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他和太爷爷为什么认识,你们都不知道吗?”李狂药奇道。
“你太爷爷对我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告诉我?”李海洋叹道,“倒是听人家说,黑老三失踪引起大风波,有人会从山东找到广东,是因为他失踪时带走了一份机密文件。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份机密文件是黑老三做学术研究的成果,天知道研究出什么来了。”
“你不会有什么事还瞒着我吧?”李狂药疑问,因为他父母刚才听到黑老三的名字,手上的钱都吓得松掉了,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李海洋被儿子连连追问,他才小声说:“你太爷爷现在不在了,我才敢跟你说,但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李狂药见到这个架势,心说他猜得没错,果然还有事隐瞒着,可他却没想到他父亲会说:“我知道黑老三去哪儿了,他出了什么事我也都一清二楚。”
02。变故
7月的那个晚上,李家人宴请黑老三,宴席结束了,李海洋和老婆回到家才发现家门钥匙落在李狐的酒馆里了。李狐让老婆和儿子在家门口等着,自己一个人返去拿钥匙,可那次却窥见了一件惊人的事。
那时候,李光辉夫妇正牛气冲天地指挥服务员收拾饭桌,看到李海洋要找钥匙,他们就说饭厅都打扫干净了,东西全部倒在后门的垃圾箱里。李海洋料想,弟弟肯定看见钥匙了,因此故意地把钥匙混着地上的垃圾一起丢出去了。李光辉随便指了条道,叫李海洋顺着前厅走到后面,还叫他直接从后门走掉,拿了钥匙不要再往前门走。可从后门走回家,要多走很远的路,李海洋只当弟弟不懂事,没有生气,只是默默地穿过前厅到后面去了。
前厅是招待客人的地方,后面是李狐等人的住所,那晚李海洋走过去时,听到有人在吵架。听那声音,竟是黑老三和李狐在争执着什么。李海洋心说,吃饭时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翻脸了?吵着吵着,李海洋觉得他们要打起来了,所以想去劝架。李狐住在一楼,穿过前厅就能看到,李狐见门虚掩着,便大胆地去上前做和事佬。
怎知道,李海洋刚走近,房间里的争吵声就停下来了。一刹那,李海洋听到一声闷哼,像是有人被敲晕了。隔着几步的距离,李海洋屏住呼吸,从门缝往里瞧了一眼,然后就吓了一跳。黑老三已经倒在血泊里,头部猛地流血,而李狐手上着握着一个带血的烟灰缸。李海洋看到这事,吓得魂飞魄散,他什么都忘了,一溜烟就从后门逃出李家酒馆。
那晚,李海洋展转难眠,睡觉时把这事跟老婆说了,并问到底该怎么办。他老婆知道爷孙合不来,便要李海洋别多事,就当从没看见过。果然,第二天过后,李狐就说黑老三已经走了,他后来也出去了一段时间。等李狐从外地回来,公安就上门调查黑老三的失踪案,而李狐却矢口否认黑老三的失踪与他有关。
李海洋装疯卖傻,没有声张,可他听说李狐否认了,心里就想黑老三的尸体肯定被处理掉了。风声过去后,李海洋想了很久,就是搞不懂李狐为什么要杀了黑老三。按理说,黑老三给家人留下信件,承诺一定会回来,那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让他离开,因为黑老三走前还约好女朋友的父亲见面。黑老三写完信后,按时间来计算,应该是直奔广东了,警察也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来到李家追查。
李狂药听父亲把话说完,诧异地问:“这是真的吗?太爷爷以前杀过人?这么说,我以前也见过黑老三?那晚吃饭的时候我应该也去了吧?”
“你是见过黑老三,但你那时还小,当然不记得了。”李海洋答,“再说了,你不知道黑老三失踪的事,肯定没什么印象了。这事我现在告诉你,你千万别对任何人讲,懂吗?”
李狂药点了点头,答应父亲会保密,他也没想过把这事宣传出去。可李狂药一想到太爷爷以前杀过人,害得黑老三一家陷入无尽的痛苦里,他的心就很闷。李海洋看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去拿钱还高利贷,于是就叫儿子快点休息,出去了半个月肯定也累了。但李狂药站起来后,又问那晚李狐和黑老三在吵什么,黑老三带走的机密文件是不是落在李狐手里了。可惜,李海洋那晚吓坏了,已经不记得他们争吵的内容了,他也不愿意再去琢磨。
深夜,李狂药睡在自家的床上,又开始想东海上的事。他不相信太爷爷会杀人,也不相信太爷爷会对他们一家人如此冷淡。蓝纱女子既然说她受真李狐所托而来,那真李狐一定还活着,并且很关心他们一家人。可是,李狂药该上哪去找太爷爷,蓝纱女子从那晚以后也没再露面。
由于睡不着,李狂药就爬起来打亮灯,一个人研究蓝绸笛符和金片。金片半透明,柔韧耐磨,怎么搓都不烂;蓝绸上有500个笛符,皆是元朝的一种古符,丁细细勉强认出10个,还有490个像天书一样。李狂药对着这两样东西发呆时,忽然间就听见他父母在商量,要不要把30万块先挪一部分给李光辉一家人,免得李狐经营的酒馆就这么被卖掉。
“你们真是烂好人,叔叔他们未必领情!”李狂药听到窃语,心说,“这30万来得容易吗?我差点回不来了!”
李狂药虽然那么想,但他没有反对,正因为父母的善良,他才对父母有种强烈的崇敬感。次日早上,李狂药刚迈出房间,李海洋就来跟儿子商量,把20万先借给李光辉,其余10万拿去还高利贷。李海洋本以为儿子会不答应,当得到肯定的答复时,他就马上和儿子走出家门,拎着钱去给李光辉解急。
那天,李狐的酒馆里挤满了债主,他们大吵大闹,逼李光辉马上还钱,让他叫苦不迭。然而,拥挤的酒馆里竟有一个让李狂药很熟悉的面孔,让他很是诧异——那个人就是江连海。
“妈的,这家伙还敢来?要是被刘付狼看见,非打死他不可。”李狂药一边走进去,一边打量里面的人。
在江连海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子,雄赳赳的模样,不似其他债主那般猴急。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江连海就站着,气也不敢大喘一下。李狂药狡尽脑汁,想了很久,就是记不起在大海石上的另一个中年男子是不是眼前的那个人。因为那时光线不足,情况危急,所以李狂药只记得江连海的样子。
一进前厅,债主们就转头望过来,李光辉看见哥哥一家人来了,马上大喊:“哥!你来了!”
李狂药一阵反胃,看尽人间冷暖,在他父亲把钱交给叔叔后,他就马上叫父亲快点走。可江连海身边的中年男子却叫李海洋一家人别急,他正好有事想和李光辉商量,不如让李海洋也来凑凑热闹。李狂药倒不怕江连海捅出大海石上的事,说出去对谁都不好,所以就停下来听那个中年男子要说什么。
“我叫万长青,在山西开了一家酒产,勉强过得去。以前就听说李狐老哥的名声,现在他去了,我想盘下他的酒馆。如果李家人愿意,我可以帮你们把债还清,但酒馆里的东西都必须留给我。”中年男子说话时不紧不慢,完全没把其他债主放在眼里,而且语气很狂妄。
李光辉听了就答:“不行!东西都给你了,我们住哪?”
“那我多付20万,足够你另谋生活了。”万长青边说,边用手指敲打椅子的扶手。
李光辉顿时喜出望外,其他债主也松了口气,可李海洋却不答应:“不行!爷爷的家产,谁都不准卖!”
李狂药满头雾水,以为父亲中邪了,他们又没继承家产,哪轮得到他们着急上火。即使真有那个孝心,还不如每年多烧点纸钱给太爷爷。这种老古董的酒馆支撑不了多久了,光看看欠下的巨债就知道了,迟早要被酒厂挤倒的。李狂药暗说,这种烂摊子谁要谁倒霉,老头子你倒是快点跟我回去,别瞎捣乱好吗?万长青爱买,就让他买去,到时候让他亏死,最好连肾也亏。
不过,好说话的李海洋这次无比固执,就是不肯出卖李狐的酒馆,李光辉急了就跳出来说酒馆由他继承,卖不卖都是他做主。而且,李海洋没办法一下子还清巨债,债主们当场威逼,都快要动刀子了,纷纷要马上拿钱。李狂药见大家向父亲喷火,忙捞起袖子,想要跟这些人干一架。
“动手干嘛?”李海洋在人群中拦住儿子。
“你看你干的好事,别人的良心早被狗吃了,你还来帮他?”李狂药气道。
其他人齐声大吼,逼着李海洋父子滚出去,他们必须现在拿钱,否则酒馆不卖,他们也会马上拆掉。李狂药虽不懂父亲的心思,但他不忍看父亲焦心,可眼下又没有办法。有时候,一个人再有志气,也敌不过金钱上的困难。火药味越来越浓,债主就真的动手了,可他们不是李狂药的对手,一下子就被打退了。有几个人没有力气,只会抓人衣服,李狂药没受伤,身上的衣服却被他们撕烂了。
场面失控了,万长青怕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于是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说:“等一下!大家别急!李家兄弟们,你们也别怕,我不会占便宜的。如果李狐老爷子留下了什么好东西,能够卖钱的话,李光辉老弟早就卖掉了,对吧?这间酒馆也不赚钱,我没指望看它发财。只不过很佩服李狐老爷子的坚持,所以想盘下来当做怀念,反正你们也经营不下去了,不是吗?”
李家人听到这些话,都觉得很在理,就连李光辉也在点头,早几天他就清点过家里的东西了,能卖的东西早就卖掉了。什么古酒、古董之类的,李光辉怕不识货,还请行家来检查过,就怕错漏了哪件宝贝。既然现在有人上门出大价钱买下来,李光辉求之不得。可李海洋坚决不同意,那份固执让李狂药总觉得很奇怪,同时心想老头子不会疯了吧……等等,难道老头子担心黑老三的尸体埋在酒馆里,他怕有一天会被人发现?
万长青这次远道而来,绝非是为了李狐的老酒馆,他们之间看不出有什么交情。既然万长青出大手笔,那他肯定看中了酒馆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