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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先生侧脸避开他们灼灼的目光,用扇子空空扇了扇,冷淡说道,“别看我,你们三个臭皮匠正好凑个诸葛亮出来。”
三个薛家人齐齐转过身来,看都懒得看那个自作风流状的空空先生。薛小五爷抱着手想了想,说道,“我到是有个主意的,就看你们帮不帮这个忙了。”
薛四小姐从薛六小爷身侧伸出个脑袋,摇了摇手说道,“我帮,我全力帮。”
薛小五爷看了她一眼,目光一转望向薛六小爷。这意思,明显薛六小爷才是主力。
只是薛六小爷哪想掺和,他俊脸一板,冷淡说道,“这关我什么事?我还得看书呢。”他说着,还真要走回课桌旁看书。
薛四小姐忙拉住他,摇着他的袖子恳求说道,“哥哥,你就帮帮我吗?大不了,我让小阿茶以后给你多做糕点。”
薛六小爷看着手里的书,不为所动。
薛四小姐想了想,再次撒娇地摇了摇,带着哭腔说道,“哥哥,你就帮帮我吧,小阿茶要没了,我在这宅子里也活不了多久的。”
学堂里一众听者,听之皆是一愣,齐齐用眼角瞟了薛四小姐一眼。这薛四小姐疯颠归疯颠,到也不是真傻的。这李小茶在暗里的作用,她到是知道。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薛四小姐生病坏了脑子,如今疯疯癫癫的没个正型,如今在自己府里还有亲娘照应。可以后出了嫁到了夫家,怕是过不得两天就得出大事。
李小茶虽沉闷,却说得上是个本性纯良的聪明丫头。薛二奶奶怕是看上这一点,让这个小丫头给薛四小姐当军师的,说得粗糙些,也就是配个丫环,给薛四小姐补脑子。
薛府里,目前怕还没人存心去坏薛二奶奶的事。可李小茶这病,别说存心,不存心也留不得。所以,这三个臭皮匠的当务之急,是要向众人证明,李小茶没得会传染的肺痨。
至于方法,其实很简单,薛小五爷笑了笑,看向薛六小爷说道,“这可是为你妹妹好,你不帮却去哪儿找一个又聪明又肯给你妹妹出主意的小丫头。”
薛六小爷看着手里的书,冷淡说道。“何必要我帮,小五爷这帮仗义,给宋小神医写封信去,不几日拿着回信不就能救阿茶了。”
薛小五爷抱手坐在桌上,似乎已是胸有成竹。他到有些佩服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侄子,他还没开口,这侄子已经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确实,府里的人都知道,李小茶在宋小神医跟前伺候过几天。只要有宋小神医发话说,李小茶没有肺痨。那什么胡大夫。瞎大夫的话很快就不攻自破了。
可是。如今宋小神医去了京城,要拿到他那边的消息,就算快马一个来回也得五天。让李小茶在暴室里和衣服死人一起晒五天,收回来就是个人干了。
薛小五爷早考虑过这些。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是造封假信。只要在信里提一句,李小茶病好了没,她那病虽不像肺痨,发得凶猛,又会传染。可是也要注意,以免小小年纪损了肺脏。
薛六小爷显然也想到这一招,只是他一个谦谦君子,犯不着为了一个小丫环做这种开虚作假。混人视听的事。
薛小五爷到是个无忌的性子,可以不理那些虚伪君子的作派。可是他才将将惹了离家出走的事,若再沾了这事,指不定小万氏发起火来,把小阿茶往死里整。那可就变成救火不成。反浇油了。
三人,确切地说是薛小五爷一人把方法利弊全摆出来权衡。最后还是只能由薛六小爷处拿出这封假信,毕竟薛六小爷平日就是副正人君子的小模样,若是他拿出宋小神医寄给他的信,是最有说服力的。
可奈何薛六小爷就是不肯与他们同流合污,薛四小姐没得办法,举手说道,“要不,说是景天哥哥寄给我的信?”
薛小五爷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心想,你果然是个没脑子的。连薛六小爷也忍不住扶额直接说道,“妹妹,你毕竟是个女孩子,这样和一个男子私下传信,会被人说你们私相授受,以后会坏你名节。”
“哦。”薛四小姐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委屈地嘟囔道,“那就哥哥来吧,要是哥哥不愿意就只能我来了。反正坏个名节,总比害死小阿茶强些。”
薛六小爷皱眉叹了口气,这疯颠的妹妹绕来绕去,终究是把他绕进去了。他这番叹气摇头的作态显是默许了这个倒霉差事。
“只是,这信怎么做出来?”薛六小爷望着自己的小五叔,挑衅般说道,“宋小神医那龙飞凤舞的笔迹可是有人认得的。”
“这个。”薛小五爷有些为难,挑着眼偷偷看着范先生。
范先生到是直爽,笑眯眯地摇了摇扇子说道,“我可没本事仿出宋小神医那惊天地泣鬼神的鬼符。”大夫的字迹都是难认的,范先生这“鬼符”两字形容得到也贴切。
薛六小爷想了想,说道,“听说四婶婶的书法很是精湛。”他说完,自己先懵了。
范先生摇着扇子笑了笑,心想着,她是有那本事,你们谁敢去请她?
“其实……”薛四小姐举手说道,“我会造假!”
不就造封假信吗?她一个天才化妆师,连造假脸能都造,还怕假信。
就在薛家三叔侄忙碌造假信时,薛君宝正打着瞌睡坚定的守在菜园子旁边。而薛宅的另一边,彩蝶正阴阴笑着走向暴室。
青啊,没用你们说的换菜的桥段,感觉有点点不实际,下回再商量,嘿嘿。
然后,小yy那句坏银怎么感觉是说某作者的?嗯,我一定是误会了。
谢谢khmo的粉红票票,终于有人听到我的召唤了。多么不容易啊,挥泪……
第88章 曝晒场
“暴室”这名字总容易让人想到不好的地方,可是薛家角落里的这个小暴室原来是很单纯的。单纯为了暴晒东西而存在的地方。原来甘大妈在时,偶尔会帮着于妈在里面晒东西。
这地方宽敞,正对着日头,前后左右没有半棵树半面墙遮盖。只有一排排的竹竿,以及一排排浆洗出的布料。李小茶还小些的时候很喜欢和哥哥他们在这种地方捉迷藏。在吊挂的布匹间钻来钻去的,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可李小茶从来不知道,在这里呆得长了是如此的难受。一般穷人病了又没钱医治时,有一个很常用的办法,那就是晒太阳。薛四小姐也说过,这种方法有一定的科学性,太阳光中的一个叫紫外线的东西能杀死身体里的那个叫病毒的东西。
李小茶如今的情况就是强行被人抓来晒病毒。暴晒场边上隔了一间开着大窗户的小房子,李小茶就被扔在里面。那里面还有一个得了严重的皮肤病快要死了的人,李小茶就坐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缩着身子捂着耳朵听着他哼哼。
那个人病得很严重,许是发了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只剩下哼的力量。他得的是很严重的癣病,身上的皮肤几乎全部溃烂。李小茶看都不敢看他,她就坐在窗子旁边的一块废板子上,低头把脑袋埋在腿间。她进来的第一天,彩蝶就站在正对窗口的地方,老远地看着李小茶阴笑。
李小茶一直埋着头当乌龟,是以,彩蝶那充满挑衅的阴笑没有半点作用。反到是彩蝶在暴晒场里晒得久了,有些犯晕,只得收了笑容回去休息。
于妈瞅着彩蝶走了就猫着腰偷偷摸摸的在布匹间躲猫猫般磨蹭了许久,这才壮着胆子跑到李小茶身边,给她塞了一竹筒子清水。于妈是个胆小的,她也不敢看那个快烂死的人,她低着头蹲在李小茶身边。以蚊子般的声音小声与她说道,“娃娃,喝点水这是张婶让我带给你的,你可一定要喝点东西啊。”
于妈低着头,一双腿不自然地扭着,她本就有些怕李小茶,现在这情况,她看着这小姐般的小丫头委屈地缩在那里,于妈反是生出几分心疼来。她本就是个胆小不敢说话的人,这会么着了急。勉强劝道。“小娃娃。你甘大娘总说你是个硬气的娃娃,你可不能这样啊。”于妈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地上掉。
李小茶到不是存心不喝那水,实在是突然变故。又加上被这当着的太阳晒得晕眩了,整个人像神游了一般失了感觉。于妈在耳边的唠叨,她根本听不清,只到看到地上啪嗒掉了一片湿印,这才恍然抬起头,看到一张不太熟悉的老脸。
于妈长年在日头下劳作,长得比她的年纪老上许多。她黝黑的老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皱纹,一双眼睛已有些浑浊。眼白也泛着些湿苔藓般的暗绿色,这会儿她正睁着一双含泪的老眼看着李小茶。
许是看出李小茶已经有些发懵了。她忙拿了那管子清水放到李小茶嘴边,看她没有喝的意识,于妈忙扶着她的后脑,将一管子清水全灌进李小茶的嘴里。
李小茶人虽是晕了,可干渴的喉咙一触到冰凉的水。却是知道张开口猛地往嘴里灌。一竹筒的水很快喝完了,于妈看她渴得急了,忙猫着腰跑回去又灌了一筒拿过来。
幸是有于妈的照应,李小茶虽是晕晕乎乎的,却没什么生命危险。于妈也是真心的心疼她,看她总闷着头缩在那里,怕她吓出个毛病来,就猫着腰蹲在一旁给她说话。
于是乎,在薛家曝晒场的角落里,可以看到那么两个带着草帽的小影子缩在那里窸窸窣窣地讲些家常,于妈本就是个唠叨的人,可是因为胆小,性子又软,平日在家里总被丈夫儿子们欺压着。若是多唠叨了半句,都得被吼得不敢张嘴。
如今遇上李小茶这个又晕又闷的主儿,她似乎是要把挤压了一辈子的废话全讲出来。从隔壁总跑来乱啄菜的老母鸡,到新来的不好说话的管事彩蝶。于妈窸窸窣窣地能唠叨好半天。
其间,她总不忘用冷帕子给李小茶擦擦脸,不时还唠叨着,“生得多好的一张小脸蛋啊,晒黑了就可惜了。”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