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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马师爷嘿嘿笑道:“齐大侠,你大概是弄错了吧,犯人梁金花已经自承罪状,画了押了!”
“这……”齐大恨冷冷一笑道:“这件事,江姑娘定非是心甘情愿……其中定有难言之苦。”
王知府冷冷地道:“齐大侠,三天以前有刺客向本府与师爷行凶之事,齐大侠你可听说了?”
“听说了。”
“那,齐大侠之见,这行刺之人,又是什么门路呢?”
齐天恨道:“可能与那位江姑娘是一路的,因觉得冤枉,而代伸不平,也是有的。”
“代伸不平?”王知府频频冷笑道:“好个代伸不平,我们这两条命,差一点可就完了。有此一桩,足可证明那女寇必是梁金花而不会错的。”
“千里追风侠”齐天恨摇头道:“这是绝不会错的,大人请看,这是此女的一份家世报告,大人如不信,随时可命人打探或传其母兄为证即可。”
说完把事先备好的一份底稿交过去。
王知府接在手里,略略地看了几眼,放在一边,冷冷地道:“齐大侠既这么说,我自然会派人调查的。”
齐天恨一笑道:“草民今日前来是想具上一份保,亲自将此女担保出来……”
话未说完,王知府已一个劲儿地摇着头,表示不可。
他苦笑道:“齐大侠具保,本府倒不是信不过,实在是这梁金花案情太也重大,就以串同同党,当堂向本府行凶一节,已是罪大恶极,本府打算报请省方处理此事,齐大侠所请,歉难接受,请原谅!”
齐天恨冷冷一笑道:“这么说,大人是一口认定了这位姑娘就是梁金花了?”
“不是我认定,是她当堂自己承认画的押。”
“据草民所知,那位江姑娘口口声声自称姓江,大人何以不予采信?”
“这个……”王大人狞笑道:“贼寇之言,岂能采信?齐大侠,不要忘了,这个梁金花,还是你从旁相助才拿到的。”
齐天恨叹息一声道:“草民是一时糊涂,江姑娘实在是无辜的!”
马师爷摇摇头道:“齐大侠,这档子事,梁金花已自己承认,你又何必为她再辩白?
况且齐大侠义为之事,已具折上奏,中途有了变节,岂非连带着齐大侠的名声也不好听么?”
齐天恨长眉一挑,道:“人命关天,岂可儿戏?这件事开始错了,岂能将错就错?”
马师爷平常仗着是知府的心腹人,他又买哪一个人的账?这时被齐天恨顶撞得频频冷笑不已。
那位在旁边听得莫名奇妙的张把总,一时也插不上嘴,见状,搓着双手道:“齐大侠,这件事好好再跟府台大人商量商量。”
齐天恨长叹一声,道:“齐某一时认错了人,深觉愧对那位江姑娘,如果再眼见她屈死法场,天理何在?”
王大人苦笑道:“法令相关,爱莫能助。”
齐天恨冷笑道:“王大人,这么说,你又打算怎么处置她呢?”
王知府怔了一下,讷讷地道:“秉公处理。”
说到这里端茶送客,齐天恨脸色一阵发青,倏地站起来道:“既然如此,草民告辞。”
王知府欠身道:“本府不远送了。”
那位张把总却一直送他到花厅以外,他十分亲热地抓住他两只手道:“齐大侠,以你的身份犯不着……”
齐天恨冷笑一声,道:“请转告府台大人,三天之内,我一定要把那位江姑娘救出来。”
张把总一怔道:“这……这不是跟兄弟过不去么?”
齐天恨冷冷一笑,道:“那就要看总爷你站在哪一边了,告辞!”
抱拳转身而去,张把总追上去叫了两声,齐天恨头也不回而去。
花厅内王知府满脸的怒容,正在生着闷气。
张把总一回来,王知府就道:“你可看见了?这些武林人物,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张把总坐下来,慢吞吞地说道:“齐大侠要卑职转告大人,他三天之内,要把那位江姑娘自牢内劫出去。”
“啊……”王大人顿时一呆,道:“他竟敢这么说,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他有这个胆子没有!”
说到这里,马上向马师爷道:“云飞,你马上准备一份公事,今天就着人提押人犯进省去,我们交了差,也就松了这口气。”
马师他本来力主把犯人就地正法,可是一想到齐天恨的可怕,却是不敢再吭气,当下连声答应着,由一名听差侍候着磨墨,就在花厅内写了一角公文,盖了大印之后,交到了王知府手上。
王知府接过来大声道:“来人呀!”
门外负责侍候差事的赵铁松,应声步入。
王知府道:“马上准备囚车,今天晚上,就把梁金花送解入省,你多带几个人,另外由张把总派一哨火枪队跟着,可得小心着差事。”
赵铁松答应了一声,匆匆退下。
王知府转向张把总道:“张兄弟,你多费神了。”
张把总想一想,也只有这么做才能脱得仔肩,当下答应着也匆匆退下去部署。
于是,一切部署完毕,犯人梁金花就被押解着提出了大牢,解往“武昌”。
出解人犯的事情,虽然说在严密中进行,仍不免惊动了很多人。
一行人在张把总的火枪队押护之下,都显得精神抖擞,有恃无恐!
张把总和赵捕头以及一名哨官各人乘骑着一匹马,余人皆步行,张把总这边出动了二十个人,二人一杆火枪共为十杆。
襄阳府方面出动了十二名干捕,仍然以赵铁松为首,胡大海、孙化都出动了,一行人雄纠纠气昂昂,沿着汉水旁边的平沙驿道迤逦直下。
江芷被安置在一辆特制的囚车里,囚车系硬木与铜铁合制,十分的坚固,由一匹马拖着,在重重包围之下徐徐前进!
人马沿着汉水,足足行走了一个更次,眼前来到了一处叫“小河湾”的驿站。
张把总着人先去通知驿丞准备茶水面食招待,那位驿丞一听这趟差事里面居然有一位“把总”,吓得了不得,赶快忙着招待,大伙儿忙碌了一阵于,稍事休息,遂又继续起程。
这时夜风飕飕,汉水萧萧!
张把总一马当先,赵捕头骑马断后,两侧武弁,荷枪护随,八名干捕,左右各四人紧紧随着囚车,每人一口腰刀,必要时斩杀囚犯,有如“探囊取物”。
静夜无人,平沙道上,只闻得一阵沙沙的足步之声,灯光的倒影,在明静的汉水面上,现出了一条火龙,这种“夜送囚车”的例子还不多见。
张把总一马当先,刚才喝了几杯老酒,这时被江风吹得醉醺醺的,他这里对着江风一口口地吹着酒气,蓦地身后响起了一阵急剧的鸾铃声。
此时此地,这阵鸾铃声,当然是惊人极了。
大家情不自禁地一起转回了头。
一匹漂亮的胭脂马,骑着一个红衣佳人,自后面快马而至。
无论在什么时候,女人总是显眼的,更何况是美女。
此时此刻,这个绝色的红衣少女,已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住了。
就在大家的目光焦点集中在对方少女的一刹那,那个红衣的佳人,却已在风掣电驰中收缰勒马!
胭脂马立起前蹄,唏聿聿地长啸着,人马一直打了好几转儿,才算站住了脚。
赵铁松生恐差事有意外,赶忙带马上前,厉声地喝叱道:“是干什么的?”
马上女子,顶多二十一二岁,爪子脸,柳叶眉,桃腮樱口,尤其在灯光照射之下,真有千百种的娇媚,的确是个不常见的美人儿。
大家伙的眼睛都看直了。
马上女子微微一笑,现出一对梨窝儿,向着赵铁松道:“哟,这是干吗呀……这么些子人?”
赵铁松挥着手道:“去,去,去!押解犯人没见过是不是?”
红衣少女娇笑道:“啊!原来是这么档子事,哎哟!”
眼睛向着囚车瞟过去,道:“还是个女犯人……”
囚车内的江芷,本已是万念俱灰,一直闭着眼睛,这时听得双方对答,心里一动,暗忖着这个女子的口音好熟,这时情不自禁地回过头来。
无巧不巧的,那个红衣姑娘也正在看她。
二人目光一对,江芷顿时心里一惊,眼睛倏地睁大了许多——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对方这个女人,正是那日在河堤上所遇的同一女子——而且江芷几乎可以断定地说,她就是梁金花!
江芷怎能不为之一惊?
想一想自己原是被人家误当此女,才会有牢狱之灾,而真正的犯人,却逍遥法外,她好大的胆子,不但不退避三舍,逃之夭夭,竟然胆敢公然在自己和大队押差面前现身。
这一刹那,江芷大为激动!
按常理说,江芷就该一口呼破对方行藏,正好为自己洗刷不白之冤,而在火枪之下,当不愁她能插翅飞遁!
可是江芷为人忠厚,话到唇边,却又临时吞进了肚子里,看着梁金花,她只做了一个会心的苦笑。
却听得那红衣少女在马上娇笑道:“这么些个人抬着枪,押送一个女人,这算什么呀!”
赵铁松大吼一声,道:“无知女流,信口雌黄,还不快滚,想挨打吗!”
说着手中杆棒“叭”一声,正好打在了对方那匹马的马股之上!
胭脂马负痛之下,惊嘶了一声,蓦地狂窜而出。
马上女子“啊哟”一声,手一扬,差一点由马上摔了下来,逗得大伙都齐声笑了起来,那匹胭脂马,泼刺刺如同一阵风似地跑没了影儿。
就在那女子扬手后仰,几乎落马的一刹那,一枚飞针脱手而出,天黑,谁也没看清,谁也没注意!
倒是江芷吃了一惊,因为那枚飞针,正好扎在她眼前方寸之间,“笃”的一声——
是一枚约有六七寸长的银色钢针,看样子像是女子头上的银钗,只是其上却包缠着一个纸卷儿。
江芷心里一动,在谁也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把银钗取到了手中。
银钗就由车底丢下去,纸卷儿却到了手中,随着摇荡的车身,她把纸卷儿展开来。
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