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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惊变
一呼吸,浪水就呛进口鼻,李狂药只得闭气,拼命地往潭心高地游去。天昏地暗,丁细细打着手电做指引灯,就怕李狂药游错了方向。晃眼间,大家一齐跑到大院门口,问发生了什么事。丁细细正想解释,却看见浑浊的浪底掀起青色的粗物,不知是什么东西,像是有生命地卷动着。
丁细细料想警告来不及了,情急之下要跳下潭中,可丁忘忧拦住了她。就在那时候,李狂药感觉左脚踝被扣住了,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人就被拖下了水面,霎时间人就消失了。丁细细见到这情况,哪还管老爹,她一使劲就跃进水里,只想要帮忙。混乱之中,丁忘忧又气又急,想要去救女儿,王欧阳就在后面拉住他,叫他别急。
“这个潭子是干的,平时连条鱼都没有,不会有水怪啦!”王欧阳不痛不痒地说。
“你睁眼说瞎话?刚才没看见?”万长青反问。
“那不就得了?”王欧阳摊手道,“丁老妖的女儿想救我徒弟,将心比心,被拦住的滋味不好受吧?”
“现在你还有心思计较这些?”丁忘忧怒道。
“他们水性比鱼还好,放心吧,让他们历练一下也是好的。”王欧阳悠哉地说。
此时,李狂药闭气在水中翻滚了一会儿,随即就感到有一只细细的手捉住了他的手臂。不用多想,李狂药就知道这个人是丁细细,可他来不及感动,因为扣住他左脚的东西继续将他猛拉下潭底。为了不连累人,李狂药就拨开丁细细的手,一个人落下潭底。接着,李狂药将身子蜷缩,在水中滚了一圈,他就借力将手推到脚踝处,想要扳开脚踝上的东西。
挣扎了一会儿,李狂药还是脱不开,一下子就被拉到潭底。虽然看不见四周,但他凭着直觉用右脚落力猛踩,左脚上的束缚就暂时松开了。李狂药抓住机会,奋力上涌,同时撞到了正要下潜的丁细细,俩人很快又重回水面上。丁忘忧大松一口气,同时对李狂药大为改观,他刚才已经按捺不住,要跳下去水去了。
好不容易上岸了,李狂药爬起来就问:“张清玄呢?”
“你说黑老三?不见了!估计沉到水底死了吧。”王欧阳叹道。
“那怎么办?要不要捞人?”李狂药担心地问。
“捞什么呀?这个情况怎么捞?等水退了再说吧。”江连海冷冷道。
“谁叫你们没看好黑老三?这下可好,我们还没机会从他嘴里掏出话来!是不是李狐的小孙子故意使坏呀?早知道就不让他一起跟来。”万长青不给面子地责怪。
幸而刘付狼主动解释:“这跟李狂药没关系,是我没把门关好。”
“别理他们!”丁细细白了一眼,望向水浪,问道,“刚才是什么把你拖下去?你看见了吗?”
李狂药摇了摇头,自认没看见,水里无光,天又黑了,哪里看得见。唯一能肯定的是,水里真的有问题,干涸的潭中如何能一夜之间生出巨怪?莫非世界上还有水陆两栖的鲛人?眼看大家不想救黑老三,而人类不可能闭气这么长,李狂药也不再坚持,只能懊悔没及时把人救上来。
王欧阳不好说什么,便叫李狂药快去把衣服换了,小心着凉感冒,带病尝酒乃是大忌。李狂药苦笑一声,走回西楼去换衣服,江连海跟在后头,不自觉地摸了摸小腹。李狂药本想回头看丁细细,望了一眼,她正被她老爹叫去换干衣服。接着,李狂药想收回眼神,却看见江连海又把衬衫撩起来,露出了一大片溃烂的皮肤。
“你……”李狂药想要问,江连海却狠瞪回去,怒气冲冲地跑回了楼上。
“真是奇怪,怎么每个人都那么怪!”李狂药慢慢地走上楼,暗暗地想。其实,王欧阳和丁细细还是挺正常的,黑老三死在水下了,现在要捞人太危险了,说不定要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上。冲动是魔鬼。可李狂药就是想不通,接二连三的发生怪事,会不会真的和水下的东西有关,干涸的水潭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时候,李狂药准备关门换衣服,可看到刘付狼的房间开着,他就想帮忙合上。刚才大家顾着追人,没人把门关上,当然这里也没什么可偷的,关不关门都不打紧。李狂药正要把门关上,却不由地眉头一皱,注意到一个不寻常的东西。房里点了一盏油灯,火光跳动时,把地上的一根麻绳照了出来。那根绳子是用来绑住黑老三的,可绳子上竟有明显的刀割痕迹,而黑老三不可能有刀,这摆明是有人故意放走黑老三,并借他的疯劲害死他。
“难道是刘付狼那家伙故意的?”李狂药拿起麻绳,回想之前的情节,黑老三被撞下水潭,分明是刘付狼的肘子撞的。
“你在干什么?”忽然,一个人出现在李狂药身后,他回头一看,刘付狼拿了一把刀站在门口处。
“这根绳子……是不是你割开了一点,所以黑老三才能挣断?”李狂药大胆地问,并不怕对方手上的那把刀。
刘付狼黑着脸,沉默了很久,刚要扬起手上的刀,隔壁的江连海就痛苦地呻吟,虚弱地喊救命。李狂药本以为要动手了,却见刘付狼转身走去隔壁,没有理会他的质问。当李狂药赶过去时,只见江连海额头冒汗,在地上滚来滚去,双手捂着小腹。刘付狼稳住江连海时,问他是不是吃了什么,可江连海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的脸色白得跟石膏一样,全身抽搐不停。
李狂药见状,忙想江连海是不是偷偷去过井里,因为溃烂的样子好像是被蜈蚣咬了。有的蜈蚣很毒,被咬了以后,皮肤会溃烂,跟那些酒葡萄一样。想到这里,李狂药就半蹲下来,掀起江连海的衬衫一看,不由得抖了抖,妈呀,竟有一条东西在皮肤下蠕动!
“蜈蚣?”李狂药和刘付狼对视一眼,想到了一块,可蜈蚣怎么会游到人的身体里了,难道不会窒息而死吗?那条蜈蚣就在溃烂伤口附近,皮肤已经腐化出许多小孔,李狂药仔细一看,蜈蚣就在那块皮下游动,空气就是从那些小孔进去的。江连海痛不欲生,抽筋一样地要抓烂肚子,亏得刘付狼制止了,否则蜈蚣没害死他,他也要自己害死自己。
“快去叫人来!”刘付狼大喊一声,催李狂药快去。
等李狂药没有任何怀疑地走开了,刘付狼立刻脸色一变,一手擒住江连海的双臂,一手拧住他的脖子,狠狠地逼道:“骆佬死去的那晚,你是不是看见了我的秘密?你想活命的话,就别乱说话!我知道你去过井里,这事我替你保密,彼此合作,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是你杀了人?”江连海喘不过气了,白脸变了红脸。
“哼!你嘴巴肯定关不紧,我就让你昏迷几天!”刘付狼冷笑着,随即把江连海腹部的蜈蚣一推,皮肤上就涌起一条波纹,蜈蚣就朝心脏的位置移去。江连海深吸一口气,两只眼珠子都要迸出来了,话没能再说一个句,他就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这时候,李狂药根本没有去东楼,他还躲在西楼的走道里,清楚地听到了这段对话。他早料到刘付狼有问题,所以一出门就停住了脚步,借着风雨掩盖了走动声。可是,没人会相信他,毕竟刘付狼在其他人眼中,很忠心也很能干。李狂药心乱如麻,手上没有证据,只能先去东楼喊人,等有机会再把刘付狼的阴谋戳穿。
跑下楼时,李狂药想起在大海石上的经历,总觉得和现在的刘付狼判若两人,难道是因为上一代的恩怨,所以才会改变?基于国仇的关系,中国人恨日本人,这可以理解,但家仇就难说了,隔了两三代了,怎么还会怀恨于心?
过了两分钟,长辈们都跑去西楼了,但丁细细还在楼上换衣服,所以丁忘忧就叫李狂药留下来,等丁细细下楼了再一起过来。李狂药心不在焉地等了一会儿,丁细细就换了一身浅黄的衣衫走下楼,风一吹,让李狂药觉得她美得像仙女一样。不过,李狂药很快回过神,把刘付狼的事跟丁细细说了。
“我相信你!”出乎意料,丁细细说了这句话。
李狂药奇道:“真的?”
“但我也相信野狼!”丁细细认真道。
“你……”李狂药语塞。
“别说了,先去西楼看看情况吧。”丁细细宛然一笑,撑起伞就跑进雨雾中。
李狂药惶惶地追去,不知要怎么把刘付狼的事说出来,以现在的情况分析,刘付狼肯定就是凶手。这事如果继续拖下去,不知道还会死多少人。可李狂药刚跑上楼,却见丁细细停下脚步,再一看,王欧阳和万长青把一个人抬了出来。王欧阳侧脸看到徒弟上楼了,他就啧了一声:“傻小子,快把丁丫头带下去!”
“怎么……”李狂药心想,丁细细又不是没见过死人,江连海死了,丁细细不会害怕和难过的。可是,李狂药仔细看了看,被抬出来的人竟然是刘付狼,万长青还不忘添了一句:“妈的,这下可好,刘付狼也死了!”
12。酒医
刘付狼的死突如其来,让李狂药震惊不已,还以为风雨太大,听走耳了。丁细细也很惊愕,先前李狂药还打小报告,怎么转眼就死了,刘付狼不是凶手吗?凶手都死了,那还有什么搞头?
万长青把人抬出来,一时吃力,索性就放手,让另一头的王欧阳一个人拖着。李狂药不相信这件事,大步上前,看了一眼刘付狼的尸体,想确认是不是乍死。然而,现实不是小说,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乍死,那是何等的不易。刘付狼的脖子被人抹了一刀,血流遍地,这可不是化妆能办到的。
“你不是说江连海被蜈蚣咬伤了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丁忘忧怒中带伤地责问李狂药。
“是不是他走之后发生了别的事?”王欧阳把尸体放下,站在走道里说,“喂,阿药,你离开的时候,这里没有其他人吗?”
阿药这个称呼,一直都是李狂药父母叫的,连他太爷爷都没这么叫过。一时间,李狂药有些感动,但仍沉住气回答:“我走的时候没有别人!除非这里还有暗门,或者秘道。江连海他……他也不可能动手,那条蜈蚣就够他受的了!我比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