管是媳妇孝敬,还是姨娘孝敬,她就一句话,我是不偏不倚的,只要我儿子喜欢就行。”吕少夫人面上是寒意:“是人及时回了我,我赶去对我婆婆说,姨娘管家当然好,就是三个姨娘呢,让哪一个多管了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