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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时,差点笑出声来,苏菲见到此人,首先联想到的便是契柯夫的套中人,他将自己的一切都装在套子里,循规蹈矩,包括他的思想。
但是来人却不是如此,他到了办公室后便沉默不语,将四周审查一番,若不是苏菲开口叫他,他还会一直审视下去。苏菲说:“这位先生,请坐,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他终于开口,却是一把女人的声音:“我怀疑我的丈夫想谋杀我,所以来请贵侦探社代为调查。”
谋杀案?苏菲开设侦探社来从未涉及,不免有些激动:“这位小姐,你报警了吗?警察怎么说?”
尽管她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苏菲也能看到她的抖动,她煞有其事,将办公室门打开,将外头扫视一遍,长吁一口气,说:“他时常跟踪我,如果让他看到我来这里,我今晚就会被害!”
她垂头丧气:“警察?他们说一切讲证据,他们不相信我的话!苏老板,你也是女人,应该知道我们的直觉很准的,我常常觉得有对眼睛在身后看着我。他跟踪我,折磨我,想要杀死我……”
她越说越激动,情绪失常,苏菲开始怀疑她精神不正常,试探地问:“他是你的丈夫,为什么会谋害你?杀人总要有动机。”
她突然捂着脸,哭出声来:“我不能生育,结婚前我就知道,但是瞒着他和他结了婚。他恨我,他很爱孩子,但是我却不能生育,所以他要杀死我,他恨我……”
她讲这番话翻来覆去,坐在椅子上哭得不能自已,最后居然失去知觉昏了过去。
第50章 疑人偷斧
苏菲打了一通电话:“辛合翰,我有事相求。”
“苏菲,你上次神经发作,泼我冷水,害我得了几天重感冒!”
苏菲莞尔:“对不起,请你来我新开的侦探社一趟,心理专家,实在有事非你不可!”
这顶高帽下来,辛合翰什么气都消了,半个钟头后上门:“苏菲,我可是退了几个预约,你要请我吃饭,好好补偿。”
“我免费送上罕见病例,你该感谢我请我吃饭才是。她昏倒了,我让她在沙发上好生休息,等会你进去给她做个心理评估。”
辛合翰耸耸肩,笑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嘴上从不肯吃亏。你先与我说说她的症状。”
苏菲将所见所闻告诉辛合翰,合翰说:“听你之言,她应该是患上被迫。害妄想症,所以才时时想象别人会谋害她,老是觉得自己被跟踪、监视等等,痛不欲生。”
苏菲疑问:“我记得被迫。害妄想症发生率很低,而且患病者对整个社会都不信任,觉得所有人都在害他,为何这位女士独独觉得她丈夫想谋害她?这背后是否有什么隐情?”
“背后是否有隐情,要让你们侦探去调查,稍后我将她的心理评估报告交给你,就功成身退了。被迫。害妄想症发生率只有万分之三,除了与遗传有关之外,通常病患者受了很大的刺激或者生活压力过大等等,患病者可能会觉得所有的人都想害他,也可能只对特定的人有这样的感觉。还是那句,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等她醒了,我好好和她谈谈。”
到了下午,那女人才缓缓地醒来,居然没有怀疑苏菲他们对她有所迫。害,第一句话却是:“他在不在!他在梦里都想害我。”
苏菲介绍辛合翰:“这位是我的合作伙伴,他有几个问题要单独问你,确认案情,如果你对你丈夫的怀疑属实,我们会好好调查,将结果交给警察局。”
她的臆想第一次受到别人的重视,当即答应,将身世对辛合翰和盘托出,辛合翰问:“何玉,你放轻松,这里是侦探社,没有人敢伤害你。回忆一下第一次发现你丈夫意图不轨是什么时候?”
何玉在合翰低缓的语速中平静下来,眼神空洞:“我记得太清楚了。那是个下雨天,2011年2月18日,我一回到家就发现我锁在抽屉中的诊断书掉在地上。我知道他趁我不在翻过我的东西,他终于知道了我隐瞒多年不孕不育的事实,他晚上回来就像警察报案说家里遭到窃贼,家里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其实这不过是他想掩饰他窥探我秘密的真相而已!”
“你没有怀疑过有可能诊断书真的是窃贼在偷盗的时候不小心翻出来的,你丈夫其实根本与此无关?”
何玉稍微有些激动:“怎么可能!从那天开始,他就经常无缘无故对着我笑,好像说‘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贱人!’我当初骗他是我不对,可我也是因为爱他怕他嫌弃我,可他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这样轻视我!”
“除此之外,他有没有明确告诉你他已经知道真相,他不肯原谅你?”
“没有,那天晚上他明明知道一切,他却装作一个没事人一样,还时常说什么将来如果我们有了孩子如何如何……你瞧,他就是这么折磨我,明明知道我没有生育能力,却每天在我面前提孩子。我几次发火,他都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假装安慰我,其实心里痛快的要命。他用言语攻击我,用冷笑鄙夷我,他恨不得我死!我最近情绪很容易激动,经常无故想哭,我怀疑沈云杰,也就是我丈夫他给我下了药。”
何玉的叙述让合翰想到一个“疑人偷斧”的古老故事。当那个乡下人怀疑邻居孩子偷了他的斧头时,“视其行步窃铁也,颜色窃铁也,言语窃铁也”,小孩子普普通通的一举一动都成为他怀疑的理由。最后那人在山谷中找到了自己的斧头,才发现小孩的“动作态度,无似窃铁者”。眼前的何玉是那个疑人,还是真的受人迫。害?
第51章 忙碌夫妻
辛合翰安抚她:“你想哭就哭出来,好好发泄!”
何玉攥紧拳头,摇摇头:“他就是想让我哭,哭到情绪衰弱,最后崩溃,他想逼疯我!可是我将平时喝的水,用的牙膏,甚至沐浴露都送往化学所检验,结果一无所获。辛侦探,你说他还能在哪里下毒?”
合翰顺着她的思路:“会不会在食物中?”
“不会,我已经半年没有在家里吃饭。”
辛合翰倒吸一口冷气:“你将你的疑虑都和警察说过?”
何玉点点头但又摇摇头:“可是他们不相信我!或者他们根本就已经被沈云杰收买了,我求助无门,才会来到这里,求你们帮帮我!”
辛合翰得出结论:“根据心理评估,她是患上被迫。害幻想症无疑。她对丈夫隐瞒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实,心里一直十分内疚。所以当家里进小偷,诊断书掉出来之后,她首先怀疑丈夫假装有贼入屋的样子,目的是为了窥看她的诊断书。本来她只是怀疑老公一直嘲笑讥讽她,后来慢慢变本加厉,觉得他要自己的命。她这是典型的因为内疚而引起的被迫。害妄想症,她用这样的方法来逃避内疚的自责。我建议你将她介绍给心理医生,我主动请缨。”
苏菲尚有疑虑:“话虽如此,但是如果她说的属实,岂不是她生命在威胁之中?”
“这几率很低。”
“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好好调查。”
说做就做,苏菲根据何女士提供的资料找到沈云杰,他是一家保险公司的组长,所以尽管这半年何玉在家休息,凭沈云杰一人之力也能撑起一个家。苏菲开门见山:“我是妇产科医生苏菲,关于你太太何玉的事想和你单独谈谈。”
沈云杰将她请进房间:“何玉自己单独去看过医生?她没有和我说过此事,之前我提议过,她很生气。苏医生亲自上门找我,是不是何玉身体有什么问题?”
他似对何玉不孕之事一无所知,他焦急的神色担忧的神情一瞬即逝,这样的微表情不可能是伪装。苏菲宣布:“何女士患有不孕不育症,今年二月份就检查出来,她一直不敢和你说。”
苏菲假装妇产医生前来一是为了掩人耳目,如果沈云杰真的如何玉所说得知她的病情之后就加以迫。害,甚至下毒谋杀,她可借由这个身份观察沈云杰的反应;二来如果何玉果真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那么她对沈云杰的一切猜测都不过是患者的病理反应,那么沈云杰很可能对何玉不育之事一无所知,早日告知沈云杰此事,两夫妻一起面对,何玉将来康复的机会要大很多。
沈云杰先是惊讶,而后伤心,这细微的表情逃不过苏菲的眼睛,她开始确信何玉患病之事。沈云杰担心妻子:“这半年来她经常无故哭泣,我还以为是因为工作受挫,没想到背后竟有这样的事。这个傻丫头,出了问题大可以告诉我,两夫妻一起面对,为何将所有事都藏在心里。都怪我,这段时间忙于工作,都疏忽了她的感情。”
明眼人都能看出沈云杰是真正关心何玉,他爱她的一切,即使她不孕也没有丝毫减弱他对她的关心。如果沈云杰有朝一日知道何玉在嫁他之前就已经知晓自己的病情,一直都没有如实相告,他会不会怀恨在心?苏菲无从得知,因为她并不准备将实情相告,如果这件事终有一日被揭穿那将会是从何玉口中说出。
他马上想拨妻子的电话,被苏菲阻止:“实不相瞒,你夫人知道自己得了这个病后,一直很内疚,最近还患上了一种精神病,我已经将她转介到心理医生,如果你能与她一起面对,将有助与她的病情。”
她将辛合翰的名片交到沈云杰手上,沈云杰焦急询问:“到底是什么精神病?我想尽快和辛医生面谈,下午我请假去心理诊所。”
第52章 视死如归
何玉惴惴不安地坐在心理诊所:“辛侦探,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到这里?”
辛合翰如实相告:“何玉,我不是一名侦探,而是心理医生。今天早上我与你交谈了两个多小时,其实是在对你做心理评估,你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所以这段日子你才会疑神疑鬼,怀疑你丈夫下毒害你,其实一切都不过是你的幻想。”
何玉站起身来:“原来你们和他们都一样,都以为我是个疯婆子,以为我胡说八道!”
辛合翰解释:“我是心理专家,这个心理诊所是我开的。每天这里进进出出许多人,他们都患有各种各样的都市病,心理病,你也是他们其中一个