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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还不要紧，赵子岳这么一说，程紫衣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忘掉？能忘掉吗？当一个女人把心系在一个男人身上时，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忘掉吗？
赵子岳后悔的只想打自己的嘴巴，说这些干什么，人家女孩子有谁经历过那种刻骨铭心的事情后，还愿意再次被人提起，自己真浑，太阳他老人家一出来，少了黑暗的掩护，自己这嘴不在轻佻了，稍微的伪君子了一回，还没说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呢，就把人家女孩给弄哭了，真该掌嘴。
看着程紫衣那不断耸动的肩头，赵子岳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都哭成这样了，也是，经历了昨天晚上的惊魂时刻后，女孩一声也没有哭，现在哭出来或许会好受些，你看那眼泪流的，就跟不花钱的自来水似的，手帕呢？哪里有手帕？环顾四周，也没有找到纸巾或手帕，唉！勉为其难，就让你占占便宜吧，一伸手，揽过程紫衣的肩头，丫头，要哭来哥哥这里，哥哥这里有免费的衣服做手帕，纯棉的，好吸水。
程紫衣伏在赵子岳的肩头，反而不哭了，静静地将脸贴在那洗得发白休闲服肩头，轻轻地闻着男人特有的气息，暖暖的，夹杂着一股淡淡地烟草味，每个女人身上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就像《闻香识女人》中阿尔帕奇诺饰演的双目失明的史法兰中校，长期的失明生活使得史法兰中校对听觉和嗅觉异常敏感，甚至能靠闻对方的香水味道识别其身高、发色乃至眼睛的颜色，其实这都源于他对生活的深刻理解和感悟。
当然，每个男人也都有自己独特的气味，程紫衣很怀念小的时候，趴在爸爸的怀里，听爸爸讲《牛郎和织女》、《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时，爸爸身上洋溢着的淡淡的烟草香味，可是现在十天半个月见不到老爸程宝峰的影子，即使回家后，脱掉鞋子，那整个客厅都能够闻到的臭咸鱼味，令程紫衣作呕不已，所以严令程宝峰回家之前，一定要先在派出所里洗完脚才能进家门，程所长对待自己的宝贝女儿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听话照做，这就在香山派出所形成了一个趣闻，但凡看到程所长下班后一洗脚，大家都知道，程所长要回家了。
香山区派出所。
“所长，在洗脚啊？这是要回家啊？”鼓眼泡小来在一旁讨好的笑道，昨天晚上是他和姚昆一起值班，尽忠职守的程所长这已经是连续两周没回家了，眼圈微黑，胡子拉碴的，只是精神矍铄，一双眼睛还是炯炯有神。
“是啊，小来，今天是大财主陈耕儒的头七，都是以前的老伙计，就这么白白的死了，也该去看看了。”程宝峰脸色有些凄凉的说道。
“呀！所长，你还真的和陈氏集团的老祖陈耕儒认识啊？那可是一尊大财神，听说他有的钱海了去了，比华人首富李嘉诚还牛B！”小来一脸的兴奋，鼓眼泡包裹下的一双小眼睛向外放着光，掏出烟盒，递给程所长一支红塔山，甚至连程所长那如同发酵咸鱼般的脚臭都忘了，脸上满是期待，希望所长能够继续讲下去。
程宝峰接过烟点上，美美的吸了一口，吐出口浓重的烟雾，瞅了小来一眼，问道：“怎么？你小子还想听？”小来不住的点头。
“好吧，接着讲……唉！对了，我的洗脚水有点凉了，去帮我拿个暖水瓶来。”
“好来，没问题，所长。”小来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手里提着个‘一把手’的暖水壶。
又向洗脚盆里到了少半瓶热水，程所长舒服的泡着脚，美美的吸着烟，这才徐徐道来：“想当年，我和陈耕儒是老邻居，我们都同住在一排教职工宿舍里，他的老婆和我的老婆，你们的嫂子，是同事，都是香山中学的的老师，那时的陈耕儒半工半商，带着几个班级的课，还不忘做些小生意，他的小女儿一一，也就是陈百合，和我的女儿紫衣是同一年生人……”
伏在赵子岳的肩头，程紫衣终于不在抽噎，大脑中电光火石般进行着思考，首先是那一辆白色的宝马350，起初看到赵子岳把车开到废弃工厂的时候，程紫衣还以玩笑的口气调笑道，从哪里打劫的汽车，好拉风啊！赵子岳却笑着说，管朋友借的。程紫衣不信，围着宝马转了足足三圈，却没有看到一处划痕，车子保养得很好，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一股淡淡的幽香飘出，程紫衣一下子就意识到这是女人的车子，再看到里面精心配制的真丝坐垫和几本女士杂志，《都市丽人》、《时尚伊人》、《瑞丽伊人风尚》，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看不出竟然有女人舍得把宝马车借给他，这个女人肯定非常有钱，再看一下自己这辆在单位上隐隐为傲的雪弗兰，根部就不是一个档次，程紫衣一阵苦笑。
但程紫衣却不是轻言放弃的女人，有那么一股程宝峰破案时的韧劲和钻劲，就在赵子岳救下她的那一刻，她在心里就打定主意，今生我只做你的女人，可是一晚上过去了，自己陪他花天酒地了一个晚上，天一亮，他却要自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忘掉，怎能不令人心寒？还说自己和莫小明般配，这个没良心的！
赵子岳看到程紫衣终于不再抽噎，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再哭了，再哭我就要去买水龙头了，回头找个阀门给你把眼泪拧住，我可怜的衣服快成尿不湿了，都能拧出半盆水来了。”
“讨厌！”程紫衣破涕为笑，轻轻捶打着赵子岳的胸膛，终于下定决心，既然目标是地平线，那么留给世人的只能是背影，他不是还没结婚吗？自己还有的是机会，自己还年轻，自己还能进步，自己以后一定要在他的事业上给予他帮助，当一个人目标明确后，所有的困难都不再是问题。
轻轻地离开赵子岳的怀抱，直视着赵子岳的眼睛，程紫衣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句令赵子岳膛目结舌的话，
“两年后，我要你嫁给我。”
第五十四章我可是只卖身不卖脸的
“嘭”的一声，值班室的门打开了，如同标枪一样的姚昆走了进来。！
姚昆轻轻吸了一下鼻子，微一皱眉，说道：“所长，小来，吃早饭了。”说着，就把装在方便袋里的两张煎饼果子连同两杯豆浆放在桌子上，转身就想走，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享受得了程所长的香港脚的。
“小姚，来，坐下，一起吃。”程所长热情地招呼道。
“不了，所长，刚才在外面我已经吃过了，这是专门给你们买回来的，你们吃，你们吃。”说着姚昆就往外走。
可是刚走到门口，姚昆又被程所长叫住了，“等一下，小姚，昨天晚上你和小来值班，市区有没有什么情况发生？”
姚昆回过头来，刚毅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疲倦之色，又快步走了回来，表情严肃的说道，
“报告所长，昨天晚上你和小来在值班期间，一共接到四次求助电话，其中两次是酒后肆意闹事，一次是交通肇事案件，一次民间举报。酒后闹事事件，两个醉酒者当场拘留，半个小时前，交上罚款，两个人刚被其家人领走。”
“交通肇事案件比较复杂，我们和交警协作，在济青高速下的桥墩处发现一辆华晨宝马轿车，该轿车撞在桥墩上，剧烈的碰撞致使油箱爆炸，引起熊熊大火，车内的五个人无一幸免，全部死亡，经法医判定，是一起酒后驾驶造成的事故，至于死者的身份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就在案发当前，我们曾接到市东郊有人打来电话，说听到了剧烈的爆炸声，我们在东郊转了个遍，发现废弃的老机器厂有打斗过的痕迹，但现场被人破坏，很难取证，不过我和小来就现场的大致情况已将拍下照片来了，已经整理成资料，我们可以慢慢地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就这些，所长。”
姚昆娓娓道来，不卑不亢。
“爆炸声？……交通肇事案？……”程所长皱着眉头沉思着，就连洗脚盆里的水凉了，都没觉察到。
“斩不断，理还乱，先不想这么多了，对了，小姚，交代给你个任务，这份资料，你拿去看一下。”说着，程所长递给了姚昆一个档案袋。
姚昆接过档案，扯开拉线，取出资料就是一愣，出声道：“赵子岳？”
“是的，就是他，你去调查一下他，但要暗暗地来，注意不要被他发现，这个人的反侦查能力很强，一有什么线索，马上向我报告，不要轻举妄动。”程宝峰在白瓷制的烟灰缸里掐灭了烟蒂说道，却也并不去说明为什么要调查赵子岳。
“好的，所长，我明白，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办好。”说着，姚昆拿着档案袋走了出去，既然所长不说，姚昆也不会去问，再说，这个赵子岳也确实是个敏感人物，很多案子和都他有牵连，可是他总能置身事外，看来这次所长是真的要准备动手了。
“所长，你的洗脚水都凉了，要不我给你换一盆？”小赖在一旁笑着说道，一张圆圆的娃娃脸，一笑起来，鼓眼泡包裹着的一双眼睛就弯成一对下玄月。小来在所里人缘很好，他不像姚昆那样傲气十足，因为家庭背景的缘故，整天的盛气凌人，也不像郑奎那样行事鲁莽，更不像眼睛男安志新那样闷骚，总之，在香山派出所，从上到下，小来很吃得开。
程所长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小来你先吃早饭，小姚好不容易买回来了，别凉了。”
“不急，不急，所长，我还不是很饿，等你洗完脚，咱俩一起吃。”
怪不得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起初赵子岳并不相信，可是经过今天早晨的一阵滋润和灌溉，摸着湿漉漉的肩头，赵子岳是真的信了，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赵子岳正想下车，却又被程紫衣叫住。
“等一下！”程紫衣咬着嘴唇说道，“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对你说……”
赵子岳大大咧咧的说道：“什么事？说就行。”看着程紫衣楚楚动人的样子，赵子岳心里却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