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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大多数人的口味。至于我本人嘛,我对你展示的爱迪生先生发明的不同凡响的声
音复制机非常感兴趣。那是蛋糕上的糖霜——锦上添花。可以这么说吧?”
麦可米兰说:“这个嘛,亲爱的老兄,我就不额外收费了。”
大家都开怀大笑。他言谈中显而易见的幽默彻底粉碎了我们最初提出的一种假
说。
客人们都陆陆续续回房休息了,客厅里只剩下了我、福尔摩斯、哈丁和麦可米
兰。我有些冒险地试探着问麦可米兰:“先生,没请家人来同你一道共度圣诞节吗?”
福尔摩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哈丁看上去也有些焦虑不安,麦可米兰却毫不迟
疑地回答说:“的确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医生。为什么住在这样一座深宅大院
里的人在冬至节没有请自己的同宗同族来过节呢?其实,答案很简单,我差不多是
整个家族最小的一辈,而且尚未觅偶成家。除了那个怪里怪气的堂弟阿瑟和一两个
婶母姨母以外,我几乎没有什么近族。我的族姓是瑞那德,由于商务方面的原因,
我称自己麦可米兰……在生意场上用瑞那德这个姓似乎不太妥当,对吧?”
我说:“先生,请原谅。我并不想打听你的私事。”
他说:“这根本没什么。我敢肯定你们三位和其他客人一样,都对我寻找圣诞
伙伴的不同寻常的方式感到迷惑不解。答案就是像我这样有资产、有地位、有身份
的人很容易交友不慎。我选用的择人方式很奏效,我已经找到了你们这几个人,你
们显然都很诚实正派,绝对没有钻营往上爬的想法。”
谈话到此停住了,麦可米兰夸张地打了个哈欠,说:“先生们,不知道你们是
否感到困倦了,我可是很想进入梦乡了。”他瞥了一眼座地钟,似乎是想要确认一
下自己的猜测,“已经是圣诞前一天了,更确切地说是到了圣诞前一天的凌晨了。”
他为我们照路上楼。沿楼梯一侧的墙上挂着一排头像,油灯照在上面,产生了
一种怪诞的、几乎是起死回生的效果。作古已久的一张张面孔俯视着我们,在摇曳
的灯光下古怪地晃动着。
麦可米兰说:“我正在考虑利用爱迪生的另外一项发明的专利——电灯。如果
我的一项商业计划成功了,或许就能从布莱顿或刘易斯引一根电线来照明。”他说
这句话时,灯光正好照在一幅画像上,上面的人名至少看起来像一个基督徒的名字,
“杰拉德。瑞那德(1756一1821)”。
十二月二十四日,圣诞节前一天的黎明来临了。天气从阴晦转为晴好,清冷得
很。不过阳光灿烂。我和福尔摩斯起得早,就决定早饭前先出去散散步。我们俩的
交谈不由自主地又回到了约摸八小时之前和麦可米兰的那次谈话。
福尔摩斯说:“华生,说实话,我觉得你的问题问得太唐突了,简直是拿我们
的处境去冒险。但我相信还没有产生负面的作用。他编造了假话搪塞了过去,这说
明并没有引起不必要的怀疑。那些问题本身也是很自然的,其他任何一位客人都可
能会提出来。尽管他答的没有你期望的那么坦荡,我们还是了解到了一点儿情况。
至少可以说他泄露了如何占有这座庄园的有关信息。他想让我们据此进行推理,进
而相信作为继承人,他已经在这儿住了很久了。我认为事实和他暗示的有偏颇,一
方面可以从我们收集的近十年他的各项活动材料中推理出来,另一方面也可以从庄
园的仆役身上看出来。这群仆人行为散漫,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就说:“的确如此。我推断可能是他已经离开庄园很久
了,除了留下一个人看守外,整座房子一直空着。最近刚刚回来,新近雇用的人员
或许不是很有经验。”
福尔摩斯摇摇头。“恰恰相反,华生,我注意到他们在庄园干活听差,好像是
在这儿工作了很久似的,从来都没显得做事犹豫不决或者是想找什么找不到的样子。
若说他们散漫绝对没错儿,但却不是经验不足。在我看来,他们倒是像不怕被解雇,
知道自己无论多么漫不经心都不会有后顾之忧。”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问:“你的意思是说,麦可米兰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里?”
他说:“那倒不一定华生,但也有点儿八九不离十。我们只能继续静观事态的
发展。时间会提供一切答案的。”
借着这个机会,刚好可以向读者介绍一下庄园的庭院及其四周的环境。庄园四
周环绕着一个宽约十码左右的花园,规划得不错,但修剪不善,有些杂乱。花园四
周有草地、矮树丛,还辟出了小路。庭院外边是树林、灌木丛和苗圃。有些树很高,
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更远处还有什么。房子的正面当然景观不同,走出花园就是
一条私人车道,是从乡村小路上延伸过来的。我们决定沿着那条乡村小路走走。从
火车站到私人车道这一段我们来时都看过了,因此,决定朝另一个方向走。
走了大约四十码,走过了右侧的牧场和左侧肖氏庄园的庭院,路过一所小院落。
房子是都德式的建筑风格,和肖氏庄园的格调相匹配。房子前面有一个小花园,虽
然小,但修剪得很整齐,种着玫瑰,还有一个装饰性的喷水池。一位气质不凡的老
妇人正在浇灌花圃,见我们走过来,抬起头来冲着我们微笑致意。我们当然也举起
礼帽,彬彬有礼地微笑还礼。
我们走过去后,福尔摩斯对那座都德式小村舍进行了一番评说。“华生,我敢
肯定刚才那所小房子过去就位于私人车道和乡村小路的叉路口,而且很显然,这所
房子还在肖氏庄园的地盘上。花园里的那位夫人绝对不是侍从或仆人。你注意到她
那双手了吗,华生?除了她正在做的事儿之外,那双手从来就不干别的活儿。她的
头发显然占用了她大量的时间,而且一辈子一直都是这样,你从她发辫的长度就能
看出来,她的头发从来都没有剪过。”
我承认当时我对这条信息不大感兴趣,但后来却发现那是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
我们沿着小路大约又走了两三英里,过了一座小桥。福尔摩斯指着桥下的溪流说:
“人们永远都无法想像这条河就是阿度河,在肖翰姆它是那么宽阔,汹涌澎湃,而
且水也是咸的。”
这条路上,大多数时光,只要有马车驶过,就会尘土飞扬,但我却瞥见远处一
辆马拉大车过来了,没扬起飞尘,真够仁慈的。
很快我就认出了那匹马。“看,福尔摩斯,就是那辆大车,从车站载我们来的
那辆,肯定没错。这个可怜的老马和伦敦的巡逻警一样迟缓。”
确实是阿瑟。福克斯和他的车马。福克斯用手触了触帽子,态度不卑不亢。
“早上好,先生们。咱们又见面了!”然后他做了一个动作,据我判断完全是出于
本能,任何一个仆人做梦都不敢这样:他伸出手,先跟我握了握手,又跟福尔摩斯
握了握手。他握手亲切有力,与他从容大度的男子汉气概很相称。
福尔摩斯说:“我注意到你刚才是和马并排着走过来的,而没有坐在驾车的位
子上。”
福克斯说:“啊,没错儿。快过冬至节了,我觉得该让这个可怜的东西休息休
息了。我本来打算节日之前不让它出车了,在马厩里歇歇脚。可事实上呢,它更喜
欢悠然地走走,而且这么多年来一直套在布鲁厄姆车上,卸了车它反倒不自在了。”
我说:“信不信由你,先生,你的话让人觉得它更像只宠物,而不是一头负重
的牲畜。”
他放声大笑。“医生,真希望像你说的那样,它是只宠物。如果我很富有的话,
它就会有自己的草场,可以安享晚年了。好了,不再耽搁你们了,我必须得走了,
婶母正盼着我去看她呢!”
我们意识到,若想赶上退开的早饭,也应该回庄园了。于是,和他一道走回去,
放慢脚步,和马的步调保持一致。
我们到了刚才路过的那位老妇人的农舍前,马停下不走了,于是,我就想到她
肯定是阿瑟。福克斯的婶母,福尔摩斯也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了。他说:“这么说,
你的婶母是瑞那德家族的人喽,福克斯先生,其实你自己也是。你的长相、气质和
庄园楼梯旁墙上挂着的头像很相像,而福克斯这个姓氏只不过是瑞那德的英格兰叫
法,这个事实在你身上得到验证也不可能是什么巧合吧。”
听了福尔摩斯的一番话,福克斯有些意外,但丝毫没有显出惊慌失措的样子。
“好了,福尔摩斯先生,医生,根本没必要把我和瑞那德家族的关系看得神秘兮兮
的。这是我的婶母米里尔达,她会告诉你们很多有关我们家族的事情,或许比你们
想知道的还要多。”
我们很快就在农舍里坐了下来,米里尔达。瑞那德请我们喝药草茶,吃自制软
饼,真是盛情难却。福克斯以为,我俩会从她那儿听到很多想都没想到过的东西,
这一点他是判断对了,可他预计我俩会嫌她唠叨,对她说的内容不感兴趣,那他可
就错了。
米里尔达。瑞那德说:“我有两个侄子,一个叫杰拉德,一个叫阿瑟。去年我
亲爱的丈夫塞德里克。瑞那德去世了。最初他立下遗嘱,选择杰拉德为继承人。但
是杰拉德一直胡作非为,多次干越轨违法的事儿,最终让整个家族蒙受了耻辱。因
此,塞德里克改变了初衷,重新立下遗嘱,把继承人改成了亲爱的阿瑟。他拟定了
新遗嘱,这我知道,但那是在他去世前不久立下的,我们至今都一直无法找到。当
局限定我们要在一年之内找出来,过些日子再找不到,杰拉德就会成为肖氏庄园的
主人,等我死后,就能继承瑞那德家族所有的财产和投资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