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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少女有点局促不安：“先生，你自己张着手臂在干吗？”拥抱蓝天白云吗？= =
欧阳少恭回头，哪还有巽芳的影子。
欧阳少恭微微失神，身后又传来几声少女的呼唤，欧阳少恭回身仔细看着面前的少女，直到少女再次不安，他才道：“夙灵……可愿参观下此处？”
少女惊讶道：“欧阳先生，这是哪啊？”
欧阳少恭答道：“……蓬莱……”
少女一声惊叫：“我擦！竟是蓬莱仙岛！咱修仙大半年，可算是见着个跟‘仙’挂边的了！”
欧阳少恭想起少女所谓的修仙，低低的笑。
身边不时传来少女的赞叹。
欧阳少恭问道：“夙灵，喜欢此处？”
少女欢快答道：“必须的！仙岛就是仙岛，这空气质量！这宏伟建筑！啧啧~”
欧阳少恭又被说乐了，他觉得和少女在一起很少有不快乐的时候，这时，他看着少女，想到，这就是在他心里少女的样子？真是……一如既往的活力十足。
“夫君？”宫殿门口，巽芳亭亭玉立。
“巽芳……”欧阳少恭快步走近。
“夫君，”巽芳亲密的揽着欧阳少恭的手臂，看着面前傻眼的少女：“这是谁啊？”
欧阳少恭微楞，咳了咳，道：“巽芳，这是夙灵姑娘，是我的朋友。”
巽芳微微皱眉道：“夫君，巽芳不喜欢她，让她离开好不好？”
欧阳少恭沉默片刻，道：“夙灵……可否离开片刻？”
身后传来少女气鼓鼓的“欧阳先生你重色轻友！”的抱怨声，然后就是少女离开的脚步声。
巽芳欢喜的拥着欧阳少恭，道：“夫君，你真好，不过，你会不会怨巽芳赶走你的朋友？”
欧阳少恭低声道：“怎么会？无论巽芳做了什么……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妻子……”
此时，场景变换，周围一片漆黑，欧阳少恭微微警惕，便听见身后传来怪笑声。
“欧阳长老~新欢旧爱~长老倒很是快活呀！”
欧阳少恭一个攻击，却只是打到一个幻影。
“你是……梦貘？”欧阳少恭转向身后的妖兽。
“嘎嘎嘎~欧阳长老还记得在下，在下真是好生感动！”妖兽发出刺耳的奸笑。
欧阳少恭看见妖兽顿了顿，道：“我们的帐似乎已经算清了，实不知阁下来此为何？”
“算清？！”妖兽语调上扬：“长老好兴致，左拥右抱很是快活！在下可没有长老这么好的命！被紫胤真人打伤后，可是修养好一段时间才捡回一条命！”
欧阳少恭冷笑：“技不如人，怨得了谁？”
“欧阳长老推的可真干净！当日若不是你诱我前去天墉城杀那什么弟子，又怎会如此？”妖兽直愣愣的盯着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面无表情：“你待如何？”
只见妖兽身上发出一阵光，变身成一个银发紫眸的男子，男子长相俊秀，只是眼神里藏着一股狠戾：“嘎嘎嘎~长老不必紧张~只是，在下发现了个很有趣的事情，想让长老同乐罢了。”
“在下恐怕没有阁下那么好的兴致。”欧阳少恭淡淡道。
须臾间，银发男子身后出现一个法阵，便见夙灵和巽芳均被绑在法阵的两侧。
欧阳少恭神色微变，银发男子笑道：“新欢旧爱只能救一个，长老会选谁呢？”
欧阳少恭冷笑：“阁下莫不是玩笑？此处均是泡影，何谈救与不救？”
“泡影？”银发男人大笑：“非也，非也，我也是废了许多功夫才使三位相聚于一个梦中，在下可不想错过这场好戏呢！”
直到此时，欧阳少恭才开始认真打量眼前的夙灵和巽芳，似在判断此话的真假，他对梦貘的能力不算陌生，知道要做到这点不易，却也并非全无可能。
“长老为难？”银发男子嘿嘿笑：“那在下，帮长老选一个吧！”
言罢，便见巽芳所在的法阵微微泛红，巽芳发出痛苦的呻吟。
“住手！”欧阳少恭快攻过去，可惜这是在梦中，梦貘的天下，银发男子闪开，道：“哦？长老不舍得？在下还以为，男人都是喜欢新人多一些的，难道是在下领会错了？长老莫气，在下这就改正。”于是，夙灵所在的法阵也开始泛红，夙灵发出一声尖叫，似是承受不住这般折磨。
欧阳少恭急攻快进，银发男子一时竟也无暇其他。
在两人缠斗间，一个紫衣女子出现，解开束缚巽芳和夙灵的法阵，此间动静自是惊动了缠斗的两人，银发男子看见来人，脸色大变，迅速逃窜的无影无踪。
欧阳少恭心里戒备，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知阁下是……”
紫衣女子微微行了个礼，道：“吾乃幻瞑界的主人柳梦璃，吴伐乃是吾族通缉的要犯，给先生带来的不便，梦璃代表幻瞑界表示歉意。”
欧阳少恭行礼，道：“原是幻瞑界的主人，在下失敬了。”顿了顿，又道：“在下有个疑问……”
柳梦璃道：“先生请讲。”
欧阳少恭：“这两位姑娘是否都是真实的，而非泡影？”
柳梦璃点头道：“自然。”
欧阳少恭身子晃了晃，急切道：“不知能否告知在下她们真身在何处？”
柳梦璃微微诧异。
欧阳少恭解释道：“实不相瞒，这两位女子中，其中有一位是在下的妻子，她已离开在下多年，在下寻而不得……所以才有这个不情之请。”
柳梦璃沉思片刻，点头应允。
欧阳少恭再次睁眼，便见身处自己的密室之中，而夙灵正依在自己身边睡的香甜，欧阳少恭先是把药炉火关上，又轻手轻脚的把夙灵抱回她的房间，才对身后一直不语的柳梦璃点头示意。
柳梦璃点头，两人便同时消失。
跟着柳梦璃的脚步，欧阳少恭心下诧异，这里正是琴川，而柳梦璃停下的地方正是欧阳少恭在琴川所住的地方。
欧阳少恭深吸一口气，走进欧阳家，四周一片寂静，欧阳少恭微微凝神，便向一个房间走去，推门而入，果见床上躺着一个人，欧阳少恭借着月光打量，不禁大惊：“……寂……桐？！”
跟在身后的柳梦璃亦是颇为诧异，梦中明明是个妙龄女子，怎会是床上的这个垂垂老矣的婆婆。
此时，寂桐悠悠转醒，看见欧阳少恭也是一怔：“少爷？”
柳梦璃默默的退出房间。
【屋内】
欧阳少恭：“……寂桐……巽芳……怎么会？！”
寂桐沉默片刻，道：“……少恭……离蓬莱灭国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天灾过后……我在蓬莱……一直等着你……等了很久很久……都不见你回来……巽芳……只好去中原寻你……”
欧阳少恭捂住额头，道：“……渡魂……一定是渡魂……又让我的记忆……变为错乱……”然后欧阳少恭向寂桐伸出手：“巽芳……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寂桐微微摇头：“咳咳……巽芳已撑不了多久……”
欧阳少恭大惊：“怎么会？！”然后立即道：“无妨，起死回生药已快炼制完成，这次却是有很大的变数，结局尚不可定！”
寂桐似是摇了摇头，道：“我能在临终之时有夫君陪伴却是此生无憾了。”
欧阳少恭道：“巽芳何出此言？！你我琴瑟和鸣，伉俪情深，现在却忍心弃我而去吗？”
寂桐微微出神：“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如今，巽芳却是不求这些了。”
欧阳少恭面露悲凉：“为何……”
寂桐道：“少恭，我于你最困难之时出现，蓬莱一直是你记忆中最美好的地方，你我在一起的日子亦如一个美丽的梦境，可是，你真的爱我吗？”
欧阳少恭微怒：“巽芳怎会这么想？”
寂桐摇头：“原来，我也深信少恭是爱我的，只是，我来中原的路上，见过许多的倾心相恋之人，恐怕连少恭也没发现，你看着夙灵姑娘的眼神终是不同的。”
欧阳少恭顿住，有些慌乱的解释：“我与夙灵……”
寂桐打断欧阳少恭的话：“少恭，我是个女人，我比任何人都敏感自己夫君的变化，夫君与我在一起时我是快乐的，那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所以巽芳离去亦没有任何遗憾，只愿夫君能够幸福安康。”
欧阳少恭急忙上前扶住支撑不住的寂桐：“巽芳……你莫要多言，快歇下吧……”
寂桐微微摇头，道：“少恭……你又何苦自己骗着自己呢……”此言过后，却是精神不济，躺了下去。
欧阳少恭捂住寂桐的一只手，坐在床边沉默。
寂桐喃喃：“夫君……巽芳……快不行了……”
欧阳少恭哽咽道：“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一定想办法救你的……”
寂桐笑：“巽芳一生无悔，却……终是累了……夫君……让巽芳歇歇吧，巽芳死去后……夫君带巽芳回蓬莱……好不好？”
欧阳少恭不语。
寂桐接着问：“……好不好……”
欧阳少恭沉默片刻，道：“好。”
…我是分界线…
【蓬莱】
在巽芳的墓前站立良久。
欧阳少恭默默回忆巽芳的话，他是爱着巽芳还是眷恋那样无忧的日子？还是……只因那样的日子里每天都有着巽芳，于是他便以为爱着的是巽芳？他慢慢的想，似乎有了答案，又不想承认那个答案，因为一旦承认，他所作的一切皆是个笑话！
他……又是如何看待夙灵的……开始注意她时只因她怪异的身世，出身于四百多年前已经覆灭的修仙门派，如何不让人惊异？后来，得知她竟身附五灵珠之一的水灵珠，他有了更大的企图。只是，待在她身边似乎总是很愉快，看着她状况百出，表情丰富，虽然看着挺傻的姑娘，在某些事上却出乎意料的通透，他慢慢被吸引，甚至忘了初衷。欧阳少恭自嘲的笑，是啊，他是自欺欺人，他喜欢那个姑娘，和巽芳那时相守的平静不同，对着那个姑娘，他心跳加快，他为她神魂颠倒……
欧阳少恭最后俯身仔细擦拭巽芳的墓碑
然后转身，飞前往青玉坛。
“先生！欧阳先生！”面前的少女睁大闪亮的双眼，问道：“这几天，你哪去了啊？你不在，我自己可挑不起大梁啊！”
欧阳少恭笑：“是在下的错，只是有急事需要处理，现下，就一同走吧！”
少女笑的灿烂。
欧阳少恭看着身边的少女神色温柔。
思慕之人，就应尽心求取才是。
一切，唯心而已。
第18章 第 18 章
陵越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