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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受了伤,在我醒过来前,你明明有机会杀了我,”哀萃芳盯着他,“还有那一刀,只要你不替我挡刀,我就死定了。”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再问你,”少女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问,“你……有没有喜欢我?”
“没有,”他大声道,“我只是……我只是……”
哀萃芳问:“只是什么?”
少年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哀萃芳将参汤放在他的手中,默然地转身离去。
在她身后,唐小峰颓废地道:“你应该杀了我的。”
哀萃芳顿住脚步,冷冷地道:“快了。”
她飘了出去,来到另外一间屋子。
穿着黄裳的纪沉鱼早已经等在那里。
哀萃芳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纪沉鱼笑着掠到她的身后,替她梳弄秀发:“萃芳姊,他喜欢你。”
哀萃芳沉默一阵,问:“那他为什么不说出来?”
纪沉鱼笑道:“他觉得他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他配不上你。”
哀萃芳错愕抬头:“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纪沉鱼嘀咕道,“其实我也觉得他配不上萃芳姊,萃芳姊你这么漂亮,人又好,能够配得上你的,只有那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那家伙滑头的得,分明就是个地皮无赖。”
哀萃芳看着铜镜,妩媚地笑了一笑:“我不在乎我喜欢的人是不是大英雄……我只在乎他是不是喜欢我。”
唐小峰端着参汤发怔。
他总觉得自己心里头空荡荡的,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却又怎么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除了对哀萃芳的爱,就再也生不出其它念头,看着参汤,汤里有她,闭上眼睛,眼中是她,哪怕仅仅只是看向窗外,也觉得她好像在那里飞来飞去。
原来这就是恋爱啊他想。
虽然肚子饿得咕咕叫,但他除了想哀萃芳,就再也没有其它心思,连喝参汤的心情都没有,又想着那个女人有若巫山仙子,美得不近俗尘,自己却只是俗人一个,她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于是又一阵气馁。
他下了床,想着反正这份爱是没有希望了,不如去投河自尽,又觉得这样冲出去投河,河不一定投得成,反而让人看笑话,于是想找个地方吊死,又觉得且不说这个地方上吊不太方便,吊死后的样子也太过恶心,等那美人儿看到自己的尸体,只怕连仅有的那点好感也没了。
他想啊想,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坐在凳子上叹一口气,又在壁上玩玩倒立,偏偏伤还没全好,又饿得太久,全身无力,一下子又倒了下来,连地板都跟着震了一震。
于是他趴在地上,看着面前一只蚂蚁爬过,问:“小蚂蚁啊小蚂蚁,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身后有女子声音好笑地响起:“它若是母的,你又想拿它怎样?”
唐小峰蓦一回头,紧接着脑中便是轰然一震。
此时的哀萃芳,穿的不再是那朴素得有若淡淡夜色的黑裳,而是一身桃红色广袖绕襟曲裾深衣,头上梳着飞仙髻,腰间结着十二穗,绛点红唇,粉光若腻,她立在那里,亭亭得有若莲花,皎美得有如皓月。
他讪讪地站起,少女却用星一般的眼眸注视他:“你还没有告诉我,如果它是母的,那又怎样?”
唐小峰回视着她的目光:“如果它是母的,我就问它是不是叫哀萃芳,如果不是,我就捏死它,因为除了那个叫哀萃芳的女人,我再也不想看到别的东西,哪怕它只是一只蚂蚁。”
如此肉麻的话儿,怎么听都像是个谎言,然而少女看着他的眼睛,看到的却是一份不作伪的真诚。这样的花言巧语,唐小峰这些日子其实也没有少对她说过,然而他说得再多,她都无法相信这是他的真心话。
但是现在,她已经知道,这个人的心里真的是喜欢她的,虽然他也曾经想过要害她,虽然他曾经是那么的让人不安,但至少,他心中对她的那份情意是真的。
唐小峰静静地看着她,目光里透出来的只有那浓浓的爱意,而她就沐浴在这深情的目光中,听着肉麻的话儿,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喜悦。
少女的眸中带着笑意:“若它是一只公的呢?”
唐小峰道:“那我也问它是不是叫哀萃芳,它要不是,我捏死它,它要是,我就不捏死它……我踩死它。”
少女道:“为什么要踩死它?”
唐小峰道:“你说它一只公蚂蚁,叫什么哀萃芳啊?该不该踩?”
少女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确实该踩。”
唐小峰看得痴了……原来她笑起来是这般的好看?
哀萃芳端起桌上的参汤,问:“你为何不喝?”
唐小峰叹一口气:“没心情。”
哀萃芳缓缓向他走近:“我喂你。”
唐小峰:“啊?”虽然很激动,但是……她没吃错什么药么?
她这态度跟以前明显不一样嘛。
还是说有什么阴谋?他忍不住缩了一缩。
哀萃芳没好气地瞅他一眼:“你到底要不要我喂?”
唐小峰被她这似嗔似怨的眼神瞅得骨头都酥了,心里想着这女人平日里清清冷冷,一旦媚起来,想不到却是这般的动人。
少女舀了一勺,往他口中递去,他赶紧把嘴张开。
哀萃芳却蓦地移开碗勺,整个娇躯投了过去,吻在他的唇上。
果然有阴谋唐小峰下意识地搂住她,感受着她美妙双唇柔软的触感,整个人都陶醉了……
幸福来了,爱情也来了。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唐小峰却是一点也弄不清楚。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他现在幸福得要死。
阳光柔和地洒在船头,哀萃芳正襟跪坐在甲板上,唐小峰却枕在她的腿上,两人喁喁细语,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儿。
两人聊到了在东海时的情形,唐小峰极是好奇,很想知道那个时候她为什么要来杀自己,哀萃芳脸红红的,把绝恋心法的事说了出来,唐小峰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竟是她的“煞星”……话说回来,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这回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总觉得这事以前就有人跟他提到过似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即视感”?
哀萃芳带着歉意:“其实是不关你的事的,明明是我自己功法上的问题,却差点把你害死……”
“没事,”唐小峰嘿嘿笑着,“反正我也不吃亏,最后摸也摸够了,搂也搂够了,还用蛇……”
哀萃芳嗔道:“不许提那事。”那件事本是她一生中最大的耻辱,以前只要一回想起来,就恨得咬牙,但是现在回想一下,却是那般的羞人。
唐小峰喃喃道:“倒是应了那句诗。”
哀萃芳道:“哪句?”
唐小峰:“隔江犹唱……唉哟”哀萃芳一个栗子敲在他的脑袋上。
哀萃芳瞅着他:“你再吟首诗儿来听听。”
唐小峰枕在她的腿上,回应着她的目光:“哀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温泉水滑洗凝脂。”直接把杜甫的《长恨歌》给改了。
哀萃芳没好气地道:“尽是油嘴滑舌的东西。”心里却想着,他倒是颇有急才。
唐小峰看着她:“但我却不知道,原来你还是什么蜃族公主?”
哀萃芳轻叹一声,道:“蜃族在汉时本是塞外的沙漠民族,紧挨楼兰,住在蜃楼之中,外人难以接近。后来风沙淹了楼兰与蜃楼,两族不得不一同举族迁移,又路遇匈奴,死了许多人,结果却误打误撞,到了另外一个与人间完全不同的世界。”
唐小峰问:“什么世界?”
哀萃芳低声道:“那里的人,都叫它‘非人间’。”
唐小峰奇道:“那里原本就住了人?”
哀萃芳道:“大多都是战国又或是暴秦时逃进去的,那是一个与此间完全不同的世界,你若叫我说,我也很难将它说出,只是后来,那里出了些事,我不得不让我的族人逃了出来……此事我一时也很难向你说清。”
唐小峰对这个却也不关心,他只是看着心上人,嘀咕道:“但那楼兰的什么大王子……”
觉察到他语气中的醋意,哀萃芳微觉好笑,解释道:“在非人间的数百年中,蜃族与楼兰族同居一处,但却始终处于弱势,许多人只能替楼兰那些富贵之人为奴为婢,楼兰想要合情合理地控制蜃族,蜃族则是不得不依赖楼兰,两族王室自然不免通婚,我虽从小就被定下婚约,但却从未喜欢过那人,也没有想过要嫁给他。”
花船停在了岸边,一名女子飘了过来,道:“萃芳姑娘,已经到了。”
哀萃芳道:“我们走吧。”
唐小峰问:“去哪里?”
哀萃芳定睛看他,道:“要去处理一样东西……你跟不跟我去?”
唐小峰笑道:“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哀萃芳以手绢化作彩云,截着他飞出花船。
船舱内,纪沉鱼与天魔宗公主两人,一同看着彩云越过岸边森林,消失不见。
纪沉鱼笑道:“从不曾见萃芳姊这般开心过。”
天魔宗公主淡淡地道:“多情总被无情误……我只恐她会被害了。”
纪沉鱼道:“但我以读心术读过他的心,他确实是喜欢萃芳姊的。就算言语能做假,心难道也难做假?”
天魔宗公主缓缓地道:“这世上……有什么事不能做假?”
纪沉鱼嘀咕道:“我才不信我的读心术有错,明明是你一直待在那种地方,总觉得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是坏的。”
天魔宗公主冷笑道:“天底下……原本就不会有好男人。”
……
同一时间——
远处的山头上,同样有人看着那朵云彩飞过森林。
这三个人,竟然是白话、颜紫绡、燕紫琼。
白话嘿嘿笑道:“看来大情圣已经夺得了冰美人的芳心。”
颜紫绡和燕紫琼总觉得这小丫头笑得特别阴险。
颜紫绡道:“除了‘嫁衣’,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恢复小峰的剑气吗?”
白话道:“你以为阴魅蚀魂水是那么好解的东西啊?被它毁去的修行,原本是完全不可能恢复的,再加上五行禁绝,连重修都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