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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峰看着她手中不断跳动的火焰,干咽一口口水,嘿笑道:“为夫……有时不是这种人。”
徐丽蓉:“……”
……
另一边,祝题花与窦耕烟、印巧文、苏亚兰、钟绣田一同在瀑布下洗浴。
苏亚兰不时往远处看去,发现原本在远处背对她们的荒唐大师,已不知去了哪里。钟绣田问:“亚兰姐,你在看什么?”
苏亚兰咬着嘴唇,道:“我本以为他一定会来偷看。”
钟绣田失笑道:“你在说什么啊,前辈眼睛都看不见了,又怎会偷看?你怎么把前辈想成那个样子?”
苏亚兰取笑道:“前辈眼睛虽瞎,可手还在呢,你被他摸得舒舒服服,自然要替他说话。”钟绣田脸儿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不依地捶了过去。
祝题花知道苏亚兰一向心细,见她虽与钟绣田打闹,却还是时不时地往周围瞄,心里也动了一动,想着那位荒唐大师确实有些奇怪,而且似乎以前曾经见过似的。
祝题花本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当年无意间将唐小峰的画像扫了一眼,半年后唐小峰与颜紫绡打完老虎,前去领赏钱时,却一下就被她认了出来。然而她再怎么过目不忘,唐小峰仗着体内有还源丹,又有黑玉美肤膏,故意把自己的脸划成那个样子,她自然无法认出,只是凭着一些细节,多少有些疑惑罢了。
天盘山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震响,诸女互相对望,也没有心思再洗下去,齐齐上岸穿衣,服了“荒唐大师”给的碧绿药丸,打了一会坐。又聚在一起,苏亚兰低声道:“看这动静,五瘟尸王只怕是要破印而出了,我们现在该当如何?”
印巧文道:“但是前辈让我们过完一个时辰再去找他,现在才过了半个时辰,我们若是现在贸然寻他,将他得罪,只怕反而不美。”
祝题花叹道:“事到如今,单靠我们自己,肯定是无法阻止五瘟尸王破印,除了听他吩咐,另无办法。”
天盘山忽地一声炸响,斑驳而丑陋的尸气急涌而出,五女齐齐色变,心想这不就是五瘟尸王破印之兆么?若是再等下去,尸瘟散开,那可如何是好?
第二卷岭南卷第十六章五瘟尸王
五女看向天盘山,看到五彩尸气越聚越多,逐渐凝聚成一个巨大可怖的半透明怪物。苏亚兰低声道:“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祝题花亦是蹙了蹙眉,道:“它们在做什么?”她看到委羽山的那些妖怪布下旗门之阵,将五瘟尸王围在中央。
远处更有惨叫连连,显然是山中越民正在被群妖屠杀,一伙血巫护着犬封族族长裂环,想要逃出天盘山。然而委羽山的“血相柳”、“载天蛇”、“离朱蜼”等妖怪率众围攻,犬封族哪里是这些妖怪的对手?死伤惨重,连族长裂环都被“载天蛇”一口咬下半载身子,死不瞑目。
祝题花叹道:“犬封族欲以尸瘟报复汉人,反而引狼入室,令人振腕。”
钟绣田心生同情,道:“总觉得,岭南以前原本就是山越的地盘,却被我们汉人不断侵占,他们会有怨言,也是理所当然的,若是就这样被杀尽杀绝……”
身后传来一声冷笑:“你是在同情他们么?真是可笑。”
五女转身,看到荒唐大师不知何时竟已来到她们身后。
祝题花与印巧文悄悄地对望一眼,她们都已修到紫华境界,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由此可见这位奇人不止铸剑了得,其它本事亦是不凡。
荒唐大师坐在一根断木上,冷冷地道:“当年汉人之所以大举南下,原本就是因为五胡乱华,不得不逃。当时胡狄遍地,北方汉民几乎死尽死绝,石虎驱五十万汉民造宫殿,尸横遍野,鲜卑大掠中原,抓了数万名汉族少女充作军粮,宰杀烹食,剩下八千人无法吃完,便全都赶入易水淹死。汉人南逃,又与百越争地,说到底,不过都是弱肉强食,犬封亡了,汉人未亡,难道因此便是犬封可怜,汉人可恶?”
钟绣田怯生生地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荒唐大师拿竹竿敲她头:“那你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钟绣田摸着脑袋,呜咽一声。
苏亚兰悄悄地想:“他用竹竿隔这么远,敲绣田的头,敲得如此之准,那他适才摸绣田伤口,却为何总是摸不到,反把她的乳摸了好几下?”她悄悄观察荒唐大师的眼睛,然而看到的依旧是一片惨白。
她心生一计,来到钟绣田身后,气道:“就是,绣田你自己也是汉人,怎可替山越说话?你非得受罚不可。”突然伸手,把钟绣田的衣襟和胸兜往下一拉,一对白嫩玉兔弹跳而出。
钟绣田“呀”的一声,赶紧双手捂胸,左看右看,还好周围只有几位姐妹和双目已瞽的荒唐大师,却没有注意到“荒唐大师”的眼睛刚才突然亮了一下。
“荒唐大师”干咳一声,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苏亚兰却是咬着嘴唇,心底冷笑。
钟绣田气得要去扯苏亚兰衣裳,苏亚兰娇笑避开,祝题花疑惑地看了苏亚兰一眼,心里也多少有了些数。
“荒唐大师”心想,这姓苏的丫头狡猾狡猾的,还是要小心些,穿帮可就不好了,赶紧转移话题,用沙哑难听的声音说道:“你们可知道,委羽山的这些妖怪,到底想要做什么?”
祝题花等人都知道正事要紧,于是静了下来。
荒唐大师淡淡地道:“他们并非真心想助犬封族放出五瘟尸王,屠杀岭南汉民,他们只是想诱使那些血巫解开封印,将五瘟尸王体内的五瘟月华据为己有。委羽山洞主似乎是在祭炼某样邪器,这种邪器恰恰要用到五瘟月华,故此藉着替子报仇的名义,与犬封族合作,再伺机下手。”
祝题花道:“那是否是说,就算放着不管,尸瘟也不会在循州扩散?”
“错了,”荒唐大师道,“尸王是以体内的五瘟月华为骨,尸瘟为肉,委羽山并非是要将整个五瘟尸王收为己用,而只想抽离它体内的五瘟月华。五瘟月华被抽离后,想来那些妖怪也不会去把剩下的尸瘟清个干净,失去五瘟月华的尸瘟一旦扩散,范围只会更大更广,到时不止是循州,只怕整个岭南都会被尸瘟覆盖,到那时,才真是一个都不用想活。”
祝题花与四女对望一眼,俱是面有忧色……若真是变成这样,那只怕比瘟疫传来还更加可怕?
“可以放心的是,”荒唐大师低声道,“这些妖怪自己也怕染上尸瘟,固而在周围布下旗阵,将尸王困在中央,直至将五瘟月华完全抽离之前,它们绝不会放开旗阵。”
祝题花拜道:“前辈,我们应该如何做?”
荒唐大师用竹竿指了指祝题花,又指了指印巧文:“将你们的飞剑给我看看。”
二女将手一指,飞剑飞出,落在荒唐大师面前。“荒唐大师”用手指各弹一声,侧耳倾听,冷笑道:“如此废铁,亏你们也把它当宝。”
祝题花与印巧文对望一眼,亦是无奈,飞剑难求,而没有飞剑,就算是剑侠也飞不起来,她们找了两年多,也就只找到这两支寻常飞剑,这还算是运气好了。
唐小峰其实也知道这点,当年他因为找不到飞剑,还曾拿着菜刀当剑使,只不过他自己现在是一名拥有五精泰煞宗天鼎的铸剑师,对这种单纯以玄铁铸成的劣质飞剑,自然是看不上眼。
只是,虽然自己身上随便拿一支出来,都比这两支好上不知多少,但考虑到她两人临时换剑,未必顺手,现在替她们打造新的仙剑,也来不及,于是他干脆取出五色笔,在这两支剑上快速地写了几个字。
二女召回飞剑,各自看去,见剑上虽然只是多了几个蝌蚪文般的篆字,整支剑却像是焕然一新,又有种神秘力量涌来,让她们暗暗惊奇。
唐小峰继续用那沙哑难听的声音说道:“想要除去尸瘟,绝非易事,你们可要做好准备。”
五女伏身下拜,一切都听他吩咐……
……
此时的天盘山已是四分五裂,五瘟尸王从地底深处钻出,大如泰山,不断嘶吼。
“冷钦原”、“狂腓力”、“九尾蛇”、“载天蛇”、“离朱蜼”率着一群小妖分作四合八方,布下旗阵,五瘟尸王虽然挣扎不休,却无法破阵而出。
委羽山中排名第三的“毒窫窳”智牲祭出一个巨大葫芦,此葫芦乃是上古之时便已名震大荒的著名法宝——阴阳剖判吞天葫。
吞天葫飞在五瘟尸王头顶,尸王体内有五种不同颜色的光芒被吞天葫快速吸入,它痛苦嚎叫,蠕动不休,凡是被抽离掉五瘟月华的部分,都变得暗沌一片。
眼看着五瘟月华全都要被吞天葫收走,一道金光突然破空而来,撞在吞天葫上。阴阳剖判吞天葫竟是轰然炸裂,被它吸收的五瘟月华先是散开,却又很快就被那神秘金光吸了进去。
群妖大吃一惊,定睛看去,发现将吞天葫撞爆的竟是一个巨大的金鼎。
吞天葫乃是上古法宝,竟然会被这金鼎撞爆,让智牲等妖觉得难以相信。
而就在它们发怔之时,五道剑光直飞而入,将金鼎护住。
智牲见飞到阵中的还是那五个蒙面少女,勃然大怒,又看到五瘟月华全都被那金鼎吸入,那些尸瘟也正快速涌入金鼎。
“杀了她们!”智牲狂吼一声,朝五女冲去。
“冷钦原”血鸯、“狂腓力”度藏、“载天蛇”白仞、“离朱蜼”李雀等都有些犹豫,只有跟智牲一样天生不怕巨毒、在委羽山中排名第十一的“九尾蛇”勾蜈紧随“毒窫窳”智牲杀了上去。
祝题花与印巧文见二妖冲来,娇叱一声,双剑飞出。
智牲与勾蜈在天盘山下都见识过她们的本事,原本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谁知剑光爆散,锐不可挡。
智牲大吃一惊,慌忙退开,勾蜈躲避不及,竟被双剑轰得身体破碎,血雨纷洒。
祝题花与印巧文早已炼成紫华剑气,境界远远超过另外三女,只是她们手中一直没有上好飞剑,无法发挥出自身实力。唐小峰虽然只是在她们剑上写了几个仙篆,但这些仙篆源于经他姐姐解读过的《阴符经》,又是用五色笔写就,威力非同小可,配合上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