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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个人中为首一人右手扑刀一紧,口中发出“呀”的一声吆喝,人影连闪,十二个人
把刀同时扑攻而上,但听一阵急骤的金铁交鸣,双方刀剑已经交击在一起!
任云秋软剑朝前划出,回头道:“菁菁,你不用出手了,这三个人交给我打发就是。”
叶菁菁道:“留一个给我,我要替陆姑娘去弄一柄剑来。”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任云秋软剑横扫,青虹乍现,就听“嗒嗒”三声轻响,冲上来
的三人三把扑刀刀尖,立被削断。
对方三人骤不及防,但觉刀头一轻,己被对方长剑削断,不由得大吃一惊,急急往后跃
退,叶菁菁身形一晃,乘他们跃退之时,跟着欺了上去。
因为他们右手使刀,左手使剑,因此长剑都背在左肩头上,叶菁菁一下欺到三人中最左
边的一人身边,右手一探,五指刚朝他肩头剑柄抓落,那人业已察觉,有手一挥,扑刀朝前
劈出。
好个叶菁菁五指一紧,身形突然朝空飞起,“锵”的一声,把他长剑抽了出来,身子早
已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轻旋,倏地飞了回来,落到地上。
那三人跃退之际,原是左手去撤剑的,撤出长剑,立即一退即上,右刀左剑,再次冲了
上来,刀剑齐施,朝任云秋攻到。(左边那人骤然失去了长剑,已无剑可使,但他右手扑刀
只削去了一个刀头,仍然可用,只是左手没有剑使而已。
这座方阵最弱的一环,乃是谢公愚等三人,因陆湘芬手中没有兵刃,无法上场,只有谢
公愚和江翠烟两支长剑,力敌三个杀手。
谢公愚长剑挥动,挡开两把扑刀,江翠烟一支长剑虽然也把一个杀手的全力一刀给挡了
开去,但已感到对方刀势沉重,被震得后退半步。
这时三人攻出一刀之后,立时后退,左手一探,撤出长剑,再次冲上,已是有刀左剑,
猛攻而上。
就在此时正好叶菁菁一闪而至,把夺来的长剑一下塞到陆湘芬手中,低喝一声:“陆姑
娘快把剑接去。”
身形同时飘飞而起,新月刀一道银虹,随着划出。
这一刀出手凌厉,但听“当当”两声,把欺近身来的两把扑刀,齐中削断,才身形一
晃,回到正面岗位上去。
陆湘芬手中有剑,叶菁菁飞身闪开,她正好及时闪上,那两个杀手一下被叶菁菁削断扑
刀,心头方自一惊,陆湘芬闪上去得又极快速,剑尖往前一送,刺入右首一个杀手的胸口,
那人口中大叫一声,往后倒下。
围攻方阵的十二名杀手,还是陆湘芬首开杀戒,这一来,他们这一环形攻势立时改观,
对方攻势的沉重压力,也随着消失。
谢公愚一支长剑截住了一个刀剑并施的杀手,打得正在难分胜负,江翠烟、陆湘芬两支
长剑也截住了一个使剑的杀手,(他扑刀已被叶菁菁削断,以两敌一,尤其他们是师姐妹,
同门学艺,自可心意相通,这一联手,立把对方逼落了下风。
左翼漆啸天、殷长风迎战三个杀手,对方三人刀剑并施,不但攻势凌厉,而且左右两件
兵刃,居然使出不同的招式。
照说,一个人心无二用,双手在同一时间不可能使出两种不同的手法,但这十二个杀
手,就是因为神志被迷,才能心无所用,练成刀剑同施的武功,由此可见这十二个杀手自然
是闵长庚手下的精锐劲派了。
但漆啸天曾是黑衣教的总护法,殷长风乃是昔年玄阴教的护法,两人武功何等精湛?两
柄长剑使得盘空匝地,虎虎生风,对方三人纵有六件兵刃,也无法占得半点上风。
右侧令狐宣、桂大荣两人,一个阔剑大开大阖,使得如长江大河,一个判官笔上下翻
飞,笔影点点,象急风骤雨般飘洒,同样把对方三人六件兵刃摒诸门外,对方攻势虽然凶
猛,却也难以得逞。
正面,云秋一支软剑,使得青光缭绕周身,同时业己展开九转分身法,身形连晃,一个
人顷刻之间,已由一而二,由二而四,由四而九,好象有九个人九把长剑和三个杀手拚斗。
因此对方虽然两手使着刀剑,还是被任云秋迷离人影,逼得进退失据,尤其他手中软剑
又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器,对方五件兵刃(其中一人的长剑被叶菁菁夺走),不敢再和他剑
锋交击。
双方动手过招,要放开手攻敌,才能有杀敌致胜的希望,你如果缚手缚脚,如何还施展
得开?三个杀手几乎已被任云秋逼落了下风。
叶菁菁把夺来的长剑送给了陆湘芬,立即飘身回到正面的岗位上,口中叫道:“任大
哥,要不要我帮忙?”
任云秋长剑挥洒,一面以传音入密说道:“我己足可应付,不用帮忙了,但你也有一件
事可做,这些人双手使用刀剑:一个人等于两个人,你去帮其他三面的人,出其不意,削断
他们几件刀剑才好。”
叶菁菁道:“这个容易。”
翩然飞起,一道新月银钩横空飞划,口中喝道:“你们一个人使两件兵刃,不嫌麻烦
吗?”
声随人发,刀随声至,银光过处,但听“呛呛”连响,左右两侧和后方三面八个黑衣杀
手手中刀剑,银光一闪,立时刀断剑折,惊“啊”之声,也接连的响起!
原来这些杀手兵刃乍折之际,难免会惊得一愣,就在这一愣之际,方阵四面也同时出手
反击。
最先是陆湘芬、江翠烟两支长剑,一下刺入对方胸腹,接着谢公愚也抬手发出一簇梅花
袖箭,直中咽喉,仰跌下去。这方阵北面,本是最弱的一环,如今却最先消灭了敌人。
接着左翼的漆啸天使出了大手印,殷长风使出玄阴掌,把对面三个杀手震飞出去一丈开
外。
右翼矮路神令狐宣口中大喝一声,阔剑横扫,一招就把对手腰斩两段,横尸剑下,桂大
荣判官笔也打中对手胸口,应手倒地。
另一个眼看两个同伴惨死,呆得一呆,就往后跃退,桂大荣哪还容他逃走?(他后退乃
是习惯,并不是逃走)左手一抖,打出三支铁笔,那杀手几乎没有闪避,扑扑扑,三支铁笔
在他胸头一闪而没,一声不作倒了下去。
只有和任云秋动手的三个杀手(包括那领头的人在内)手上兵刃未被削断,仍和任云秋
激战未休。
那领头杀手眼看自己这一队十二人,已经死去了九人,如何还是对方的敌手?突然嘬口
发出一声嘹亮的口哨,右手扑刀虚晃一招,急急往后退去。他两个同伴听到他的口哨,也同
时迅快向左有跃开,往后疾退。
任云秋长笑一声道:“在下就是不取尔等性命,也总该把你们留下吧?”
身形闪动,人如一缕轻烟朝三人身边欺去,左手施展截经手法,眨眼之间就把三人一齐
制住。
十二名杀手,不过顿饭工夫,九个死亡,三个被制,方才刀剑发出的耀目寒芒,逼人威
势,一齐消失,依然恢复了田野间黝黑的原夜。
不,他们战争停止了,但离开他们两丈左右另有五个人,却还在缠战不休,那是花花公
子温如风和四个使剑的黑衣杀手。
他们此刻已经打了二三百招,温如风一柄白纸摺扇忽卷忽翻,忽圈忽覆,使得轻盈潇
洒,漂亮已极。和他动手的四名杀手,剑法奇诡,身法飘忽,也算得是一流高手了,但在温
如风的一柄纸扇之下,简直还手无力,疲于奔命。
此时的温如风一眼看到任云秋这边十二个黑衣杀手已经完全解决,不觉清朗的笑道:
“四位看看,人家躺的躺下,站着站着不动了,你们还使什么劲?依在下相劝,你们也停下
来歇息一会吧!”
说话之时,手中摺扇“刷”的一声收起,身形一个飞旋,扇头连点,一下就制住了四人
穴道,他脚步轻松的从四人圈中走了出来,拱拱手,正待开口,哪知目光一掠,方才站在不
远处的黑衣教主和副教主闵长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不觉咦道:“教主和副教主哪里
去了呢?”
突听一个苍老声音喝道:“无知小辈死在眼前,还如此得意忘形?”
温如风目光抡动,不见有人,忍不住笑道:“阁下口气极大,应该是前辈高人,但家师
告诉过在下,目今在江湖走动的,大都是他老人家的后辈晚生了,叫在下不可辱没了自己的
辈份,家师说:最多,你只能称人家一声老哥,不可自称晚辈,因为在下一旦自称晚辈,就
会把家师也拉下一辈来了,这个万万不可,因此,你老哥方才这句骂在下无知小辈四个字,
最好收回去,因为在下和你老哥既是辈份相等,你可以骂在下无知小辈,在下自然也可以骂
你无知小辈了。”
那苍老声音原是自恃身份,这无知小辈已成为他的口头禅,算不得是骂人,但温如风回
敬他的这句无知小辈,却把他激得勃然大怒,嘶的一声,一道人影,飞落温如风身前,沉声
道:“你师父是谁,胆敢对老夫如此说话?”
飞落温如风身前的是一个白发白髯的老者,这人个子不高,身形微驼,脸如鸠形,一头
白发披在脑后,一把稀疏的白髯,也只有疏疏落落几茎,但他一双手却特别长,双目炯炯逼
人。
温如风大笑道:“阁下师父是谁,对人如此老气横秋?”
白发老人双目闪着两道熠熠厉芒,哼道:“好狂妄的口气,就凭你这句话,就该杀
了。”
“哈哈!”温如风仰首敞笑道:“在下今年刚届而立,阁下已是衰朽残年,该死的应该
不是在下吧?”
白发老人两只特长的手臂划动着,突然逼上一步,嗔目道:“你说什么?”
温如风毫不退让,清朗的道:“老而不死谓之贼,我哪里说错了?”
白发老人怒吼声中,右手一挥朝温如风当胸抓去。
温如风却双眉一竖,喝道:“好歹毒的白骨九阴爪!”
豁的一声,打开了摺扇,挡在前胸,迅速往前推出。但听“啪”的一声,敢情那白发老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