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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会看到真正活动的画面。”这时,福尔摩斯来了精神。一伦敦、巴黎和纽约的
街景、世界七大奇观以及知名人士取代了较常见的、为主日学校的校长们所钟爱的
宗教胜地。麦可米兰的贴身男仆操作着那个新玩意儿,麦可米兰本人则简单扼要、
非常专业化地介绍、评述着每张幻灯片,甚至还为其中几张进行了钢琴伴奏。大家
认出乔治。罗比时发出了最响亮的笑声,而我们亲爱的维多利亚女王则赢得了掌声。
看到一些以孩子和狗为主题的伤感画面时,有几个人抽泣起来。
最后终于出现了放映前就提到过的活动画面:太阳惟妙惟肖地升起来了,一艘
战船沉人了广阔的大海,真是太逼真了。我看完之后承认自己不知道这是怎么设计
出来的。福尔摩斯对我说:“真是非常巧妙,亲爱的华生。”放映过程中他一直很
内行地点头称是。
所有的客人显然都很喜欢这个节目,但也有例外,只听教授的妻子对福尔摩斯
说:“尊敬的女王陛下当然无可挑剔,亲爱的阿文先生勉强算可以,可乔治。罗比
呢?天哪,画面上的他实际上穿着女人的衣服;而另一张幻灯片上,一位年轻的女
郎竟然穿着马裤!”
福尔摩斯说:“好了,亲爱的女士,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她却怒气冲冲
地回答说:“在切尔膝纳母可不行,凡事都要有分寸!”
麦可米兰的圣诞树早在约定俗成的日子之前就装扮妥当了,可他一直原封未动
地保留到圣诞夜才点燃上面的蜡烛。蜡烛点燃时,我们还在客厅欣赏娱乐节目。从
客厅出来,走进油灯拧暗了的起居室,映人眼帘的圣诞树宛如一幅美景。
“啊,多美呀!”看到上边惹人心动的小盒子在烛光掩映下闪闪发光,飞翅小
姐激动不已。
福尔摩斯告诉我:“华生,是这一排第二个男仆点的。”
我说:“你就这么肯定?”
他呵呵一笑,说:“看起来没错,他右手袖子上沾有蜡油。”
我们的东道主突然下令拉开起居室厚重的窗帘。起初我们都大为不解,但很快
就明白了,他是想让我们大家看看窗外大雪纷飞的景色。雪为冬至节增添了情趣。
随后,麦可米兰和几个仆人穿着古装,列队走出房间,站在窗外高唱《冬青与
常春藤》,声音粗扩,倒也悦耳。我觉得他非常擅长戏剧性表演。
为了把圣诞夜搞得令人难忘,我们的东道主的确是动了一番脑筋。当时我真的
想到了冬至节或许会有些虎头蛇尾。可是现在回过头来想想以后发生的诸多事故,
我觉得还是虎头蛇尾的好。
冬至节这一天终于到了,积雪皑皑,天寒地冻。早餐前我们出去散了散步,一
扫惺松困倦,胃口也好了很多,可以多吃些丰盛的美食了。墙边桌上摆着成肉片、
猪肉大香肠、奶油鱼蛋饭、炸土豆丸、家制吐司和浓郁新鲜的黄油,种类繁多,数
量充足。连福尔摩斯都吃得很尽兴,我知道他很久都没这么吃过东西了。
我和福尔摩斯同那两个所谓的演员坐一桌,按照麦可米兰的说法,他们只是
“在扮演经纪人下属的角色”。我对他们的身份一直有所怀疑,就戏谑地问他们最
近都有哪些演出活动。
面对我有些试探虚实的提问,迈尔斯回答说:“我和萨特克利夫先生刚刚结束
了《麦克白》的连演。”
萨特克利夫赶紧接过话头,引用了剧中的一句台词:“我手里拿的是一把匕首
吗?”
他们各自吃了满满的几盘,然后就起身告辞了。等他们走远了,福尔摩斯问我
:“华生,你找到问题的答案了吗?我知道你容易轻信,有什么疑虑提出来,我愿
意帮你弄个水落石出。”
我说:“好吧,福尔摩斯,他们敢直视我的眼睛,而且引用《麦克白》里的台
词驾轻就熟……你不认为他们可能真是演员吗?”
他笑着说:“别执迷不悟了,华生,我可从来没想过他们是演戏的。你注意到
那两人面部的皮肤了吗?每天涂抹油彩和可可油,汗毛孔会变得粗大、张开,而且
非常明显,但这两位的汗毛孔显然没有这种特征。还有其他种种迹象,比如说他们
的袖口,你注意了吗!”
我说:“嗯,我不否认他们俩的袖口确实有些磨损起毛了。尽管如此,福尔摩
斯,一个人绝对不能太势利。毕竟,对于绝大多数艺人来说,演戏并不是什么收入
丰厚的行当。”
福尔摩斯点点头,说:“的确如此,华生,但我绝对不是势利小人。我知道演
员的应变能力都很强,一旦他们的袖口磨损了,就会用肥皂洗干净,再用剃须刀把
边缘切割平整。我们和这两个人进行了交谈,更确切地说你和他们俩进行了交谈,
他们最后说的几句话已经露出了马脚,你也应该听出来了。你听到过哪个演员把那
部剧名说成《麦克自》吗?即使是在闲聊的时候有过吗?这是戏剧界最忌讳的说法。
演员会称它为”那部苏格兰剧“,而且不在排练场上是绝对不会引用剧本里的台词
的。我敢肯定,他们不是演员,他们是货真价实的郡司法副官!”
吃过早饭,我们重新回到起居室,火上又添了木柴,驱赶当日的严寒。在我看
来,当时冬至节浓厚的节庆气氛简直是空前绝后的。但是那一天戏剧性的结局让我
永远都不愿意再经历那样的圣诞节了。噢,我跑题了,还是言归正传,按部就班地
把故事讲下去吧。
每位客人都收到了杰拉德。麦可米兰的礼物,我也一样。礼物体积不大,价值
也不是特别高,但却选得恰到好处。送给各位女士的是熏衣草香水,教授一本年鉴,
古得哈伯先生一个烟盒,鲍塞尔先生一盒高尔夫球,哈丁一条漂亮的表链,我呢,
一盒雪茄。歇洛克。福尔摩斯是来客当中惟—一个没收到礼物的人。拿到礼物的人
当然都急于向麦可米兰先生表达感激之情,表可米兰却谦逊地挥挥手,引身告退了,
身后响起了一片道谢声。
我打开那包雪茄,觉得只有散给所有的男士才算比较礼貌。每个人都接受了,
只有福尔摩斯拒绝了,还针锋相对地掏出一盒埃及烟卷。我知道他更想抽烟斗,因
为有女士在场,才不得不拿出烟卷。
哈丁示意我和福尔摩斯出去一下。出去以后他问:“福尔摩斯先生,他在分发
礼物的时候故意把你排除在外,你是怎么想的?他是忘了给你买了呢还是别有用心
呢?”
福尔摩斯说:“他没忘,他不会这么粗心地把我给漏了,除非这是某项计划的
一部分,当然,这项计划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目前还不得而知。我的礼物就要到了,
届时他还会大肆渲染的。”
约摸过了五分钟,杰拉德。麦可米兰又出现了,他咧嘴傻笑着,像只柴郡猫。
他说:“福尔摩斯先生,我并没有忘记你的圣诞礼物!我请来了你的一位朋友和我
们共度良辰美景!”
福尔摩斯狠狠地抽了两口烟才说:“麦可米兰先生,我只有一个朋友,他本人
就站在我身边,就是这位约翰。华生医生。你不会把我弟弟米克洛夫称作我的朋友
吧,这么看来,你很可能请来了我的一个同行。我确实有一两个同行,但只有一个
穿十二码的靴子,大家可以看到从壁炉旁的幔帐后面突出来的靴子尖儿。”然后他
转身对我说:“华生,其实从靴子头儿也能判断靴子的尺寸大小。”
他又说:“出来吧,雷思瑞特警官。一动不动地站了那么久,腿都僵直了吧!”
雷恩瑞特从幔帐后面走出来,冲着我们俩苦笑了一下,说:“‘福尔摩斯先生,
圣诞快乐!医生,圣诞快乐!不瞒你们说,接到参加这个圣诞聚会的邀请我觉得很
意外,但我应该可以猜到你们俩是幕后指使者。我的家人都去苏格兰了,由于工作
关系,我只好独自一人在布莱顿的格兰德旅馆过节。”
我们介绍哈丁和警官认识,然后四个人决定出去散步,谎称出去消化消化准备
享用圣诞午餐。我们的东道主非但没有表示不快,看到我们一起出去反而显得很高
兴。当时我考虑到,要是他不想让我们和雷思瑞特结成同盟,就不会专程把他从伦
敦警察局刑事厅请来了。
我们依次向雷思瑞特介绍了这几天的情况。我和警官结交多年了,在我看来,
尽管他慢条斯理甚至还有些缺乏想像力,但是与他的同事相比,他绝对是一位高明
的一级侦探。福尔摩斯对他呢,我也知道,尽管有时冷嘲热讽地挖苦他,但还是很
敬重他的。
福尔摩斯曾经对我说过:“华生,当你完成了所有的逻辑推理并拟定好了实施
计划,要秉公执法时,雷思瑞特是上好的人选。他绝对正直诚实,是难得的得力助
手。如果我注意到了一些细枝末节,而他却忽略了,他就会很懊丧。当然喽,这些
细枝末节对调查侦破本身总是至关重要的。他对待我的那种生硬态度其实只是掩饰
自己懊丧的幌子。”当时我记起了雷思瑞特与福尔摩斯的那次合作以及他提供的援
助,而且至今还记忆犹新。那次多亏了他,福尔摩斯才能为那桩异乎寻常的案子划
上圆满的句号。
我半信半疑地以为警官会只看到麦可米兰的表面文章,或许还会说:“一个出
手大方的家伙圣诞节找几个人围着他转转会有什么问题呢?”但事实恰好相反,他
表示赞同地说:“福尔摩斯先生,你认真对待这件事做得没错儿。我也觉得有些蹊
跷。他势必知道这在我们看来有多么不可思议,但还是显得很无所谓。各位比我起
步早,我想听听你们的真知灼见。福尔摩斯先生,现在你肯定形成了某种推论……
在推论方面你可是大名鼎鼎啊!”
福尔摩斯正充分利用这次外出散步的机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