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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伤,会痛,会死。
家安实在弄不明白,没有了那双眼睛,鹰怎么看来就像是另外一个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灵异!他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待他!
鹰再一次想要推开家安,而家安依然没有让步。
“我不想连累你。”鹰垂下头,以轻不可闻的声音道,“或许你是天生聋哑,根本就听不到我在说什么……”
好在自己现在装哑巴,家安想,不然这种时刻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于是他胳膊用力一抬,将鹰从地上拉起来,不容反抗地搀扶着他回到床上。
虽然家安没说话,但见了他的举动,鹰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好。”他笑了笑,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说着,他伸出左手摊在家安面前。
家安会意他是想让自己在他掌心写字,否则一哑一盲,两人怎么沟通?于是以食指在他手中画道“能”,动作极慢,生怕鹰反应不过来。
“好极了。”家安的最后一画刚刚完成,鹰便说道,“可不可以帮忙买点东西?”
“说”,家安写道。
“帮我买些鸡肉,还要……黄芪二两,当归三钱,人参五钱。”鹰迟疑着说,“大概也就这些了。我得尽快恢复,不然我们就有麻烦了……你身边有钱吗?”
靠,我都快穷死了!家安心道,这时心中不禁略为后悔,一时情不自禁留住了鹰,可是自己本来已是处境危险、三餐无着,现在更麻烦了!他的眼睛四下乱转,搜寻屋内是否有什么值钱的事物,当视线落在桌上的手机时,他忽然心中一动!
怎么不去“借”两个花花?
鹰见他久不回答,叹了口气道:“现在我落脚的酒店恐怕不能去了……现在是什么时辰?离入夜还有多久?”
家安在他掌心写道:上午。我有办法。
鹰默不作声地等他写完,忽然反手抓住了他不及离开的手掌:“不急,等入夜我再安排。”他的语声沉稳而笃定。
安排?什么安排!
家安忽然意识到,鹰已经开始反击!
而他,将亲眼见证这场反攻!
可是,以鹰目前这残缺之躯,怎么跟黑白两道对抗?
还是说,他只是在寻求一条脱身之路,离开香港这个是非之地?
但就算离开了,以他一个双目具盲的人又怎么独立生存?
家安的脑中已经乱成一团,忽然,一个新的、而又不容忽视的问题越众而出:如果鹰的“安排”包括杀戮,那我该不该通知洪爷?!
简直全乱了!他只觉得头晕目眩。
便在此刻,桌上放着的手机忽然叮叮咚咚唱起了歌~
有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
家安心中正烦躁不堪,顺手拿起电话,上面的号码却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这会是谁?他刚想接通电话,忽地反应过来:自己是哑巴,怎能讲电话?!
他的心顿时一颤,迅速扭头看了看鹰,而鹰也正在“看”他!
铃声响得不屈不挠,让家安有种想把电话从窗户扔出去的冲动。
“是不是不方便让我听?”鹰忽然笑道,“是你的电话在响吧?”说着,他爬起身来,“洗手间在哪个方向?”
家安愣愣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并不认为自己有手机是件奇怪的事情,因为自己这个哑巴是能听的,又说不定他以为自己跟他一样,是意外失声的,有个做联系工具的手机自然是平常事。眼瞧着鹰已经摸索着下了床,家安忙又扶着他的手,把他带到了洗手间门口。
“好了,我能行。”鹰笑了笑,把家安关在门外。
他把门关紧自然不是怕家安偷看,只是告诉家安一件事:放心,我听不到。
他竟然心细如斯!
晕了,家安彻底晕了。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迷惑着按下了接听按钮,那边传来了一个家安极其熟悉的声音:“小安,你干什么呢?这么久?!君哥要见你!快点来堂口!”
说话的,正是小元!而他,不知为什么,拿了别人的电话打给家安!
有没有搞错?!
大君怎么忽然就要见我了?莫非是因为他?
家安转头看着洗手间的门发呆。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带他回来的时候被看到了?老姜泄漏了?靠!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啦?
不过也不太像,如果是发现了鹰,就应该直接冲进来把我们砍了……又或者他还是没放弃从鹰这里突破黑子的防线,所以想要不动声色的来场鸿门宴?
“喂?喂?你怎么不说话啊?能不能听到?……是不是信号有问题?断线了?……”电话那端允自猜测着。
家安慢慢地把手握在手机接收信号处,看着标志着信号量的梯度慢慢减少,直到通话中断。
然而事情就摆在眼前,他挂断了电话也不能掩耳盗铃地告诉自己没这回事儿。
大君就戳在那里。
香港能多大?哪里可以藏身?而且就算能藏身,叫警方恢复他的身份,把他保护起来,那他肩负的使命呢?谁来完成?那鹰呢?送他去死吗?
除了面对,还有什么办法?
家安定了定神,举起电话想要叫外卖——不管此去有什么凶险,至少吃饱了好点吧——然而接通了电话才想起来,自己还在装该死的哑巴!
当初是怎么想的?干吗要装他奶奶的哑巴?!
洗手间的门轻轻的打开,鹰摸索着走了出来。
家安关掉手机,扔在了桌上,上前扶住他。
“通完电话了吗?”鹰微侧着头问。
家安点了点头,然后想起他看不到,于是拿起他的手来,在上面写道:完了。吃什么?我去买。
“家里有什么可做?”鹰想了一想,道,“你总是买两份别人会起疑。现在我们惹不起不必要的麻烦。”
目前只有泡面。家安回答道。
“也好。”鹰点头道,“过两天添置点东西,我身体稍好便可以煮饭。”
家安一个踉跄几乎摔倒!
他煮饭?
别逗了,他煮饭?!
即便是他没瞎,又怎敢相信他会煮饭!
那个凶悍冷酷的杀手,他说他煮饭!
晕了晕了!这次家安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抬手便括了自己一个嘴巴!
“你不相信我么?”鹰笑道,“不会毒死人的。”笑虽是笑,但看来已经明显的神虚气短,一幅随时都会晕倒的样子,家安不敢让他太劳神,忙扶他躺回床上,在他手上写道:我去煮面。
“好。劳驾。”鹰道,“过两天请你尝尝我的手艺。”稍后,他又有点赌气似地补充道。这样的执著看来就似孩子气的好胜。
家安有点忍俊不禁。他真的从未想过,和金牌杀手鹰在一起的生活居然会是这样。
拿过鹰的手,家安在他掌心写道:我怎敢怀疑大名鼎鼎的鹰……
一句话还没写完,鹰忽然用力夺回了手。
“我不是鹰,我叫洛彦!”他冷冷地道,不容反驳。
什么?!他不是鹰?
家安几乎没叫出声来。难道他们统统都猜错了?这个人只是被误卷进这场灾难的路人甲?
这个玩笑可开大了!
不……等等,他曾经承认过自己的杀手身份!
他确实是杀手,只不过不是那个鹰?
家安握着那个自称洛彦的男子的手,想要写字,但却不知怎样落笔。良久,他才缓慢地写道:你是另一个杀手?
“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鹰!”洛彦的声音冰冷,“我从来没承认过这个恶心的花名!我就是洛彦,从无更改过!”
家安愣愣的看着他,大脑一片混沌。他这是什么意思?一个花名和至于让他如此反感?
我去煮面。又是良久, 他在洛彦的手心写道。
“有劳。”洛彦微笑道,模样十足是个谦谦君子。
家安扬了扬眉,这个世界就是这般扑朔迷离。他打开冰箱,里面除了两袋即食面外果然别无它物。
当面下锅的时候,窗外有点喧哗,家安心中一突,忙走到窗边向外窥去,原来是楼上又顺着窗子扔垃圾,下面的路人在叫骂。他松了口气,把身子靠在窗台上,手有点发抖。
面煮的有点过,但总还是能吃。家安把两碗面端出厨房时,有点惊讶地看到洛彦已经坐到了房内唯一的一张桌子前,没有受伤的的左手握着他刚刚扔在桌上的手机,似乎是在发呆。
“你……”嘴里已经含糊的发了个音节,家安猛然醒悟自己不能说话,忙又把舌尖的“要打电话吗”咽了下去,随口“啊”了几声,就像个真正的哑巴。
“面煮好了?”
洛彦身子一震,好似才从沉思中醒过来一样,轻轻放下手中的电话,摸索着找到面前的大碗,“好热。”他轻声道,有点掩饰着什么的味道。
那手机并没有被使用过。家安的视线从依然关机状态的手机转移到了洛彦身上,只见他有点笨拙地用左手拿起筷子,但却悬在空中,大概是不知道怎么用不甚灵活的左手夹起看不到的面条,心中不禁有点怜悯之情,想要喂他吃面,又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十分别扭。正在踌躇之间,只见洛彦已经将筷子插进碗中,两支一并,转了几个圈,一陀面条就缠在了筷子上。
“小时候这么吃面,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