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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顶端,并且用打火机沿着天花板烧出了他们的名字。
地板上环绕主门周围有一条“死线”,这是框出一个长方形区域的白色线条,当门旋转着打开或受优待的囚犯发放食物时,这个框里最好不要站人。
但是住在六个单人房间里的,都不是城市或教区监狱的普通住户。其中一个名叫杰勒密,是个罪大恶极的疯狂的黑人,他扼死了幼小的孩子。他后来告诉我,一个警察用警棍劈头盖脸打了他。尽管他到这个监狱已经两个星期了,但在他嘴唇上,仍然有紫红色的伤口,在他多毛的头上有一个鸟蛋大的肿块。我还认识了其他人:一个来自新奥尔良的摩托车手,他将一个女孩的手钉到了一棵树上;一个系列强奸犯,他在阿拉巴马州被通缉;一个越南暴徒,他和另外一个人为了一个汽车电池,用跳绳绞死了他的商业伙伴;还有一个被判过四次徒刑的罪犯,这是一个肥胖、咧着嘴笑、目光完全茫然的男人,他在从德克萨斯州的苏卡兰农场逃跑之后,谋杀了整整一个家庭的人。
他们给了我一个电话,于是我打电话给拉菲特最好的法律公司。像所有卷入法律纠纷的人一样,我马上意识到,落在我身上的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经济负担。律师的预聘金是二千美金,继续聘用的费用是每小时一百二十五美金。当我努力去思考,如何筹措那笔钱时,尤其想到我的保证金还没有着落,而且我还不知那会有多高时,我感觉脑袋里仿佛爬满了蜘蛛。
第二天早晨,我带着自责发现,我总共需要十五万美金。我感觉脸上的血似乎都被抽干了,冰凉一片。律师提出可以减少保证金,并且争辩说,我是当地的商人、曾担任过警局官员、拥有一份地产、还是战争退伍军人。
法官用一个指节支撑着下巴,回头看着他,冷漠得就像一个厌倦的观众,等着一部老电影快快散场。
我们都站了起来,法官离开长椅,我茫然而眩晕地坐到律师身旁的椅子上。警员准备给我戴上手铐,带我踏上返回监狱的旅途。律师用两个指头对着警员作了个动作。
“请给我们一分钟时间。”他说,这是位年长、体格魁梧的男人,红色的头发稀疏而修剪不齐,穿着套装,戴着夹式领结。
警员点点头,退到侧门旁。
“这是照片。”他说,“魏德林的内脏挂出了浴缸。照片看着让人感到恶心,罗比索先生。他们已经得到了带着你指纹的折刀。”
“那一定是从我口袋里掉出去的,当时他俩都向我扑来。”
“玛珀斯先生不是那样说的,酒吧服务生也说了些对你非常不利的事情,你对他做了些什么?”
“我告诉他,他将会由于拉皮条而被逮捕。”
“好的,我可以在他站上证人席时,让他的证词不可信,但是玛珀斯——我们必须要制服这个家伙。一个脸上和后背满是铁链伤口的男人,可以成为致命的证人。
以上帝的名义告诉我,当你走进那扇门时,你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我的手掌湿润了,我吞咽了一下,在裤子上擦拭着手掌。
“玛珀斯知道魏德林是胆小怕事的人。”我说,“我离开之后,他捡起我的小刀结果了他。就是这样。”
他用手指在椅臂上敲了敲,在下巴上鼓了鼓气,清了清喉咙准备说话,接着又沉默了。最后,他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出法院的侧门。警员抬起我的手臂,绕着我的手腕打上了手铐。
在我被捕那天,巴提斯蒂让阿拉菲尔和他们呆在一起。但是第二天,我安排她去和我的堂姐,一位住在新伊伯利亚的退休教师住在一起,她暂时得到了照料。巴提斯蒂经营着码头。现在我的主要担忧是金钱。除了需要支付律师一大笔未知的数目之外,我必须筹措一万五千美金作为保证金,以获得保释。我的存折里只有八千美金。
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吉米,在新奥尔良拥有几个餐馆的全部或部分股权。如果他在的话,现在可能早就给我一张写有全部费用的支票了。但他已经去欧洲三个月了,他的伙伴最后一次收到他的信时,他正和一伙巴斯克回力球选手在法国游历。接着我发现,我已经认识多年的银行家并不急于借钱给一个被判一级谋杀、而且现住址是教区监狱的人。我已经被监禁九天了,巴提斯蒂仍然在拜访银行,并递送贷款文件给我。
我们的房间在早上七点开锁。一位受优待的囚犯和夜间守卫推进食品车,每天早上都是在铝制容器里堆满粗玉米粉、咖啡和油炸猪前肩。被锁到下午五点,我们才可以得到自由,绕着一个被称为公牛跑道的区域运动、冲澡、玩扑克牌,或者无精打采地望着窗外法院草坪的树顶。但是大部分时间,我呆在我的房间里,填写贷款申请表或者读一本沾过水的过期《读者文摘》。
我正坐在铁铺边上填着一份申请表,一个影子移过纸面。在房间开启的门上,投下的侧影是那个摩托车手。
他身体粗壮、没穿衬衫、胸口纹着鹰徽,没有修剪的头发和疯长的胡子围了一圈,让他的头看起来像是被一圈鬃毛环绕着。我可以感觉到,他的眼睛在我侧面扫过。
“你认为你可以离开这儿吗?”他说。
我湿润了一下铅笔尖,没有抬头,继续写着。
“那会去什么地方?”我问。
“安哥拉。你认为你可以离开这里?”
“我不准备呆在这里。”
“那是我第一次被判刑时说的话,伙计。”
我转到下一页,试图把精力集中到打印的字上。
“守卫说你曾是一名警察。”他说。
我放下铅笔,看着对面的墙壁。
“那和你有关系吗?”我说。
“和我没关系,伙计。但是在那个农场上有些卑鄙的笨蛋。有些家伙会从你的房间门口跑过,并且向你扔一枚汽油炸弹,把你熔成油脂。”
“我不想动粗,但是你挡着我的光线了。”
他咧嘴笑了,脸上闪过恶毒的光。然后他伸展一下身体,呻吟着,露骨地笑着,似乎他正目睹某类荒唐事。
然后他走开,朝法院草坪的窗户望出去。
我做引体向上,用指尖举着我的铺位练习举重,洗澡,尽可能多睡觉。罪大恶极的黑人不时唱一些歌,如“我的灵魂在你垃圾桶的纸袋里”什么的。后来有天夜里,他在房间里发疯,双手抓着横木,用头猛撞,直到血和汗水飞溅出去。接着,我们听见守卫拉动门上的钢锁横木。
第十三天,我接待了两个意外的访客。一个警员押着我到了会客区,这是间没有窗户的房间。迪西。李坐在一张有很多烟印的木桌旁,一支胳膊吊着,黄色头发上扎着十字形绷带。另一个是我在谋杀案调查组的搭档,克莱特斯。普舍尔。像往常一样,克莱特斯看起来要把衬衫胀破,他穿着运动外套,领带从喉咙处拉松,裤腿爬到袜子上面。香烟在他手里显得非常微小,穿过他眼眉的缝合伤疤让他外表大打折扣,使他的面孔带上诙谐。
克莱特斯,老朋友,你为什么会卷进这里呢?
他们都笑得非常舒展,看来好像参加一次聚会。我闻到迪西呼吸中的啤酒味。我坐到桌子旁,警员在我身后锁上门,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你已经办好了你的保释,是不是,迪西?”我问。
他栗色的衬衫悬在灰色休闲裤外面,一只脚缠着绷带,上面罩着两层运动短袜。
“比那要好些,戴夫。他们让我获得了自由。”
“他们做了什么?”
“我摆脱那件事了,自由而清白。他们收了些财产费用。”他看着我脸上的表情说。
“他们失去了兴趣。”克莱特斯说。
“哦?怎么会这样?”
“得啦,戴夫。打起精神来。你知道这是怎么运作的。”克莱特斯说。
“不,我认为我的见识到此为止。”
“我们在新奥尔良拥有职业顾问公司,我聘用拉菲特最优秀的人员。”
“你谈的这个”我们‘是谁?到底你和迪西。李有什么关系?“我问。
“他拥有一个朋友。我为他那个朋友工作。那个朋友不愿意看着迪西。李遭受他不应当受到的羞辱。你也不应当遭受,戴夫。”
“你为那个叫迪奥的人工作?”
“他并不是个坏人。瞧,警察跑遍全国,也没找到他什么证据,嗯,只有很少一点零散的线索。”
“你怎么脱身的?我以为现在仍然在通缉你。”
“你永远不会了解的,伙计。首先,警察局没人来接手这件事。第二点,这点你不会理解,没人想去招惹那样一个人。”
“你明白他在说什么吗?”我问迪西。李。
“别理他。”他平静地说,从他的口袋取出一根香烟,眼睛避开了我的眼睛。
“忘记过去吧,戴夫。那是正在腐烂的记忆。你曾经这样告诉过我,对不对?让我们看看现在的问题,也就是说,让你离开这里。我听说,他们让你和美女呆在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我没有回答。他们两个都看着我的脸,随后迪西的眼睛在房间里彷徨。
“快点,伙计,配合我们一会儿。”克莱特斯说。
当迪西。李的眼睛重新落回我的身上,我说,“说实话,迪西,我真想杀了你。”
“看来他感觉不太好,他到底想干什么?进监狱?”
克莱特斯说,“瞧,总之,我以个人身份来这儿。但是一等我帮他恢复自由,他马上就告诉我,我们应当把你这个笨蛋也救出来。我说的是实话。”
“你有理由发疯。”迪西。李对我说,“我在汤里撒了尿,结果每个人都不得不喝它。我只是不知道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